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唐三出战,杀机尽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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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浓稠如墨,唐三盘坐在一株千年古树虬结的树根上,指尖缓缓抚过背后狰狞如活物的八蛛矛。冰冷的甲壳下,丹田深处那枚玄阴噬神蛊不安地搏动着,每一次微弱的震颤都将“墨君羽”这三个字化作蚀骨的毒火,烧灼着他残存的理智。怀中那块得自六翼魔虎的血色晶体也在共鸣嗡鸣,如同地狱的耳语,不断将他灵魂深处那枚被强加的仇恨烙印煅烧得更加滚烫。

“取死之道……”唐三低哑地咀嚼着这四个字,眼底猩红翻涌,指关节捏得惨白,“今日,便从植物学院开始偿还血债!”

天斗大斗魂场喧嚣如沸。然而当史莱克学院的队伍踏着晨光步入场地时,鼎沸的人声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喉咙,骤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目光都死死钉在队伍最前方那个黑衣身影上——唐三。

昨日还传闻濒死昏迷、被昊天斗罗拼死救走的人,此刻却脊背挺直如出鞘寒刃,每一步踏在合金擂台上都留下微不可查的冰冷回响。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紧抿成一道刀锋,原本温润平和的蓝眸,此刻凝着万载寒冰与淬炼过的血色,只一眼便让人如坠冰窟。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他背后——八根粗壮如成年男子手臂、通体流淌着幽暗金属光泽的紫黑色骨矛,如同来自深渊的魔爪,正随着他的步伐缓缓开合伸缩。矛尖吞吐着墨绿色的毒雾,每一次律动都带起撕裂空气的细微尖啸,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凶戾气息。那波动,赫然已是四十三级魂宗!

“嘶——唐三?!他…他居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那八蛛矛…好可怕!比索托城时更狰狞了!气息也变了!”

“昨天墨君羽几乎将他打碎…这才一夜!他怎么可能…”

“这气息…简直像是从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修罗!”

贵宾席上,雪夜大帝手中端着的白玉茶盏微微一晃,清亮的茶水溅出几滴。他锐利的目光穿透喧哗,落在唐三身上,眉心深锁:“此子身上的气息…凶戾残暴,几无人气。与昨日判若两人,倒像被什么邪物彻底侵染了心神?”宁风致温润如玉的脸上也罕见地失去了惯有的从容,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七宝琉璃塔权杖的宝石基座,沉默不语。连白金主教萨拉斯,浑浊的老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植物学院,林暮,武魂鬼藤,四十二级控制系战魂宗,请指教!”植物学院第一位队员,一位面容沉稳的青年踏上擂台,声音带着植物魂师特有的韧性。

唐三甚至连武魂附体的姿态都懒得做全,只微微抬了抬眼皮,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块死肉。

“比赛开始!”裁判声音刚落。

“第四魂技·蓝银囚笼!”唐三低喝出声,不见他如何动作,无数根闪烁着诡异紫黑色泽、边缘带着倒刺的蓝银藤蔓如同地狱探出的鬼爪,瞬间从合金地面破出!藤蔓坚韧远超以往,带着一股阴寒的吸附之力,刹那间便将林暮连同他刚刚释放出的鬼藤虚影死死缠缚、裹紧!

林暮只觉魂力运转猛地一滞,脸上刚浮现惊骇之色——

“噗嗤!噗嗤!噗嗤!”

三道令人牙酸的利刃入肉声几乎同时响起!唐三背后三根最为粗壮的八蛛矛,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蟒,撕裂空气,带起凄厉的尖啸,精准无比地贯穿了林暮的双肩和右腿!深紫色的蛛毒顺着矛尖的放血槽,疯狂注入!

“呃啊——!”林暮的惨叫凄厉得变了调,身体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活虾般剧烈抽搐挣扎。肉眼可见的青黑色毒纹从他伤口处疯狂蔓延,瞬间爬满脖颈和脸颊。他口中喷出带着腥臭泡沫的黑血,眼珠上翻,直挺挺地向后栽倒,砸在擂台上不断抽搐,皮肤下血管凸起,呈现可怖的墨绿色,生死不知。

“下一个。”唐三抽出染血的矛尖,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植物学院第二位队员,赤炎荆棘魂师炎锋,双眼赤红地冲上擂台:“畜生!我跟你拼了!第四魂技·赤荆火域!”狂暴的火焰荆棘如同巨蟒狂舞,带着焚灭一切的高温,瞬间覆盖了半个擂台,试图将唐三吞噬。

唐三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度,身形诡异地一扭,竟以毫厘之差避开最炽热的火舌中心。同时,他背后八蛛矛猛地扬起,没有使用任何魂技,只是以矛作锤,带着一股沉重如山岳、旋转如风暴的恐怖轨迹,悍然砸下!

“乱披风?”台下的玉小刚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失声低呼,“不…不对!是融入了昊天锤意的八蛛矛法!”他看得真切,那看似简单的劈砸,矛影翻飞间竟隐隐叠加出九九八十一道重影,将昊天锤乱披风锤法的精髓以矛演绎,威力倍增!

炎锋仓促间凝聚全部魂力于双臂交叉格挡!然而——

“轰——咔嚓!”

令人心胆俱裂的骨裂声爆响!炎锋的双臂如同脆弱的枯枝般被狂暴的矛劲硬生生砸断!矛势未竭,沉重地轰在他胸口!护体魂光如纸糊般破碎,胸骨瞬间凹陷下去一大片!他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口中鲜血狂喷,夹杂着内脏碎块,远远飞跌出去,砸在擂台边缘的防护罩上,滑落在地,再无声息,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苏棠!认输!快认输!”植物学院的导师目眦欲裂,嘶声大吼。最后上场的太阳花魂师苏棠,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女,此刻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恐惧,但看着两位师兄的惨状,倔强地咬着唇,没有后退。

“第三魂技·太阳花雨!”她娇叱一声,周身魂环亮起,无数金黄色的花粉如同光雨般飘洒而出,带着强烈的致幻与麻痹效果,瞬间弥漫开来,试图制造领域延缓唐三的攻击。

唐三眼中寒光暴闪,带着一丝被挑衅的暴怒。“不知死活!”他冷哼一声,身形不退反进,迎着那致幻花粉直冲苏棠!就在花粉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他宽大的袖袍中,三枚通体漆黑、毫无光泽、形如柳叶的细小薄片悄无声息地滑出指尖。

手腕以一个肉眼难辨的刁钻角度猛地一甩!

“咻!咻!咻!”

三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被花粉领域的呼啸掩盖。黑芒一闪即逝!

苏棠只觉得眉心、心口、丹田气海处同时传来一丝冰凉的刺痛感,如同被蚊虫叮咬。她下意识地低头——

“噗!”

三朵细小的血花几乎同时在她眉心、心口、丹田位置爆开!伤口微不可查,却深不见底!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的阴寒死气瞬间爆发,席卷全身!

“呃……”苏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娇躯猛地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七窍之中,墨黑色的粘稠血液如同小蛇般蜿蜒流淌而出。她原本红润的脸庞瞬间蒙上一层死灰,瞳孔涣散,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擂台上,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机,只有细微的、濒死的抽搐证明她尚未彻底断绝。

静!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座大斗魂场!

擂台被林暮的毒血、炎锋的鲜血和苏棠口中涌出的黑血染得斑驳陆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混合腥气。三名植物学院的精英队员,全部昏迷濒死!两名植物学院的辅助系治疗魂师冲上擂台,魂技光芒刚落在苏棠身上,她们的手指便如同触碰到了浓硫酸,瞬间发出“滋滋”声,皮肤焦黑溃烂!

“冕下!救不了!这毒…这毒太霸道了!不仅蚀骨腐肉,更在疯狂吞噬她们的魂力本源!强行祛毒…武魂根基必毁无疑!”为首的治疗魂师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看向裁判席。

“史莱克!唐三!你们违反魂师大赛不致死伤的千年铁律!”植物学院的导师,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悲愤得浑身颤抖,老泪纵横,如同一头发狂的雄狮,猛地冲向裁判席,嘶声力竭地咆哮:“唐三三场对战,招招狠毒,式式夺命!其行径令人发指!我代表植物学院,请求大赛组委会立刻取消史莱克学院的参赛资格!严惩凶手唐三!”

“荒谬!”一声正气凛然、充满“悲愤”的断喝如炸雷般响起,硬生生压过了老导师的控诉。玉小刚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裁判席下方的高台之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沉痛”,声音通过扩音魂导器清晰地传遍全场每一个角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诸位裁判,诸位同仁,请睁开你们的眼睛,明辨是非!”玉小刚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污蔑的“悲愤”,“我的弟子唐三,昨日在擂台上被墨君羽以禁忌力量重创,险死还生!如今魂力初复,武魂掌控尚未恢复如初,擂台上魂技收发之间有所误伤,实乃情非得已,在所难免!试问,哪一位魂师在重伤初愈之时,能保证魂技如臂指使,分毫不差?”

他猛地转身,枯瘦的手指带着强烈的控诉意味,直指担架上浑身青黑、七窍流血、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苏棠,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而凌厉:“反观植物学院!此女苏棠,一开场便释放出那歹毒无比的‘蚀魂花粉’!此花粉蕴含剧毒,一旦吸入,轻则魂力溃散,重则武魂崩坏!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唐三不过是为了自保,才被迫反击!若论阴毒狠辣,谁比得过你们植物学院暗藏如此致命杀招在先?!”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部分不明真相的观众被玉小刚义正辞严的气势和“蚀魂花粉”的恐怖名头所震慑,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植物学院的目光也带上了怀疑。

玉小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色,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卷散发着古老气息、烙印着武魂殿徽记的皮质卷轴,高高举起,如同在展示圣物:“《武魂殿战例总纲》第三百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凡魂师在斗魂对决之中,若遭遇对手以致命性魂技或手段进行攻击,为求自保,有权动用一切手段进行反击,其所造成之任何后果,均由其挑衅者自行承担!此乃魂师界亘古不变之铁律!”

他猛地将卷轴展开,指向其中一行泛黄的古字,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植物学院咎由自取!率先动用蚀魂花粉这等阴毒手段意图废我弟子武魂,唐三为求自保而反击,何错之有?!组委会若因此取消我史莱克资格,才是天大的不公!才是对武魂殿千年铁律的亵渎!”

那卷轴和泛黄的古字在魂导光幕上放大,清晰可见。裁判团成员面面相觑,一时间竟被玉小刚这番引经据典、颠倒黑白的诡辩堵得哑口无言。那条规则确实存在,但本意是用于界定遭遇生死危机时的反击,却被玉小刚巧妙地偷换概念,用来为唐三的虐杀行径开脱!

“唐三!解药!快把解药拿出来!”植物学院的导师双眼血红,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死死盯着擂台上那个漠然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唐三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洁白的丝帕擦拭着八蛛矛上沾染的、属于苏棠的黑血,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擦拭艺术品。闻言,他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平淡得如同在陈述天气:

“解药?”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无比刺眼的嘲讽,“她们的毒已入心脉骨髓,深入武魂本源。若强行祛毒解毒,必损其根基,武魂崩碎,沦为废人。与其让她们在武魂尽废的痛苦中挣扎余生,倒不如……”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担架上生机微弱的三人,如同在看三件垃圾,“…让她们死得痛快些。至少,保留武魂的尊严。”

“畜生!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老导师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下,绝望的悲鸣响彻全场。

“好一个史莱克!好一个‘取死之道’!当真是将无耻二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一个清冷如冰泉击玉的声音,陡然压过了全场的喧嚣与悲愤,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只见天斗皇家学院一队的席位上,墨君羽缓缓起身。他依旧是一身墨蓝色的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渊渟岳峙。脸上不见丝毫怒意,只有一片洞悉一切的平静,以及眼底深处那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他并未看向暴怒的植物导师,也未看向台上冷酷的唐三,只是微微侧首,对着身旁恭敬侍立的独孤雁,声音平淡无波:“雁子,此等深入骨髓、蚀魂腐魄的阴毒,你的碧磷蛇皇毒,可能吞噬化解?”

独孤雁躬身,碧绿的眸子里闪烁着对墨君羽绝对的服从与一丝对毒道的狂热:“队长,此毒阴狠刁钻,与蛛毒同源却更诡变。需以我碧磷蛇皇毒为引,强行侵入其心脉,以毒攻毒,吞噬中和其毒性。然此法凶险,毒力对冲之际,其心脉必受重创,需辅以叶泠泠的圣心海棠之力,重塑心脉,弥合生机。”

“嗯。”墨君羽淡淡颔首,目光终于转向擂台边那位摇摇欲坠、眼中重新燃起一丝渺茫希望的植物学院老导师,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那便去施救。记住,”他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人心上,“今日能救她们的,非是史莱克半分怜悯,亦非我天斗皇家学院何等慈悲,而是植物学院自身刚正不阿、宁折不弯的风骨!是你们不曾向无耻低头的脊梁!”

独孤雁与叶泠泠对视一眼,身形如电,瞬间掠上擂台。

“碧鳞附体!”独孤雁娇叱一声,碧鳞蛟皇虚影昂然浮现,仰天发出一声清越龙吟!浓郁到化不开的墨绿色毒雾如同有生命的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将三名濒死的植物学院队员笼罩!毒雾翻滚,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蛇,钻入她们七窍伤口,疯狂吞噬着那些蚀骨腐魂的蛛毒。

“圣心海棠·生生不息!”叶泠泠双手合十,神情圣洁。九心海棠进化后的圣心海棠在她掌心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柔和、纯净、充满勃勃生机的白色光晕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覆盖了墨绿色的毒雾领域,精准地包裹住三名伤者被剧毒和蛇毒双重冲击的心脉,如同最灵巧的织女,以生命之力为线,飞速修复着那些千疮百孔的经络。

墨绿与纯白的光华在擂台上交织、流转、对抗、融合。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盯着那光茧中的三人。

终于,当光芒渐渐收敛,三人的脸色由死灰转为苍白,由苍白透出一丝微弱的红润。苏棠紧闭的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茫然地看向周围。

“活了!她们活过来了!”植物学院的学员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哭喊。

不知是谁带的头,观众席上,无论是贵族、平民还是其他学院的魂师,都自发地站了起来。没有欢呼,没有掌声,只有一片肃穆的寂静。无数道目光带着由衷的敬意和感激,投向天斗皇家学院一队的方向。数万人同时右手抚心,微微躬身——这是魂师界对崇高义举最郑重的敬礼!

而对史莱克学院的方向,只留下无数道冰冷如刀的目光和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潮水般涌动的唾弃低语:

“无耻之尤!”

“阴险小人!”

“史莱克,滚出魂师大赛!”

史莱克一行人离场时,迎接他们的是铺天盖地的烂菜叶、臭鸡蛋和碎石。愤怒的唾骂声如同冰雹般砸落。

“滚出去!人渣!”

“刽子手!滚回你们的阴沟里去!”

戴沐白额头青筋暴跳,邪眸中凶光闪烁,双拳紧握,魂力激荡就要冲向人群,却被朱竹清死死拉住手腕,她声音冰冷而压抑:“戴老大!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你还想当众殴打平民?!”

在无数道鄙夷、唾弃、如同看蛆虫般的目光中,史莱克众人狼狈不堪地冲出大斗魂场,背影仓惶如同丧家之犬。

某条阴暗潮湿的巷道深处。

“小三!你今日太冲动了!太急了!”玉小刚脸色铁青,对着阴影中垂首而立的唐三厉声呵斥,“墨君羽那小子,巴不得你失控!他今日派独孤雁和叶泠泠救人,就是在全天下面前立牌坊,把我们史莱克彻底钉在耻辱柱上!你…你这是授人以柄啊!”

唐三缓缓抬起头。巷道尽头透入的微光,勾勒出他苍白脸上那扭曲的、近乎疯狂的笑意。

“急?”他轻声反问,右手无意识地抚摸着怀中那块持续传来冰冷搏动感的血色晶体。丹田深处,玄阴噬神蛊如同感受到了主人的滔天恨意,发出无声的尖啸,将“墨君羽”这个名字更深地刻入他的灵魂。墨君羽施加的仇恨烙印与灵魂深处对墨君羽真正的滔天恨意,在这蛊虫的催化下,已经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导师,您说……”唐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亢奋和疯狂,白森森的牙齿在阴影里闪烁着獠牙般的光泽,“等我用这八蛛矛,把天斗皇家学院那些所谓的天才——玉天恒、石墨、石磨、御风、奥斯罗、独孤雁、叶泠泠…一个一个,在他们最荣耀的擂台上,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把他们撕成碎片!把他们的骨头一寸寸敲碎!把墨君羽踩在脚下,让他也尝尝武魂尽废、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他的血染红整个大斗魂场!那时候……”

他猛地向前一步,整张脸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里的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世人对我们的唾骂,会不会比今天…更响亮?更刻骨铭心?!哈哈哈哈——!”

疯狂而充满血腥味的笑声在狭窄的巷道里回荡,如同夜枭的啼鸣,令人毛骨悚然。玉小刚看着眼前状若疯魔的弟子,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张了张嘴,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而在巷道外不远处,一座高耸建筑的露台之上,墨君羽凭栏而立,玄色衣袍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他深邃的目光穿透暮色,平静地注视着史莱克众人消失的方向,仿佛刚才那场血腥闹剧与巷中疯狂的宣言,不过是一幕早已预见的戏剧。

指尖一缕淡金色的玄阳灵力悄然汇聚,轻轻捻碎了晚风中飘来的、属于史莱克的最后一丝唾骂余音。

“仇恨的饵,你已吞得够深了,唐三。”他唇角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冰冷而悠远的弧度,仿佛在与无形的命运对弈,“尽情地恨吧,疯狂地成长吧,向着那所谓的‘神位’攀爬吧…待你自以为登临绝巅,手握修罗魔剑,向我挥下屠刀的那一刻……”

夜风吹散了他低不可闻的自语,只留下露台上无边的寂静,和远方天际最后一抹如血的残阳。

“你才会真正明白,这盘棋,谁才是执子之人,谁……又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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