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知道你爹怎么死的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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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划过半空,破风阵阵。

楚雁回左手拉着肖鹤,右手出剑,瞄准贾渊命门。

长剑如流星飒沓,影影绰绰,转瞬及至,贾渊并不躲闪,以手中匕首相击,顺着剑刃直直下滑。

两刃相互摩擦出火星子,贾渊的匕首移到剑柄处,时刻威胁着楚雁回的手腕。

楚雁回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立即转动剑身让他此刀失去靠背,一招“水里捞月”,挽出个花来,挑落了匕首。

正当为此松下一口气,眼前忽然飞来几个黑影,楚雁回挥剑斩之。

待看清落地之物是为树叶之时,贾渊早已闪去了她的左侧。

糟了!

贾渊的速度极快,连楚雁回都未能清楚捕捉他的身影,半个呼吸间,便掏出背后横刀来到肖鹤身前。

后方无羁见状,立马拔剑相护。

楚雁回及时调转方向,直奔肖鹤而去:“师父!”

噗嗤——

几人乱战一团,无羁死死护住肖鹤,原本严阵以待的长剑却并未撞上贾渊的横刀

——那人只在他跟前一晃而过,下一刻便极速掉头,砍向楚雁回。

楚雁回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肖鹤,毫无防备,反应过来时,腹部已然洞穿。

“小九!”

无羁大喊,意欲上前,肖鹤和齐子易双双一惊,愣在原地。

“我看谁敢过来?!”

贾渊握紧刀柄深入一寸,鲜血流落,楚雁回全身一抖,吐出大口鲜血。

他朝无羁威胁道:“你再靠近一步,我就立马要了她的命!”

无羁看着楚雁回浑身是血,攥紧剑柄,指节捏得泛白,踟蹰不前。

贾渊自以为胜券在握,笑到脸部肌肉不断抽动,对楚雁回道:“哈哈哈哈哈……堂堂昭翎将军,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

“败北的滋味如何呀?”

谁知楚雁回并不搭理他,目不转睛盯着肖鹤:“师父你没被吓着吧?”

肖鹤:“?”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他?

肖鹤越来越看不懂楚雁回的行为了,迟疑地摇摇头。

楚雁回一脸松懈:“那就好。”这才转头看向眼前人。

方才的话没被搭理,贾渊越想越气:“你你!简直目中无人!”

楚雁回嗤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能入我的法眼?”

说着,她径直向前,刀刃一寸寸撕破她的皮肉,一点点从背后延长,血如泉涌。

楚雁回神情凉薄,似藏有万年飞雪,凌寒砭骨,周身气势尖冷非凡,教那贾渊恍然呆愣,如临大敌。

心虚之下,松开了手,嘴上却还硬撑着:“别、别以为这样我就、就怕你!我我我……”

哗啦!

贾渊话说一半,楚雁回已用内力震碎刀刃,坠落满地。

“你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冷不防的一句话问懵了贾渊,他两眼四处乱瞟,由心而发一阵寒颤:“你想说什么?”警惕着地上的刀片。

“呼啦啦”突起一阵狂风,树枝飘摇,楚雁回眼中的狠厉骤然划过,贾渊精神紧绷,目不斜视注视着脚下。

忽然,无数枯叶在半空汇聚成一条长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将贾渊全身刺成了漏筛。

叶叶正中他的筋脉。

贾渊大惊失色,扭动脚步意欲逃跑,不料下一秒就被楚雁回踹飞至十丈之外。

那地儿安然放着个大水缸,此刻“哐啷”一声崩裂,碎片四溅,水流八方。

楚雁回飞身至此,一脚踩踏住贾渊胸口,身下碎裂的陶片狠狠扎进他肉里,顿时血流加剧。

贾渊瞪着眼,一声哀嚎卡在喉咙里,大张着嘴,无声惊诧。

仅仅刹那之间,楚雁回已然杀红了眼,高举长剑,果断劈落!

哐!

贾渊头顶发冠一分为二,青丝被斩断半截,眼中血水混合,大喘粗气,形似劫后余生之样,狼狈不堪。

“啊,差点忘了。”楚雁回恍惚想起什么,手持长剑逼近他的脑门,另一只脚踩在石砖地上,半蹲在地。

“你先前说我杀了你爹娘兄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渊双目发狠:“呸!还问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难道心里没数吗?!”

楚雁回笑道:“杀一个人而已,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若做过,自然光明正大的就认了;若没做过,为何又要受这平白的冤枉?”

“例如你爹,的的确确是我所杀,死法正是被碎刃万剑穿心呢!”

“只可惜他是个凡人,不像你这种鸮兵,还可供我消遣一番。”

这话提醒了贾鸿卓当初死去的惨状,贾渊勃然大怒:“我杀了你!咳!”

楚雁回脚上发力,碾压了几圈:“吵什么吵!先回答我的话!”

贾渊恶狠狠盯着她,见她也不像在故意戏弄他,猛然间冒出一个想法。

张开满是鲜血的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还纳闷你怎么把那家伙当成了‘沈妄’,原来是又犯疯病了啊!”

楚雁回微微敛眉:“说什么屁话呢?”

贾渊:“他们都在骗你啊!被人联合骗了居然都不知道!可怜!真是可怜!哈哈哈哈哈——”

楚雁回恶狠狠道:“再不说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贾渊自知已到了穷途末路,面对楚雁回的威胁无动于衷,仍然笑着:“你杀呀!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真是可笑!沈妄分明早就死了,那家伙根本就……”

“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头!魔头又杀人了!!!”

楚雁回尚未听到后话,身后乍起一阵喧嚣,匆匆向后瞥了一眼。

只见众多永和村百姓举着火把杵在院门口,火光通天,照亮了一方夤夜。

罪魁祸首沈元良位列前方,见此情形明显愣了一瞬,继而煽风点火道:“天呐!那不是村长家的小儿子嘛!”

“这大魔头杀了村长和他的妻子、大儿还不够,竟然连他家最后一条血脉都不肯放过!”

“我就是听信了她前来查案的鬼话,才把贾渊叫来的!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沈元良声泪俱下,惹得众村民无不为之动容,纷纷安慰着他。

几个壮年男子心一狠,穿过人群,迈到了最前面。

“他奶奶的!我们被欺压了这么多年,谁都不敢发声,今日我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争上一口气!”

“如今朝廷赋税越收越多,咱们现在还有什么活路呀?!”

“乡亲们!咱们一起上!杀了这群狗官!”

“冲啊——!”

蜂拥而来的一批暴民,令楚雁回措手不及。

她只感觉到手中长剑一动,结结实实刺到个什么东西。

回头一看,贾渊竟主动抱着剑刃刺穿心脏,含糊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声音发哑:“你敢……杀了他们吗……?”

楚雁回:“!!!”

济世救民、爱民如子一直是沈妄的抱负和行事准则。

每一个由他带领的鸮兵弟子,都据悉这一点。

但奉行其道的,只有楚雁回一人

——她也从不问缘由,只管师父说什么,就记什么,做什么。

楚雁回猛然惊觉,死死拽着贾渊的衣领,怒目而视:“你和沈元良!他娘的敢阴老子!”

良久,贾渊都没再说话,已成了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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