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动不动手?得看心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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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楚雁回重新把剑放回腰间,并无半分悔过之意:“不客气。”

江泽文怒目而视,青筋暴跳,呵斥道:“即便如此,这也是大理寺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外人?”楚雁回笑笑,“陛下可是让我和你们一起查案……哦,我忘了,那任命的圣旨已经被你给砍了。”

江泽文的脸色青白转换,看向陆方义试图得到个否定。

岂料对方却点了点头。

江泽文:“……”

哈!

他就说这疯子怎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还随身揣着圣旨……

原来是打算靠这回事压他一头啊!

江泽文彻底没了话说,看了地上尸体一眼,沉声道:“今日之事我且先记下,往后再一笔笔和你清算!”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还有多少官职能被罢免!”

以这件事作为威胁,可谓是打错了算盘。

楚雁回并未放在心上:“随你,爱怎么告怎么告,只怕没人敢来抓我。”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江泽文从齿间挤出这句话来,“介时我会亲自率人前来,亲手将你关进天牢!”

“那你就试试看。”

楚雁回撂下这句话便要往外走,一侧的陆方义叫住她:“昭翎将军这是去哪儿?”

楚雁回头也不回:“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去永和村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啊!”

提及永和村,无羁呼吸一滞,紧绷着全身,迅速上前:“且先等等,咱们再商议商议。”

无羁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默默观察着楚雁回的脸色。

上次她趁夜色偷偷潜入,闹大了贾鸿卓之事,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是她杀了贾鸿卓。

在这个档口见面,万一那群家伙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还商议什么?”楚雁回冷不防出声,“刘裕生死未卜,成王那儿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我们自然兵分两路最为合适。”

“不然陆大人去永和村盘问,我去成王府找人?”

“不行!”无羁几乎脱口而出。

楚雁回不满道:“既不让我去永和村,又不让我去成王府,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无羁试探道:“那你能保证不动手吗?”

原来无羁担心的是这个。

楚雁回直言道:“这得看我心情。”

无羁:“……”

以目前的情势来看,成王必然自成一方势力,先不说心之所向如何,光是意欲隐瞒真相,便知其心叵测。

楚雁回最不喜有人与她作对,若是和成王对上,只怕会一点就炸。

永和村好歹是沈妄故里,她念及沈妄的感受,至少还有留些情面的可能。

无羁打定主意,好言相劝:“时候也不早了,师父还在府上等着,今日发生太多事,总不好把他一人留下。”

“那永和村,明早也去得。”

无羁的话提醒了楚雁回,今日她与楚王大吵一架,虽然她肯定楚王不敢真的动她的师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当即应道:“那便先行回府。”

悬在心间的石头终于落下,无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楚雁回随即抬手,猝不及防一拳头砸落脸上。

下手之狠,顷刻见血。

众人脑子里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她此举用意,便见银光一闪。

她当即拔出剑刃,调转剑锋,直指左肩,狠狠刺了进去。

鲜血滴落,楚雁回面无表情拔出长剑,无羁倒吸一口凉气,五官扭曲在一块儿:“你疯了?!这是干什么!”

楚雁回暗自抑制住治愈能力,血液不断流出,浸染左侧半边身躯。

她低头看了看自身,似是不太满意这个形象,朝无羁问道:“你看这样可够惨?”

无羁:“?”

这疯子又在说什么胡话。

无羁眉头紧锁,好像心上被挖走一块血肉,痛觉刺激着他的意识,令他恍然大悟。

闷声道:“你若打的是惹人怜的主意,如此倒也够了。”

楚雁回挑了挑眉:“只怕师父他不会心软。”

为了一丝怜悯,不惜自残,可为她伤心的人除了真正在她身边的,又有几个?

无羁越想越冒火:“那你还想怎样?!非得断手断脚的才满意是吧?!”

楚雁回怔怔地凝视着他,也不回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举起手,兀自朝左臂劈去,只听“咔哒”一声,左臂垂悬身侧,彻底脱臼。

“成了!”楚雁回笑道,看上去是终于满意了,“走吧,回府。”

无羁所有的怨怒化作一口气呼出肺中,朝陆、江二人道:“陆大人和江棘卿若觉兵分两路之法可行,便劳烦两位明日到成王府走一趟了。”

“啊,好。”陆方义局促回礼道,心下想的却是——听传言千遍,都不如亲眼所见……

楚雁回还真不是一般疯。

得到陆方义的回答,无羁又将目光投在江泽文身上:“江棘卿……?”

“我没意见。”江泽文淡漠道。

只要不见那惹人嫌的,怎么着都行。

无羁向二人拱手:“多谢,告辞。”转身欲走,楚雁回却不见了身影。

将军府。

深秋的日头短,楚雁回回到将军府时,城内已经明灯满城。

府中虽然也是一派烛火葳蕤之景,但更多只有夜风轻拂、竹影沉塘,窸窣声色之间,不闻半点烟火之气。

将军府有皇城主干街道宽窄,大小堪比大明宫主殿,楚雁回一路向东厢房走去,独自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零落偏院的几个仆役,远远瞧见,皆低着头向更远之处躲开。

楚雁回一心想着沈妄,但见东厢房内燃着烛火,悄悄走上前,轻敲了几下门:“师父……你在吗?”

屋内,肖鹤正在翻看沈妄相关笔录,听到楚雁回叫门,忙不迭合上书卷。

她来干什么?

想到楚雁回夜里找来,多半可能和永和村之事有关,肖鹤便无法心安。

他把笔录藏进被中,慢悠悠走至门边,故意把楚雁回晾在门外。

楚雁回清楚看见个人影映照在窗户纸上,却久久不肯开门,越想越伤心。

说什么并未在意她的过失,都是谎话!

望着那方人影,她的思绪无比杂乱:师父何时这么瘦了?莫非是被气得寝食难安?

他既不愿见她,又如何好勉强?

那般只会更招人厌。

左肩的鲜血已然凝固,冷风灌进伤口里,楚雁回下意识捂着左侧一隅之地,胃中泛起一阵绞痛。

不知怎的,泪珠儿如决堤般倾泻,扑簌簌地往下落。

楚雁回委屈地撇撇嘴,哭腔微颤:“师父……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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