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如意算盘失败，只能以身入局（1 / 1）
周正那边压根不玩这踢皮球游戏，又原封不动地把皮球送了回来的消息，很快经由柯林斯的汇报传到了斯蒂文耳中。
对此早有预料的斯蒂文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白嫖计划失败，没办法按照最理想的状态把自己彻底摘得干干净净，必须以身入局参与到本次的对总部调查团铲除行动中去。
“现在该怎么办？长官。”
“......”
听着电话那头柯林斯的问询，双目微闭陷入沉思的斯蒂文，不过多时便有了答案。
“照他的要求去做，我这边会尽快处理好总部调查团，你继续留在镇上待命，频繁往返穿梭一旦暴露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柯林斯少校作为斯蒂文的心腹这事，总部调查团当然是知晓的。
好在目前总部调查团还没有把太多精力放在其他人等上，主要的精力都拿来调查斯蒂文和加利特这两个非洲分部的掌权者了。
也正因如此，柯林斯才得以在乔装打扮一番后，伪装成一般小兵“溜号”跑了出来，并在斯蒂文的帮忙打掩护吸引注意力之下没有引起总部调查团的察觉。
斯蒂文现在是担心，要是让柯林斯没完成此次任务就撤回来，万一被总部调查团察觉撞见了，那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保守起见，在本次的交易完成前，最好就先让柯林斯一直待在那灰色地带的蝎镇上。
等总部调查团全灭，一个眼线也不剩下了，再召回述职也不迟。
想到这里，意识到仍有一点需要补充提醒的斯蒂文连声道。
“俄国人那边派来的谈判代表是谁？是那谢里宁本人吗？”
可以的话，斯蒂文其实还挺想见见这个作为真正的幕后操盘者，跟自己一直鏖战缠斗至今的俄国人——谢里宁先生的。
毕竟此人实在是来得太过神秘，连未来科技的情报部门也一直未能掌握与其相关的太多信息，就手头现有的这些情报，还多半都是从开源情报渠道，比如网络新闻和媒体采访中获取到的。
未来科技的情报部门不是没努过力，甚至还借助过CIA的情报网试图调查。
只可惜俄国人那边对这位谢里宁先生的保密等级一直很高，似乎也是早已预料到敌人会在此方面做文章，俄国人甚至还专门下套、制造情报陷阱，就等着四处搜寻有关谢里宁情报的未来科技特务和CIA间谍上钩。
结果就是未来科技和CIA这边到最后啥啥收获都没捞着，反而还惹了一身骚，被俄国人守株待兔式的情报陷阱连续套进去好几个人，其中还是以CIA的人员居多。
在接连搭进去好几个用真金白银培养或收买来的特务与线人后，意识到这票生意的钱非但不好挣，甚至有可能干成赔本买卖的CIA，也不愿再投入更多情报资源帮未来科技的忙了。
这事若是放以前，未来科技还可以通过政商旋转门与政治献金，发动自己的政客代言人鞭策CIA对其施压，用一种近乎强行摁头的方式来让CIA继续帮忙协作。
可这不是今非昔比了嘛。
在大选中政治站队彻底失败的未来科技，现在在政界直接成了字面意思上人厌狗嫌的扫把星。
过去那些“拿未来科技钱财替未来科技办事”的政客们，现在一个个的不是被反攻倒算下台，赶回家吃自己，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主打一个“未来科技你不要再打电话来了，我怕大统领误会”。
躲未来科技都来不及呢还帮忙？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被大统领当成未来科技势力的一员受牵连清算。
如此一来，政治势力网不能说完全失灵，但也难以发挥什么大作用的未来科技，在“继续深入调查谢里宁相关情报”上基本陷入僵局。
以至于斯蒂文哪怕到现在，除了知道那位谢里宁先生是个看似年轻应当不会年纪很大的人，来自圣彼得堡，干军火外贸出身。
明面上的公开身份是俄联邦国防出口公司的高级谈判代表，曾经拿下过包括伊朗苏35在内的好几个大型军售案谈判，在谈判领域颇具能力之外，其余的更详细情况竟然一无所知。
这在斯蒂文看来，简直是情报工作无能透顶的教科书级示范。
总部那边总是在议论自己带兵打仗打得烂，那你们总部直辖管理的情报部门业务能力就好到哪儿去了吗？
就你们这下三滥的水平还对我斯蒂文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呢，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说这话，情报做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抱怨归抱怨，吐槽归吐槽。
事已至此，斯蒂文心里也清楚，就凭如今已经政治失势，被列为反攻倒算目标的公司能耐，指望其在情报领域深挖更多有用信息出来，多少是有些不切实际的。
也正因如此，斯蒂文其实很想找个机会见一见，至少是间接性派人会一会这位能力有些过于强大的谢里宁先生。
好加深对其的了解，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
只可惜，电话那头柯林斯的回答，注定是要让斯蒂文感到失望的。
“没有，长官，那个谢里宁并没有亲自来主持谈判。”
“不仅如此，他派来的谈判代表，甚至还是我们最不想见到的人——杜克·奥尔兰。”
“杜克？见鬼！这帮该死的俄国佬怎么把他给派来了。”
自己的“犯罪同伙”麦迪逊，没能在“戴达罗斯”号事故中干掉杜克，令其与巨舰残骸一起葬身大西洋底。
这在斯蒂文看来并不意外，实属正常。
毕竟杜克本来就是成功车翻过麦迪逊一次的人，不止带领“小白鼠”们暴动越狱，将警卫与研究员们杀得那叫个人头滚滚、尸骸遍地，临走前还一把火烧光了原本是麦迪逊大本营的科罗拉多研究所。
最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成功越境出逃不知所踪，以过硬的军事素养、丰富的实战经验和技战术本领，给未来科技公司好好上了一课，算是让未来科技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小白鼠有危险，关押实验需谨慎”。
如今俄国人竟然把杜克派来作为谈判代表，这在斯蒂文看来实在是相当糟糕的坏消息。
只因斯蒂文深知杜克的本事，更明白杜克对未来科技的了解程度远非一般人所能比拟，不夸张地说，柯林斯现在搞不好都是有生命危险的状态。
想到这里，自知正是关键时刻的用人之际，还不想过早失去自己左膀右臂、最忠诚部下的斯蒂文，竟罕见地有些急切问道。
“你现在情况如何，状态怎么样？那杜克有没有想把你干掉或是怎么着？”
“他......应当是想过的，至少以我的判断，我觉得他可不光是想把我干掉，还想把我全身都剁成5磅重的均匀碎块，再挨个投扔到下水道里冲走。”
柯林斯这话可不是乱讲。
就在包房里初见杜克时的那两眼杀气腾腾，柯林斯就算现在想来都觉得后背发凉，有些汗毛倒竖。
那毕竟杜克可是有着“近十年来最优秀陆战队员”美誉的真正硬汉，是正儿八经凭本事不靠关系爬上去，一度差点官拜海军陆战队第一侦察营营长，最终只差一步却倒在了“不愿同流合污”这道关卡前的猛男。
有句老话说得好，人贵有自知之明。
清楚自己的本事到底几斤几两的柯林斯，是真没觉得自己跟杜克1VS1单挑能有胜算，就算对方右手有伤让自己一只手也胜算渺茫。
话音未落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精神状态的柯林斯这就继续说道。
“好在他表现得足够冷静，就当前来看是理智占了上风。他知道自己此行而来是为了谈判而不是复仇，所以——可能是暂时隐忍了，起码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呼——那就好，那就好啊。”
总算松了口气的斯蒂文不由靠回椅子上，稍事思考后这就紧接说道。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忘记优先保证自己的人身风险降到最低，时刻记得那杜克可是公司所有‘在逃资产’中最危险的存在，没有之一。”
“就像你出发前我交代你的，镇子上有跟非洲分部签了外包协议的乌人雇佣兵，有必要的话记得善用这些霍霍尔猪，拿他们来替你殿后挡子弹哪怕死个精光都可以。”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给我完好无损地回来，千万千万不能落在那杜克手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下场。”
“另外——”
再三叮嘱了自己专属的“顶级核动力牛马”要注意人身安全后，话锋一转的斯蒂文这就拐回了谈判正题。
“想办法跟杜克交涉，争取让他和你一起留在镇子上，这样好当面沟通协同打击的问题，时效性和准确性上有保证。我们必须要尽一切可能确保这次的行动万无一失，否则等待我们的可能只有万劫不复。”
得说斯蒂文现在就有点“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意思了。
前脚刚说完要时刻注意杜克保证自身安全，结果后脚就让柯林斯继续和杜克待一块，争取把杜克留下好方便接下来的沟通协调。
那说白了，斯蒂文提这种要求，跟“这捆已经点着的炸药是很危险，但你还是得先把他抱怀里搂着”有什么区别呢？
好在，被斯蒂文刚刚那一通“情真意切的人文关怀”搞得倍加感动的柯林斯，是认准了现在正是自己加倍献上对上校忠诚的关键时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对“顶级核动力牛马”的忽悠作战已然大成功的斯蒂文，随即就从手边电话内听到了那坚决果断的答复。
“我明白，长官。总要有人去担当大任，而我现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实在是抱歉了，柯林斯。”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自庆幸甚至偷着乐，感慨自己果真没看错人的斯蒂文继续“表演”道。
“那么记住我刚才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然后放手去做吧。”
“我这边会尽快搞定总部调查团，一旦完成，你会第一时间收到我的消息，接下来该怎么做你是清楚的。”
“明白，时刻准备着，长官。”
耳畔回荡着柯林斯毅然坚定的话语挂断了电话，暂且处理完一边麻烦事的斯蒂文不由得为另一边的麻烦而头疼起来。
“把总部调查团引向不会造成附加伤害的打击地域？”
“该死！偏偏是这种时候，这帮混蛋已经几乎对我失去信任了，这谈何容易？又不是家里的老妈子我一句话就能给他们支走。”
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承认别无他法。
认定此时只有那最具风险的方法能奏效的斯蒂文无奈叹息，这就再度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是我，斯蒂文，接总部调查团。”
“......”
“艾萨克团长吗？您之前找我谈话时曾说，要统计非洲分部下辖部队的现存兵力与装备情况。”
“我这边已经整理准备好了一份详细的清单，但我觉得这还不够。”
“我想邀请您与我一道前往部队驻训场视察，顺带检验我们非洲分部部队当前的精神面貌与战力情况，这样更有助于您详尽立体地了解非洲分部武装力量全方位的情况，您意下如何？”
电话那头的艾萨克团长，既然能被总部任命为第二拨调查团的团长，那就注定了不是啥简单的路边阿猫阿狗货色。
尽管实际情况，确实是总部调查团几乎已经失去了对斯蒂文个人的信任，对斯蒂文主动提出的任何诉求与建议都会报以本能的怀疑。
但联想到己方身边，既有代表总部最高意志的“影骑兵”特战队随行保护，又是斯蒂文亲自陪同前往处在视线监视范围内。
更何况统计非洲分部下辖部队的现存兵力与装备情况，借以摸底查清斯蒂文到底把“倒买倒卖”产业做到了什么地步，方便之后有需要时为其定罪，确实是调查团此行而来的必须完成任务。
早晚都得去，眼下这时候去看起来也不是不行，至少分析推敲不出什么“不能去”的理由。
稍加思索后的艾萨克团长扶了扶金丝镜框，文质彬彬地如一位大学教授一般缓缓回道。
“那么出发时间就定在下午两点吧，斯蒂文上校，从现在起算还有半小时，我们很快出发，驻训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