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在武当遇难（1 / 1）
云雾凝结的阶梯在脚下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消散。苏阳跟在白杨身后，斩天剑在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纹路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云梯有古怪。”白杨突然停下脚步，黑金异瞳中闪过一丝警惕：“每走七步，景象就会变化一次。”
苏阳早已察觉其中玄机，却故作不知：“白前辈见多识广，想必知道破解之法？”
白杨没有回答，双手迅速结印，一道太极图案在她身前浮现。云雾被无形之力推开，露出一条清晰路径：“跟紧我，别踏错一步。”
“好！”苏阳嘴角微扬，故意落后半步。当白杨踏出第七步时，周围云雾骤然翻涌，化作无数狰狞鬼面扑来。白杨轻喝一声，太极图扩大，将鬼面尽数挡下。
“小心！这是问天阁云海幻境。”白杨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必须心无杂念才能通过。”
苏阳暗自运转体内真元，斩天剑上的纹路突然大亮。他看似随意地向前迈出一步，脚下云梯却如同被注入生命力般稳固下来。那些鬼面还未靠近就自行消散。
白杨惊讶回头：“你……你”
“运气好而已。”苏阳淡然一笑：“继续走吧，前辈。”
白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恢复平静。两人又前行了约莫百步，云雾突然散开，眼前出现一片开阔平台。平台中央盘踞着一头体型庞大的异兽，形似虎似龙似龟似凤，有八对耳目，周身缠绕着紫色电光。
“雷霆兽”白杨脸色骤变：“问天阁守护者，实力不低于神兽！”
雷霆兽的眼睛同时睁开，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道紫色雷电劈向二人，速度快得惊人。
“退后！”
白杨一把推开苏阳，双手在胸前交叉，黑金异瞳光芒大盛。一道黑白交织的光幕在她面前形成，硬生生接下了这道雷电。光幕剧烈晃动，白杨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苏阳看在眼里，心中暗叹这女人实力确实不凡，但还不足以单独对付雷霆兽。他本可以立即出手，却想看看白杨的极限在哪里。
白杨抹去嘴角血迹，从袖中抽出一柄软剑。剑身薄如蝉翼，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苏道友，我需要你配合攻击它的第三只眼睛，那是它的弱点！”
雷霆兽再次发动攻击，六道雷电同时射出。白杨身形如鬼魅般闪动，软剑划出无数道残影，将其中三道雷电引开。另外两道被她以太极图化解，最后一道直奔苏阳而来。
苏阳终于动了。他看似随意地抬起斩天剑，剑尖轻点，那道足以劈开山石的雷电竟如泥牛入海，被剑身完全吸收。斩天剑上的纹路亮起刺目金光，剑身微微颤动，似乎在欢呼雀跃。
白杨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你竟然能吸收雷霆兽释放的雷电？”
“剑有灵性，自择其主。”苏阳淡然道，目光却始终锁定雷霆兽：“前辈，你攻左，我攻右。”
不等白杨回应，苏阳已如离弦之箭冲出。他的动作看似简单，每一步却暗合天地韵律。雷霆兽怒吼着喷出漫天雷火，苏阳的身影却在雷火中穿梭自如，仿佛早已预知每一道攻击的轨迹。
白杨不敢怠慢，软剑化作一道白光刺向云霆兽左侧。她的武当剑法精妙绝伦，每一剑都直指要害。然而雷霆兽皮糙肉厚，普通攻击根本无法造成实质伤害。
“苏道友，必须同时击中它的眼睛才能破防！”白杨高喊。
苏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突然收剑后退，站在平台边缘，斩天剑平举胸前。
“前辈，请退开。”
白杨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后撤。只见苏阳深吸一口气，体内真元如江河奔涌。斩天剑上的纹路脱离剑身，在空中形成一幅浩瀚灵气。
“一剑斩天诀。”
随着苏阳轻声念出这五个字，灵气骤然翻转，无数星光化作剑气倾泻而下。每一道剑气都精准无比地射向雷霆兽的一只眼睛。六道剑气同时命中，雷霆兽发出凄厉惨叫，周身电光瞬间暗淡。
白杨目瞪口呆。这一剑之精妙，之威力，远超她所见过的任何武当绝学。更令她震惊的是，苏阳施展此招时那种举重若轻的姿态，仿佛只是随手为之。
雷霆兽轰然倒地，化作一团紫雾消散。平台尽头，一座金碧辉煌的楼阁缓缓浮现，正是传说中的问天阁。
白杨强压心中震撼，快步走到苏阳身边：“苏道友这一剑……是何门何派的绝学？”
“自创的，不值一提。”苏阳收剑入袖，目光投向问天阁“前辈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连守护兽的弱点都知道。”
白杨神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武当古籍中有相关记载。我们快进去吧，时间不多了。”
两人走向问天阁，就在即将踏入大门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重重砸在二人面前。尘埃散去，露出一具通体漆黑的人形傀儡，双眼泛着血红光芒。
“玄武甲战傀！”白杨声音发颤：“问天阁的最后守护者，据传是上古武神炼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玄武甲战傀缓缓抬头，血目锁定二人。它没有立即攻击，而是抬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复杂图案。地面随之亮起无数纹路，形成一个巨大阵法。
“玄武大阵！”白杨脸色惨白：“这是上古杀阵，入阵者十死无生！”
苏阳却眼前一亮：“想让我死，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白杨急忙拉住他：“不可硬闯！此阵变化无穷，必须按照特定步法才能通过。让我想想古籍上记载的……”
她话音未落，苏阳已一步踏入阵中。阵法瞬间激活，无数光刃从四面八方射来。
面对足以绞杀诸天上神的上古杀阵，苏阳却如闲庭信步。他脚下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阵法生门之上。斩天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金色游龙，将袭来的光刃一一击碎。
“九转轮回剑诀。”
苏阳轻声念出剑诀名字，身形突然一分为九，九个苏阳同时出现在阵法不同方位。九个身影动作各异，却都带着无可匹敌的剑意。玄武甲战傀的血目急速闪烁，似乎无法锁定哪个才是真身。
就在这一瞬，九个身影同时出剑。九道剑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剑圈。剑圈收缩，将玄武甲战傀牢牢束缚。
“破！”
随着苏阳一声轻喝，剑圈猛然炸裂。玄武甲战傀坚硬无比的身躯出现无数裂痕，最终轰然爆碎，化作一地黑色碎片。
阵法随之消散，问天阁大门完全敞开。
白杨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她自诩为武当百年难遇的天才，三十岁便达到逍遥境巅峰，被掌门亲自指派来处理问天阁事件。然而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清北学院学生，展现出的实力却深不可测。
“前辈？你还好吗？”苏阳回头，眼中带着询问。
白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震撼：“我还好，苏道友……不，苏前辈，您究竟是谁？”
苏阳笑而不答，转身走向问天阁大门：“时间紧迫，我们进去吧。”
白杨看着他的背影，黑金异瞳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快步跟上，两人一同踏入这座神秘的上古遗迹。
问天阁内部远比外观宏伟。高耸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发光宝石，宛如星空。中央悬浮着一本金册，散发着柔和光芒。
“《问天》！”白杨激动地向前走去：“传说中记载了飞升之秘的无上宝典！”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金册时，苏阳突然伸手拦住她：“等等。”
白杨不解地看向苏阳，只见他神情凝重地盯着金册下方：“你看那里。”
金册下方的地面上，刻着一行小字：“得我传承者，需承我因果。”
白杨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苏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观察整个大厅。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穹顶的星辰排列上，那些宝石的分布，赫然是一个复杂的星象图。
苏阳参悟了其中的玄机，轻声道：“这不是简单的传承，而是一个考验。取得《问天》的同时，也将承担某种未知的因果。”
白杨犹豫了：“那我们还拿吗？”
苏阳看向她，突然笑了：“这不正是你此行的目的吗？武当掌门派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白杨瞳孔微缩：“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苏阳走向金册：“既然来了，总要看看是什么因果。你若担心，可以退后。”
白杨咬了咬唇，最终跟上苏阳：“我与你一起承担。”
苏阳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取下《问天》。金册入手瞬间，整个问天阁剧烈震动，穹顶的星辰纷纷坠落。
“快走！”苏阳一把拉住白杨，向出口疾驰而去。
身后，问天阁开始崩塌。就在两人冲出大门的刹那，一道金光从金册中射出，没入苏阳眉心。他身形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金芒，随即恢复正常。
“你没事吧？”白杨关切地问。
苏阳摇摇头：“先离开这里。”
两人迅速退出云梯，回到悬崖边。身后的云海翻腾不休，问天阁的虚影渐渐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白杨看着苏阳手中的金册，欲言又止。苏阳察觉她的目光，直接将《问天》递给她：“拿去吧，这本就是你们武当的目标。”
白杨惊讶地接过金册：“你就这么给我了？”
“我对飞升没兴趣。”苏阳望向远方：“况且，真正的收获已经得到了。”
白杨想问清楚，但苏阳已经转身离去。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这个神秘的男人，实力远超她的想象，却对传说中觊觎的至宝毫不在意。
“苏阳……”白杨轻声念着这个名字，黑金异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天阁的虚影在云海中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苏阳站在悬崖边，山风拂动他的衣袍，斩天剑安静地悬在腰间，再无先前的震颤。
白杨捧着《问天》走到他身旁，黑金异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苏……前辈，这经书……”
“叫我苏阳就好。”苏阳转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经书你收好，武当掌门应该等急了。”
白杨抿了抿唇，将金册小心收入怀中：“你不看看内容吗？这可是记载了飞升之秘的无上宝典。”
苏阳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人间这么美好，我为什么要飞升？何况在人间，我还有很多眷恋的事情……”
苏阳想着回到了现代，还要弥补很多遗憾，还要孝敬爸妈……人间温情比仙界更美好。
白杨怔了怔，正想追问，脚下大地突然又是一阵剧烈震动。远处演武场方向，那道赤红光柱再次冲天而起，比先前更加狂暴。
“不好！地脉彻底暴动了！”白杨脸色骤变：“必须赶快回去！”
苏阳神色如常，只是轻轻拍了拍腰间斩天剑：“安静！”
简简单单两个字，斩天剑却像听懂了一般，发出一声轻鸣后彻底沉寂。更神奇的是，远处那道肆虐的赤红光柱竟也随之减弱了几分。
白杨瞪大眼睛：“你……你能控制这异动？”
“巧合罢了。”苏阳轻描淡写地带过“走吧，再耽搁下去，清北演武场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起，踏空而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无形的阶梯上，潇洒自如。白杨连忙跟上，却发现自己必须全力施展轻功才能勉强不掉队。
这个发现让她心中又是一惊。武当的梯云纵乃是天下闻名的轻功绝学，她已修至大成，往日里就是与掌门同行也不落下风。可此刻苏阳看似闲庭信步，速度却快得惊人，明显还留有余力。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回到演武场。场中一片混乱，那道赤红光柱已经扩大到十丈粗细，所过之处，地面龟裂，建筑倒塌。灭绝师太、清北院长等高手正联手布阵，勉强遏制光柱扩散，但显然力不从心。
“苏阳回来了！”有同学在高喊。
众人回头，只见苏阳踏空而来，衣袂飘飘，恍若仙人。灭绝师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喝道：“苏阳，速速退开！此地危险！”
苏阳充耳不闻，径直走向光柱。在众人惊呼声中，他竟一步踏入光柱范围。
“找死！”唐门弟子说道。
然而预料中的灰飞烟灭并未发生。赤红光芒在触及苏阳身体的瞬间，竟如百川归海，纷纷涌入他体内。苏阳周身泛起淡淡金光，宛如神祇临世。
“这……这怎么可能？”清北院长颤抖：“地脉暴动的能量足以摧毁整个演武场，他竟能直接吸收？”
灭绝师太眼中精光闪烁：“苏阳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场中央，苏阳抬手虚按，一道无形波动扩散开来。赤红光柱如同被驯服的野兽，缓缓收缩，最终化作一缕细流，被他完全吸入掌心。
大地停止震动，风平浪静，仿佛刚才的灾难只是一场幻觉。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盯着苏阳。这个平日里低调内敛的学员，此刻展现出的实力，远超在场任何一位前辈高人。
苏阳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白杨身上：“事情解决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白杨心头一颤。她突然意识到，苏阳之前问她“要如何进入问天阁”完全是装出来的。这个男人对问天阁的了解，恐怕比她还要深得多。
“幸好有苏阳。”灭绝师太第一个回过神来：“若不是苏阳，今日恐怕……”
其他人的态度恭敬无比，苏阳展现出的手段，足以震慑天界。
苏阳摆摆手：“大家言重了。我只是尽了一份力。”
他转向白杨：“白前辈，我们走吧。”
白杨一愣：“去哪？”
“送你回武当。”苏阳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问天》事关重大，路上恐有宵小觊觎。”
白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那就有劳苏……苏道友了。”
两人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离开演武场。走出不远，白杨突然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单纯的武当弟子，对不对？”
苏阳脚步不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
白杨咬了咬唇：“那你为何还要护送我？”
“好奇。”苏阳侧头看她一眼：“其次，我想知道，武当掌门派你来取《问天》，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我看你……”
白杨心头一震：“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猜的。”苏阳笑了笑“就像我猜你那双异瞳，应该不是天生的吧？”
白杨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沉默不语。
两人一路无言，来到学院山门外。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阳突然停下脚步：“有人跟踪我们。”
白杨一惊：“在哪？”
“三里外，树林里。”苏阳头也不回：“三个金刚境高手，一个逍遥境，隐匿功夫不错，可惜瞒不过斩天剑。”
白杨心中骇然。她的灵识已经算是敏锐，却丝毫察觉不到有人跟踪。苏阳不仅发现了，还能准确判断对方的人数和修为，这份感知力简直匪夷所思。
“要甩掉他们吗？”白杨问。
苏阳摇头：“不必。让他们跟着，看看是谁派来的？”
夜幕降临，两人在一处山洞暂歇。白杨生起篝火，从储物袋中取出干粮分给苏阳。
“你不饿吗？”见苏阳没动，白杨问道。
苏阳盘膝而坐，双目微闭：“我已经习惯了江湖这种奔波的生活……你实在不了解，就当做是辟谷吧。”
白杨又是一惊。苏阳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竟然已经达到如此境界？
“你到底是谁？”白杨终于忍不住问道：“以你的实力，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苏阳睁开眼，火光映照下，他的眸子深邃如星空：“一个凡间的过客而已，不足挂齿。”
白杨不甘心：“那你为何对问天阁如此了解？为何能轻易控制地脉异动？又为何……”
“问题太多。”苏阳打断她“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黑金异瞳从何而来？”
白杨身体一僵，下意识避开苏阳的目光：“这是……武当秘法所赐。”
“是吗？”苏阳不置可否“那你知道为什么《问天》会选择我吗？”
白杨猛地抬头：“选择你？什么意思？”
苏阳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掌。掌心向上，一道金色符文缓缓浮现，与《问天》封面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金册认主！”白杨惊呼，“这不可能！《问天》明明在我这里！”
她慌忙从怀中取出金册，却发现封面上的纹路已经消失不见，整本书变得平平无奇。
“怎么会……”白杨脸色苍白，“我明明……”
“你拿到的只是空壳。”苏阳收起符文，“真正的传承已经在我这里。”
白杨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她奉命潜伏武当多年，好不容易得到掌门信任，被派来取《问天》，没想到功亏一篑。
“你早就知道……”她声音发颤，“那你为何还……”
“我说了，好奇。”苏阳站起身，走到洞口仰望星空“我想知道，除了武当，还有谁对《问天》感兴趣。”
白杨沉默良久，终于苦笑一声：“你赢了。我确实不是单纯的武当弟子。我的真实身份是……”
“嘘——”苏阳突然示意她噤声，“有人来了。”
洞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至少十个人，正在悄悄包围山洞。白杨灵识外放，这次终于感知到了，来者修为都不弱。
“是跟踪我们的人？”她低声问。
苏阳摇头：“不是。气息不同，这批人更强。”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洞口，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转眼间，十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武者已将洞口团团围住。
为首之人上前一步，声音沙哑：“交出《问天》，饶你们不死。”
白杨冷笑：“就凭你们？”
她话音未落，十个黑袍人同时出手。十道黑光如毒蛇般窜入洞中，所过之处，岩石腐蚀，空气扭曲。
“幽冥蚀骨劲！”白杨惊呼，“你们是魔教中人！”
她迅速结印，一道太极图在身前浮现，挡住黑光。然而对方人多势众，太极图很快出现裂痕。
就在白杨支撑不住时，苏阳终于动了。他只是简单地向前迈出一步，一道无形屏障瞬间形成，所有黑光撞在上面，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魔教的蚀骨劲，练得不错。”苏阳语气平淡，“只可惜遇到了我。”
黑袍首领呵斥：“小子，别狂妄！”
苏阳不答，抬手轻挥。一道金色剑气凭空而生，如游龙般在十个黑袍人之间穿梭。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等他们反应过来，手中兵器已经全部断为两截。
“滚吧。”苏阳收回剑气，“告诉你们宗主，《问天》不是他能觊觎的东西。”
黑袍人面面相觑，最终在首领示意下迅速退走，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白杨长舒一口气，看向苏阳的眼神更加复杂：“你为何放他们走？以你的实力，留下他们易如反掌。”
“钓鱼要放长线。”苏阳重新坐下，“我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得知《问天》下落的。”
白杨若有所思：“你怀疑……有人泄密？”
“不止泄密。”苏阳目光深邃，“我怀疑从问天阁现世到地脉异动，再到魔教拦截，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白杨心头一震：“针对谁的局？”
苏阳看向她，嘴角微扬：“你说呢？”
两人目光相接，白杨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不可能……他们不会……”
“先休息吧。”苏阳不再多言，闭目调息。
白杨却辗转难眠。她看着苏阳平静的面容，心中翻江倒海。如果真如苏阳所说，那么她自己也可能是棋子之一……
洞外，远处树梢上，一个黑影静静潜伏，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取出一张传音符，低声道：“目标已取得天书，正在返回途中。”
符纸燃尽，黑影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洞中，苏阳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休息好之后，开始赶路，雾霾笼罩着通往武当山的石阶，宛如一条蜿蜒的白龙盘绕在山间。苏阳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向云雾深处若隐若现的紫霄宫金顶。
“不对劲。”他忽然开口。
白杨正整理着被露水打湿的衣袖，闻言手指一颤：“什么不对劲？”
苏阳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俯身拾起一片落叶。叶片边缘泛着不自然的紫色，脉络中隐约有暗光流动。
“护山大阵被修改了。”他碾碎叶片，紫色粉尘飘散在空中“现在的阵法，只许进不许出。”
白杨瞳孔微缩，黑金异瞳中闪过一丝慌乱：“怎么可能？武当的'两仪微尘阵'传承千年，从未被外人破解过！”
“不是破解，是替换。”苏阳拍拍手上的碎屑，“有人用更高明的阵法覆盖了原阵，而且就在这几日替换的。”
白杨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问天》空壳，声音发紧：“那我们还要上山吗？”
苏阳看了她一眼，目光似能穿透人心：“你害怕了？”
“我……”白杨语塞，异瞳中的金色部分忽然明亮了几分，“我只是担心掌门师叔的安危。”
苏阳不置可否，抬脚踏上石阶：“跟紧我，别踩错一步。”
两人一前一后登山，苏阳的步伐看似随意，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地面上几乎不可察觉的紫色纹路。白杨亦步亦趋，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这些是……阵纹？”她小声问道。
“蚀魂阵的痕迹。”苏阳头也不回，“踩中者会被种下魂种，成为施术者的傀儡。”
白杨脚步骤停，脸色煞白：“你早就知道？”
“猜的。”苏阳忽然转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像我猜你右眼中的金色，应该就是这种魂种的表现。”
白杨如遭雷击，想要挣脱却发现苏阳的手如铁钳般纹丝不动。她眼中金色暴涨，一股诡异的力量从体内涌出，却在触及苏阳手掌的瞬间如雪遇烈阳，消融殆尽。
苏阳松开手，语气中带着几分了然“你被种下的是子种，母体应该在武当山上……”
白杨踉跄后退，背靠山壁才稳住身形：“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魔宗的秘法如此了解？甚至凡间的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魔宗？”苏阳轻笑一声，“看来他们连自己的真实来历都忘了。”
白杨正欲追问，山顶突然传来一阵钟鸣。声音沉闷压抑，完全不似武当金钟往日的清越悠扬。
“丧钟？”白杨脸色大变，“有人死了？”
苏阳眯眼望向山顶：“不是丧钟，是困龙钟。有人被困住了，在求救。”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残影向山顶掠去。白杨咬牙跟上，这次她不再隐藏实力，双瞳完全化为金色，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
紫霄宫前，景象令人心惊。
数十名武当弟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广场上，每人眉心都有一点紫芒闪烁。大殿正门处，七名白发长老结阵而立，每人手中长剑都指向中央一名黑袍人。
那黑袍人背对山门，双手虚托着一团紫色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一个缩小版的武当山虚影。随着火焰跳动，广场上倒地的弟子们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
“掌门师叔！”白杨惊呼。
只见大殿台阶上，武当掌门清虚子双目紧闭，被四道紫色锁链贯穿四肢，悬在半空。更骇人的是，他头顶三寸处悬浮着一柄紫色小剑，正缓缓下压，每下降一分，老道长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白杨？你回来了？”一名长老注意到山门处的动静，先是一喜，随即变色，“快走！别过来！”
黑袍人闻言转身，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只有一团旋转的紫雾。
“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开口，重重叠叠，“把《问天》交出来。”
白杨下意识摸向怀中金册，却被苏阳按住肩膀。
“想要经书，自己来拿。”苏阳平静地说。
黑袍人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抬手一挥。紫色火焰中的山影猛然震动，广场上所有倒地弟子同时跃起，双眼泛着紫光，朝山门扑来。
“小心！他们被控制了！”一名长老大喊。
白杨迅速结印，一道太极图在身前展开。然而当第一个弟子冲至近前时，她却犹豫了——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这一犹豫，太极图顿时出现破绽。三名被控弟子抓住机会，六只手掌同时拍向白杨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三名弟子如遭雷击，倒飞而出，落地时眉心紫芒已然消散。
白杨转头，只见苏阳指尖一点金芒未散，那金光中蕴含的气息竟让她体内的魂种都为之战栗。
“你……”她声音发颤。
苏阳没有解释，而是向前踏出一步。就这一步，整个广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被控弟子如雕像般僵在原地，眉心紫芒剧烈闪烁，似乎在抵抗某种无形的力量。
“紫血蚀魂，源自上古巫族的控魂之术。”苏阳缓步前行，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你们连传承都未学全，就敢出来献丑？”
黑袍人身体一震，紫雾剧烈翻腾：“你是谁？为何知道巫族之事？”
苏阳不答，继续向前。随着他的脚步，广场上的弟子一个接一个倒下，眉心紫芒如烛火被吹灭。七名长老压力骤减，却无人敢动，全都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陌生青年。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不然我们的计划就失败了。”黑袍人厉喝。
台阶上的清虚子道长突然睁开眼，眼中紫芒大盛。四道锁链哗啦作响，老道长如提线木偶般飘起，一掌拍向苏阳。这一掌蕴含了武当掌门毕生功力，掌风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扭曲。
“掌门师叔！不要！”白杨尖叫。
苏阳不闪不避，只是抬起左手，掌心向上轻轻一托。清虚子的雷霆一掌落在那看似随意的掌势上，竟如泥牛入海，连衣角都未能掀起。
“清虚道长，你的'绵掌'练得不错，不过比起前辈宋远桥，差远了……”苏阳轻声道。
清虚子眼中的紫芒突然波动了一下，似乎有瞬间的清明：“苏……苏……”
黑袍人见状大怒，双手猛地一合。紫色火焰中的山影轰然炸裂，整个武当山都为之震动。清虚子惨叫一声，头顶小剑加速下压，已刺入发髻。
“你找死！”白杨突然暴起。
她双瞳完全化为金色，周身腾起紫色火焰，气息竟与黑袍人同源！七名长老惊呼出声，显然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师侄女竟身怀魔功。
白杨如鬼魅般闪至黑袍人身前，十指如钩，直取对方面门。黑袍人不闪不避，任由她的手指插入紫雾中。
“叛徒。”黑袍人冷冷道。
白杨身体剧震，眼中金色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紫。她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抱头，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白杨！”一名长老想要上前，却被突然暴起的清虚子拦住。
广场上一片混乱。就在此时，苏阳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用那个。但不要在我眼中炫耀。”
他右手虚握，一柄通体透明如水晶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身无锋，却给人一种能斩断天地的错觉。
“斩天剑！”黑袍人失声惊呼，“不可能！它应该还在问天阁！”
苏阳不答，只是轻轻挥剑。没有华丽的剑光，没有惊人的气势，就那么平平无奇的一挥。
黑袍人却如临大敌，紫雾剧烈翻腾中抛出一面骨盾。盾上刻满诡异符文，迎风便长，化作三丈高墙挡在身前。
透明长剑触及骨盾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咔——
一声轻响，骨盾中央出现一道裂痕。紧接着，裂痕如蛛网般蔓延，眨眼间遍布整个盾面。
“不！这是巫祖……”黑袍人的尖叫戛然而止。
骨盾轰然炸裂，连带着后面的黑袍人一起，化为漫天紫雾。广场上所有被控弟子同时倒地，眉心紫芒尽数消散。清虚子头顶的小剑也寸寸断裂，老道长如断线风筝般坠落，被苏阳一把接住。
寂静。
七名长老呆若木鸡，看看苏阳，又看看他手中的透明长剑，最后目光落在跪地不起的白杨身上。
“她……”为首的长老欲言又止。
苏阳将清虚子交给长老：“掌门只是神魂受损，调养月余便可恢复。”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她，交给我吧。”
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点头应允。今日若不是苏阳出手，武当千年基业恐怕就要毁于一旦。
苏阳走到白杨身前，蹲下身与她平视：“现在，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白杨缓缓抬头，眼中紫色褪去，恢复了原本的黑金异色。只是金色部分黯淡了许多，像是风中残烛。
“我本是孤儿……”她声音嘶哑，“七岁那年被一个紫袍人带走，他说我天生灵瞳，是修炼'魔瞳'的绝佳材料。”
苏阳静静听着，目光如水。
“我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修炼了十年，直到双眼变成这样。”白杨指着自己的异瞳，“然后他们把我送到武当山脚下，制造了一场'偶遇'……”
“目的是什么？”苏阳问。
白杨苦笑：“最初是为了盗取《太极真经》，后来发现武当与问天阁有关联，目标就变成了《问天》。”
苏阳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你眼中的金色，就是魔宗的控魂印记？”
“是子印。”白杨痛苦地闭上眼睛，“母印在宗主手中，他可以通过子印随时控制我……就像刚才那样。”
苏阳若有所思：“所以你在山洞里想告诉我的是……”
“我想叛逃。”白杨睁开眼，泪水划过脸颊，“这十年来，武当才是我的家。清虚师叔待我如亲生女儿，师兄师姐们……”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苏阳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在她额头上：“可能会有点疼。”
不等白杨反应，一股灼热的力量从他掌心涌入。白杨只觉双眼如被烙铁灼烧，惨叫一声就要挣扎，却被苏阳另一只手牢牢按住。
“忍一忍。”苏阳声音罕见地柔和，“我在帮你斩断与母印的联系。”
白杨浑身颤抖，却不再挣扎。她咬破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双手死死抓住苏阳的衣襟。
这一幕持续了约莫半刻钟。当苏阳终于收手时，白杨如释重负地瘫软在地，浑身被汗水浸透。
“好了。”苏阳站起身，“你眼中的金色会慢慢褪去，三个月后就会恢复正常。”
白杨虚弱地抬头：“为什么……我？”
苏阳望向远处渐渐散去的雾霾：“因为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之一。武当也是我最怀念的地方之一……”
“目的……之一？”白杨勉强坐起，“你到底是什么人？斩天剑为何认你为主？你又为何对魔宗如此了解？”
苏阳嘴角微扬：“问题真多。”
他转身走向紫霄宫，声音随风飘来：“休息好了就进来，武当的麻烦还没结束。”
白杨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这个神秘青年的身形似乎与广场中央的真武大帝雕像有几分神似。这个荒谬的联想让她不禁摇头，却还是咬牙站起，踉跄跟上。
紫霄宫内，七名长老正在为清虚子疗伤。见苏阳进来，纷纷起身行礼。
“多谢道友救命之恩。”为首的长老深深一揖，“不知道友高姓大名，与武当有何渊源？”
苏阳摆摆手：“姓名不过代号，不必在意。至于渊源……”他看向殿中央的真武大帝像，“算是故人之交吧。”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怎会是武当掌门故人？
苏阳不理会众人的疑惑，径直走到清虚子身前，伸手按在老道长额头上。掌心金光一闪即逝，清虚子的脸色顿时红润了几分。
“神魂之伤需要静养，我已稳住他的情况。”苏阳收回手，“现在，谁能告诉我魔宗是什么时候开始渗透武当的？”
一名白眉长老上前：“约莫三个月前，山下村镇陆续有人失踪。掌门师兄派弟子调查，却一无所获……”
苏阳算算这个时间，这个时间正好是他穿越回来的时间，难道……
他忽然住口，警惕地看了眼刚进殿的白杨。
“无妨。”苏阳道，“她体内的子印已被我斩断，不会再被控制。”
白眉长老犹豫片刻，继续道：“二个月前，藏经阁的守阁弟子被发现死在房中，眉心有一个紫色火焰印记。从那以后，每隔七日就有一名弟子遇害，死状相同。”
“紫色火焰……”苏阳若有所思，“可有人见过凶手？”
“有。”另一名长老接口，“七日前，清微师弟撞见一个紫袍人在藏经阁翻找什么。两人交手三招，清微不敌，被一掌打在胸口，至今昏迷不醒。”
苏阳眼中精光一闪：“带我去见他。”
在长老引领下，众人来到后殿一间静室。床上躺着一名中年道士，面色灰败，胸口衣衫敞开，一个清晰的紫色掌印烙在心口处。
苏阳只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焚心掌……果然是他们。”
白杨凑近查看，突然惊呼：“这掌印……与当年带走我的紫袍人如出一辙！”
苏阳转向她：“你确定？”
“绝不会错！”白杨指着掌印边缘的特殊纹路，“这种火焰纹是独一无二的！”
苏阳沉默良久，忽然问道：“武当山可有'寒玉床'？”
长老们一惊：“道友如何知道？寒玉床乃镇山之宝，历来只有掌门知晓所在！”
苏阳当然清楚，前世和祖师张三丰有来往，关系极好，寒玉床是他和小龙女送来武当的。
“带我去。”苏阳不容置疑地说，“想救清微道长，唯有借助寒玉床的极寒之气中和紫焰。”
长老们迟疑不决，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带……带他去……”
众人回头，只见清虚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被两名弟子搀扶着站在门口。
“掌门师兄！”长老们惊喜交加。
清虚子摆摆手，颤巍巍地走到苏阳面前，竟要下拜：“前辈……”
苏阳一把扶住他：“道长认错人了。之前与你在后山论道的，是我家长辈。”
清虚子一怔，随即会意：“是……是老道糊涂了。”转向众长老，“这位道友是……是我故人之后，寒玉床之事不必瞒他。”
在清虚子指引下，众人来到紫霄宫地下密室。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刺骨寒气扑面而来。密室中央，一张通体晶莹的玉床散发着幽幽蓝光。
“千年寒玉……”苏阳轻抚床面，“保存得不错。”
他转身对抬着清微的弟子道：“把他放在床上，所有人退到三丈外。”
众人依言而行。苏阳站在寒玉床前，双手结出一个复杂法印。随着他的动作，清微胸口的紫焰掌印竟然开始蠕动，如同活物般挣扎起来。
“还想逃？”苏阳冷笑，右手并指如剑，点在掌印中央。
一道紫气从清微胸口被逼出，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紫袍人虚影。那虚影发出无声的尖叫，随即被寒玉床散发的蓝光笼罩，瞬间冻结成冰晶。
苏阳伸手一抓，冰晶落入掌心。他仔细端详片刻，收入袖中。
“好了。”他转身道，“紫焰已除，静养三日便可苏醒。”
众人又惊又喜，正要道谢，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密室的墙壁上，一道道紫色纹路如蛛网般浮现，迅速蔓延。
“不好！”清虚子变色，“有人在破坏护山大阵的核心！”
苏阳眼中寒光一闪：“调虎离山……白杨，跟我来！其他人守住寒玉床，不要离开密室！”
不等回应，他已冲出石门。白杨紧随其后，两人沿着蜿蜒的地道疾行。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不断有碎石落下。
“这是通往哪里的？”白杨在轰鸣中大喊。
“后山！“苏阳声音凝重，“有人想抽干武当的龙脉！”
白杨在武当呆了那么多年，居然没有苏阳熟悉。她有点匪夷所思，苏阳感觉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
地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出现在眼前。洞窟中央，九根石柱按九宫方位排列，组成一个玄奥阵法。每根石柱上都刻满了符文，此刻正剧烈闪烁，似乎在与某种外力抗衡。
而更令人心惊的是，阵法中央站着三个紫袍人，每人手中都握着一面紫色小旗，旗上火焰纹栩栩如生。三人呈三角站立，旗尖指向地面，一道紫色光柱从旗尖射出，汇入地面一个正在扩大的黑洞中。
“住手！”白杨厉喝。
三名紫袍人同时转头，露出三张一模一样的脸。正是先前在山门前被苏阳“斩杀”的那个无面人！
“又是你们前来坏我好事！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