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布下铜钱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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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驼背老头拄着拐杖走过来:“是夏怀恩吧?王婶让我来接你。”

我跟着老头往村里走,发现很多房子都空着,窗户黑洞洞的像一张张大口。

“三爷爷什么时候走的?”我试探着问。

老头脚步不停:“前天晚上,在井边摔了一跤,等发现时已经没气了。”

井?我心头一跳,想起金无虞昏迷前说的话和那个怪梦。

三爷爷的老宅在村子最里面,是栋低矮的砖房。

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棚,几个村民在忙碌。

一口黑漆棺材摆在正中,前面放着三爷爷的黑白照片。

王婶是个精瘦的老太太,眼睛红肿着迎上来:

“夏怀恩啊,你可算来了。你三爷爷临走前还念叨你呢。”

我走到棺材前,想看看三爷爷最后一面。

王婶却拦住我:“别看了,摔得不太好看。明天出殡时再看吧。”

夜深了,帮忙的村民陆续离开。

王婶给了我一把钥匙:“你就住你三爷爷那屋吧,他东西我们都没动。”

三爷爷的屋子很简陋,一张炕,一个老式衣柜,还有张掉漆的书桌。

墙上挂着老黄历,日期停留在三天前。

我打开衣柜想找床被子,却在最下层发现一个上锁的铁盒。

盒子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符纸,和我胸前的爪痕一样隐隐发烫。

“老仙,这盒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别碰!”老仙突然紧张起来,“那符是镇邪用的,里面封着不干净的东西。”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井里。

我凑到窗前,借着月光看见井沿上趴着一团黑影,形状像个佝偻的老人。

它慢慢转过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赫然是三爷爷的模样!

我猛地后退,撞倒了书桌。

桌上的煤油灯摔碎在地,火苗瞬间窜上窗帘。

“着火了!”我大喊着冲出门去。

院子里,那口古井正冒着黑气,棺材盖不知何时被推开了一条缝。

王婶和几个村民闻声赶来,看到井口的黑气时,他们脸色大变。

“快!撒糯米!”王婶尖叫着。

村民们手忙脚乱地往井里倒糯米,黑气却越来越浓。

我趁机跑回屋里,抓起那个铁盒塞进背包。

火很快被扑灭,但所有人都惊恐地盯着古井。

王婶拉着我的胳膊,声音发抖:“夏怀恩,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我犹豫了一下,“看见三爷爷在井边。”

王婶的脸色瞬间惨白:“造孽啊,他还是不肯走!”

当晚,村民们说什么也不让我单独待在老宅。

我被安排到村口的空房子住,临走前,我注意到三爷爷的棺材又被重新钉死了,而且钉子上缠着红线。

新住处比老宅还破旧,但至少没有井。

我锁好门,掏出那个铁盒。

符纸已经有些脱落,盒子里传出细微的抓挠声。

“老仙,这到底是什么?”

老仙沉默了一会:“打开吧,既然带出来了,躲不过的。”

我小心地撕掉符纸,掀开盒盖。

里面是一本发黄的笔记本,还有半块铜钱,和金无虞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锁魂钱!

笔记本的扉页上写着“血太极秘录”,下面是一行小字:“得此物者,必解龙虎山之厄。”

翻开第一页,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三爷爷站在龙虎山脚下,身旁是个穿道袍的少女,眉眼间依稀能看出金无虞的影子!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老仙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小子,我们可能卷入了一个几十年前的局。”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雨声中,隐约夹杂着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正一点点靠近房门。

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

我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手已经摸到了文王鼓。

“老仙,门外是什么?”

老仙的声音绷得像弓弦:“不是活物,但也说不上是死人。”

刮擦声突然停了。

接着是“咚、咚、咚”三下敲门声,节奏和当年三爷爷来我家时一模一样。

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煤油灯的火苗诡异地偏向门口,像是被什么吸着走。

“怀恩呐,”门外传来三爷爷沙哑的声音,“开开门,爷爷脚冷。”

我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出声。

窗纸上映出个佝偻的影子,头顶正好是门框上贴的褪色门神画。

老仙突然厉喝:“别看它的眼睛!”

已经晚了。

透过窗纸的破洞,我对上了一只浑浊发黄的眼睛。

瞳孔是诡异的方形,就像猫眼在夜里竖起来的模样。

“找到你了。”门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煤油灯“啪”地炸开,屋里陷入黑暗。

几乎同时,铁盒里的半枚锁魂钱发出刺眼的红光,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我趁机翻出窗户,跌进泥泞的院子里。

回头时,看见一个黑影正从门缝往里渗,像滩黑油。

“跑!去有活人的地方!”

老仙喊道。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村子中央,背后传来“咔嚓”的木头断裂声。

路过三爷爷家时,发现棺材盖已经完全打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王婶家亮着灯。

我拼命拍打门板,开门的却是白天那个驼背老头。

他一把将我拽进屋,“砰”地关上门。

“看见啥了?”王婶蹲在灶台边烧纸钱,火盆里灰烬打着旋。

“三爷爷他在我门外!”

驼背老头往门缝撒了把香灰:“几点来的?”

“大概,子时刚过。”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

王婶从炕席下摸出个布包递给我:“随身带着,能顶到天亮。”

布包里是几粒发霉的糯米,和一根锈迹斑斑的棺材钉。

“三爷爷到底怎么死的?”我攥紧布包,“为什么网上说他三年前就没了?”

“嘘!”驼背老头猛地捂住我的嘴。

我们屏息听着,雨声中夹杂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正在院外徘徊。

王婶往火盆里扔了把什么,火焰突然变成诡异的绿色。

脚步声立刻远去了。

“明天送完殡,你立刻走。”她盯着我说,“那东西盯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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