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上校不过是小鱼?真正的大佬另有其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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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文当然清楚总部调查团为何要在半小时之内出发,主动安排好时间而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这帮老狐狸无非就是想打乱自己的计划节奏,前提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计划的话,安全起见就算没有也只当是有了。

放一般情况下,这种操作对斯蒂文而言可能是会有些麻烦。

但眼下那到底不是一般情况,下定决心要把这次行动做成功的斯蒂文现在,已经拿出了以身入局的魄力,其本身就是一个移动行走不可预测的计划,这时候再去谈什么打乱节奏显然是没有意义的。

“就让我们看看,狐狸与猎手这次到底谁会胜出。”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的斯蒂文随即起身开始行动。

召集了不一定还忠诚于自己,甚至可能已经沦为了总部调查团眼线的司机,只带了随行一辆车的警卫便直奔部队驻训场而去。

说起来也是挺有意思的,也许是意识到了斯蒂文的“即将完蛋”,生怕被牵连惹祸上身。

这些平日里恭维斯蒂文都来不及的司机、警卫们,眼下一个个全都拿出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自打车子启动后便一路无话,主打一个“斯蒂文不问我就一言不发”。

将此情景看在眼里的斯蒂文也是冷笑在心里。

一方面是感叹着世态炎凉人心隔肚皮,这帮平日里被自己待遇不薄的腌臜混蛋,一摊上事了简直个个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者,跟柯林斯对自己的绝对忠诚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另一方面,斯蒂文现在其实已经开始谋划起,把总部调查团做掉之后的善后收尾事宜。

甚至于斯蒂文心里现在就有一份人员名单,不说解决掉所有的对自己不忠诚之徒,毕竟真要是这么干,把所有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全都一扫而光的话,那接下来可就没剩什么人干活儿了,自己到底还是需要一些做事工具的。

但至少,斯蒂文是决心处理掉对自己“叛变”速度最快,在总部调查团开始调查伊始,就迫不及待地给总部调查团通风报信找新靠山的“叛贼”的。

到时候只需随便找几个理由、制造几起意外事故就行,放在博纳特控制区干这种事简直不要太容易。

起码是要让下面这些随随便便就动歪心思的牛马工具人们知道,背叛自己可不是上免费公共厕所——提起裤子就走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

要是现在不给下面这些人杀鸡儆猴、以儆效尤,那这帮孙子今天敢背叛自己投靠总部调查团,下次就敢背叛自己投靠博纳特、安德罗,甚至是俄国人。

毕竟“精致利己主义者”的核心是“精致利己”,只要能达成这个目的就行。

至于是通过投靠谁来实现“精致利己”,只要条件允许、时机成熟其实都无所谓,自己现在就干着“精致利己”之事的斯蒂文可是太了解这点了。

“长官,今天的日程表上还有与加利特长官的会面,要照常进行吗?”

官位坐到了斯蒂文这个程度的人,那身边基本都会带个大秘,而斯蒂文甚至同时拥有文武分家的两个大秘。

一个是负责自己日常文职、商务与行政工作辅助的文职大秘,便是眼下前排副驾驶座上,正手持平板电脑拉出日程表扭过头来,向位于车后排的斯蒂文投来问询的这位文质彬彬眼镜男。

另一个则是负责军务协作,外加统管军事情报与贴身警卫安保相关工作的武职大秘,也是斯蒂文最常带在身边的第一副官——柯林斯·奈文斯少校。

你光看这些职能就知道斯蒂文对柯林斯有多信任,区区一个少校直接把“副官、情报、警卫”三项总管职能兼于一身。

考虑到柯林斯对斯蒂文是无比的忠诚在先,某种程度上这也算一种投桃报李的“千里马与伯乐”关系,或者说是斯蒂文收买人心、巩固自己统治力的一种手段。

现在武职大秘不在,被自己派去执行最高等级的绝密任务。

斯蒂文带上这个不完全受自己信任,可能与总部调查团存在某种联系的文职大秘。

那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演”给总部调查团那帮老狐狸看,显得自己安于现状、无心造反、只管放心,或多或少都能起到些麻痹作用。

眼下被文职大秘这么略显突兀地一问,倒是还记得今日行程安排的斯蒂文,径直不假思索地懒洋洋回道。

“照常,陪同总部调查团的检阅视察应当用不了多久,告诉加利特长官我会按时赴约。”

“是的长官。”

忠诚流于表面的文职大秘应声点头。

转头对着平板电脑一阵指尖滑动操作后,却不止把按时赴约的消息告知给了非洲分部的最高行政长官、斯蒂文的上级一把手加利特,同时通过加密渠道传递向了另一边。

与此同时的另一头,同样是刚刚上车出发的总部调查团车队中。

用手机接到了最新反馈消息的某未来科技文职官员,倒是有些疑惑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座位上的艾萨克团长。

“很奇怪,长官。刚刚接到最新消息,斯蒂文还打算今晚跟加利特正常赴约见面。”

“我不太明白,以当前的情况来说,他们两人——难道不是应该避嫌吗?为什么反而要积极主动见面?”

就和斯蒂文目前所处的状态一样,加利特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非洲分部最高行政长官、实际上的一把手大佬,同样也是受总部调查团的不革职审查状态。

在总部眼里,非洲分部这点破事绝对不是斯蒂文一个人就能搞成的。那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要说斯蒂文倒买倒卖、干死钦差,没有加利特同流合污知情乃至是支持,总部那帮人得觉得这多少有点侮辱人的智商了。

不对加利特和斯蒂文二人进行直接革职审查,那是总部考虑到整体大局。

毕竟非洲分部还处在交战状态,在职官员问题没解决完、新官不好直接空降下来,你真要是立刻把这俩人的职权给停了,那敌人保准抓住机会干大事,也就只能对斯蒂文和加利特进行不革职审查了。

让这两人一边干活一边受调查着,起码能保证非洲分部的正常运转不瘫痪。

但这种敏感且特殊的情况下,按理说,斯蒂文和加利特二人应当是要竭力避嫌,尽量避免在总部调查团不在场的情况下进行单独会晤碰面的。

可眼下事出反常,斯蒂文还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哪怕总部调查团依旧是进驻状态,照样维持常态随心所欲、该干啥干啥,就要今晚去跟加利特吃这顿饭赴约面谈。

听到身旁随行人员的报告,已经在总部浸染成了老油条的艾萨克团长眉毛一抖,紧接问道。

“斯蒂文和加利特,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方,有向总部调查团发来过邀请吗?”

“您是指今晚的晚宴?”

随行人员赶忙回想思索,却紧接连连摇头。

“没有,这么重要的邀请如果有的话,不论是何种形式传递来,一定会在备忘录里记载,可我并不记得有这方面的信息。”

“哼,那就是斯蒂文和加利特在联合起来向我们示威了。”

“示——示威?”

一旁的随行人员不明所以,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的艾萨克团长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斯蒂文的情况其实相对还好,他只不过是有些高层人脉关系,但那终究不是他本人的能力,要调动这些关系运作起来为他的利益服务,那他必须投入很大的成本资源才行。”

“毕竟——这是利益置换,我一直相信这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会平白无故毫无缘由地帮你而不求回报,尤其是到了斯蒂文和加利特这一级别更是如此。”

“而且斯蒂文的那些人脉关系到底愿不愿意帮他,愿不愿意跟公司付出的巨大成本对着干,这都还不好说。”

“哪怕当前的政治局势是我们未来科技暂时性失势,但为了斯蒂文而跟未来科技彻底反目成仇,斯蒂文的那些关系多少也会掂量划不划算,尤其是对比从斯蒂文那儿能得到的汇报,这是否是正向盈利的。”

“但是加利特,他不一样。”

一想起比斯蒂文还要麻烦棘手的加利特,这位非洲分部的最高行政长官,饶是在公司内职级地位比考麦克还要高一级的艾萨克也不由头疼。

毕竟老练油滑的政客,那可绝对要比纯粹的军人出身难对付得多,就算是已经退位不在其政的政客也是一样。

“加利特是参议员出身,虽然他加入未来科技的原因是受到政治暗算失势,被政治对手从参议员的位置上赶了下去并取而代之,但他本身的政治能力和人脉还在。”

“不同于斯蒂文这个当兵的,加利特的政治资源可都是他在位时期一手操办积攒的,是他自己的‘私人金库’。”

“早些年间,公司曾因为其它事而对加利特有过一次摸底调查,我有幸看过当时的调查报告,尽管只是一部分、不完全,但却足以让我印象深刻。”

“加利特不但利用自己在位时期收受的政治献金进行投资,在被从参议员的位置赶下来之前就实现了大量盈利,完成了原始资本的积攒。”

“且他还在自己的任职期内创办政治派系,提携新人、培养门生,意图谋求将来更大的政治施展空间,只不过到头来失败了,却也并非完全失败。”

“后来,在从参议员的位置上被迫下岗后,他利用积攒完成的原始资本进军商业与金融,更进一步盈利。反过来又用这些资金继续投资政治,加之他本身就是政治老枪而非素人,最终成为了不直接参与政治的幕后政客、阴影中的派系领袖,并且乐在其中。”

“如今,就我们说话的当下,他那些‘议员门生、常务一把手兄弟’们,有不少都手握大权施展作为,而且更有一部分人是相当程度的听他号令。”

“猜猜看,公司当初为什么会高薪聘用他这个‘政治失利’的落马议员?而且是在因为某次负面事件对他完成调查后,最终依然出于利益考虑,而选择了妥协留用他?”

“未来科技当然不是什么慈善公司,董事会包括我在内的成员,一直以来都只信奉实力至上。”

“而加利特恰恰是那个实力充沛的人,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使得有实力的人能聚在一起,暂时性放下成见、选择相互隐忍地共谋大事,只此而已。”

“这......”

很显然,身旁这位随行人员也是受信任的程度相当高,才有资格头一次听自己的顶头上司艾萨克团长说这些话。

只不过,艾萨克团长这话语间的种种描述,无不让这位面色有些慌张甚至是惊恐的随行人员,联想到一个相当有威慑力的政治名词。

“您是说——加利特,加利特长官他是——深层政府成员?”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当然不反对,但我也不会承认你所认为的就是事实。”

说话模棱两可的艾萨克这就玩起了“语言的艺术”,直接化身谜语人,继续云淡风轻地一边望向车窗外、一边说道。

“你有这般反应不算奇怪,你刚刚所说的那个词确实令很多人感到恐惧。”

“尤其是当它从一个抽象概念转变为具体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们名单上‘需要对付的目标’的时候,这不怪你。这也是我为什么跟你说加利特是在向我们示威,当他有如此实力的时候,他当然不会选择一味软弱。”

“......”

一听自己的理解被艾萨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更加慌了神的这位随行人员不免忧心忡忡道。

“这——那岂不是说加利特长官,几乎是无法被解决掉的?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要默认非洲分部的情况一直如此了吗?”

“当然不是,否则我们也不会身在此处了。”

直接予以了否认的艾萨克目光深邃,久久地望向着天边光景,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在身旁随行人员的沉默中回道。

“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可能只会解决掉斯蒂文。但对加利特,我只能告诉你一个经典的政治哲理,但愿你能记住。”

“政治,说到底不过是妥协的艺术,就算公司层面的行政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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