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生死瞬间(1 / 1)
那些吸血毯并未如我们所料在水中肆意游动,而是密密麻麻地攀附在洞壁之上,宛如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黑色鳞片。它们相互交织、蠕动,逐渐拼凑成一个类似门帘的物体,严严实实地横亘在前方,彻底阻住了我们的去路。这“门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烈腥气,在火把那摇曳的昏黄光影下,每一块吸血毯都闪烁着诡异而冰冷的幽光,恰似无数双来自深渊的邪恶眼睛。它们身上那无数细小的触手,如不安分的黑色丝线,正疯狂地扭曲摆动着,仿佛在精心编织着一张通往死亡的恐怖之网。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恐惧如同汹涌的冰冷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势迅速漫过心头。老唐手中的撑竿僵在半空,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将眼眶撑裂,死死地盯着那恐怖的“门帘”,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地滚滚滑落,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晶莹的痕迹。毕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声音中满是绝望与惊恐:“完了……这东西形成如此严密的屏障,我们恐怕很难过去了。”
此时,四周安静得犹如死寂的深渊,唯有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在这寂静得近乎窒息的地下河道中突兀地回荡,仿佛是死神在黑暗中敲响的倒计时钟声。那由吸血毯组成的“门帘”仿佛拥有某种邪恶的生命意识,正发出阵阵低沉而阴森的“嘶嘶”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向我们示威,又像是在彼此传递着如何将我们这些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彻底吞噬的邪恶指令。
张太薇忍不住发出一声微弱而颤抖的惊呼,仿佛喉咙被恐惧紧紧扼住。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深深嵌进我的肉里,身体如风中残叶般止不住地剧烈颤抖。袁芷珊虽强装镇定,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她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嘴角,还是不经意间泄露了她内心深处难以抑制的恐惧。
王大少心急如焚,试图用手中的火把去驱赶那些令人胆寒的吸血毯。他的手臂微微颤抖着,将火把缓缓凑近“门帘”。然而,吸血毯只是稍稍退缩了一下,像是对火焰有着某种莫名的抵抗,旋即便又迅速恢复原状,丝毫没有给我们让出哪怕一丝缝隙的意思。那令人作呕的腥气愈发浓烈,如同实质般弥漫在空气中,熏得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就在众人陷入深深的绝望,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之际,老唐突然眼神一凛,像是在绝境中捕捉到了一丝灵感的火花。他迅速而敏捷地从背包里翻找出一副防水手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紧接着,他一把抄起一个空水壶,探身朝着湍急冰冷的地下河水伸去。河水如冰刀般刺骨,即使隔着防水手套,老唐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但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猛地直起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满满一壶水朝着吸血毯组成的“门帘”底部扬洒而去。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只见接触到河水的最底部吸血毯瞬间被一层薄如蝉翼却坚硬如铁的冰迅速覆盖。它们像是遭遇了来自地狱的电击,瞬间疯狂地扭动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嘶嘶”声,仿佛是痛苦的哀号,又像是愤怒的咆哮。在洞壁上,它们痛苦地挣扎着,身躯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形状。仅仅片刻之间,这些吸血毯便被彻骨的寒冷冻死,如同凋零的黑色花朵,从洞壁上无力地掉落,在水面上漂浮着,恰似一片片被命运遗弃的黑色枯叶。
那些还攀附在洞壁上的吸血毯似乎敏锐地感应到了致命的危险,如同受到某种无形而邪恶的指令驱使,开始不顾一切地拼命向上“卷起”。原本密不透风、严丝合缝的“门帘”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却无比珍贵的松动。那一瞬间,我们原本如坠深渊的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微弱却无比珍贵的希望之火。
毕摩见状,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声嘶力竭地大声喊道:“快,趁它们还没重新合拢,赶紧冲过去!”老唐闻言,迅速将撑竿用力插入水中,水花四溅。他咬紧牙关,拼尽全身每一丝力气推动草船。草船在湍急的水流中如离弦之箭般加速前进,朝着那道刚刚出现的狭窄缝隙猛冲而去。然而,吸血毯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意图,它们扭动得愈发剧烈,仿佛一群疯狂的恶魔,不顾一切地试图在我们冲过去之前重新封锁通道,将我们再次困入这绝望的牢笼之中。
草船恰似脱缰狂奔的野马,在湍急水流如汹涌巨力的裹挟之下,以势不可挡的劲头朝着那道狭窄缝隙狂飙突进。然而,那些吸血毯怎会心甘情愿地放过我们,它们宛如被彻底激怒的邪恶恶魔,疯狂地扭动着扁平而诡异的身躯,张牙舞爪地妄图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王大少此刻双手紧握着火把,在空中奋力地挥舞,火把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刃,划破黑暗,火星四溅,瞬间照亮了周围那片充斥着恐惧的区域。每当有妄图靠近的吸血毯,被这炽热的火焰触及,便发出阵阵充满不甘的“嘶嘶”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可这些吸血毯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驱使,依旧如黑色的汹涌潮水般,不顾一切地前赴后继涌来,那场面犹如世界末日降临,令人胆寒。
老唐则坚守在船尾,全身心地投入到撑竿的动作中。每一次发力,他手臂上的肌肉便如钢铁般高高鼓起,额头上的青筋如同蠕动的蚯蚓,清晰可见,汗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流淌,将他的衣衫彻底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与决然,仿佛在向这无尽的黑暗与危险宣告着绝不屈服的决心。
“往左偏一点,避开那块尖锐的石头!快!”毕摩站在船头,宛如一位在暴风雨中指挥战舰的船长,一边紧张地观察着四周瞬息万变的危险局势,一边大声而急促地指挥着老唐。他的声音在这狭窄逼仄的地下河道中不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急与决然,仿佛在与死神赛跑。
张太薇和袁芷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彼此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她们的眼神中满是深深的恐惧与紧张,如同被困在陷阱中的小鹿,但即便如此,她们还是强忍着内心如波涛般翻涌的不安,用带着颤抖却又坚定的声音不断为我们加油打气:“大家坚持住,我们一定能冲出去!”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在这充满绝望的黑暗中,如同点点星光,给了我们莫大的鼓舞与力量。
就在草船即将冲破缝隙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块身形巨大的吸血毯,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黑色阴影,从洞顶悄然无声地滑落。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同一颗黑色的流星,朝着草船狠狠砸来。老唐眼角的余光瞬间捕捉到这一幕,他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煞白,没有丝毫血色。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不假思索地拼尽全身的力气,将撑竿横在身前,试图抵挡这致命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