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护体珠影的反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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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仁后退半步,后背抵在药柜上。

当归、茯苓的香气裹着他发梢的冷汗,他突然听见门帘一响——柳小满摸着围裙角挤进来,眼睛红得像兔子:

“昨…昨晚我起夜,看见少爷去了库房。”

她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他怀里揣着个纸包,我...我以为是给张叔的补药。”

“你胡说!”陈广仁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可他看见柳小满从袖里抖出半片紫纸——正是他包蚀心粉时撕坏的边角。

人群里炸开一片骂声。

张太医气得直喘,抬手要打陈广仁,却被苏渊拦住。

他望着陈广仁扭曲的脸,想起柴房里被翻乱的草垫,想起丢失的碎银和被撕坏的《汤头歌诀》,心里突然清明:从假玉藤事件开始,这一切就不是巧合。

暮色漫进回春堂时,陈广仁被张太医关在了柴房。

苏渊收拾好药箱准备回住处,路过后院老槐树下时,风里突然窜进缕腥甜——和那孩子嘴角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猛地转身,只见黑影里寒芒一闪!

淬毒的银针擦着他耳际飞过,钉在槐树上嗡嗡作响。

玄珠在掌心灼得发烫,一层淡金色光膜突然裹住他周身,像面透明的镜子。

树后转出个人影,陈广仁的脸在暮色里青得像鬼,他手里还攥着半盒银针,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

“你以为揭穿我就能赢?”他踉跄着往前两步,靴底碾碎了几片槐叶,“我养了三个杀手,明儿天不亮就来——”

“住口!”苏渊冷喝一声。

他望着陈广仁眼底的癫狂,想起矿场里被监工鞭打的同伴,想起玄珠在星髓空间里浮起的“珠影护体”提示。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他摸出怀里的玄珠,珠子表面的纹路正随着心跳明灭。

陈广仁突然转身狂奔。

他撞开后门时,月光正好落在门廊下的青石板上,照见三团黑影正蹲在墙根——是他花五两银子雇的“铁刀门”杀手。

苏渊望着那道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玄珠的热度渐渐退去。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银针,指尖触到针尾刻着的“铁”字,耳边忽然响起张太医白天的话:“明儿我就去报官,这混小子,唉。”

可他知道,陈广仁不会乖乖等官差来。

夜风掠过老槐树,几片叶子落在他脚边。

玄珠在掌心轻轻震动,星髓空间里浮起个新的箭头——指向城南的破庙。

那里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有刀鞘摩擦的轻响,有三个人压低的对话:“那杂役值五两?”

“再加五两,要他的命。”

苏渊望着夜空里的月牙,把银针收进药箱。

他摸了摸玄珠,珠子表面的温度像团火,烧得他指尖发暖。

后半夜的风里,有刀出鞘的声音。

柴房里的油灯早熄了,苏渊蜷在草垫上却睡不着。

玄珠贴着心口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把他前襟都悟出了汗。

后半夜的风穿堂而过,吹得窗纸簌簌响。

他忽然听见院外青石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不是巡夜护院的牛皮靴声,是软底快靴碾过落叶的轻响。

三个人,不,五个?

呼吸声混着刀鞘摩擦的哑响,正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包抄过来。

“小满!”他翻身坐起,一把拽住隔壁稻草堆里缩成团的小姑娘。

柳小满迷迷糊糊要叫,被他捂住嘴。

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能看见她眼尾还沾着睡痕。

“陈广仁雇杀手来了,你现在从狗洞爬出去,绕到前院敲张太医卧房的窗,就说他勾结铁刀门卖毒药。”

“苏大哥…”柳小满睫毛乱颤,手指死死攥住他袖口,

“你怎么办?”

“我有办法。”苏渊摸出玄珠塞她手心,珠子表面的纹路正随着他心跳明灭,“快跑,别回头。”

小姑娘咬着嘴唇爬向墙角的狗洞,草屑沾了满头。

柴房外突然传来“咔嗒”一声——是火折子擦亮的动静。

苏渊背贴着土墙,听见陈广仁压低的声音:

“那杂役住最西边柴房,门闩是松的。”

“老七,你绕到后窗堵着,别让他跑了。”

“玄珠在他怀里剧烈震动,星髓空间里浮起猩红。”

提示:“检测到致命威胁,启动‘珠影护体’第一层,冷却时间三十日。”

他喉结滚动,想起矿场里被监工用铁棍砸碎脑袋的阿福,想起陈广仁撕坏的《汤头歌诀》里夹着的母亲旧信——那些被踩进泥里的尊严,该讨回来了。

“撞门!”

话音未落,门板“轰”地被撞开。

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最前面的络腮胡举着朴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黑——淬了毒。

苏渊旋身避开劈向面门的刀,后腰撞在墙角的药柜上,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往下掉。

他瞥见陈广仁缩在人群最后,手里攥着个小瓷瓶,嘴角扯出扭曲的笑:“杀了他,我再加五两!”

“你以为...我是任人宰割的矿奴?”苏渊抹了把嘴角的血,玄珠在掌心烫得发疼。

淡金色光膜突然从珠子里漫出来,裹住他周身三寸,像面会呼吸的镜子。

络腮胡的朴刀砍在光膜上,溅起一串火星,刀刃竟崩出个缺口。

“妖术!”络腮胡倒退两步,刀都拿不稳了。

陈广仁的小瓷瓶“啪”地摔在地上,里面滚出几颗红色药丸——是迷魂散。

他瞳孔骤缩,声音发颤:“你...你体内有宝!半妖血脉,一定是半妖血脉!”

“半妖?”苏渊低笑一声,光膜突然凝出个虚幻身影,与他并肩而立。

那影子抬手一推,络腮胡整个人撞在墙上,肋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他想起星髓空间里那卷刚补全的《血灵回春术》,指尖掐诀按在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渗出,却在接触光膜的瞬间化作淡红雾气,钻进他经脉里。

“老二老三上!”剩下的黑衣人挥刀扑来。

苏渊足尖点地跃起,光膜虚影跟着他旋身,双掌各扣着半块碎瓷片——那是药柜里的朱砂瓶。

“噗”地两声,瓷片没入两人咽喉。

他落地时玄珠突然一沉,光膜微微晃动,星髓空间提示:“珠影护体剩余能量:70%。”

陈广仁转身要跑,却被玄珠虚影拦住去路。

苏渊踩着络腮胡的手腕走过去,朴刀“当啷”掉在陈广仁脚边。

他弯腰捡起刀,刀背重重磕在陈广仁膝盖上:

“假玉藤是你换的,撕我医书,偷我碎银,连那孩子的毒...也是你下的?”

“我,我爹要把药铺传给你!”陈广仁疼得冷汗直冒,“你不过是个矿奴,凭什么,凭什么比我强!”

他突然抬头,眼里闪着疯光,“你以为杀了我们就没事?铁刀门还有人在城南…啊!”

刀背再次落下,陈广仁右边膝盖也折了。

苏渊捏着他下巴强迫他抬头:

“铁刀门的人,明早就会被官差抓去。张太医已经拿着你卖毒药的账本去衙门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让小满去叫他?”

院外突然传来铜锣声。

张太医带着四个护院冲进来,灯笼光映得满地狼藉。

老大夫扶着门框直喘气,看见陈广仁瘫在地上,又看看苏渊脚边的三具尸体,突然老泪纵横:“造孽啊...造孽!”

“张叔。”苏渊把朴刀递给护院,玄珠的热度渐渐退去,“麻烦报官吧,人证物证都在。”

柳小满从护院身后钻出来,手里还攥着他的玄珠。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把珠子往他手里塞时,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掌心的伤口:

“苏大哥,你流好多血...”

“小伤。”苏渊低头擦了擦珠子,表面的纹路暗了下去,像块普通的青铜古珠。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矿场里那个总被监工抽打的自己——那时他连躲鞭子都要挑角度,生怕断了胳膊没法挖矿。

可现在……

“苏渊。”张太医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药铺暂时不安全,你...要不先去我徒弟那里避避?”

“不用了。”苏渊把玄珠收进怀里,“我该走了。”

柳小满急得要哭:“你要去哪?”

“去该去的地方。”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转身走向柴房门口。

晨雾漫进来,沾湿了他的青布衫。

玄珠在胸口轻轻震动,星髓空间里浮起新的地图——这次不是破庙,是连绵的青山,山脚下立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青冥宗外门”。

后半夜的刀光剑影,终究成了昨日的尘。

当暮色再次漫进回春堂时,苏渊站在药柜前,正在处理最后一剂安神汤。

柳小满趴在柜台边看他称药,小拇指上还系着他用草茎编的蚂蚱。

张太医捧着账本从里屋出来,欲言又止:“真不留下来?”

“总要去看看。”苏渊把药包扎紧,放进木盒里。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几片叶子落在他脚边——和昨日后院所见,一模一样。

他背起药箱,转身时玄珠在怀里发烫。

这次不是危机,是某种更灼热的东西,像种子破壳时的力量,在血脉里翻涌。

夜色低垂,苏渊最后看了眼回春堂的招牌,迈步走进渐浓的暮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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