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风尘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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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春满楼。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秦亦身上,毕竟秦亦的外貌条件太出众了,出众到不止是女子看到秦亦移不开目光,就连男子看到秦亦,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心里都羡慕的很。

不得不说,秦亦身上自带光环,所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更何况现在了,本来他就像貌英俊,而且他一出现就把祝想颜揽住了,一众书生羡慕的同时,只觉得惊讶。

惊讶于秦亦的身份到底为何,惊讶于祝想颜到底是什么身份,同样惊讶于秦亦跟祝想颜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敢当众如此亲密?所以他们也在等秦亦的回答。

秦亦并未直接回答,反而看向朴义,一脸戏谑的反问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朴义被秦亦问的愣了一下,而且他特别不喜欢秦亦看他的样子,他总觉得,在秦亦的视角里,并没有把他当人看待,秦亦看他的时候,就跟看一条狗或者一只猫一样,这让他觉得愤怒!

于是冷声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

“呵呵,你不认识我…”

秦亦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笑容一收,目光也彻底冷了下来:“那你特么刚才一直在喷粪呢?”

“……”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别说是朴义了,就连周围这些吃瓜看戏的江陵书生也全都懵住了!

其实刚看到秦亦的时候,他们觉得,秦亦跟他们一样,都是读书人,毕竟秦亦不仅长得温文尔雅且气质斐然,说是读书人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当秦亦这句话出来之后,他们不禁质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这特么是读书人?

这骂的,比市井小民对骂时都脏啊,身为读书人的他们,从来不曾与人对骂,就算骂,也是用的文人之间的文雅语言,比如“彼其娘之”之类的,虽然意思也不好,但听起来却没那么刺耳,而且他们何曾被这么污秽的语言辱骂过?

不过好在被骂的人是朴义。

因此除了朴义脸色发红之外,其他那些江陵书生一个个面露兴奋,毕竟朴义被骂,也算是给他们出了口气。

“你你你…”

朴义指着秦亦,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也想骂秦亦几句,可他读的是圣贤书,真让他骂人,他还真不会骂,最多也就能说句“竖子尔敢”,可这怎么能解气?

“你为何骂人?”

朴义思忖片刻之后,便决定不回骂了——骂他也骂不过,而且他是被骂方,本来有理,若是他回骂了,那就有理变无理了。

“我骂的那是人吗?”

秦亦瞟他一眼,冷声说道。

“……”

朴义再次宕机:他说我不是人?

这时秦亦再度开口道:“我骂的是野种!”

“你——”

朴义听到这话忍不了了:“你骂谁野种呢?”

“你啊,你不就是野种吗?”

秦亦笑呵呵道:“你娘当年跟那么多野男人厮混在一起,最后怀胎几月才认识你那便宜爹,你说你不是野种,谁是野种?”

“哗~”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一片。

不得不说,刚才春满楼发生的一切,跟秦亦现在说的比起来,那就是开胃菜罢了,因为秦亦说的实在是太劲爆了,而且这也是吃瓜群众们最喜闻乐见也最喜欢吃的瓜了!

只不过,吃瓜群众唯一好奇的点是,秦亦是如何知道朴义他爹娘的事情的?而且朴义他娘真跟很多男人厮混的话,那他娘岂不是…

鸡喽?

“当然了,你那便宜爹也不吃亏,毕竟他最早也只是你娘众多嫖客里的其中之一罢了,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他是你娘的第一个嫖客,要不怎么能给你取这个名字呢?朴义朴义,顾名思义,那就是第一嫖客的意思!”

“哗~”

秦亦说完,现场再次沸腾。

他们实在没想到,朴义的名字还有说法。

朴义朴义,嫖的第一个人?

所有人再次看向朴义,眼神都变了。

而秦亦整个人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别说是那些吃瓜群众了,就连他自己都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还有这种说法!

造谣,完全是造谣啊!

他想了想自己那已经年迈的父母,无论是他爹还是他娘,那可都是老实本分之人,怎么都不可能是秦亦说的嫖客和风尘女!

所以他指着秦亦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爹和我娘都是老实本分之人!而且我娘在嫁给我爹之前都住在府中,怎么可能是你说的…风尘女?”

秦亦闻言,冷笑一声,说道:“别狡辩了,你爹就是嫖客,你娘就是风尘女,而你就是你娘跟其他嫖客生的野种罢了,要不你怎么叫朴义?”

“你在胡说啊!”

“我可没有胡说。”

秦亦笑着指了指正听着起劲的吃瓜群众,随后问道:“大家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

吃瓜群众不语,只是一味的疯狂点头。

秦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看,就连大家都觉得我说的对,你还狡辩什么?不过,我还是非常佩服你的,毕竟你娘当年都可以人尽可夫,而你爹还不是你亲爹——你甚至都不知道你爹是谁!”

“如果这种事情放到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就受不了投河自尽了!不过朴公子却意志坚定,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还活的很好,甚至还当上了遂州第一才子,可谓身残志坚的典范!”

“所以在下十分佩服朴公子,也只有你能当得起这个姓氏,毕竟你是被嫖出来的嘛!”

“混账!”

“……”

朴义属实是被秦亦给玩坏了,毕竟耍嘴皮子可不是他的强项,两个他加起来也不是秦亦的对手。

不过在喊了一声之后,朴义冷静下来。

他觉得自己掉进了秦亦的陷阱里,越是着急越是生气,便越遂了秦亦的愿!

所以冷静下来之后,他准备另辟蹊径,片刻之后才指着秦亦道:“我问你,你认识我吗?”

“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认识你?”

秦亦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那我再问你,你可是遂州人?”

秦亦冷哼一声,嘲笑道:“遂州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是遂州人?”

“那就对了,我听你的口音,也不像遂州人!”

朴义说完这一句,随即转身看向众人,然后大声说道:“大家刚才都听到了吧?他认识我,也不是遂州人,甚至从来都没有去过遂州,那他刚才说的有关我家的事情,能是真的吗?”

“……”

众人闻言也忍不住替秦亦汗颜: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啊!敢情你刚才说了那么多,除了朴义的名字是真的,其他没有一句是真的?

也不怪大家这么想,毕竟秦亦自己都说了,他不认识朴义,也没去过遂州,而对于土生土长的遂州人朴氏一家的事情,秦亦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秦亦说的风尘女以及嫖客的事情,大概率也都是他胡编乱造的了。

而朴义看到大家的表情,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因为他知道,大家现在也不再相信秦亦刚才说的话了,因为那太假了!

于是他冷笑一声,说道:“好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你不认识我,也不是遂州人,更拿不出任何证据,那你刚才说的所有话,全是胡编乱造的!根本不可信!”

秦亦闻言,却根本不慌:“证据?什么证据?”

“呵呵…”

朴义跟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道:“没有证据,怎么证明你刚才说话的真假?难道你信口开河,我们就要信你的?”

秦亦却不为所动,说道:“这需要什么证据?我一看你的面相,就能猜到你娘肯定不守妇道,年轻的时候没少卖弄风尘!而且我也能猜到,你现在的便宜爹不是你亲爹!因为你长了一副野种样!”

“你——”

朴义简直要气炸了,这不就是纯无赖吗?

吃瓜群众也不免唏嘘,他们也都看出来了,秦亦就是故意在恶心朴义,把朴义气坏了,可朴义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只能说,朴义遇到狠人了,而那些江陵书生还是喜闻乐见的,毕竟刚才朴义打了他们江陵读书人的脸,现在有人教训朴义,自然是极好的。

“你什么你?”

秦亦看着朴义,笑着说道:“难道我说你是野种有错吗?你娘跟一群男人厮混生下的你,你不是野种,那谁是野种?”

“你别瞪我,如果不服,那你把你爹你娘全部叫到江陵,咱们当面对质啊!问问你娘年轻的时候是不是风尘女,问问你爹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嫖客!问问你是应该姓‘嫖’而不是‘朴’!”

“你——”

朴义指着秦亦的手都开始发起抖来:“你这简直是强人所难!我爹我娘现在年纪都大了,他们怎么来江陵——呸,我爹我娘凭什么来江陵?就凭你胡编乱造的构陷几句,他们就要来?你当你是谁?”

“怎么,不可以吗?”

秦亦反问一句。

“当然不可以!”

朴义大声喊道。

“他们不来,如何证明你的身世?他们不来,如何证明他们自己的清白?”

秦亦笑呵呵道:“当然了,他们也不用来,因为我说的都是对的,他们无法证明,所以是根本不敢来的,你说对不对?他们就是因为怕了,所以才不敢来当面对质的!”

“……”

朴义感觉此刻的自己有点恍惚。

秦亦构陷他,骂他是野种,说他爹他娘是嫖客和风尘女,他想反驳,想辩解,可秦亦却要让他爹娘来江陵跟他当面对质——别说他爹娘来不了,就算来也不可能今天来,所以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证明不了秦亦构陷他的这些事情,也就是说,今天这骂他白挨了!

这仿佛掉进了死循环里,秦亦骂他野种,结果还没有证据,还需要他自己提供证据,朴义提供不了证据就要继续被骂,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而且朴义发现了,他跟秦亦讲道理,这完全就讲不通啊,因为秦亦就跟个无赖一样,正常人的思维谁能说过他?

所以朴义觉得自己不能跟他多说了,因为多说一句,他就头疼一句,不过想必围观的这些书生还是能明辨是非的,自己跟他们说就是了!

只要自己争取到大多数人的支持,那秦亦的构陷也不足为惧!

于是乎,他再次转向吃瓜群众,说道:“大家说说他这不是欺负人吗?无凭无据,随便就侮辱我以及我的家人,而且他侮辱我还要求我提供证据,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大家说说,他这么做,是不是无理取闹?”

“……”

全场极为安静,毕竟在场大多数人都是江陵书生,他们巴不得看朴义的笑话,怎么会支持他?

至于少数几个跟朴义一起的遂州书生,他们虽然想支持朴义,不过通过他们的观察,发现秦亦不是善类——他能骂朴义,也就能骂他们,朴义都骂不过他,他们又怎么骂得过秦亦?

所以他们就在想,倘若他们一时嘴快替朴义撑腰的话,秦亦掉头来骂他们怎么办——他们可没朴义那么好的定力,如果他们被骂野种、被骂爹娘是嫖客和风尘女,他们估计当场就能气晕。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不出头为好,安静的吃会瓜不比什么都强吗?

这个时候,朴义朝他们看来,这些遂州书生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朴义看到就连遂州书生都不支持他,当即有种绝望感,不过他还是继续道:“大家不要以为现在是我在挨骂,跟你们没有关系!他既然可以平白无故的骂我,那他也可以骂你们!你们现在不出面指责他,等会也不会有人支持你们!”

他这么一说,有江陵书生就不愿意了。

“朴公子,人家骂的是你,你说我们干嘛?”

“是啊,这事跟我们也没关系啊!”

“这事到底是真是假,你也没说明白啊!”

“……”

一群江陵书生三言两语的说着风凉话,颇有种落井下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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