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崩玉·凝！（1 / 1）
“你身上残留的灵压痕迹……还有这……”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莫武的表象，直视其灵魂深处。
“你与何人交手了？！”
他感知得无比清晰！
那绝非寻常队长级，甚至超越了一般瓦史托德级别大虚的灵压残留！
那是一种更加至高无上、更加冰冷威严、仿佛执掌规则本身的力量余波！
仅仅是感知到那一丝残余，就让他体内的流刃若火都发出了警惕的嗡鸣！
莫武停下脚步，面对总队长那足以压垮一切的恐怖灵压和质问，他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抬手轻轻弹了弹袖口那并不存在的灰尘。
“只是出去散了散步，遇到了一个……还算有趣的对手。”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刚逛完街回来。
“散步？”
山本的眉头死死拧紧，手杖底部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坚硬的石料悄然裂开细纹。
“我们不过分别片刻，你竟...”
“算了。”
“什么样的‘散步’，需要动用那种撕裂空间的手段？什么样的‘对手’，能让你……”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莫武的眼角，“……留下这种痕迹？！”
那股残留的规则力量，连他都感到一阵心悸！
莫武微微侧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一个更详细的答案：
“一个自称能看见所有未来的家伙。”
“口气很大，本事嘛……倒也配得上他的口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仿佛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可惜，没能留下他。”
“……”
长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山本元柳斋周身那灼热的灵压骤然一滞，随即如同被强行按压下去的火山，变得更加危险和压抑。
他那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睛，瞳孔微微收缩。
“看见……所有未来……”
他重复着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结合莫武之前突兀地前往灵王宫，以及兵主部一兵卫那隐晦的警告……
一个可怕的名字，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除了他，还有谁配得上这样的描述？还有谁能拥有让莫武都略显狼狈、让残留的力量余波都如此恐怖的实力？！
山本握着拐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死死盯着莫武，仿佛想从他脸上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中，找出任何一丝玩笑或夸张的痕迹。
但他找不到。
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热身的……满足感？
这个疯子！
他竟然独自一人，去直面了那个千年以来最恐怖的敌人！而且还……交手了？！
听口气似乎还略占上风地逼退了对方？！
就在这时，长廊另一端传来了两个略显散漫却带着凝重的声音。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不得了的气息呢。”
京乐春水压了压头上的斗笠，身影如同飘落的树叶般悄然出现，他的目光在山本和莫武之间转了转，最后停留在莫武眼角那抹血迹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下，眼神却异常锐利。
“莫武队长，你这是……又去哪里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回来？”
紧随其后的浮竹十四郎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他感知到的混乱而恐怖的灵压残余，让他体内的病痛都似乎加重了几分。
显然，山本总队长刚才那瞬间失控的恐怖灵压，以及莫武归来时带来的异常波动，将这两位队长也惊动了。
莫武瞥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对山本淡淡地说了一句：
“情报确认了。那家伙，确实已经醒了。”
“而且，比千年前……更有趣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神色剧变的山本和两位队长，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向着长廊出口的方向走去。
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验证任务归来。
山本元柳斋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他那如山岳般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重。
友哈巴赫……
果然已经彻底苏醒了。
并且，其力量恐怕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地。
而莫武……
他回想起莫武离去时那平静的侧脸，以及那句“更有趣了”。
这个男人的实力和意图，同样深不可测。
战争的阴云，已然压顶。
不过...
既然自己都交托与他，那倒也该放手了。
唉...
山本，你又急躁了。
叹了口气，山本挥挥手，“春水，日后你要多多加油了。”
“？”
闻言，京乐春水挠了挠下巴，颇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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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之间，他已回到了九番队队舍深处，那间独属于他的茶室。
“咔哒。”
纸拉门被轻轻合上，微弱的声音在极度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
门外世界的一切喧嚣、试探、即将来临的战争阴云，似乎都被这一扇薄薄的门扉隔绝在外。
茶室内光线昏黄，只有角落一盏古旧的灵子灯散发着柔和而稳定的光芒，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投在铺着榻榻米的地面上，微微摇曳。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冷冽的茶香，以及一种更深如星辰核心般静谧的气息。
莫武走到室中央，缓缓盘膝坐下，这个动作他做过成千上万次，早已刻入本能。
直到此刻，身处这绝对私密的空间，他才几不可闻地地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吸得极长，仿佛要将胸腔中残留的、来自虚圈沙海的枯寂，来自友哈巴赫那冰冷威严的规则压迫感，以及方才与总队长对峙时无形的张力，全部置换出去。
随即，是更加悠长缓慢的呼气。
随着这口浊气的吐出，他脸上那惯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平静面具仿佛也微微松动。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惟有在此地方会显露的专注与……期待。
他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凝。
意识深处，是一片无垠的、由纯粹“心”之力构成的璀璨星海。
而在星海的中心，一点幽蓝得近乎妖异的光芒，正如同心脏般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
崩玉！
经过整整一年持之以恒的大虚杀戮、汲取与锤炼，它已不再是最初那微弱的一点萌芽。
一年的时间，对于寿命悠长的死神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对莫武而言，每一天都是精准而高效的积累。
虚圈深处，不知多少头强大而凶暴的大虚，甚至连哀嚎都未能发出，便被彻底净化。
它们那庞大而混乱的灵子本源与灵魂能量，并未回归虚圈的循环，而是被莫武以霸道无匹的方式强行汲取、炼化，通过那玄奥的【大神实命】转化，化为最精纯的养料，源源不断地注入这崩玉的胚胎之中。
成功让此刻的崩玉，已有鸽卵大小，通体浑圆，光滑得不可思议。
它悬浮在莫武的胸腔之内，散发着柔和却不容忽视的蓝色幽光。
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转，内部仿佛有亿万颗微小的星辰在生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和某种……
接近规则的愿望之力。
它已经趋近圆满，只差那最后临门一脚的蜕变。
“快了……”
莫武的意识轻抚过崩玉光滑而微热的表面，能清晰地感受到内部那澎湃欲出的力量正在渴望最后的完整。
一种水到渠成的预感萦绕在他心头。
“就在今天。”
他缓缓抬起双手，虚按于胸前。
高度凝聚的“心之力”已如同无形的桥梁，将他的意志与胸腔内的崩玉彻底连接。
嗡——
房间内的灵子灯似乎闪烁了一下，光线变得有些恍惚。
更为浓郁的蓝色光芒自莫武胸口透衣而出，将他苍白的脸庞映照得有些诡异。
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照进人心的最深处。
精纯浩瀚的心之力，如同开闸的洪流，又如同百川归海，遵循着莫武的意志，温柔却又坚定不移地朝着那一点幽蓝奔涌而去。
能量流动间...
甚至在这寂静的茶室内引发了极其细微、如同风吟般的低鸣！
莫武的身体微微震颤了一下。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但转瞬便被自身强大的灵压蒸发。
构建崩玉，尤其是以自身为本源、意图超越蓝染与浦原制品的完美崩玉，其消耗是难以想象的。
这不仅是对灵压的榨取，更是对精神、对意志、对本源的极致锤炼！
崩玉表面的光芒越来越亮，内部的星辰生灭速度急剧加快。
它开始轻微地跳动，如同一颗真正的心脏！
每一次搏动，都引动着莫武自身的灵压与之共鸣。
茶室内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细小的、蓝色的灵子尘埃从空气中析出，如同受到吸引的萤火虫，纷纷扬扬地飘向莫武，融入那蓝色的光晕之中。
桌案上的一杯早已冷却的茶水，表面开始荡漾起细密的波纹。
并且以一种违反常理的方式，缓缓悬浮而起，停留在半空中。
房间角落里，一株观赏用的净灵木盆栽，其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缠绕，然后又瞬间枯萎、化为飞灰，继而又从灰烬中抽出新芽……
周而复始，仿佛在瞬间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轮回。
崩玉的力量开始外溢，已经开始微小范围地扭曲现实的规则！
莫武摒弃杂念。
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崩玉最后阶段的融合与构建之中！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层薄薄的、阻碍崩玉彻底圆满的壁垒，正在心之力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变得摇摇欲坠！
“轰！”
幽蓝的光芒强烈到如同一个小型的蓝色太阳。
但却被莫武禁锢在茶室之内，未能泄露分毫。
光芒中心，崩玉的形态似乎开始发生最后的变化，变得更加完美，更加内敛，却又更加危险。
一年来的杀戮、积累、锤炼，无数心之力的灌输，与强者交锋带来的感悟……
所有的这一切，都将在今天，此时此刻，凝聚成最终的果实！
那搏动之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如同战鼓擂动，预示着某种至高之物的即将诞生。
莫武紧闭的眼睫剧烈颤抖着，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一个细微的、带着极致满足与期待的弧度。
光芒，达到了顶点。
——下一刻，便是圆...
嗡…
光芒的攀升，猛地停滞了！
如同奔腾的江河骤然遇上了无形却坚不可摧的堤坝。
那沛然的力量洪流在最后的关口被死死拦住，只差那毫厘之间，却再也无法寸进！
……被卡住了？
莫武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
眼中星云急速旋转，瞬间洞察了症结所在——
并非能量不足，也非意志不够。
而是……
“规则”的欠缺！
他以自身为基，以【大神实命】掠夺万千虚之本源为养料，所铸就的这颗崩玉，其潜力与霸道早已超越了浦原喜助与蓝染惣右介的造物，意图直指真正的“规则制定”之境。
正因如此，它所需的最后一步，已不再是单纯的量变积累，而是一点……
更具“混沌”与“愿望”本质的规则引子！
这一点引子，他自己的心之力无法模拟，尸魂界与虚圈的规则也无法提供！
“呵……”
莫武眉头微蹙，随即却又松开，嘴角反而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倒是忘了……还有这个。”
他没有任何迟疑，左手闪电般探入神威空间！
再伸出时，掌心已然托着一物——
那是一枚约莫拳头大小的四方晶石，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而剔透的深紫色。
晶石内部，仿佛封印着无数扭曲、哀嚎、挣扎的灵魂虚影，又似乎蕴含着最纯粹的光明与最深邃的黑暗，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其中永恒地纠缠、搏斗、融合，散发出一种极致的混沌与诱惑的气息。
仅仅是其存在，就让周围的光线开始不自觉地向其弯曲，空气发出细微的悲鸣！
四魂之玉！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由无数妖怪与巫女灵魂凝聚而成的、能实现持有者愿望的邪异至宝！
其本质，正是最纯粹而混乱的“愿望”与“规则”的聚合体！
“嗡——！”
莫武左手则五指猛然收拢，霸道无比地将那枚四魂之玉狠狠捏碎！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并非化为齑粉，而是破碎成无数道精纯无比、浓郁得化不开的深紫色规则气流！
这些气流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发出尖锐的、直刺灵魂的嘶鸣，疯狂地扭动、挣扎，试图污染一切，实现某种混乱的愿望！
但莫武的眼神冰冷如铁，【心常立尊】的力量轰然爆发，强行镇压住这混乱的规则气流，左手引着这股狂暴而精纯的、来自异世界的“愿望”本源，狠狠地拍向自己的胸膛！
“熔了它！”
他低喝一声，如同下达最终指令！
轰隆——！！！
深紫色的规则气流与幽蓝的崩玉光芒，悍然对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