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意外的帮手(1 / 1)
陆城的意识在黑暗里飘来荡去的,就像一块被浪冲来冲去的小破木头。
周围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黑暗就像一只看不到的大手,死死地把他裹住,搞得他都快喘不上气了。
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胸口那儿有团火,每跳一下呢,金纹就顺着血管往指尖跑一段,皮肤下面的脉络闪着青里带红的那种怪光,这光就跟鬼火似的,在黑暗里忽闪忽闪的,连骨头都热得不行,那热乎劲儿就好像要把骨头给化了。
李弯弯的体温透过校服传过来,还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味,这香味闻着可清新了,就像春天开的花一样。
但是这温度在他火烧火燎的皮肤这儿,反倒跟冰块似的,冷得他下意识地缩起来,那冰冷的感觉让他的身子止不住地打哆嗦。
“小陆子!小陆子,你快醒醒啊!”柳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尖又急,就像一把刀把黑暗里的安静给划开了。
那干瘦的手拍到他脸上,力气大得都快把脸擦破了,那疼就像一根针猛地扎到他的神经上。
陆城的睫毛抖了抖,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李弯弯的脸就在跟前,眼尾红红的,泪珠顺着下巴掉到他锁骨那儿,那滚烫的泪珠就像特别热的岩浆一样,烫得他突然一抽。
“疼啊……”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喉咙就跟被砂纸蹭过似的,又干又疼,每吐出一个字,都感觉像在用刀割自己的喉咙呢,“别……别晃我。”
“作孽哦,这孩子都烧迷糊喽。”柳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搭着,可手指也没闲着,伸到他额头探了探又赶紧缩回来,“烫得都能煮鸡蛋了!小陆子他娘要是还在的话……”
“柳姨。”周川冷不丁地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带着冰碴子似的,那股子冷静劲儿,就像寒夜里刮来的冷风,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也不知道啥时候他把冰刃给卸了,就这么单手撑着洞壁半蹲着,那洞壁又冷又潮,摸一下都觉得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他另一只手搭在陆城的手腕上,皱着眉说:“这脉象乱得跟搅浑的水似的,灵气在他身体里到处乱撞呢。”抬起头的时候,他眉头皱得更紧了,“再这么拖下去,经脉可就废了。”
李弯弯把指甲都掐进了掌心,指甲盖都变白了,那刺痛让她的手有点微微发颤。
她把陆城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能感觉到他后背出的冷汗把自己的校服都浸透了,那湿乎乎的感觉让她胸口凉飕飕的。
“有没有啥办法能把这些毛病彻底治好啊?”她猛地转头看向柳雪,声音里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劲儿,“您不是懂点土方子吗?像符水啊、朱砂啥的……”
“我那些老办法,也就治个头疼脑热的还行。”柳雪揪着围裙角,往后退了半步。
她眼睛扫过陆城胸口那蠕动的金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那金纹扭来扭去的,就跟条毒蛇似的,看着特别吓人。
她哆哆嗦嗦地说:“这……这东西邪门得很呢,我可不敢瞎碰啊。”
陆城咬着牙,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他喉咙里一股腥甜往上涌,那血腥味儿在嘴里散开,让他直犯恶心。
他能听到金纹在皮肤底下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就像那种老古董机械的齿轮开始咬合了一样。
在这安静的洞穴里,那声音可清晰了,就好像是死神在倒计时似的。
“眼……眼下,只能先压着。”陆城每说一个字都得喘口气,那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是他在拼命挣扎着活命,“可这符文在吸我的命呢,压不了多久的……”
“就没人研究过这些符文吗?”李弯弯突然提高了嗓门儿,眼泪掉到陆城手背上。
那眼泪滚烫滚烫的,烫得陆城的手一阵疼。
她带着哭腔说:“鹿鼎学校不是有武道系嘛,那些个教授……”
“符文研究也不是没人管,就是大部分人都不敢沾这事儿罢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就像一片薄薄的冰,一下子把洞穴里的慌乱给划开了。
那声音就跟雪花落下来似的,又冷又脆。
大家“唰”地一下回头看过去,在洞口那点儿微光里,站着个穿白色长裙的姑娘。
那白色长裙在微光里显得特别圣洁,就像一朵在黑暗里盛开的雪莲。
她发尾沾着星星点点的草屑呢,可一点都不显得狼狈。
她手腕那儿戴着一串青玉念珠,走路的时候就会轻轻响,每一步就跟踩着节拍似的,那清脆的声音就像风铃在晃悠,可好听了。
“你们好啊,我是林清瑶。”她在三步开外停住了,目光扫到陆城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我是鹿鼎学校校长的女儿,也能算半个符文研究者吧。”她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手腕上的念珠,“我追着这股邪灵的气息都三天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柳雪先反应过来了,拉了拉李弯弯的袖子说:“这姑娘看着挺陌生的啊……是新转学来的吗?”
“我不怎么来学校的。”林清瑶没搭这个话茬儿,直接就走到陆城面前蹲下了。
她的影子把陆城给罩住了,带过来一丝凉意,这凉意就像清风轻轻吹在脸上一样,让陆城觉得舒服了一点。
陆城抬起头,看到她眼睛里有像潭水一样深沉的光,那目光很深邃,感觉都能把他的灵魂给看穿了,“能把衣服掀起来吗?我得确认一下符文的类型。”
李弯弯犹豫了一下,就帮陆城把校服下摆给掀起来了。
陆城的胸口爬满了青紫色的血管,金纹就像活过来的红绳一样,正沿着肋骨朝着心脏的位置缠呢,那金纹缠起来的样子就像一条要人命的绳子,让陆城心里一阵害怕。
林清瑶的指尖就那么悬在半空,也不碰,就顺着金纹的走势慢慢移动,那动作轻柔得呀,就像是在哄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似的。
她的眉心越皱越紧,最后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句:“还真是‘宿命符’。”
“宿命符?”周川跟着念叨了一遍,冰刃在他的掌心凝出了半寸长,那冰刃寒光闪闪的,就像一把随时能斩断邪恶的利刃。
“我听说过这东西,是古时候用活人祭邪灵的那种禁术呢。”
“不止这些。”林清瑶抬起头的时候,目光犀利得像刀一样,“这东西拿宿主的生命力当养料,去滋养被封印在地下的邪灵。等符文吸够了——”她用指节在陆城心脏的位置点了点,“这儿就会变成钥匙孔,邪灵就能顺着他的血脉复活了。”
陆城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在地下湖看到的影子,还有赵无极临死前说的“替死鬼”,喉咙里那股腥甜的感觉一下子就涌到了嘴边。
他把头一偏,血沫就把李弯弯的校服袖口给染红了,那红红的血沫就像鲜艳的花朵,可却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那……那这个能解开吗?”李弯弯的声音都在发抖,她紧紧攥着陆城的手,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力气传给他一样,那紧紧握着的双手就像是他们之间传递力量和温暖的纽带。
林清瑶没有马上回答。
她伸手在随身带着的帆布包里掏啊掏的,最后掏出个青铜小鼎来。
然后把这小鼎拿到陆城胸口上头,慢慢晃悠着。
那青铜小鼎透着股子老古董的味儿,就好像是从老早老早以前传下来的神器似的。
突然呢,鼎身嗡嗡直响,上面的金纹也跟着疯狂扭动起来。
陆城疼得忍不住哼了一声,额头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把头发都弄成一绺一绺的了。
那疼啊,就跟万箭往心里扎似的,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
“符文的核心在地下呢。”林清瑶把小鼎收起来,手指关节顶着太阳穴说,“应该是和邪灵的本体绑在一块的。要想彻底把它给毁掉,就得找到那个核心。”她说着就抬眼往洞穴深处瞅,那眼神深得很,就好像能直接穿透黑暗,瞅见藏在最里头的邪恶东西。
“不过呢,核心周围肯定有邪灵设下的屏障,就你们现在这状况……”
“我去。”陆城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他撑着李弯弯的肩膀,把身子坐直了。
金纹顺着脖子就爬到耳朵后面去了,在皮肤上烫出暗红色的印子,就像火印似的,疼得他一哆嗦,“不管多危险,总得去试试啊。”
林清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有三秒呢,突然就笑了。
那笑容浅浅的,不过就像冰面裂了个小缝儿似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从包里翻出个小玉瓶子,倒出来一粒泛着青光的药丸,“这是能暂时压住符文的药,能管三天。三天之后……”她话没说完,就指了指洞外面,天都快黑了,“先跟我回学校吧,我得去翻翻那些古书。”李弯弯把药丸硬塞进陆城嘴里,那药汁冰冰凉凉的,顺着喉咙就下去了。
嘿,你还别说,胸口火烧火燎的感觉一下子就减轻了些呢。
那股清凉劲儿啊,就跟清泉在身体里流似的,陆城心里还挺舒坦。
她瞅着林清瑶收拾帆布包的背影,冷不丁拉了拉陆城的衣角,小声说:“哎,你有没有觉得啊,她好像老早就知道会出这些事儿呢?”
陆城呢,一声没吭。
他就盯着洞顶透进来的最后一丝光线,感觉皮肤下的金纹轻轻抖了一下。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符文在回应自己的决心呢,还是邪灵在那儿偷笑呢?
这时候,洞外传来林清瑶的声音:“咱得走了啊,再晚的话,符药的效果可就没那么好了。”周川早就跑出去探路了,柳雪呢,正扶着洞壁慢慢往外挪。
李弯弯想扶陆城起来,陆城却轻轻把她推开了。
他起身起得特别慢,每走一步啊,就跟踩在刀尖上似的,疼得要命。
不过他的背挺得直直的,那坚定的脚步,就好像是在跟命运较劲儿呢。
洞穴外面的风呼呼地吹进来,还带着草香。
这草香可新鲜了,就像是大自然给的礼物一样,陆城闻着,感觉放松了不少。
陆城看着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听到皮肤下金纹发出更清楚的“咔嗒”声。
这一回啊,他听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了,感觉就像是在倒计时似的。
月光洒在鹿鼎学校的铁艺围墙上的时候,陆城的手心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那汗珠在月光下亮晶晶的。
他紧紧靠着教学楼的后墙,能听到自己皮肤下金纹发出的轻微“嘶啦”声。
这说明药丸的压制作用在变小了,胸口那股子火又开始往经脉里钻了,那轻微的声音就像恶魔在悄悄说话,让他心里直发毛。
李弯弯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她手凉凉的,就像定海神针一样,让陆城心里镇定了一点。
陆城扭头看她,小姑娘的头发梢被夜风吹得乱翘,可她还咬着牙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这个坚定的手势就像是在给他打气呢。
通讯耳机里传来林清瑶的声音:“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在三点钟方向。”这时候她正蹲在后勤楼的楼顶呢,她手腕上戴着青玉念珠,在调试符文干扰器的时候,念珠轻轻响着,那清脆的声音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让这个安静的夜晚多了点生气。
她接着说:“三十秒之后就把信号屏蔽掉,周川学长负责打破窗户,陆城、弯弯你们赶紧跟上。”
周川的指尖凝聚出半寸长的冰刃,寒光闪闪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突然抬手说:“开始行动。”
玻璃破碎的声音比想象中要轻,那清脆的破碎声就像琴弦突然断了一样,一下子打破了夜晚的安静。
陆城跟着钻进禁书阁的时候,鼻子立马就被一股子陈年老纸的霉味给填满了。
这霉味啊,就好像是岁月积攒下来的东西,闻着就让人觉得特别沧桑。
月光从雕花的窗棂那儿照进来,在落满灰尘的木地板上弄出一块块斑驳的影子。
一排排的檀木书架就像不吭声的士兵似的站在那儿。
书架最上面那层的《古符要录》和《邪灵封印志》,这两本书的烫金书名在暗暗的地方闪着幽光呢,那幽光就像一种神秘的指示,把他们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
“咱们得找《九黎禁典》的下册。”林清瑶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的影子在监控屏幕上晃了一下。
这时候啊,所有的监控画面都在来回播放着禁书阁空着的时候的录像呢。
“宿命符的解法应该是在第三卷‘血契篇’里。”
李弯弯用手指尖顺着书脊划过去,突然就停住了:“这儿有本《地下脉图》。”她把一本发黄的线装书抽了出来,封皮上的朱砂印子还没完全消失呢,那印子就像正在燃烧的火焰一样,透着一股神秘劲儿。
“看这个印子!”她把书翻开,发黄的书页中间掉出来一张地图,那些被墨汁晕染的节点就像暗红色的血珠子似的。
“鹿鼎路17号……是个废弃工厂?”
陆城凑了过去,他手腕上的金纹突然猛地跳了一下。
他拿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这时候,地图上那个被红笔圈了三次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清楚了,这个地方啊,正是他三天前在地下湖感觉到邪灵波动的源头呢。
“这儿大概就是符文核心的地儿了。”他嗓子沙哑地说,“林清瑶,能确定不?”
“等会儿——”林清瑶的声音突然就变了调,耳机里传来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我爸的配枪正在靠近呢!他提前结束了校董会,现在正往禁书阁这边走过来!”
“咔嗒”。
禁书阁黄铜门锁转动的声音就像惊雷似的,在安静的阁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周围的书架在强光下面投下阴森森的影子,就好像一只只特别大的怪兽在张牙舞爪呢。
空气就跟凝固了似的,让人都喘不上气来。
陆城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缩了,他赶忙把地图塞进校服里面的口袋,指尖刚碰到李弯弯的手腕,就听到校长的声音透过门传过来:“谁在里面呢?”
“跑啊!”陆城压低声音喊道。
周川的冰刃一下子就凝聚成完整的形状了,他反手朝着左边雕花的窗户砍过去,在碎玻璃飞溅的瞬间,李弯弯拉着陆城的胳膊就往窗边冲。
林清瑶的声音在耳机里猛地炸响:“右边书架那儿有密道!我爸能听到破窗的动静!”
陆城的鞋跟在地板上磕了一下,金纹顺着脖子爬到了后颈,疼得他差点把牙齿咬碎了,那揪心的疼让他脚步都不稳当了。
李弯弯把指甲狠狠地掐进他的掌心,就好像要把自己的力气传给他似的,大声喊道:“一定要撑住啊!”那密道的入口就藏在第三排书架的后面呢。
周川用冰刃划开木板的时候,校长带着保安一下子就把门给撞开了。
那强光手电射出的白光照过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陆城看到校长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翘起来了,这校长啊,就是他上周在家长会上见到的那个人,可现在看起来冷得像块冰似的,只听校长说道:“林清瑶,你可得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快走啊!”林清瑶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楼顶冲进这阁楼里的,就这么挡在了她父亲和密道的中间,着急地说:“他们需要那些资料啊,爸!陆城被下了宿命符,再这么耽搁下去,他可就没命了!”
“简直是胡闹!”校长生气地把手掌重重地拍在书桌上,那檀木的镇纸都被震得跳起来了,镇纸发出的清脆响声就在阁楼里回荡着。
校长接着说道:“禁书阁里的东西是能随便乱动的吗?那些邪术什么的……”
突然,警报声就响起来了,那警报声特别尖锐,就跟恶魔在咆哮似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陆城被周川推进密道的时候,最后一眼看到林清瑶从脖子上把青玉念珠摘下来了。
那串念珠啊,她可是从来都不离身的,这时候正泛着幽蓝幽蓝的光呢,原来是她启动了密道的自毁程序。
李弯弯在黑暗里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她呼出的气都喷到陆城的耳后了,小声问:“地图还在吗?”
陆城回答:“在呢。”陆城伸手在胸口摸了摸,那地图的边边角角把皮肤硌得可疼了,他说:“等咱们出去了,就奔17号工厂去。”
密道的深处传来砖石坍塌的动静,那轰隆隆的声音就跟山崩地裂似的,听着就让人害怕。
陆城能感觉到校长喊林清瑶名字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他身体里的金纹到处乱窜,可即便这样,也盖不住李弯弯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那心跳得可急了,就像敲战鼓似的,让他们更有劲儿往前面走了。
陆城在黑暗里把地图拿了出来,借着手机屏幕那点微弱的光,瞅见“废弃工厂”那四个字被红笔圈着呢,在黑暗里看着怪吓人的,就好像有双藏了好久的眼睛,这时候突然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