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杀宁王(1 / 1)
这一切都是障眼法!
是老九故意整出来欺骗他的。
所以,只要祭出他的真龙,就能破除一切虚妄!
轰!
真龙自宁王神宫中冲了出来,强大的气运再次弥漫起来。
只是,当这条真龙看到萧珩时,立刻萎蔫了。
它感受到了帝王之气!
“找死。”
萧珩冷哼一声,神宫大开,一股无可抗拒的磅礴吸力自他头顶涌出,一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威严的混沌龙影一闪而逝!
宁王神宫内那条勉强与国运勾连的真龙,连挣扎都来不及,便被那混沌龙影一口吞噬!
百丈龙躯瞬间坍缩如泥鳅,消失不见!
“噗——!”
宁王惨叫一声,仰天喷出一口夹杂着金色光点的精血,气息瞬间萎靡如风中残烛,眼神彻底灰败。
他的真龙!竟然被这般轻易剥夺!吞噬?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没了真龙庇佑,他这个宁王就是有名无实,任人宰割了。
“看在兄弟情义份上,便给你一个痛快。”
萧珩随即朝着宁王的百会穴落下一掌。
宁安两眼一翻,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这位手握重兵、煊赫一时的大司马,毙命于此,无声无息。
“逆贼!!!”
一声悲愤欲绝的厉喝撕裂死寂!
那老文士目眦欲裂,须发怒张,挺身而出!
他指着萧珩,义正词严,声震屋瓦:“萧珩!尔身为亲王,竟敢无诏擅杀朝廷亲王、大司马!视国法纲常如无物,屠戮皇族血脉!天理昭昭,国法何在?!纵有千般缘由,尔今日之罪,百死难赎!本官明日即便血溅金銮,也必要参你这等逆贼,奏请陛下!将你……碎尸万段!!”
他嘶声力竭,字字泣血,仿佛要将这不公血案昭告天地,那刚正凛然之气,令满堂噤若寒蝉的宾客都心头一凛。
“汝又是何人?官拜何职?”
萧珩的目光掠过须发戟张、状若疯癫的老文士,眼中微不可查地掠过一丝光影。
“在下御史大夫程有道!”
老文士昂首挺胸,丝毫不惧萧珩之威名。
“程御史是吧,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弹劾孤?”
萧珩低笑一声,看着程有道。
“哈哈哈!死,本官有何惧之?燕王若敢,现在就可取本官性命!看本官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程有道刚正不阿。
“好一副铮铮铁骨!程御史是吧?孤记住你的名字了。孤,不杀你。相反,明日,你还得来我府上喝酒。哈哈哈哈!”
他挥了挥手,如同拂去一片尘埃,“今晚回去好好想想,何为真正的‘国法’‘天理’。”
程有道被萧珩那淡然目光中的强大与漠然刺得心头一跳,还想怒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但无可抗拒地送出厅外数丈。
他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着那傲立厅中、仿佛立于风暴眼却片尘不染的玄袍身影,最终化作一声饱含屈辱与不屈的悲啸,踉跄消失在夜色中。
……
皇宫。
养心殿。
燕王归来,宁王被杀,这两件事情当然是第一时间就传入了宫中。
“砰!”
一方价值连城的冰翡镇纸被狠狠掼在蟠龙柱上,碎裂飞溅!
“逆子!逆子啊!!”
龙袍翻卷间,“泰昌帝”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额角青筋暴跳。
一个失踪十八年、本该化为尘土之人,竟以这种石破天惊的姿态归来!
一出手就折了他精心布置、执掌兵权的得力之子!
萧珩展现出的那诡谲莫测的实力,尤其是轻描淡写破灭印玺国运的手段,让他内心深处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忌惮与冰寒。
此子,已彻底脱离掌控,成为了心腹大患!更可怕的是,那瞬间吞噬宁王真龙的混沌龙影……究竟是……何物?!
景泰帝脸色憋得铁青,自言自语:“真是朕的好儿子啊!消失十八年,一回来就杀了老二。当真以为朕不敢办他吗?”
经过十八年的修炼,景泰帝总算是将这具肉身彻底稳固了,修为也是突飞猛进,就在去年,结庐成丹。
再加上北原雪魔一族的归顺,大虞国运可谓是蒸蒸日上。至于张培风,自然是被他用各种法子“解甲归田”了。
也罢,既然老九如此嚣张,杀了老二,那么,就别怪他铁血无情了。
“传旨!”
泰昌帝的声音因极致的杀意而嘶哑颤抖,带着帝王之怒与森森寒意:“着刑部尚书王德顺,即刻点齐精兵,带上镇魔弩!给朕包围燕王府!将弑兄国贼萧珩……就地逮捕!但有反抗,格杀勿论!拿他的头来见朕!!”
“遵……遵旨!”殿前侍卫统领身体一抖,头皮发麻,连滚爬爬地冲出去传旨。
燕王府外,火把如龙。
萧珩才回府没多久,便有数百精锐大内侍卫将这座沉寂了十八年的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森寒的箭镞在火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冷光,数百张由精钢符纹加持的镇魔弩对准了府门,每一张都足以洞穿武者的护体真气。
空气凝重如铁,肃杀之气弥漫夜空。甲胄摩擦之声、压抑的呼吸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
刑部尚书王德顺立于阵前,官服下的衬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死死盯着那扇朱红大门,十八年前那遍地尸骸、血流漂杵的恐怖场景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崔砚的头颅滚在血泊里,那玄袍青年负手立于台阶之上,眼神冰冷如刃……恐惧如同冰冷的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
那个杀神,又回来了!
而且这次,杀的还是当朝大司马、宁王!
他心中翻涌着巨大的荒谬感与恐惧,只恨这份要命的差事落到了自己头上。
“吱呀——”
沉重的府门被缓缓推开,打破死寂。
门内,月光与火光的交界处,萧珩一袭玄色劲装,孤身立于院中那株苍劲古松的阴影下,身姿挺拔。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面对兵临城下的慌张,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平静与从容。
那份沉静,与十八年前那个青涩却狠厉的青年重叠,却又仿佛多了一丝看透沧海桑田的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