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脸都绿了！三大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1 / 1）
一夜风波，并未随着黎明到来而消散。
反而像一坛子发酵过头的酸菜，在四合院的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更加诡异的味道。
“哐当！”
许大茂家门口，一个搪瓷洗脸盆失手掉在地上。
那清脆的响声，让半个院子的人都吓得一哆嗦。
所有人下意识循声望去，目光却都像被无形的线牵着，齐刷刷滑向中院张卫强那间紧闭的屋门。
敬畏、好奇、还有一丝刻意的疏远……
复杂的情绪在邻里之间交织，连平日里孩子们的疯跑打闹声，都稀疏了不少。
院子东南角，三大爷阎埠贵眯缝着双眼，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眼睛里，此刻，正跳动着一抹异样的光芒。
放下啃了一半的窝头，他朝着几个素日里对他马首是瞻的邻居，不动声色地招了招手。
几人立刻心领神会，凑了过来，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声音。
“咳。”阎埠贵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一大爷二大爷都……都那样了，我这个当三大爷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院子人心散了啊！”
他目光沉痛地扫过几人，语气带着一种“为大局着想”的悲壮。
“你们看，张卫强现在是出息了，可他终归是咱们院里的一份子！院子好了，他脸上不也有光吗？”
“咱们院那个公共厕所，顶棚都快漏成筛子了，还有那口老井，井上的轱辘裂纹越来越大，总得修吧？”
一个邻居眼珠一转，立马接话：“三大爷您说得太对了！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嘛！这事儿，就该让张卫强出大头！”
阎埠贵听着这恰到好处的附和，嘴角难以察觉地向上勾了一下。
随即，他又立刻板起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一锤定音。
“对！这不叫占他便宜，这叫让他主动融入咱们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话音刚落。
正在屋里吃早饭的张卫强，脑海里“叮”的一声脆响。
【吃瓜雷达启动！前方五十米，一枚‘道德绑架瓜’已新鲜出炉！】
【瓜主：阎埠贵。】
【内情：老狐狸眼红宿主风光，不敢硬来，故计划以‘维修公共设施’为名，鼓动全院向您‘募捐’。其真实目的，是从维修款里贪墨大头，再从采购材料里狠捞回扣，两头通吃，中饱私囊！】
张卫强嘴角缓缓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来了。
这老算盘精的狐狸尾巴，终究还是藏不住了。
他不动声色，继续慢条斯理地撕着油条，塞进嘴里。
果然，没过一袋烟的工夫，门帘一掀，阎埠贵那张布满精明褶子的老脸探了进来。
脸上，挂着一副为人师表特有的和蔼笑容。
“卫强啊，吃着呢？”
张卫强像是才发现他，猛地放下筷子站起身，脸上满是惊喜。
“哟，是三大爷啊！快请进，快请进！您吃了吗？要不坐下再来一根？”
阎埠贵连连摆手，走了进来，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在桌上那根金黄酥脆的油条上溜了一圈。
他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拉过椅子坐下，他立刻摆出推心置腹的架势，长叹一口气。
“卫强啊，我是来跟你说正经事的。”
“唉，我刚才去后院看了看，咱们院里那井的轱辘，裂纹是越来越大了！还有那厕所，再不修，天一冷，顶上掉冰碴子，根本没法用！你现在是咱们院里年轻人里最有出息的，三大爷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事儿，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把张卫强高高捧起，又把难题稳稳地抛了过来。
张卫强脸上立刻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随即一拍大腿，满脸严肃，声音洪亮。
“三大爷，您这可真是为全院办了件天大的好事啊！我支持！必须支持！”
阎埠贵脸上的笑容，瞬间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
他心里那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山响：成了！成了！这小子还是太嫩，三言两语就让他乖乖上了套！
然而，张卫强下一句话，却像数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不过，三大爷，”张卫强的眼神清澈又锐利，直直地看着他，“这钱既然是为大伙儿花的，那就得花在明处，花在亮处。”
“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成立一个临时的修缮小组。”
“钱款，由这个小组共同管理。”
“买个钉子，买块木板，都得记账，每天傍晚在院里的小黑板上公示。”
“专款专用，账目公开，共同监督，您看怎么样？”
阎埠贵脸上菊花般的笑容，“唰”地一下，当场僵住。
他脸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三分。
公开账目？
每天公示？
那他还怎么往自己兜里揣？！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卡了块干馒头，费了半天劲才挤出几个字。
“那……那是当然！就……就该这样！”
他心里，已经把张卫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张卫强仿佛没看见他变色的脸，热情不减，继续说道：“那就这么定了！三大爷您德高望重，来牵这个头最合适不过了！至于买材料的事儿，您老就更别操心了！”
张卫强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热忱和真诚。
“我正好认识轧钢厂采购科的朋友，保准能用最低的内部价，弄到最好的木料和砖瓦！”
“这事儿包在我身上！省得您老一把年纪，还得跑东跑西跑断了腿，万一再被外面那些小贩缺斤短两给坑了，咱们全院都得心疼您啊！”
“噗——”
阎埠贵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被硬塞进了一块滚烫的红薯，噎得他眼前阵阵发黑，差点一口老气没上来，当场昏死过去。
自己找门路？
还是轧钢厂内部价？
这他妈的……是把他最后一点回扣的油水，都用钢丝球给刮干净了啊！
这小子，是魔鬼吗？！
他原本那个两头通吃、名利双收的贪墨大计，就这么被张卫强三言两语，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子儿都捞不着了！
可话已经放出去了，院里好几家都支着耳朵，隔着窗户听着呢。
他要是现在反悔，说不修了，他这个“为全院着想”的先进三大爷，立马就得变成全院最大的笑话！
阎埠贵的脸，从僵白到涨红，再到铁青，最后化为一片死灰，精彩纷呈。
他死死捏着自己的膝盖，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却一个反驳的字也说不出来。
院子里的邻居们，隔着窗户，听着屋里这番对话，一个个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他们看看屋里面如死灰、仿佛被抽了魂的阎埠贵，再想想张卫强那不紧不慢、条理清晰、句句为院里着想的话，眼神彻底变了。
这哪里是什么愣头青、猛虎？
这分明是只成了精的笑面狐狸！
不动声色之间，就把老谋深算的三大爷，给玩弄于股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