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玄曜血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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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珠在怀中炸响一声清鸣,金色流光顺着他的手臂窜入经脉,像是有把烧红的铁锥正往骨髓里钻。

他闷哼着踉跄后退,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成重叠的虚影——“阿渊别怕,娘的血能护着你。”

“小公子的眼睛怎么泛金?快用布蒙上!”

“这孩子留不得,会引动天罚!”

破碎的声音炸在脑海,苏渊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再睁眼时,他听见了风里的呜咽——不是风声,是某种兽类的低吟。

“痛...爪子卡进石缝里了......”

他转头,看见三步外的灌木丛里,一头遍体鳞伤的赤尾狼正用前爪扒拉碎石。

狼眼与他对视的瞬间猛地睁大,喉间滚出惊恐的呜咽:“你,你能听懂我说话?”

苏渊僵在原地。

他能清晰“听”到狼的情绪——恐惧、痛苦、还有一丝残念般的期待。

玄珠在这时轻轻一震,他突然福至心灵:“你受伤了?”

“人类?可你的气味...像…像我娘说的那个味道。”

赤尾狼的尾巴无力地拍打地面。

“三天前...戴青铜面具的人来过,他在祭炼...黑紫色的雾,沾到的草都枯死了。

我想抓兔子,被雾溅到爪子...”

苏渊蹲下身,玄珠自动从掌心浮出。

狼爪上的伤口渗出黑血,他鬼使神差地将玄珠按了上去。

珠子表面泛起漩涡,黑血竟顺着漩涡被吸了进去,同时他脑海里响起机械般的提示:“检测到三阶妖毒‘蚀骨瘴’,星髓空间已收录,可转化为毒属性灵气。”

“谢谢你。”赤尾狼的眼神逐渐涣散,你...是最后的玄曜吧?

我娘说过,玄曜血脉...能...”

话音未落,狼身化作一团青光消散。

苏渊盯着掌心还在微微发烫的玄珠,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他竟真的听懂了妖类的语言。

“苏渊!”柳如烟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她的绣春刀架在一具白骨的颈骨上,“这边有地道。”

地道口藏在倒塌的演武台下,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柳如烟打着火折子,照亮了地道尽头的石门。

门后是间石室,墙上嵌着七盏青铜灯,灯油竟还未干涸。

当李守义的亲卫火把在废墟外亮起时,苏渊正翻开石案上一本泛黄的《妖脉录》——

“玄曜血脉者,人妖混血之极,具人族灵智、妖族天赋,然天不容其存。每百年仅现一例,必遭雷劫焚身...”

玄珠突然从他怀中飞出,在书页上方投下淡金色的投影。

苏渊看着投影里闪过的画面:

穿青衫的妇人将他塞进木箱,青铜面具的影子笼罩过来,婴儿的啼哭被闷在箱底......

“有埋伏!”柳如烟的刀劈碎破门而入的羽箭。

“李守义带了三十人!”

苏渊合上《妖脉录》塞进怀里,玄珠自动沉入丹田。

他能感觉到星髓空间里翻涌着刚刚吸收的毒雾和之前储存的灵气,像是有团活物在催促他做点什么。

“退后!”

他大喝一声,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丹瓶,将灵气注入瓶中——

“迷魂瘴雾丹,成!”

三枚青灰色丹药砸在地上的瞬间,黄绿色浓雾轰然炸开。

亲卫们的咳嗽声、马匹的嘶鸣声、火把跌落的噼啪声混作一团。

苏渊抓住柳如烟的手腕,在浓雾里认准地道方向狂奔。

当两人从废墟后巷钻出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擂台边的茶棚下,早有百姓围作一团——人群中央,躺着个面色青灰的老妇,正是昨日被李府护院下了毒的染布匠母亲。

“各位!”苏渊跃上擂台,玄珠在掌心凝成淡金色光团。

“我苏渊今日以这颗解毒丹立誓,若治不好老人家,愿受千刀万剐!”

丹药喂下的刹那,老妇的手指动了动。

人群里炸开惊呼,接着是潮水般的“还我公道”“严查李府”。

李守义挤到擂台边,脸色比老妇中毒时还难看,勉强扯出个笑:

“七日后,公堂之上,必给各位一个交代。”

夜色重新笼罩云岭城时,苏渊坐在擂台后的密室里。

烛火忽明忽暗,照见他掌心不知何时浮现的淡金色纹路,像极了赤尾狼临终前说的“玄曜”二字。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他摸出怀里的《妖脉录》,书页间飘出张泛黄的襁褓布,上面用朱砂写着两个小字:“阿渊”。

玄珠在丹田处轻轻震颤,他听见了记忆深处的声音,混着风声、狼嚎,还有那句未说完的遗言:

“你...是最后的玄曜。”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将擂台后的密室裹得严严实实。

苏渊背抵着青砖墙盘膝而坐,烛火在他眼下投出晃动的阴影——他的掌心正浮着一道淡金色纹路,细若游丝,却像活物般顺着指节往手腕攀爬,每爬过一寸,便有滚烫的热流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这就是玄曜血脉?”他低低呢喃,指尖微微发颤。

前日在军营废墟翻到《妖脉录》时,他只当是古籍里荒诞的传说,可此刻体内翻涌的灵力根本不受控制,运行《赤焰诀》第三层时,本该温顺流转的火属性灵气突然炸成乱麻,撞得他经脉生疼。

玄珠在丹田处轻轻一震,星髓空间的屏障应声而开。

苏渊立刻感觉到那股躁动的力量被温柔地托住,像有双无形的手将乱麻般的灵气重新理顺。

他闭目感受着玄珠传来的清凉,喉间却泛起苦涩——自青岚矿场逃出这些时日,他以为自己已掌控了这颗珠子的秘密,可此刻才惊觉,真正的变数才刚刚开始。

“吱呀——”

木门被推开半寸,柳如烟的身影裹着夜露的寒气挤进来。

她腰间的雁翎刀未出鞘,刀穗却沾着星点泥渍,显然刚从外头急奔回来。

“李守义的人联系了北戎商队。”

她将一卷染着草屑的羊皮纸拍在石桌上,烛火映得她眉峰紧蹙。

“货单里夹着曼陀罗根、鬼面藤,都是配毒的好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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