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一〇九二章 佛国亮剑(1 / 1)
瓦拉纳西恒河圣城连续八日的血战,已将千年古城的红砂石城墙彻底染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凝固的暗红色!硝烟、尸臭、烧焦的人肉味混合着酷暑的湿气,形成一层粘稠的死亡瘴气,笼罩在恒河血水上空,连秃鹫都盘旋得有些迟疑。
加兹尼的「血狮」伊兹丁·侯赛因,挟卡纳尔与德里屠城之威,亲率十一万天方教铁骑,如同永不疲倦的战争巨兽,对摇摇欲坠的圣城发动了第八日的总攻!攻势之猛烈,远超以往!
优素福·伊本·菲鲁兹·突鲁什卡挥舞着饮血无数的「血牙」弯刀,咆哮如雷!三万突厥铁骑驱动着如林的云梯和沉重的撞城锤,如同嗜血的蚁群,疯狂啃噬着伤痕累累的东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发出痛苦的呻吟!
齐亚德·阿尔欣德眼神冷酷如冰!四万步兵组成的死亡潮水涌向城墙,最前方是三千名抱着简陋陶罐(震天雷)的敢死队!连绵不断的爆炸声撕裂空气,火光与浓烟冲天而起,每一次爆炸都带起一片守军的血肉碎块!东城门在连续轰击下,木屑纷飞,巨大的裂缝如同恶魔狞笑的嘴!
卢斯塔姆·帕尔西的两万重甲骑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与扎伊德·伊本·阿里的五千苏木拉弓骑,死死扼住所有退路与水道!燃烧的火箭如同毒蛇,精准射入城内仅存的粮仓,燃起绝望的黑烟!
城内,伽哈达瓦拉国王戈文德钱德拉的金甲早已被血污覆盖,手中长矛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刺都带起一蓬血雨!他嘶吼的声音已经沙哑变形:「为了达摩(正法)!守住圣城!湿婆庇佑!」王后库马拉德维的白袍浸透了血与汗,她如同风暴中的灯塔,指挥着濒临崩溃的防线:「弓手!齐射!瞄准云梯!」「金汁队!泼!烫死这些恶魔!」
城墙下,由低种姓和绝望平民组成的敢死队,被匆匆「赐浴恒河」后,用绳索吊下城墙!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在狭窄的城墙外沿、陡峭的云梯上,与攀爬而上的古尔士兵进行着最惨烈的肉搏!不断有人惨叫着坠入下方那早已被尸体堵塞、血水粘稠的恒河!尸体堆积如山,在酷暑中加速腐烂,那混合了血腥、硝烟、粪便金汁和尸臭的地狱气息,让城头最坚韧的僧侣都精神恍惚,呕吐不止!
库马拉德维王后趁隙抓住一名僧侣的手臂,指尖冰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援军…我们的援军…在哪里?湿婆啊…难道圣城…今日真要陷落?」
就在优素福·伊本·菲鲁兹·突鲁什卡的疯虎铁骑即将撞碎东门裂缝,齐亚德·阿尔欣德的震天雷敢死队抱着陶罐冲向摇摇欲坠的城门,瓦拉纳西陷落只在呼吸之间时——
异变陡生!恒河上空,三架绘满璀璨佛光与威严龙树图案的庞然大物——「飞天佛影」(热气球),如同从佛陀净土降临的神祇,无声无息地升到了战场正上方!
旗舰「大日如来号」甲板上,慕容复一袭青衫,猎猎作响。他手持檀香羽扇,目光冰冷地锁定下方炼狱,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下达了最终审判:
「时机已到!杨观音保!热气球投弹!给我…炸碎齐亚德的中军!乱其阵脚!」
「段寿辉!雷霆炮齐射!目标——卢斯塔姆的重骑!我要看到钢铁洪流…变成废铁坟场!」
「达摩达萨元帅!飞龙卫!帕拉水军!全军登岸!目标——优素福那条疯狗!给我把他的牙…敲下来!」
「遵命!!!」
热气球吊篮内,杨观音保强忍着下方冲天恶臭带来的眩晕,脸色铁青,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他死死盯着下方蚂蚁般涌向城门的古尔震天雷敢死队,狞笑着举起手:「兄弟们!让这些玩鞭炮的土鳖见识见识…什么叫佛爷的怒火!投弹手!目标——中军敢死队!给老子…狠狠砸!」
数十枚黑乎乎、沉甸甸的佛怒手榴弹(采用硝化棉+硝酸甘油标准答案配方)被点燃引信,如同死神的问候,精准地投向下方密集的古尔军阵!
「轰隆!!!轰轰轰轰轰——!!!!!」一连串震耳欲聋、远超「震天雷」百倍的恐怖爆炸!瞬间在齐亚德·阿尔欣德的中军核心炸开!橘红色的火球冲天而起,狂暴的冲击波横扫四方!灼热的气浪和致命的破片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着生命!
古尔士兵怀里的陶罐「震天雷」如同被点燃的鞭炮,在更剧烈的爆炸中被提前引爆,连锁反应下,数百名敢死队员连人带罐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周围的步兵方阵如同被巨锤砸中的麦田,成片倒下!断臂残肢混合着内脏碎片四处飞溅!哀嚎声瞬间被爆炸的轰鸣淹没!
从未经历过如此恐怖爆炸的穆斯林士兵彻底崩溃了!他们丢下武器,惊恐万状地哭喊着:「火狱!这是火狱之火降临了!」「魔鬼!天上的魔鬼!」中军阵型瞬间大乱!
更让古尔军绝望的是,那三架「飞天佛影」高高悬浮,弓箭射程不及,火箭也够不着!它们如同不可战胜、冷漠俯瞰的神祇,将毁灭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古尔士兵心头!连日血战积累的胜利气势,在这一刻被无情的科技碾压…彻底击碎!
段寿辉冷酷的声音响起:「目标!右翼重骑!开炮!」
「轰隆隆隆——!!!」十二门「雷霆炮」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沉重的实心铁弹带着凄厉的呼啸,如同陨石天降,狠狠砸进卢斯塔姆·帕尔西引以为傲的重甲骑兵方阵!
「咔嚓!噗嗤!唏律律——!」坚固的盔甲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战马被砸成肉泥!骑士连人带马被撕碎!钢铁洪流瞬间被砸出十几个血肉模糊的大坑!阵型…崩了!
与此同时,「大日如来号」为首的大理战船狠狠冲滩!三百名身披滇铁轻甲、手持火枪(燧发)和缅钢短刀的「飞龙卫」如同出闸猛虎,在段寿辉亲自带领下,扑向正猛攻东门的优素福·伊本·菲鲁兹·突鲁什卡的铁骑侧翼!
「砰!砰!砰!」火枪齐射!硝烟弥漫!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纷纷落马!
「杀!」飞龙卫拔出短刀,如同精准的杀戮机器,专砍马腿!战马悲鸣倒地,将背上的骑士重重摔下,随即被乱刀分尸!优素福·伊本·菲鲁兹·突鲁什卡那无坚不摧的铁骑冲锋…被硬生生拦腰斩断!死伤惨重!
瓦拉纳西城头,早已陷入绝望的守军被这惊天逆转惊呆了!
戈文德钱德拉国王手中的长矛顿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下方古尔中军被恐怖的爆炸吞噬,看着右翼重骑在炮火中崩解,看着左翼疯虎被一群从未见过的、喷吐火焰和寒光的「天兵」杀得人仰马翻!
「神…神迹!是毗湿奴大神显灵了!」「湿婆!湿婆降下了毁灭之火!」僧侣和士兵们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呼喊,纷纷跪倒在地,朝着空中的热气球疯狂叩拜!
唯有智慧的王后库马拉德维,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热气球上那璀璨的佛光与庄严的龙树图案上,瞳孔骤然收缩,一个难以置信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闪过脑海:「不…不是我们的神…是…是佛国!是释迦牟尼的佛军…来救我们了!」她的声音带着震撼与一丝…复杂的敬畏。
「天兵助我!随我杀出去!」戈文德钱德拉被这狂喜和援军的「神威」彻底点燃,爆发出最后的勇力!他亲自率领城中最后的敢死队,从摇摇欲坠的东门杀出!与城外的「飞龙卫」形成夹击之势!
卢斯塔姆·帕尔西的重骑残部被从天而降的炮火和后方城头倾泻而下的箭雨、「金汁」夹击,彻底崩溃!扎伊德·伊本·阿里的苏木拉弓骑试图用火箭反击战船,却被热气球上精准投下的火油瓶烧成了火人,惨嚎着坠入恒河!
兵败如山倒!伊兹丁·侯赛因站在点将台上,猩红披风无风自动,他目眦欲裂,英俊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扭曲!他精心策划的总攻,他十一万百战铁骑的兵锋,竟然…竟然被区区不到两万人的「异教徒」军队,用这从未见过的「天神之火」…硬生生打断了脊梁!
「稳住!给我稳住!齐亚德!优素福!反击!反击啊!」他怒吼着,声音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然而,中军被炸懵,左翼被砍残,右翼被轰散,士气已然崩盘!败局…已定!
「撤!向根瑙杰城撤退!」伊兹丁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心如刀绞。十一万大军,竟在瓦拉纳西城下,在即将破城的最后一刻,被一股「神兵」打得仓皇北顾,丢弃了唾手可得的半壁伽哈达瓦拉领土!
硝烟尚未散尽,恒河上漂浮的尸体和那地狱般的恶臭依旧。但瓦拉纳西城头,那湿婆的林伽旗旁,一面崭新的、绘有龙树与佛光图案的佛国战旗,已迎着腥风猎猎飘扬!
城外佛国联军营帐,气氛肃杀中带着胜利的余威。
慕容复端坐主位,青衫依旧,羽扇轻摇,仿佛刚刚只是指挥了一场微不足道的演习。对面,是惊魂未定却强作镇定的伽哈达瓦拉国王戈文德钱德拉,以及目光复杂、隐含敬畏的王后库马拉德维。
库马拉德维王后深深合十,姿态放得很低:「慕容国师…雷火神威,如同佛陀降下忿怒明王相,救圣城于倾覆之际!伽哈达瓦拉…愿与梵天佛国缔结神圣盟约,共抗天方邪魔,护持天竺正法!」她知道,这盟约的代价,绝不会小。
慕容复淡然一笑,笑容温润,眼底却是一片冰寒:「王后言重了。圣城瓦拉纳西安然无恙,此乃佛陀庇佑,亦是伽哈达瓦拉军民用命之功。佛国联盟,经此一战,当固若金汤。」(潜台词:妳们没得选了,以后得听我的。)
趁你病,要你命!殖民机器启动!就在伊兹丁·侯赛因溃退,伽哈达瓦拉东部统治陷入真空,人心惶惶之际,慕容复的殖民獠牙已悄然张开!
弥迦悉提与慧空,这两位佛国最擅长「心灵捕手」的高僧,带着大批抄录的《般若正见真经》和装满粮食的马车,深入北方邦东部饱受战火蹂躏、种姓压迫深重的村落。
他们的宣讲直指人心:「佛陀曰:众生平等!无分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达利特!今生苦难,非前世业报!乃是压迫者的枷锁!加入佛国,信奉《般若正见真经》,持‘护法’之刃,斩断枷锁!杀压迫者,即为超度其罪孽,助其解脱!亦为自身积累功德,今生可得解脱与尊严!」
这充满煽动性、颠覆千年种姓观念的「新佛」教义,如同在干柴上投下烈火!世代被踩在泥泞里的达利特和首陀罗,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名为「希望」和「复仇」的火焰!
「我们要加入佛国!」
「杀婆罗门老爷!就是超度!」
「跟着佛爷!有饭吃!有尊严!」
简陋的「护法炮灰团」训练营在瓦拉纳西城外迅速建立起来!这些被仇恨和「解脱」许诺点燃的青壮,手持发放的缅钢短刀,在杨义贞冷酷的指导下,疯狂训练着最致命的巷战搏杀技巧!他们将成为慕容复殖民天竺、清扫婆罗门残余、对抗未来反扑最廉价也最狂热的…人形兵器!
弥迦悉提看着训练营中弥漫的戾气,忧心忡忡地找到慕容复:「国师…此等教义,虽能聚人,然杀心过炽,恐如野火燎原,将来难以收拾啊!圣城民心,当以慈悲…」
慕容复羽扇轻摇,打断他,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酷与野心:「尊者,你着相了。达利特之怒,是我斩碎婆罗门千年枷锁最锋利的刀刃!天竺的人力、稻米、财富…将为我佛国铸就无上根基!更是未来挥师北上,吞蜀灭宋,向那方梦华讨还血债的基石!天方军未灭,婆罗门根基未除,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刃!雷火破敌躯,此刃…诛其心,断其根!」
夜幕再次笼罩瓦拉纳西。圣城的佛塔在长明灯映照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色的佛国荣光。三架「飞天佛影」悬浮在夜空中,如同三只巨大的佛眼,冷漠地俯瞰着下方依旧漂浮着尸骸的恒河,以及那座刚刚被「拯救」却已悄然易帜的圣城。
杨观音保一边擦拭着心爱的火枪,一边对着恒河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呸!这鬼地方,死的人比老子这辈子见过的稻米都多!臭气熏天!国师爷到底图啥?真要在这粪堆上建殖民地?」他满脸的嫌弃和不理解。
段寿辉正一丝不苟地检查着「雷霆炮」的炮膛,闻言头也不抬,声音低沉如铁:「国师之志,岂在区区天竺?此地人力、粮秣、铁矿,皆是为…闪击成都,剑指金陵所备!瓦拉纳西,不过跳板耳。」他眼中闪过一丝对中原故土的深沉渴望。
南荒丐帮的加密密报,如同阴影中的毒蛇,悄然送至慕容复案头:败军之狮伊兹丁·侯赛因退至根瑙杰城,虽遭重创,但凶性未减!正疯狂收拢溃兵,压榨当地资源,眼神怨毒如受伤的孤狼,反扑…只在旦夕!东恒伽残部、朱罗流亡王族、塞纳余孽…这些被打断脊梁的丧家之犬,竟暗中勾结!密使频繁往来,目标直指佛国海上命脉——安达曼群岛!一场针对补给线的恶毒反扑正在酝酿!
慕容复独立在刚刚插上佛国旗帜的瓦拉纳西城头,青衫在带着血腥与尸臭的夜风中狂舞。他俯瞰着脚下那条流淌着无尽死亡与苦难的恒河,嘴角却勾起一抹冷酷到极致、又睥睨天下的弧度。
「伊兹丁…你的震天雷,不过屠夫之斧…」
「婆罗门…你的种姓锁,终成崩碎之链…」
「今日…我以佛国雷火…破尔等兵锋!」
「以平等之刃…诛尔等根基!」
「这天竺的亿万生民,无尽沃土…」
「都将化为我慕容复…问鼎中原,血洗方梦华的…通天阶梯!」
恒河的血水依旧在流淌,圣城的灯火下,新的风暴已在黑暗中汇聚。佛国的战旗,在尸骸与硝烟之上,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