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五帝(1 / 1)
人族三皇定鼎之后,洪荒大地迎来了五帝治世的时代。前面四位帝王各有千秋,在人族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最终都在天道与圣人的见证下,接受了庄严的册封。
颛顼帝:绝地天通,整肃人神秩序颛顼是黄帝之孙,他继位时,人族中不少人沉迷于与神鬼沟通,荒废了农耕与治世,甚至有巫祝借鬼神之名煽动叛乱。
颛顼见状,毅然下令“绝地天通”——命重举天,命黎抚地,将人与神的沟通权限收归官方,禁止民间私自祭祀通灵。
他亲自巡狩四方,废除了各地荒诞的祭祀仪式,将那些借鬼神之名作恶的巫祝绳之以法。
同时,他划分九州疆界,制定历法,让人族的生产生活有了更明确的规范。
在他的治理下,人族社会秩序井然,不再被神鬼之说所扰,农耕与手工业都得到了进一步发展。
当颛顼完成绝地天通的壮举时,天道降下霞光万道,祥云缭绕于帝丘之上。
女娲、老子、元始天尊等圣人现身,共同为其册封。
女娲手持七彩神石,为颛顼戴上象征治世的玉冠,声音庄重:“颛顼定人神之界,安人族秩序,功德无量,册封为人族五帝之一,享万世香火。”
刹那间,无数玄黄功德金轮围绕颛顼旋转,他周身散发出威严的帝王之气,与天地共鸣。
帝喾:调和音律,教化万民帝喾是黄帝的曾孙,他自幼聪慧,深谙天地之道。在位期间,他发现人族虽有秩序,却缺乏精神教化,人们多浮躁易怒。
于是,他深入研究天地间的音律,根据凤凰的鸣叫、四季的更迭,创制了《九韶》等乐章。这些乐章旋律优美,能使人内心平静,品行端正。
他还设立了专门的乐官,在各地传授音律,让人族在劳作之余,能通过音乐陶冶情操。此外,帝喾推行仁政,轻徭薄赋,鼓励农桑,让百姓安居乐业。
他还观测天象,制定了更精确的历法,指导人们按照时节进行生产。
帝喾的功绩传遍洪荒,天道为之感应,降下百鸟朝凤的祥瑞。
百鸟围绕帝喾所在的亳都盘旋,鸣叫之声汇聚成动听的乐章。
众圣人再次齐聚,老子抚须赞叹:“帝喾以音律教化万民,使人族心向仁善,实乃大功。”
随后,老子将一面刻有农桑图案的玉圭授与帝喾,正式册封他为五帝之一。
帝喾接过玉圭,周身泛起柔和的金光,与天地间的音律相融,一片祥和。
尧帝:禅让贤能,治水兴邦尧帝最为人称道的是他的贤德与禅让之举。
他在位时,洪水泛滥,百姓深受其苦。尧帝遍访天下贤才,最终选中禹的父亲鲧治水。
虽然后来鲧治水失败,但尧帝这种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精神令人敬佩。
他还设立了诽谤木,让百姓能随时指出自己的过错,广开言路。
到了晚年,尧帝发现自己的儿子丹朱品行不端,不足以担当人族共主之位,便毅然将帝位禅让给了贤能的舜。
这种不恋权位、以天下为重的胸怀,为后世树立了典范。
尧帝禅让的那一刻,天地间响起了清脆的钟鸣,无数莲花从地面涌出,香气弥漫整个洪荒。
圣人纷纷现身见证这一伟大时刻,元始天尊手持盘古幡,降下万道金光,说道:“尧帝贤德,禅让贤能,治水兴邦,功在千秋,当为五帝之一。”
随即,元始天尊将一枚象征权力的玉玺赐予尧帝,尧帝接过玉玺,周身的功德光芒愈发璀璨,与天地同庆。
舜帝:孝感天地,完善刑罚舜帝出身贫寒,却有着至孝之心。
他的父亲瞽叟、继母和弟弟象多次想害死他,但舜始终对他们孝顺有加,最终感动了他们。
这种孝感天地的品行,深深影响了人族,使孝道成为人族的重要美德。
舜帝继位后,任用贤能,让禹继续治水,并最终成功治理了洪水。
他还完善了刑罚制度,制定了较为合理的法律条文,赏罚分明,让人族社会更加有序。
舜帝在位期间,人族疆域不断扩大,百姓生活富足,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舜帝治水成功、刑罚完善之时,天降甘霖,彩虹横跨天际。
众圣人齐聚,通天教主朗声说道:“舜帝孝感天地,完善刑罚,使洪荒安定,人族兴旺,理当为五帝之一。”
通天教主将一把刻有山川纹路的权杖授予舜帝,正式册封。
舜帝手持权杖,周身散发出威严而仁慈的气息,与天地间的祥瑞交相辉映,场面极为宏大。
这四位帝王凭借各自的功绩,在天道的认可和圣人的册封下,成为了人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五帝,他们的故事和精神,一直激励着人族不断前行。
舜帝将帝位禅让给大禹的那天,洪荒大地降下瓢泼大雨,却无半分阴霾——这是天道在为即将到来的治水伟业洗礼。
大禹跪在舜帝面前,接过那柄刻有山川纹路的权杖时,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仿佛握着的不是权力,而是整个人族的生死存亡。
“鲧治水九年而败,今将此任交予你。”
舜帝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却字字千钧。
“勿学你父堵水之法,当以疏导为要。”
大禹叩首至地,额头磕出鲜血:“臣若不能平定水患,愿受天打雷劈,永坠轮回。”
他转身离去时,妻子涂山氏正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启站在宫门外。
涂山氏的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却只是轻声道:“夫君保重,我与启在涂山等你归来。”
大禹望着儿子懵懂的眼神,喉头哽咽,却只留下一句“治水事急”,便带着伯益、后稷等助手踏上了征程。治水的第一站是黄河壶口。
此处水流湍急,浊浪滔天,两岸百姓早已逃散,只留下断壁残垣。
大禹站在崖边,看着父亲鲧当年筑起的堤坝被冲得只剩残骸,突然抽出腰间的耒耜,对着山体猛力一劈——他要劈开壶口,让黄河水改道东流。
这一劈耗尽了他三成法力,虎口震裂,鲜血滴入黄河,竟让奔腾的河水稍稍平息。
此后十三年,大禹的足迹遍布九州。
他发明了“准绳”与“规矩”,让治水百姓能精准测量山川距离;他请来应龙相助,应龙用巨爪划出的沟壑,后来都成了疏导洪水的河道。
他亲自主持开凿龙门,历时五年,终于让黄河水穿过山脉,奔涌向海。最令人动容的,是他三过家门而不入的故事。
第一次路过涂山时,恰逢启发高烧,涂山氏抱着儿子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张望。
大禹的队伍正从山脚下路过,伯益劝他:“首领,去看看吧,只片刻就好。”
大禹望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听着儿子微弱的哭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水患未平,何以家为?”
他扬鞭催马,泪水却在转身的瞬间滑落,滴在扬起的尘土里。
第二次路过时,启已能扶着门框咿呀学语。涂山氏正站在门前教儿子认“水”字,见大禹的船队从淮河驶过,连忙抱着启追赶。
启伸出小手喊着“爹爹”,声音稚嫩却穿透了涛声。
大禹站在船头,握着耒耜的手微微颤抖,却只是对船夫说:“加速前行,淮河下游还有百姓等着我们疏通河道。”
船帆鼓起,将妻儿的身影越甩越远,他却始终没有回头。
第三次路过已是深夜,涂山氏的窗前还亮着灯。
大禹的队伍在山脚下扎营,他能清晰地看到窗纸上妻子织布的剪影。
突然,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原来涂山氏又生下了一个女儿。伯益再次劝道:“首领,去看看吧,夫人刚生产完...”
大禹望着那盏摇曳的灯火,沉默半晌,最终只是吩咐士兵:“天亮前拔营,我们要赶在汛期前打通济水河道。”
当十三年后大禹带着治水成功的消息返回帝都时,启已长成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见到他时竟怯生生地躲在涂山氏身后。
大禹抱着儿子,看着他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眉眼,突然泣不成声——这十三年里,他磨破了九十九双草鞋,劈开了九十九座大山,疏导了九十九条河道,却错过了儿子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治水成功的那天,天道之眼在天空显现,降下的玄黄功德比三皇五帝加起来还要浓郁。
大禹站在黄河入海口,看着奔腾的河水温顺地流入大海,两岸农田里长出金黄的稻穗,百姓们载歌载舞,突然明白自己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舜帝亲自将人皇冠冕戴在他头上,众圣人纷纷现身庆贺。
女娲笑着说:“大禹治水,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当为五帝之末,与三皇同列火云洞。”
老子则送上《道德经》的副本:“治洪水如治人心,当以无为而治,方能长治久安。”
大禹在位期间,不仅完善了九州的划分,还铸造了九鼎象征王权,制定了更细致的赋税制度,让人族彻底摆脱了水患的困扰,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大禹坐在涂山的宫殿里,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手中的九鼎图谱已被摩挲得发亮。
治水成功后的第十年,人族疆域空前辽阔,九州的贡赋沿着新疏通的河道源源不断运抵帝都,街巷里的孩童传唱着歌颂他功绩的歌谣。
可这位垂暮的帝王,眉宇间却总锁着一丝忧虑。按照舜帝传下的禅让传统,他早已选定伯益为继承人。
伯益曾辅佐他走遍九州,不仅擅长畜牧,更在记录山川物产时展现出过人的智慧。
可每当看到儿子启那双燃烧着野心的眼睛,大禹的心就会莫名动摇——启自幼随母在涂山长大,十三岁才与他相认,这些年他刻意培养启处理政务,却发现儿子对权力的渴望远超对百姓的关怀。
“父亲,伯益虽贤,却无开拓之志。”
一次朝会上,启直言不讳。
“如今人族强盛,当立万世基业,岂能再行禅让?”
大禹怒拍案几,手中的玉圭险些碎裂:“放肆!三皇五帝皆是禅让而兴,你可知‘公天下’三字的分量?”
启却躬身不退:“儿臣知父亲念及传统,可看看九州的诸侯,哪个不是盼着血脉传承?”
大禹沉默了。
他何尝不知,随着人族从部落联盟走向统一,私有制早已悄然萌芽。
那些因治水有功而获得封地的诸侯,家臣、奴隶、田产样样不缺,早已习惯了将财富与权力传给子孙。
伯益虽贤,却无强大的宗族支持,真能镇住这些日益膨胀的势力吗?晚年的大禹开始频繁巡狩,却在会稽山突然病倒。
弥留之际,他望着守在榻前的启与伯益,最终将象征王权的九鼎图谱交给了伯益,却在咽气前对启留下一句模糊的遗言:“守好九州,勿负苍生。”
这句遗言成了启夺权的借口。
大禹下葬那天,启率领早已暗中联络的诸侯军队包围了伯益的府邸。
“先父临终有言,天下当由我启继承。”
他高举着那柄大禹用过的耒耜,对着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喊道,“伯益若识时务,可封百里之地;若敢反抗,便是与九州为敌!”
伯益看着那些曾与自己并肩治水的诸侯,如今却个个手持兵器站在启那边,苦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权杖。
他知道,禅让制在人心思定的时代早已摇摇欲坠,大禹的犹豫,不过是给了启最好的机会。
启在钧台召集诸侯,举行了盛大的登基仪式。
当他戴上那顶大禹传下的十二旒冕冠时,天空中并未降下天道功德,反倒是东南方向的气运云层出现了一丝裂痕——洪荒万灵都在注视着这场变革,有的担忧,有的期待。
“今日起,人族国号为夏。”启站在祭天台上,声音传遍四野。
“废除禅让,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此乃万世不易之法!”
他话音刚落,九鼎突然从太庙飞出,悬于祭台之上,鼎身的山川纹路亮起红光,竟默认了这一制度的转变。那些支持启的诸侯纷纷跪地称贺,他们知道,家天下的时代意味着自己的封地与爵位将能传给子孙。
而反对者,早已被启以“谋逆”之名镇压,伯益被流放至箕山,那些曾歌颂禅让制的部族,也被迁徙到偏远的边疆。
夏朝的建立,像一道无形的分水岭,将洪荒的人族历史劈成两半。
三皇五帝时期的淳朴之风渐渐淡去,宫殿里的权谋算计取代了部落间的平等议事,青铜铸造的不再只是农具,还有象征王权的礼器与威慑诸侯的兵器。
火云洞内,三皇五帝的神像静默伫立。
伏羲手中的八卦图微微转动,似乎在推演这“家天下”背后的天道轨迹。
神农握着的稻穗上,几粒谷粒悄然坠落;大禹的神像望着九州方向,眼神复杂——他既成就了人族的崛起,又无意间开启了权力传承的新篇章。
而在紫霄宫,鸿钧老祖看着造化玉碟上夏启登基的画面,指尖轻轻敲击着云床。
他知道,公天下到家天下的转变,并非人力所能逆转,而是人族从蒙昧走向文明必须经历的阵痛。
只是这阵痛过后,洪荒的舞台上,将上演更多关于权力、欲望与传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