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吸血毯虫(1 / 1)
顺着冰壁仔细搜寻,类似的鞣尸竟不在少数。其中有身着明代服饰的,宽袍大袖,领口与袖口的精致刺绣虽历经岁月,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精美;也有穿着清代服饰的,马褂长衫,顶戴花翎虽已褪色,却依旧彰显着曾经的身份。他们的表情凝固在冰中,或惊恐万状,双眼圆睁,仿佛目睹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或面露绝望,面部肌肉扭曲,似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些人想必都是几百年前误闯冰原的不幸者,不知遭遇了何等可怕的变故,最终被永远封存在这冰壁之中,成为了岁月的见证者。
毕摩看着这些鞣尸,神色愈发凝重,他压低声音,缓缓说道:“听长辈们讲,这片冰原从很久以前就充满了危险。这些人大概都是被冰原里隐藏的机关,或是其他未知的危险困住,最终被这无情的寒冰吞噬。”
看着这些鞣尸,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在我们心中悄然蔓延开来。他们的遭遇让我们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必将是充满艰难险阻的道路,稍有不慎,我们也可能落得与他们相同的下场。
休息了一会儿,毕摩渐渐恢复了些体力。他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冰屑,说道:“休息得差不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地下暗河距离此地可不近,而且河中也暗藏凶险,大家务必做好充分准备。”我们纷纷点头示意,迅速收拾好东西,紧紧跟在毕摩身后,继续踏上这充满未知的征程。
又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前方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随着我们一步步靠近,一条地下暗河赫然出现在眼前。暗河的河水在火把昏黄光芒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仿佛一条隐匿在黑暗中的神秘巨蟒。水流湍急,河面上不时涌起白色的水花,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是在低声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古老故事。毕摩神色凝重地指着暗河,说道:“这便是地下暗河,我们必须顺着它前行,才能抵达帝王谷大墓的外围。但这河水冰冷刺骨,流速极快,大家一定要万分小心。”
看着眼前奔腾不息的暗河,我们的心情变得既紧张又兴奋。紧张的是不知道河中究竟潜藏着何种致命的危险,兴奋的是历经千难万险,我们似乎离目的地又近了一步。
毕摩开始在周围仔细找寻,他的目光在昏暗的冰原与暗河边缘来回穿梭,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里光线昏暗,只有火把那微弱的光芒在摇曳,为寻找增添了不少困难。终于,在一处极为不起眼,被几块破碎冰块遮挡的地方,他发现了两艘莎草编织的草船。那草船看上去颇为陈旧,莎草的颜色已经变得暗沉,仿佛岁月的沧桑都沉淀在了这看似脆弱却又坚韧的编织物上。然而,它们却依旧保持着完整的形状,想必是经过了特殊处理,才能在这潮湿冰冷的环境中历经岁月而不腐。
毕摩指着草船,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与郑重:“这就是我们过河的工具。别看它们模样不怎么样,却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渡河法宝。这些莎草采自山谷中一种特殊的湿地,经过数道复杂的工序编织晾晒而成,极为坚韧,能够承受我们的重量,在这暗河中漂流。”我们纷纷围拢过去,借着昏暗的火把光线,仔细打量着这两艘草船。草船的表面有些粗糙,莎草交织的纹理清晰可见,每一道纹理仿佛都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看着这简陋的草船,再看看奔腾不息的暗河,我们心中不禁对即将开始的渡河之旅又增添了几分担忧。
毕摩一边蹲下身子,细致地检查着草船的每一处,查看是否有破损或松动的地方,一边神色严肃地嘱咐道:“大家听好了,这河水冰冷刺骨,千万不要伸手去触摸,否则的话会瞬间冻伤的。
老唐挠了挠头道:“这么冷的河水,为啥会不结冰?”
毕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们这里论学问,最好的当然是袁芷珊了,她轻描淡写的回道:“这地下暗河的水之所以不结冰,很可能是因为下方有地热。这地热是由地壳运动产生的能量,持续不断地从地下深处向上传递。不仅让河水保持流动,还蕴含着一股特殊的能量,一旦与人体接触,就会迅速带走热量,造成严重冻伤。而且这股能量还会干扰人体的血液循环,使冻伤的部位难以恢复。”听到袁芷珊的详细解释,我们心中恍然大悟,同时也对这看似平静却暗藏危机的暗河又多了几分敬畏。
毕摩率先将一艘草船拖到河边,他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船身,用力一推,草船缓缓滑入水中。河水冲击着船身,溅起一些水花。毕摩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它在水中能够稳定漂浮后,示意我们上船。我们依次小心翼翼地踏上草船,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导致翻船。张太薇上船时,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向一侧倾斜,险些摔倒,好在王大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有力的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待大家都坐稳后,毕摩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这竹竿同样是历经岁月,表面光滑。他将竹竿插入水中,用力一撑,草船缓缓驶向河心。湍急的水流不断冲击着草船,使得船身左右摇晃,仿佛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树叶。我们紧紧抓住船沿,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大气都不敢出,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这样就能让船行驶得更稳一些。
就在毕摩喊出那声警告后,仅仅过了片刻,他原本矫健有力的撑船动作便渐渐变得迟缓起来,每一次用力,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滴落在船板上,呼吸也愈发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力竭了。老唐见此情形,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到毕摩身边,大声喊道:“毕摩,我来!”话音未落,他便迅速从毕摩手中接过那根被汗水浸湿的竹竿。老唐双手紧紧握住竹竿,用尽全身力气插入水中,用力地撑起来,继续推动草船在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前行。而毕摩则微微颤抖着身子,稍作喘息,强打起精神,负责指挥方向,他的声音因疲惫而略显沙哑,但却依旧坚定有力:“往左一点,避开那块暗礁!”“稳住,顺着水流的方向!千万别乱了节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下河道的上方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毛毯状生物。它们如同一片诡异的黑色阴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朝着我们迅速逼近。毕摩不经意间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比雪还白,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几乎是带着哭腔喊道:“这……这是吸血毯。”我们闻言,心中顿时像是被重锤击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中蔓延开来。
只见那些吸血毯柔软而扁平,宛如一张张巨大的黑色毛毯,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触手。这些触手随着它们的蠕动而不断扭曲摆动,仿佛无数双诡异的手在黑暗中肆意挥舞,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它们的身体在昏黄的火把光线映照下,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泽,仿佛在暗示着即将降临的危险。
毕摩来不及多做解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药丸。药丸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那味道就像是腐烂了许久的动物尸体混合着刺鼻的药水味,令人闻之欲呕。他声音颤抖地催促道:“大家赶紧吃下去!快!没时间了!”我们满心不情愿地接过药丸,那股恶臭扑面而来,熏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胃里开始翻江倒海般地搅动。然而,看着上方不断逼近的吸血毯,想象着一旦被它们缠上可能遭遇的恐怖后果,我们咬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恶心与不适,将药丸塞进嘴里,艰难地咽了下去。药丸下肚的那一刻,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仿佛一团火焰在喉咙中燃烧,胃里更是一阵翻涌,仿佛要将所有东西都吐出来。可此时我们根本无暇顾及这些身体上的不适,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可怕的吸血毯,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危险的深深恐惧。
吸血毯越靠越近,它们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发出一种奇怪的“嘶嘶”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地下河道中回荡,仿佛是一种诡异的语言,它们在彼此交流着狩猎的信息,又像是在向我们发出无情的威胁。老唐一边奋力撑船,一边大声问道:“毕摩,这吸血毯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吃的药丸又有什么用?”毕摩紧张地盯着吸血毯,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快速说道:“这吸血毯会悄无声息地吸附在人体上,然后用那些触手钻入皮肤,吸食人的血液。而且它们一旦缠上,就像水蛭一样,很难摆脱。这药丸能散发出一种特殊气味,暂时让吸血毯不敢靠近,但这种气味持续不了多久,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我们听了,心中更加焦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我们的心。每个人都暗暗祈祷着能尽快摆脱这可怕的危机,在这危机四伏的地下暗河中,我们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