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第233-234章 内心动摇!(1 / 1)
彭臻踏入炼器堂,成为执事之后,在藏书楼寻得一部功法《四象天罡功》。
除此之外,还得到了一门道法《葵水阴雷》。
此道法乃是水系雷法中的上乘秘术,只有筑基期修士才能修炼。
彭臻凭借着玄武心象与九天云气,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练成了这门道法。
“葵水阴雷”结合“阴符刀”便是威力惊人的“葵水阴雷刀”。
此刀法融合了阴符刀的凌厉刀气与葵水阴雷的阴柔雷力,刀光如雷,无物不破,无坚不摧。
这阴雷刀的威力不仅远胜于邪雷刀,而且不像邪雷刀只能发一刀,阴雷刀可以反复出刀。
只要彭臻法力充足,无论出多少刀都威力不减。
可惜阴雷刀虽然威力巨大,但与之结合的“阴符刀”却只有七十三重禁制。
根本无法斩破范子墨那拥有一百零八重禁制的六玄金甲。
在青龙桩破碎之时,彭臻以阴雷刀偷袭,虽然斩破了六玄金光,并用葵水神雷伤了范子墨,但却并没有摧毁这件宝甲。
当彭臻出第二刀时,范子墨身上的六玄金甲再度金光骤亮。
这一次范子墨全力防御,阴雷刀甚至连金光都没有斩破。
彭臻接连斩出七八刀,每一刀都是血煞,阴雷齐聚,刀锋所过之处,雷光闪烁,仿佛连空间都被撕裂。
然而,范子墨身披六玄金甲,金光璀璨,宛如一尊不灭的战神,任凭雷光刀气如何肆虐,他依旧岿然不动,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七八刀过后,彭臻见进攻不起作用,于是结束了毫无意义的进攻,持刀退开。
两人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再次对峙。
“彭臻,你的法力耗尽了吧?”范子墨透过六玄金甲的头盔,冷冷注视着彭臻,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与不屑,“也该结束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碧潮灵火,我放你一条生路。”
彭臻大口喘着粗气,他的法力消耗过剧,需要恢复。
范子墨中了葵水阴雷一击,同样也受了伤了,他也明智选择了对峙。
彭臻为了领悟《四象天罡功》中的白虎真谛,他毅然放弃了命运法器“先灾,后福”,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内,竟在宗门内遭遇如此生死危机。
此刻,没有“先灾”示警,也没有“后福”避灾,彭臻只能依靠自己闯出一条生路。
这是一场生死未知的战斗!
彭臻的阴雷刀虽强,但面对六玄金甲的防御,终究难以破开。
范子墨也不敢全力进攻,因为他清楚,一旦自己稍有松懈,阴雷刀的雷光便会透过金甲的缝隙,直击他的肉身。
即便杀不了他,也会让他伤势加重。
两人对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彭臻暗中运转功法,体内的法力缓缓恢复,而范子墨则借着金甲的庇护,默默修复着体内的伤势。
“范首座,收手吧!”彭臻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我真的没有你说的碧潮灵火。”
范子墨闻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眼前的彭臻并非易与之辈。然而,他对碧潮灵火的执念太深,绝不愿轻易放弃。
“我不相信!”范子墨咬牙低吼,声音中带着几分疯狂,“如果没有碧潮灵火,你绝不可能在五年之内将炼器术提升到这种程度!”
彭臻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讽:“范首座,你只是见识浅薄而已。宗门那么多金丹真人都未曾怀疑我,元婴老祖也未曾过问,为何偏偏你怀疑?就是因为你见识浅!”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范子墨的心底。
他虽然是炼器堂首座,但宗门的金丹真人中,炼器术远胜于他的大有人在。
修为到了金丹境界,修仙杂学学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范子墨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晴不定,心中的自信也开始动摇。
“你真的没有?”范子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千真万确!”彭臻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若有你说的那什么灵火,早就用来对付你了,何必用这把刀跟你杠?”
范子墨沉默了。
彭臻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宗门的高阶修士都未曾怀疑彭臻,自己凭什么怀疑?
难道真的是自己见识浅薄,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不!
范子墨猛然摇头,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宗门的高阶修士并非没有怀疑,只是他们的手段更加高明。
玄风真人为何一定要派两名族人拜彭臻为师?
或许正是为了借此窥探彭臻的虚实。
这才是高人的行事风格,优雅而隐晦,不像自己这般鲁莽冲动。
想到这里,范子墨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懊悔。
自己之所以如此急切,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修复那件佛宝,被贪婪驱使,才做出了这等鲁莽之事。
如今局面已经撕破脸,该如何收场?
范子墨心中挣扎,思绪纷乱。既然收不了场,是否该一条道走到黑?
就算是彭臻真的没有那碧潮灵火,反正自己都已经出手了。
收手也来不及了……
其实斗法到这种程度,彭臻还没有用出碧潮灵火,范子墨就已经觉得自己猜错了。
现在他犹豫不决,纯粹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大炼房外,原本封闭的禁制突然从外面被打开。
禁制一开,两人再也不可能继续战斗。
强烈的法术波动一旦传出,必定会引起宗门高层的注意。
范子墨虽然有心和解,但他依旧不敢解除身上的六玄金甲。
金光闪烁,将他全身笼罩,仿佛一层坚不可摧的屏障。
彭臻同样紧握着阴符刀,刀锋上雷光隐隐,显然也未曾放松警惕。
大门缓缓打开,夜风呼啸而入,带着一丝凉意。
然而,门外却空无一人,只有漆黑的夜空和远处隐约的山影。
范子墨目光闪烁,心中暗自思量。
今夜之事,已无法继续,再纠缠下去只会引火烧身。
他深吸一口气,以温和的口吻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说完,他转身欲走。
“且慢!”彭臻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范子墨脚步一顿,眉头微皱,回头看向彭臻,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彭兄,今日之事纯属误会,你还要与我计较不成?”
彭臻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脚下破碎的木桩,淡淡道:“范首座,你将我的青龙桩打坏了,难道不该赔偿吗?”
范子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几截断裂的木桩。
他沉默片刻,心中权衡利弊,最终开口道:“我会私人拨付给你一批灵材,你有本事的话,自己炼制。炼制成功后,归你所有。”
彭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可以。”
范子墨不再多言,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
他的步伐沉稳,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匆忙,仿佛急于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金光闪烁的六玄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宛如一尊战神渐行渐远,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狼狈。
彭臻站在原地,目送范子墨离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他握紧手中的阴符刀,刀锋上的雷光早已消散,但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息。
今夜之事,凶险万分,若非最后关头禁制被打开,恐怕他与范子墨之间必有一人倒下。
“想不到范子墨如此果决,一有怀疑,立刻动手……”彭臻低声喃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却又夹杂着几分忧虑。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范子墨有几分相信自己的话?
还是说,他受伤太重,只能退让?
彭臻不敢多想,悄然离开了大炼房。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道幽灵,轻盈而迅捷,很快便融入了黑暗之中。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他心中的些许沉重。
与此同时,大炼房外的密林中,一道纤细的身影悄然走出。
凌雪瑶一袭白衣,宛如月下仙子,但她的脸上却带着一丝凝重。
刚刚正是她打开大炼房封闭的禁制,结束了两人的斗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
今夜,她本在四灵斋静修,却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循着直觉来到大炼房外,发现大炼房竟然锁死了,于是凭借自己对阵道多年的积累,打开了禁制。
“看样子……是我救了他。”凌雪瑶低声自语,目光望向彭臻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不知为何,见到彭臻安然离去,她心中竟松了一口气。
夜风轻拂,凌雪瑶的长发随风飘动,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一地清冷的月光。
夜色如墨,宗门之内依旧平静,但谁也不知道,这平静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
翌日,晨曦微露,天刚蒙蒙亮,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尚未散尽,将仙驼山笼罩在一片迷离的氛围里。
炼器堂。
四灵斋。
这座庭院之外,传来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
彭臻历经的昨夜酣战,返回之后打坐修炼,直至天明。
听到这突兀的敲门声,他眉头微微一蹙。
“明浩,去看看是谁。”彭臻轻声吩咐道。
钱明浩正在洞府的偏厅整理炼器材料,听到师傅的声音,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向洞府大门。
他打开门,只见范子墨静静地站在门外,微微颔首,神色间带着一丝不自然,似乎有些尴尬。
“范首座?您这是……”钱明浩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劳烦通报你家师傅,就说范子墨求见。”范子墨轻声说道。
钱明浩不敢怠慢,转身快步回到厅中,向彭臻禀报道:“师傅,是范首座在门外求见。”
彭臻心中一动,略作思索后,说道:“请范首座到客厅稍坐。”
钱明浩领命而去,将范子墨引入客厅。
彭臻随后也来到客厅,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范首座,不知何事光临寒舍?”
范子墨微微抱拳:“难得彭掌事还肯见我,范某来访,自然是为道歉而来。”
彭臻摆了摆手,示意范子墨坐下,而后转头对钱明浩说道:“明浩,你去安排一下,让周围的弟子暂且退下,为师与范首座有要事相商。”
钱明浩点头称是,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四灵斋便安静下来,只剩下彭臻与范子墨两人。
“彭师弟,昨夜之事,是我鲁莽了。”范子墨拱手一礼,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我被贪欲蒙蔽了心智,误以为你身上有碧潮灵火,这才出手试探,实在有愧。”
彭臻目光微闪,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既然范道友要把话说明白,那我也不是无度之人。只是我实在不知,范首座为何会认为我有碧潮灵火?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范子墨闻言,自嘲一笑,从袖中取出一本古朴的典籍,递到彭臻面前:“碧潮灵火乃是天地灵火之一,生于深海之中,能洗练万物,乃是炼器师梦寐以求的至宝。彭师弟,你的经历实在让人怀疑,所以我才会……”
彭臻接过典籍,粗略翻了几页,只见书中记载着各种天地灵火的传说与特性,其中碧潮灵火一页更是被范子墨特意折了角。
突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炬,直直地看向范子墨,沉声问道:“这本书,到底是你自己碰巧找到的,还是有人给你推荐的?”
这话一出口,就好像一道惊雷在范子墨耳边炸开。
他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一下子僵住了,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实际上,这本书范子墨以前的炼气期就看过,只不过早就忘了。
后来,是有人不经意间提醒,他才又重新想起这本书来。
“提醒!?”范子墨心里猛地一震,一想到这个词,他就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嗖”地一下窜上心头,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紧接着,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此时此刻,范子墨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宗门的高层早就怀疑彭臻是不是有碧潮灵火了。
他们故意借自己的手,去试探彭臻。
昨天晚上,若是自己真把彭臻杀了,那么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
一想到这里,范子墨心里一阵后怕,一脸庆幸的说道:“幸好彭兄根本就没有天地灵火,否则……”
彭臻合上书本,笑道:“范首座,这世间哪有什么天地灵火?不过是游方之人杜撰的传说罢了。”
“是是是……”范子墨面露尴尬,干笑两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盒,双手奉上:“彭师弟,昨夜之事是我唐突,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权当赔罪。”
彭臻接过玉盒,打开一看,只见盒中躺着一颗米粒大小的金属,通体银白,散发着淡淡的寒光。他眉头一挑,问道:“这是?”
“这是庚金。”范子墨解释道,“此物乃是稀世珍宝,无论什么法器法宝,只要加入一点庚金,便能变得坚不可摧。我思来想去,唯有此物才能表达我的歉意。”
彭臻闻言,心中一动,但面上依旧平静:“既然如此珍贵,范首座为何不将其加入自己的六玄金甲之中,使其更加无坚不摧?”
范子墨苦笑一声:“庚金虽好,但数量太少,加入金甲之中无济于事。唯有将其融入刀锋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彭臻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将玉盒收起,他缓缓说道:“此物我收下了,之前的误会就此揭过。”
言罢,彭臻亲手沏茶,将热腾腾的茶水双手奉上。
“范首座,请用茶。”彭臻朗声说道。
范子墨赶忙起身,双手恭敬接过灵茶,言辞恳切地说道:“彭掌事客气了,只要你不追究范某的鲁莽便好。”
彭臻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怎么追究?难不成我还去戒律院告状?说你想要杀我,让戒律院将你关入天牢?可如今戒律院首座还等着范大师亲手炼制天华宝衣,我若去告状,只会让素心真人为难,自讨没趣。”
范子墨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低头抿了一口灵茶,茶香四溢,入口甘醇,显然是上等的灵茶。他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彭掌事果然大度,范某惭愧。昨夜之事,确实是我鲁莽了,还望彭掌事海涵。”
彭臻淡淡一笑,目光深邃如潭:“范首座言重了。你我同为炼器堂修士,低头不见抬头见,这件事本因误会而起,既然误会解除,那便就此揭过。”
“彭掌事如此豁达,范某感激不尽。只是……”范子墨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彭臻挑眉,目光落在范子墨身上,神色平静:“范首座有话但说无妨。”
“这……”范子墨沉默片刻后道:“对于炼器师而言,真正考验炼器师手艺的,其是对法器的修复与强化。在不破坏原有禁制的前提下,对法器进行升级,而又不损伤其根本,这难度极大,甚至胜过炼制法宝。”
彭臻深以为然,点头道:“范首座所言极是。”
范子墨放下茶盏,欲言又止:“彭师弟,你若没有把握还是尽可能不要用庚金熔炼。”
彭臻双目微闭,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范首座好意提醒。”
范子墨闻言,随即笑道:“彭师弟既然有此信心,那我就不多言了。告辞。”
说罢,他起身离去。
待范子墨走远,彭臻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盒,脸上面沉如水。
范子墨今日登门道歉,看似诚恳,实则还是在试探。
得尽快将庚金融入阴符刀中,这样才能彻底打消这老王八的猜疑。
与此同时,范子墨走出四灵斋。
他眉头深锁,心中亦是思绪万千。
宗门高层真是心思诡谲,竟然把自己也当做了棋子。
范子墨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眼中闪过一丝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