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果然,你就像你的长官一样恶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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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精通人体构造的瓦列里这一招不偏不倚,正巧打在了海妖营壮汉后脑袋与脖颈连接的部位。

且力道把持得刚刚好,没给这厮一酒瓶子砸要害砸死不说,还使其控制肢体的运动神经当场受创、短时间内近乎“死机”。

结果就是上一秒还猛冲过来跟头发狂公牛似的壮汉,下一秒就“牛失前蹄”面门朝下,又给摔了个极为狼狈的狗吃屎划出去挺远。

这种程度的攻击只要没把人当场打昏过去,那反应过来回过劲儿的时间还是挺快的,身体素质好点的人要不了半分钟就能恢复对身体的控制权再度起身。

赶在这之前,对自己下手力道轻重、攻击部位是否准确,有着相当程度自信的瓦列里已经徒手走上前去,来到这依旧面门朝下扑倒在地的壮汉脑袋前缓缓蹲下。

“我说了,你会被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丢来丢去,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要冥顽不灵?”

“喝——喝——呃——去你妈的!”

还在努力恢复对身体控制权的壮汉,此时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

听罢的瓦列里无奈摇头,真是感慨这种二愣子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居然还能活着润出来干雇佣兵的勾当。

不由多拿出来点耐心接着平静道。

“我真的不想跟你打,如你所见,我算得上是你某种意义的‘同胞’。”

“我是亚速不假,但那不是我的真实所愿,我犯不着跟你讲故事也没指望你能听我说。”

“到此为止吧,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和你打这种烂架的,相信你也不是。你也不想酒醒后骂自己怎么笨的跟头猪一样,对吧?”

说完,话音未落的瓦列里人还挺好,稍一起身顺手从一旁的桌上捞过来一杯冰水,径直摆在了依旧脸蛋子紧贴地面、挣扎不起来的大汉鼻子跟前。

“浇你头上还是自己喝,我不知道怎么能让你更清醒,自己选。”

“......”

这次,方才还骂骂咧咧不间断的海妖营壮汉,倒是说不出话了。

“——你,你当真不是故意当亚速的?”

“......”

听到这白痴式问题的瓦列里一阵无语,甚至想笑。

这得是多二愣子的一个人,才能在如此前提都没搞清楚,自己都不确信的情况下就二话不说猛冲过来。

酒精作用导致的吗?

也许吧,反正瓦列里不在乎,只是略微叹息地平静回道。

“我有跟你撒谎的必要吗?害怕承认自己是真想当亚速,结果打不过你被你痛扁一顿?你问问你自己信这话吗。”

“......”

虽然有那么点“大脑里长肌肉”外加酒精上头,可这海妖营壮汉还是能想明白这点简单道理,并不由老脸一红的。

眼见对方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估摸着这倒霉事也差不多了的瓦列里不再纠缠,径直起身往原位折返而去。

“哈哈!好兄弟回来了!”

“我说刚才那两下子可真有你的,打得真漂亮!就算放海军陆战队也起码能混个格斗教官了,你这到底是跟谁学的?自学成才吗?快跟兄弟我说说。”

人狠话还巨他妈多的杰克这就收不住了,没等瓦列里屁股坐稳就勾肩搭背地直接开扯。

虽不愿回首往事,但也不得不承认往事并不全是坏的,还是有那么些美好时光的瓦列里平静回道。

“你听说过西斯特玛吗?”

“西——西什么他妈?”

“......是西斯特玛!”

看杰克这“俩眼一抹黑”的表情就知道其压根不知道,灌了一大口啤酒下肚的瓦列里这就又解释道。

“西斯特玛,前苏联的高级格斗术,尤其擅长徒手缴械和应对冷兵器,注重以柔克刚和身法结合,曾经是空降军、格鲁乌、和各类内务特战单位的必修课。”

“我之前在‘金雕’的时候,我的格斗教官就是格鲁乌出身,苏联的格鲁乌,是他教会了我这些。”

“当我掌握了全部课程的时候,他给我出了一道毕业考题。”

“瓦列里,现在你掌握了这个世界上最致命的军用格斗术之一,你打算将它用来做什么?”

作为内务特战的“金雕”学习西斯特玛,这本就是一种贴合现实需求,当时的瓦列里也没想到教官能问自己这种问题。

回想起当初的那一幕至今印象深刻的场景,不禁摇头的瓦列里缓缓继续道。

“我当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全是大学里课本上学来的生搬硬套,甚至谈不上什么信仰,我以为我参军入伍就能让我的家人生活水平提升,不用再为了吃饭发愁、不会饿肚子了。”

“我只能回答他说,我会用来保卫祖国,对付那些危害祖国的敌人。”

“他当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没承认也没否定我,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算完了。”

“哦?”

来了兴趣的杰克眉毛一挑,灌了口啤酒接着问道。

“听上去还有后续内容?是付费的吗。”

“......”

没心情理会杰克这有一句没一句的不着调美式玩笑,又押了口酒的瓦列里照旧平静开口。

“教官他死了,死在2016年。在卫国战争胜利日那天,因为穿着挂满荣誉的军装,去公墓和他的战友们一起静静地庆祝,而被一帮班德拉小将活生生打死在了战友的墓前。”

“......见鬼,这糟透了,伙计,抱歉让你提起这些。”

难得跟人道一句歉的杰克话音未落,连眉毛都不眨一下的瓦列里继续毫无情绪波动地开口。

“我接到电话赶到墓前的时候,救护车到那个时候居然还没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别的原因,班德拉小将们已经打完人跑得无影无踪了。”

“教官当时还有一口气在,他满脸是血,胸口上插着一根比拇指还粗的木签子,鼻子也被打折了。”

“我哭了,跪倒在他战友的墓前把他抱起,我问他为什么不抵抗、不还手,不打跑那些该死的班德拉分子,明明能做到的。”

“但他却反问我——我会把你打走吗?瓦列里,用曾经教会给你的那些招式。”

“那时候,直到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竟然忘了我自己也是班德拉成员,我也是臭名昭著的班德拉分子,该死!”

咕咚——咕咚——

一把抓起酒瓶又猛灌了两口,满嘴啤酒沫还没来得及消散的瓦列里只顾继续。

“在那最后的半分钟里,他告诉我,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跟他挚爱的祖国一起死在了那个暗不见天日的灰色冬天。”

“他无论如何不想用保家卫国的本事来对付自己的同胞,这不符合他在军旗下最初的誓言。”

“所以他选择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结束,和与他志同道合的战友们一起,在身为军人最荣耀的一天离去,他甚至早就知道自己被班德拉分子跟踪准备下手了。”

“然后——他就那样死了,静静地离去,在我的怀里。”

“那一天之后,我颓废了很久,不记得具体是多长时间了,似乎总是洗不掉身上的血腥味。”

“我想过退出,不干了,就让我一个人回到家乡腐烂到死吧,已经没什么是我想为之保卫和奋斗的了。”

“但阿瓦扎里威胁我,说你的家人会因为你的鲁莽决定而一夜返贫的,像你这样上一个败坏时代遗留下来的余孽,注定无法再通过亚速的名义来保护你的家人,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班德拉分子会像杀死教官那样杀死我的家人,而且逍遥法外。而我除了拼上这条烂命报复他们直到我死以外,我甚至都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所以你把阿瓦扎里那个杂种丢进了海里喂鲨鱼,让他被生吞活剥、大卸八块。非常好,就该如此,这才是真正复仇者的选择而不是无能废物,我开始像杜克那样理解并喜欢上你了。”

一语道尽话音未落,觉得似乎有点不那么对劲的杰克又紧接一笑,举起酒瓶子示意不忘补了一嘴。

“别误会,我对男人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想跟你说咱们志同道合。”

无言的瓦列里读懂了杰克的意思也不废话,直接一把抄起酒瓶子来,结结实实地跟杰克碰了一个,将瓶中余下所有一饮而尽。

“刚刚的‘表演’真是精彩,你们应当不是普通的雇佣兵,对吧?”

酒瓶子还没放到桌上,一名身着皮质小夹克,也不知道是酒保还是男老鸨的哥们,已经左右手各一瓶还没开封的啤酒走到了陆战队员们的桌前,面带笑意。

“唯独不那么美妙的,就是你们可能打碎了不少东西。”

“......”

与哥几个对视一眼、心领神会,不怕事的杰克直接咧着张大嘴粗犷回答。

“怎么?要赔钱?”

“赔钱找打输的二逼赔去,胜利者有胜利者的特权,这单不该我们买。”

“不,恐怕本店并没有这个意思。”

长着幅东欧白人面孔的哥们把两瓶酒往桌上一摆,不等陆战队员们接话,便说笑着后退一步主动告辞。

“刚刚下注你们打架输赢的抽成,已经足够照价赔偿物品损坏还有余了。”

“我来是想感谢贵方,即兴献上了一场精彩的商业性格斗表演,助力了本店的盈利,增加了人气与好评。”

“这是一点微薄谢礼,以及本次消费全部免单,如有二楼VIP需要的话也是一样,还请慢用,我随叫随到。”

“......这”

这倒是包括当事人瓦列里在内,甚至连自诩“啥资本主义场面我没见过”的杰克都没想到的。

合着一言不合打一架,赢了不说还赚了笔外快?有这好事?

要不是此行而来还有正经事,瞅了眼周围情况的杰克是发现,有好几个“陆战队的50块钱好兄弟们”已经在摸着裤腰带、有些蠢蠢欲动想上二楼了。

毕竟复仇归复仇,咱这伙陆战队员已经太久没尝过女人味是事实,更不能指望走遍天下的帝国军都是管得住裤腰带的童子军,这也是事实。

要不然你以为“驻欧有金发大波浪、驻日有樱花妹、驻韩有人造人,驻中东那就只剩下羊和袍子里藏手雷”这梗是咋来的,那可都是咱帝国军“实践出真知”换来的。

“话说老大坐在那儿已经多久了?他跟那个未来科技的狗东西已经谈完了吗?”

某位陆战队员主动开腔,将大伙的视线聚集到了正一个人坐在角落,举着杯子静静喝冰水的杜克身上。

也不知道跟未来科技那位少校谈的结果咋样,反正杜克是自打刚才出来到现在就一直坐那儿,连窝都没挪过。

估计也是事儿还没办妥,在等什么消息或者某些事,要不然早就招呼着大伙收拾东西走人了。

“无所谓,也不着急,等着就行。”

“挺难得像今天这样能坐下来好好喝一杯,虽然场子不怎么样,但咱这群当兵就是睡泥窝的四等畜生也没在乎过这个。”

“来,哥几个,接着喝!”

啤酒这东西对一帮酒闷子陆战队员基本没什么杀伤力,想靠这玩意儿把杰克这群四等人放翻,那估计得把整个大酒桶搬过来才行。

也正当杰克招呼着哥几个继续喝酒打发时间之时,已经坐在角落里挺久了的杜克,终于再次等来了那个自己并不是多么想见到的人。

“如何?还要我陪你在这里再浪费多久的时间。”

“......已经解决了,上校同意了你们的方案,他会亲自把目标引导到合适的打击方位,这里是具体的坐标。”

“......”

一言不发的杜克伸手接过柯林斯少校递上来的卫星照片,置于眼前一看这才发现,照片上的卫星航拍景象已经被人用红色记号笔画了个圈出来,一旁还手写着两行数字以标注精确坐标。

“这是你们未来科技部队在首都近郊的驻训场?”

平日里闲着没事就钻研琢磨对手的杜克,当然能一眼认出这卫星照片上的景象具体是何处。

或者说,这照片里的景象早已是杜克无数次看过、分析过、研究过,以至于连哪种类型的装备停放在何处,坦克、步战车、炮兵的射击阵位何在都研究得一清二楚。

面对杜克的发问,不假思索的柯林斯应声点头答道。

“没错,你的确如上校预料的那样对此一看便知。”

“如你所见,照片上的标记就是你们需要打击的坐标。上校会负责把总部调查团的那帮人引过去,唯一需要你们做的,就是按我们的交易内容,向这里投送毁灭性的远程精确打击火力,一劳永逸地解决掉那帮找麻烦的总部败犬,就这么简单。”

“......”

寻思这事恐怕没听上去这么简单的杜克当即回问。

“怎么引过去?斯蒂文现在就算没被停职,也是受总部严密调查、暗中监控的对象,他距离被软禁只差那么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了,总部调查团那帮人有什么理由,被他骗到原则上属于他管辖的地盘上去?”

“总部调查团那帮人必然不傻,而我也一样。”

部队驻训场这种地方就属于你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字面意思上斯蒂文拥有无限大管辖权的自家地盘。

你去问一帮大头兵,他们到底是听从朝夕相处指挥官的,还是听人情味有不了一点的资本家的,那不出意外的话只会有不出所料的一个结果。

杜克现在问这话的意思,是在质疑总部调查团那帮人,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地被斯蒂文忽悠到驻训场这种一看就不安全的地方去。

“恕我直言,杜克,我不记得我们的交易内容里,规定了我必须无条件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不想把底透得太多的柯林斯还想嘴硬,岂料嘴角一扬的杜克直接俩手一摊。

“那就不说呗,没人逼你说,正如没人逼我必须达成这次的交易一样。”

“这桩交易无所谓有没有,就算做不成,我们照样会把你们未来科技赶下海,也照样会把博纳特这条你们饲养的走狗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要不要走着瞧?”

充分利用谈判优势地位的杜克主动出击,现在是硬生生把柯林斯逼到了走投无路的悬崖边上。

别无选择之下,硬着头皮的柯林斯只得无奈回道。

“那是因为上校会亲自陪同前去,就是怕总部调查团的人起疑心,所以上校决定亲自前往。”

“亲自去?呵,我还没料到这个把手下士兵随意灭口的人渣还有这魄力,难得算我看走眼了。”

不给柯林斯反应和接话的机会,嘴角还残留着轻蔑笑意的杜克紧接继续。

“最后一个问题,斯蒂文如果被附带伤害炸死炸残废,那我们一概不负责,以及打掉你们驻训场上这么多的人员和装备,你们自己当真觉得这就没问题吗?”

虽然能大概猜到问题的答案,但是杜克就是想亲耳从柯林斯口中听到,当面确认一番。

而深吸一口气后的柯林斯也是不出所料,给出了那正如杜克所想的最终答案。

“只有用那些装备和人员陪葬,才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和疑心,才能把这次的打击往单纯的军事性质上引导,尽可能避免衍生的怀疑与麻烦。”

“上校需要尽可能地争取时间,说是拖延也可以,而这恰恰是最好的办法,甚至就目前来看别无选择。”

“......果然,你就和我想的一样,骨子里的恶心程度丝毫不亚于斯蒂文。在末日来临时甘愿拉着周围所有能拉的人和物给你们陪葬,只为了自己能晚下葬那么一小会儿。”

三言两语间,几百条听命于自己的人命,和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装备与设施资产,就这么轻易地被背叛与随手抛弃。

牺牲了这么多只为置换个人利益,仅此而已,甚至没有一星半点的犹豫与后悔。

已经懒得和这种“腐烂变质的军人”多说半句,收好了照片径直起身向伙计们走去的杜克,只留下最后一语。

“已经谈妥的交易不变,耐心等着就好,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看到天火焚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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