第339章 凤凰泪启，新生迷茫（求订阅）（1 / 1）
“是…我…？”一个极其沙哑、艰涩，仿佛锈蚀机器强行运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痛苦，竟然从那黄金色的鸟喙中艰难地挤了出来！
她能说话！用凤凰的形态发出了属于芭斯茜达的人类声音！
这声音一出，连正全神贯注照顾怀中雏凤的纽特都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他头一次看见有巫师能在阿尼马格斯形态说人话，该说是芭布林是特例还是凤凰是特例？
“是！是你！芭斯茜达！你没消失！看，你的手…不…你的翅膀…”卡尔文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声音更柔更稳，他没有收回手中的光团，而是引导着她的视线看向她此刻收拢在身侧、覆盖着温暖金羽的翅膀。“这就是你现在的一部分，就像…”他看向纽特怀里那瑟瑟发抖的灰扑扑小东西，“…就像它一样。”
芭斯茜达顺着卡尔文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聚焦地看向纽特怀中的那只极为瘦弱丑陋、与她此刻华丽形态天差地别的小雏凤。
这一眼望去，一股更为强烈的、完全无法用理智解释的“联结感”在她心头炸开！仿佛灵魂深处最隐秘的一根弦被狠狠拨动了！
“啊……！”芭斯茜达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惊叫，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这一次，并非惊恐的挣扎，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源于生命本源的感应带来的震荡！她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那只小雏凤的存在！感觉到它虚弱的心跳，感觉到它体内流淌的、与她自己体内那股新生力量同源同质的凤凰本源之力！甚至……感觉到它此刻那可怜又无助的惊惧情绪！仿佛那不是一个独立的小生命，而是……而是她自己身体缺失的、最为虚弱敏感的一部分血肉！
这感觉来得如此直接、如此汹涌、如此不容抗拒！
纽特怀里的雏凤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它停止了颤抖，小脑袋费劲地抬了起来，那双黯淡、被粘液糊住的眼睛，吃力地寻找着方向，最终定定地锁定了前方那片耀眼的金色温暖。一种源自血脉深处最最原始、最最直白的依赖与亲近感压倒了一切恐惧！
“咕……啾……”它发出了一丝微弱、柔软到极致的啾鸣声，不再是惊叫，而是幼崽寻求母兽庇护的本能呼唤。它甚至扭动着瘦小的身体，拼命想从纽特温暖的手掌里挣扎出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那片金色光芒的方向爬去。每一步都颤颤巍巍，每一次扑腾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但它无比执着地移动着，那灰扑扑的小身子在金色光芒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渺小、可怜、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顽强。
芭斯茜达化身的凤凰怔怔地看着那只弱小到一阵风似乎都能吹熄的小生命，不顾一切地向自己挪动。那股汹涌的、奇异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联结感与雏凤传递来的纯粹依赖和亲近感。
芭丝茜达怔在原地，璀璨如金阳的鸟喙微微张开，琉璃般纯净的金色眼瞳死死锁住那只正从纽特掌心蹒跚爬出的、灰扑扑的小生命。纽特僵硬地半跪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吓退那只决心已定的雏凤，或是刺激到眼前这只精神依旧惊魂未定的新生金凤凰。他的目光在两者之间紧张地来回逡巡，心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震撼和巨大的忧虑填满。
那只瘦弱丑陋的雏凤仿佛耗尽了新生命所有的勇气和力气，每一步都伴随着身体的剧烈颤抖和急促的喘息。它那被粘液结块糊住的黯淡羽翼徒劳地扑腾着，细弱的爪子在地板上划过，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迹。它目标极其明确，如同归巢的游子，又像迷途的羔羊终于看到了灯塔，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地朝那片最温暖、最耀眼、与自己灵魂深处涌动着同源之力的金光爬去。那灰扑扑的身影，在华丽新生的金凤凰面前，渺小得如同砂砾之于太阳，可怜得让人心碎，却又透着一种撼人心魄的顽强。
“咕…啾啾…”雏凤再次发出微弱而急促的鸣叫，声音里充满了本能的、毫无保留的依赖和渴求。这声音如同一把无形的钥匙，粗暴地插入了芭丝茜达此刻混乱不堪的精神核心，狠狠地拧动！
“呃——！”
芭丝茜达（或者说，这只由她蜕变而成的凤凰）骤然发出一声尖锐而痛楚的鸣叫！并非肉体之痛，而是灵魂核心骤然被一根无形的、滚烫的丝线狠狠穿透、拉扯、并与另一个同样稚嫩却无比虚弱的存在紧紧绑定！她能“看见”这只雏凤体内那如风中残烛般摇曳的生命之火，虚弱到几乎下一秒就要熄灭；她能“感受”到那源自同一颗凤凰蛋、经过稀释却又顽强存在的微弱本源力量，与她自己体内那磅礴奔腾却初生不稳的黄金洪流产生了疯狂的共鸣；她甚至能“听到”那小小的、混乱的意识里填满的纯粹恐惧、冰冷无助，以及对温暖和庇护不顾一切的渴求——这渴求像一根燃烧的荆棘，狠狠刺痛了她刚刚经历完“非人”蜕变的惊惶灵魂，但也瞬间压过了一切自我身份的崩塌感和迷失感。
一种更原始、更深邃、远超人类伦理本能的情感洪流淹没了她！那是一种刻印在凤凰血脉传承最深处、几乎等同于创造与守护本身的生命共鸣！
保护它！温暖它！它是你的一部分！它是与你血脉相连的延续！它需要你！
这些念头，或者说这些来自血脉本源的命令，如同火山岩浆般瞬间喷发，彻底主导了她的意识！她的黄金瞳孔骤然收缩，瞳孔深处那抹属于“芭丝茜达·芭布林”的理性神采虽然仍在，但已被这股母性（或者说父性？不，这无关性别，这是生命守护者的本能）洪流裹挟、驱动。
她猛地俯下身——一个在她庞大而华丽的凤凰形态下显得有些笨拙却又无比急迫的动作。修长覆盖着金羽的颈项弯下，巨大的羽翼下意识地微微张开，试图在幼崽周围形成一个庇护的空间。她用自己的脸颊——温热的、流淌着黄金光芒的面颊——轻轻蹭向那只终于耗尽力气、颤抖着瘫软在地板中央的灰扑扑小东西。
就在她温热的、带着纯粹新生凤凰气息的金羽触碰到雏凤冰冷粘稠的绒毛时——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一滴巨大的、晶莹剔透得如同朝露般的水珠，毫无征兆地从芭丝茜达那琉璃色的巨大凤眸中滚落。它并非透明的水，其内部蕴含着极其微弱的、一闪而逝的淡金色光芒，仿佛是融化的液态黄金在极短时间内凝固了光泽。这滴泪水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带着奇异的、令人心神安宁的清冽气息，无声地坠下，精准地落在了雏凤那努力抬起的小脑袋上。
泪水触及雏凤那湿漉漉、粘结着粘液和污秽的稀疏绒毛的瞬间，并没有四散飞溅，也没有被吸收得悄无声息。相反，它像是蕴含了某种奇异的“养分”和“活力”，瞬间激活了雏凤体表的污渍！那些让羽毛粘结的粘液和污秽仿佛遇到了天敌，在泪珠的金色微光下如同薄冰消融般飞快地蒸发、散开，露出了底下原本该是柔软的、新生的皮肤和短绒！
更不可思议的变化接踵而至：那滴滚烫的泪水如同拥有生命，化作无数缕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带着温润金芒的丝线，温柔却迅速地渗透进雏凤的皮肤。那只前一秒还虚弱得只能发出“啾啾”气音的小家伙，身体猛地剧烈一颤！它那黯淡无光的灰色绒毛下，仿佛被瞬间注入了一股暖流，原本萎靡的、冰冷的身躯极其轻微地膨胀了一丝！黯淡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极其稀薄、却异常纯净、带有黄金光泽的淡红色光晕！
“咕噜噜……”雏凤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带着满足和困倦的微弱咕噜声，比之前任何一次啼鸣都要响亮一点，也更有生机！它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甘露和最舒适的温度，小小的脑袋顺从地依偎在芭丝茜达温暖的金羽旁，之前挣扎着想要站起的力气彻底消失，眼皮沉重地垂下，粘在眼边的污垢在金光中悄然消融。不过几秒钟，强烈的疲惫感和这滴神奇泪水带来的、难以言喻的舒适感就彻底征服了它。它完全放松下来，小小的身体陷入了深度而平稳的睡眠，细微的鼾声几乎微不可闻。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纽特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他自己怀中那只被忽略的雏凤——之前被巨大动静吓得瑟瑟发抖的它，此刻竟也因为那奇异的泪水气息而平静下来，同样蜷缩在纽特怀里睡着了，只是没有芭丝茜达面前那只获得的滋养那么巨大。
纽特张着嘴，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他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神奇动物学家之一，见多识广，却也从未在任何文献或传说中目睹过如此奇异而圣洁的景象——一只成年形态的凤凰（虽然是初生的），用自己饱含情感的泪水，洗涤并滋养了另一只早产虚弱、命运相连的雏凤！这景象超乎了巫师的魔药学范畴，更跳脱了神奇生物研究的框架，直抵生命本源共鸣的神奇领域。他看向卡尔文，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巨大的询问。而卡尔文，则早已屏住了呼吸，墨玉般的眼眸中，震惊如同风暴般席卷而过，旋即又被一种洞察到宇宙间某种至深奥秘的狂热光芒所取代！成功压制诅咒的狂喜在此刻完全被眼前这神迹般的血脉共鸣场景取代了。
芭丝茜达似乎也耗尽了刚刚爆发的巨大情感波动和那股守护的本能力量。看到小雏凤安稳地在自己羽翼下沉沉睡去，那紧绷如同弓弦的神经猛地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之前强行压制下去的、因形态剧变和灵魂共鸣引发的滔天疲惫感如同万丈海啸般轰然反噬！她覆盖全身的璀璨金芒仿佛电力不足的灯泡，骤然变得极不稳定，剧烈的明灭闪烁起来！那华丽温暖的金色凤凰形态，如同被投入湖水的水墨画般，开始模糊、消散！
“呜……”一声虚弱无力的呻吟从金光中心传出，不再是嘹亮的风鸣，而是属于芭丝茜达·芭布林那熟悉的、带着极度虚弱感的人类音色。
卡尔文和纽特的心脏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闪烁的金光猛地向内收敛、坍缩！仿佛那些构成凤凰形态的光点被无形的力场瞬间拉回一个核心点！
噗——
一声轻响，如同烛火熄灭。
金光彻底敛去。
原地，芭丝茜达·芭布林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再是石像，也不是凤凰，而是恢复了人类的形态。她身上穿着先前昏迷时所穿的素色长袍，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深重的阴影。唯一能证明刚才那神迹般一幕并非幻觉的，是她脸颊上两道尚未完全干涸的泪痕，在灯光下隐约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金色光晕。那只熟睡的雏凤，此刻就蜷缩在她的臂弯里，小小的身体随着她的呼吸起伏，灰扑扑的绒毛下透出的淡红金芒尚未完全褪去。
“梅林的胡子！”纽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声音嘶哑得厉害。他小心地将怀里的另一只雏凤也放在芭丝茜达身侧，然后手足无措地想上前帮忙，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别慌！”卡尔文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但那冷静深处蕴藏着一丝强压的激动和急切。他一个箭步冲到芭丝茜达身边，动作轻柔却极其迅速地将她上半身小心地托起，靠在自己腿上。他首先释放了多个温和而强大的检测类咒语——并非用于诅咒检查，而是检查她此刻身体的生理状态。
乳白色的探测光辉如同扫描光束，自芭丝茜达头顶缓缓流淌至足尖。卡尔文紧盯着空气中迅速浮现又消失的符文和光带，墨玉般的眼眸中闪烁着精密的计算光。心跳速率略快但稳定…呼吸悠长但深度不足，这是体力透支的迹象…血压偏低…各脏器功能正常…骨骼肌肉无损伤…最关键的，体内能量流，尤其是心脏核心区域，澎湃着一股温和而纯净的金色力量，虽然不像化凤时那般排山倒海，却异常精纯地包裹着内脏，如同无形的防护屏障。这股力量的核心之中，确实能捕捉到微弱的凤凰气息，完美地与芭丝茜达本身的魔力本源融为一体，丝毫没有冲突的迹象！
最让卡尔文心潮澎湃的是，芭丝茜达手腕上那道曾被诅咒污染的荆棘刺青，此刻彻底变成了毫无活性的深褐色枯枝图案，如同干涸河床上最后的泥土印记！诅咒本身并未被完全根除（那烙印仍在），但已然失去了所有蔓延的力量和腐蚀的活性，被强大的凤凰血脉彻底压制、锁死！
“奇迹……”卡尔文低声喃喃，眼中锐利的光芒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身体机能……完全正常！甚至因凤凰本源带来的生命力，她的生命力强度还略有提升！诅咒……如预期般被完全压制！”他俯下身，在芭丝茜达耳边用极其温和、带着魔力引导的低沉声音呼唤，“芭丝茜达？听得见吗？感觉怎么样？”
芭丝茜达的眼睫剧烈地颤动了几下，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缓缓掀起眼帘。那瞳孔深处，先是一片茫然的灰雾，随即，一抹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金色光芒在内敛的深处一闪而逝，如同沉入深海的黄金。她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卡尔文担忧的面容，干裂的嘴唇翕动着。
“……我……睡了……那只……鸟……”她的声音极其沙哑微弱，破碎不成语句，显然意识还在恍惚之中，残留着化凤时的记忆碎片和巨大消耗后的眩晕感。
“都过去了，一切都很成功。”卡尔文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沉稳的安抚力量，“你现在很好，非常好。”他取出一瓶闪烁着银蓝色星辉的舒缓魔药，小心翼翼地喂了她几滴。冰凉而蕴含生机的液体滑入喉咙，芭丝茜达紧蹙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眼神的焦距也清晰了一些。她艰难地转动头颅，首先看到的是在自己臂弯里安然熟睡的雏凤。
一股复杂到难以言喻的情感瞬间冲击着她的心头——恐惧退去后残存的后怕、身体脱力的难受、对新力量的陌生感、面对这只改变她命运的小生命（虽然它无辜）的茫然……以及，在最深处，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真实的、被唤醒的守护本能。这感觉太矛盾了。
“来，把魔药喝了，你需要恢复体力。”卡尔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芭丝茜达顺从地喝下整瓶魔药，一股温润平和的暖流迅速蔓延全身，驱散了骨髓深处透出的冰冷疲惫感，精力在缓慢但稳定地回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重新恢复了知觉，力量在一点点重新凝聚。
这时，纽特也上前检查芭丝茜达怀里的雏凤，他粗糙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抚过雏凤的绒毛，感受着它逐渐平稳的心跳和呼吸，以及皮肤下那虽然微弱却不再冰冷的力量。他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惊叹和爱怜。“太不可思议了……你的泪水……那绝对是顶级的凤凰力量衍生物……蕴含强大的生命力和安抚治愈效果……”他看向芭丝茜达，目光复杂，“我想，它……它们（他瞥了一眼另一只在他照料下同样安睡的雏凤）……已经天然地将你视作最重要的存在了，芭布林教授。”
芭丝茜达沉默着，只是下意识地、极其轻柔地将手臂拢了拢，让怀中的小生命睡得更安稳些。这个无意识的动作比任何言语都更说明问题。她低头看着这小小的一团，灰扑扑的绒毛还透着一点湿气，皮肤下淡红色的光晕如同呼吸般微微闪烁。是它，让她经历了这噩梦般却也奇迹般的蜕变。恨吗？此刻似乎恨不起来了。更多的是命运沉浮后的茫然，以及一种连自己都不甚明了的责任。
“休息一下，试着凝聚一下你的魔力，感受一下新的身体。”卡尔文轻声建议道，他迫切想知道化凤经历后对巫师核心力量的影响。
芭丝茜达点点头，闭上眼睛。体内那原本纯正的巫师魔力核心，此刻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金色轻纱温柔地包裹着。她心念微动，指尖一点微光闪过——一个简单的发光咒，稳定而温和。她集中精神，试着凝聚一个更强大一些的咒语，力量在经脉中顺畅流淌，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轻盈和韧性。诅咒的沉重枷锁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生命活力。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芭丝茜达缓缓吐出一口气，指尖的金色光芒如晨曦薄雾般敛去。力量流淌顺畅，轻盈似无物，那诅咒带来的窒息般的枷锁感已然无踪，唯有蓬勃的生命力在血脉深处涌动，温和如旭日初升。
然而，一阵巨大的空虚，夹杂着强烈的不确定感，却猛地噬咬着她的心。这具轻盈强韧的躯壳，这流淌着奇异魔力的经脉，这臂弯里与她血脉相连、牵动着本能的生命……这一切，还是她吗？那个在霍格沃茨高塔深处与静谧和羊皮纸为伴，指尖跳跃着晦涩符文的古代魔文学教授芭丝茜达·芭布林，是否已在化凤的金焰与啼血中，随同那只守护她孤独灵魂多年的银色蝙蝠，一同消散了？
疲惫尚未完全褪去，思绪却在巨大的生命变迁后剧烈翻涌。卡尔文敏锐地察觉到她眼中瞬间蔓延开的茫然与深重的疲惫，那分明不只是体力的消耗。室内一时只剩下壁炉火焰的噼啪声和雏凤安稳的细微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