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 一路风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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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前进赶着马车走到一处草房,“到了。”男人跳下车。

李前进进了房间,坑上躺着一个消瘦的女人,从她灰黄的脸色他判断女人的肝也有问题。

手指轻搭脉上眉头轻舒,女人的身体比预想的还要好,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

一边感应女人的身体状况一边在脑海里生成治疗方案。

“阿璃,去取一根三十年、一根五十年、一根百年参。”

李前进打开针卷,长短针连下十几针烧山火。

女人身体内正气不足,愈加衰弱的身体无法抵御邪气。

先扶正再怯邪……

“哎呀……”

女人身体的各个关节一阵酸麻,忍不住哼了起来。

李前进扬手止住男人急切的询问,行好针他吁了口气。

“还好,你爱人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保住了,这就保住了!”

泪水顺着男人颤抖的胡须滴落。

李前进在纸上写下十几味中药交给男人。

白璃轻声说:“不用那么费事。”

“凡间的事情就不要超凡的手段,不然必受天惩。”

白璃点头,“我来行针。”

“好,再加几处。”

“我猜到了。”

白璃双手轻挥,金针立刻弹动起来,灵气被金针的磁场吸引进女人衰弱的身体。

男人骑着自行车回来,“天回药店买的,堂医说我的方子缺药。”

李前进摆了摆手,“你去正常抓药即可,其他不用管。”

这三根野山参的市价他承受不起。

三天过后,女人已能下地。

七天过后,食量恢复,精神状态也也不似之前的萎靡。

白璃最后一天施针,为女人打通淤堵的经脉,剩下的就靠两只山参快速补充她的阳气,使体内阴阳平衡,用自身的免疫力去对抗癌细胞。

“老穆,一定要按方抓药,这支小点的山参均分在七副药里,分七天服,大点的分九天服。

山参吃尽后换这个方子,你把方子交给天回药店的堂医,他会帮你搞定后续的事情……”

滋补身体的方子价格不菲。

穆绥德扑通一声双膝跪下,“恩人啊,我老穆永世不忘你的活命之恩!”

李前进扶起他,“这是你对爱人不离不弃,对孩子们尽心尽力的奖励,天不赏你,我赏你。”

老穆老泪纵横,苦日子他不怕,就怕以后的日子没了奔头。

老式灰砖楼斜顶着天,二楼窗户拿化肥袋子堵着窟窿,破布条在风里招摇似白幡。

李前进站在墙外就把清万县孤儿院看的清楚,几个蹲在墙根翻石子的女孩都穿着呲牙咧嘴的旧鞋。

一排普通的黑布二棉新鞋整整齐齐码在门廊下,鞋底半点泥星子都没沾。

李前进一见便没兴趣进去,只在外边哼唱着做完了仪试。

吃了我的黑心食就得拿命填!

双河镇,街边的录像厅贴着褪色海报,铁皮喇叭里周华健的嗓音带着杂音。

福利院门前的歪脖树上拴着五六只羊,啃树皮的动静沙沙响。

穿蓝布衫的厨娘拎着泔水桶出来,稠乎乎的汤水里漂着整根肉骨头,墙根蹿出三条瘦狗争食,铁链子撞得门环叮当。

一个穿开裆裤的男娃扒着掉漆的木门张望,新棉裤膝盖处磨得透亮,露出里头絮的旧报纸——头条标题还看得清“国企改革“四个黑体字。

李前进的怒火在一点点的累积……

“李叔,王院长被车撞死了!”

“哦,他的嘴还真灵,说死就死!”

“李叔,真是你在背后下手?”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就是把一些人的恶行敬告上天,是老天降罪他们!”

高越惊心于李前进的手段。自己可是天天跟着他,还是让他不知不觉就做了件大事!

“李叔,想想刅法?”

“这个真没有,我只祷告有人犯的错,怎么惩罚可不关我事!”

李前进的满腔怒火熄了一点点……

吉市那边乱成了一粥,无数人众说纷纭,渐渐传得连米饭都不敢吃。

过了饮马河,离沈市越来越近。柏油路叫拉煤车碾得尽是坑。

红旗乡的一排瓦房趴在半山腰,烟囱歪得像醉汉。

锈迹斑斑的铁门环拴着麻绳,绳头缀着半块干硬的窝头。

穿碎花袄的小闺女坐在门槛上择野菜,手指头冻得胡萝卜似的,身上一套崭新的仿佳农的衣服。

李前进哼着祷告转身离开。

暮色漫过大道时,车辙印在黄土路上拖出两道深痕。

李前进摸出雪茄,瞅见前方岔路口的老槐树发了新芽。枝桠上挂着个褪色的红布条,风一吹就露出底下斑驳的木牌箭头:“沈市20里“。

老马打了个响鼻,惊飞了树梢两只啄羽的灰雀。

河套边的柳树刚抽芽,放羊的老汉裹着军大衣蹲在坡上,鞭梢系的红布条褪成了粉白色。

“老哥,孤儿院怎么走?”

老汉指了指对岸砂石场,拖拉机突突响着,十几个半大孩子挎着竹篮捡碎石子,胶鞋帮子用麻绳捆在脚腕上。

“都在那呢!”

“佳农给孤儿院捐了很多物资,他们为什么还那么苦?”

老汉叭嗒一下烟袋锅,悠悠的说:“那好东西能到了孩子手?早都让人分干净了!”

古怪的韵律再次响起……

榆树屯的土坯房歪在漫坡地里,烟囱冒的烟都是灰扑扑的。

孤儿院后墙根堆着冻裂的煤饼,穿胶鞋的女娃娃们排着队舀井水,铁桶撞在辘轳上哐当响。

新到的棉衣齐整叠在门廊条凳上,袖口漏出的棉絮黑得像灶膛灰。

李前进转身就走。仿佛所有人都在等他,又都在侮辱他的智商。

日头偏西时路过沈市化肥厂家属区,红砖楼阳台晒的尿布连成片。

一路发生的事让李前进心里憋了一团的火。这世上没人能欠他的债。

小卖部门口支着台球案,穿牛仔服的半大小子们叼着没滤嘴的烟,球杆头磨得锃亮。

大黑马在铁道路口停了蹄,栅栏那边轰隆隆过的是运煤的绿皮车,有个戴绒线帽的司炉工探出身,扬手撒了把煤渣子似的硬糖。

李前进把脸上斗笠扣了扣,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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