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其心可诛(1 / 1)
秦亦也没想到朴义的人品这么次。
不说是众叛亲离,最起码也是人人敬而远之。
在场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愿意帮他的,而且一个个还在冷言冷语的阴阳着他——当然了,这也不能怪别人,朴义能有这种下场,完全就是他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罢了,毕竟这一切都是他一手导演的,众叛亲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秦亦见状,赶紧道:“你这人属实是阴险啊,我骂你是因为你确实是野种,你爹娘确实是嫖客和风尘女!别人没有这事,我为何要骂他们?”
“我看啊,你就是觉得自己是野种的事情被我给揭穿了,恼羞成怒,所以故意想拉其他人下水,你可真坏啊,其心可诛!”
“……”
被秦亦这么一说,那些江陵书生顿时觉得朴义坏透了,顺着秦亦的话又把朴义骂了一顿,因为秦亦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再加上他们现在也都烦朴义烦的利害,所以不可能再惯他毛病。
至此,朴义已经从刚才人人敬仰的遂州第一才子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感觉了,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秦亦出现所致,由此可见,秦亦对付这种人还是有一定手段的,毕竟若是对方无赖,秦亦可以比他们更无赖,就连太师齐平章都不是秦亦的对手,更何况一个朴义?
人群最后的辛夷问道:“你说,他说这个朴公子是野种,还有他爹娘…的事,是真的吗?”
薛可凝连想都没想,直接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真的,他在今天之前,恐怕都没从见过朴义,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家世?”
“啊~”
辛夷的小嘴被惊的老大,随后捂嘴道:“他既然都不认识人家,又怎么敢说那些话?无凭无据的岂不是在信口开河?”
“……”
辛夷还是太年轻单纯了,她根本就看不透秦亦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哪班,不过薛可凝看懂了。
她反问辛夷道:“那你说,刚才朴义说秦公子的诗词是抄袭的,有理有据吗?”
“他…”
辛夷只是单纯,但却不傻,有些事情挑个头她就全明白了,现在被薛可凝一点,她瞬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惊道:“秦公子这么做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可凝笑道:“对了,这话还是秦公子之前告诉我的!朴义能够平白诬陷秦公子,那秦公子又何尝不能如法炮制,诬陷他呢?”
“……”
辛夷不语,只是一味点头,脸上还带着兴奋。
因为今天秦亦让她大开眼界,也让她学会了一种以恶制恶的办法,算是让她涨经验了。
……
“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
朴义肉眼可见的红温了,刚才其实他在面对林弘毅的时候,也几乎是以一敌百,毕竟他代表的是遂州书生,面对的是江陵书生。
不过那个时候他根本不慌,毕竟他对自己的诗才绝对自信,而现在他同样以一敌百,但是却有些力不从心——而且别说是以一敌百了,就算让他跟秦亦一对一,他都没有信心赢下秦亦!
毕竟…
他太强了啊!
不对,是他太无耻了!
“你们身为读书人,明知他在颠倒是非,无中生有的构陷于我,却没有任何作为,枉为读书人!”
朴义见骂不过秦亦,可是心里又不忿,就直接连江陵书生一起给骂了:“身为读书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凡事都要讲究有理有据吗?他随口构陷于我却拿不出任何证据,难道你们都相信吗?”
“……”
这话一说,吃瓜群众们都面面相觑,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心里蛐蛐朴义:你他娘的自己说不过人家跟我们有屁的关系?
“好好好,说的好!”
这个时候,秦亦鼓起掌来,笑道:“好一个有理有据啊!”
突然,秦亦眼中寒光一闪,话锋一转道:“原来朴公子也知道有理有据啊,我还以为,朴公子也是那种只知信口开河、随意构陷别人的家伙!”
“你——”
朴义逗留无语了,指着秦亦说道:“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无理无据、信口开河、随意构陷别人的明明是你,你还好意思说我?”
“哦,是吗?”
秦亦笑了笑,眼光一冷:“那我倒是要好好问问朴公子,你刚才质疑别人抄袭诗词的时候,可是有理有据吗?”
“哗~”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沸腾。
直到这个时候,吃瓜群众们仿佛才懂了,为何秦亦从一上来就开始无凭无据的构陷朴义,而且还骂的上瘾!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说到底,人家就是用朴义刚才的做法来回击他呢,毕竟刚才朴义诬陷秦亦抄袭的时候,不也是无凭无据,全屏他的猜测和一面之词?
刚才无论是林弘毅还是一众江陵书生,乃至于祝想颜跟朴义据理力争、让他拿出证据证明秦亦抄袭的时候,他拿不出证据不说,最后反而十分不讲道理的让秦亦跑到江陵跟他比试!
这不就跟让他爹娘跑到江陵来自证他们不是嫖客和风尘女是一个道理吗?只能说,秦亦这一招确实漂亮,起码打的朴义一愣一愣的。
而朴义确实愣住了,没想到这回旋镖这么快就镖回他头上了,好疼好疼。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这…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是一回事?”
秦亦冷笑反问道:“你可以随意猜测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别人随意猜测你的时候,你就不愿意了,你是双标狗吗?”
“……”
朴义沉默,显然以他现在的智商还无法理解双标狗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些词不用理解,他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所以他板着脸道:“这本来就不是一回事!你连我父母都没见过,你胡扯八道那么多,根本就不值得相信!而我说秦亦的诗词是抄袭的起码——”
“起码什么?难不成你见过秦亦?”
秦亦直接打断了朴义,开口问道。
“我自然是没见过他的。”
朴义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质疑秦亦的诗词是不是抄袭的,跟见没见过他不冲突吧?因为我就算没见过他,也不影响我的判断!”
“放你娘的屁!”
其实当着那么多读书人的面,尤其还有祝想颜以及薛可凝等姑娘的面,秦亦还是想表现的绅士一点的,起码不想随便爆粗口。
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而且这也实在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朴义太欠骂了,如果不骂他两句的话,秦亦都觉得不正常。
“你没见过别人然后不影响你的判断,我呸!”
秦亦啐了朴义一口,冷笑道:“那我没见过你爹娘就影响我的判断了?你哪里来的逻辑?”
“……”
周围的吃瓜群众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虽然秦亦骂的有点脏,但总归是话糙理不糙,毕竟朴义说的话完全没有逻辑。
他可以质疑别人,别人不能质疑他。
他质疑别人合情合理,别人质疑他就是无凭无据,也不怪秦亦骂他,因为这完全是他在找骂,就算换作是他们,估计也会忍不住骂他的!
“……”
而朴义也仿佛知道自己理亏,遂闭口不言,不过脸却被骂的通红。
这时,秦亦再次开口道:“一个读书人,最重要的不是他才学有多高,最重要的是他的人品能不能配得上他的才学!”
“如果配得上还好,若是配不上,那他写的诗词也将一文不值!在这一方面来说,我觉得林弘毅林公子就做的很好,林公子品性高洁,而他的才学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所以林公子完全当得起江陵第一才子的称号!”
“至于某些人嘛…”
秦亦瞥了朴义一眼,冷声说道:“虽然号称是遂州第一才子,但是明显的德不配位,我觉得也不过尔尔罢了,他跟林公子完全无法相提并论,这种人怕是给林公子提鞋都不配!”
“……”
一句话把朴义嘲讽的再次满脸发红,而可惜的是林弘毅并不在场,不然若是让他听到他最崇拜的人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指不定多高兴呢!
而朴义却不服气,立马回怼道:“呵呵,你口中那位江陵第一才子林弘毅,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罢了!在一刻钟之前,他刚输给我,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春满楼,你若是不信,尽管可以问大家是不是这么回事!”
“呵呵,就这,你也有脸说?”
秦亦一脸不屑道:“你一个遂州第一才子,跑到江陵来参加诗会,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如果你真是来友好切磋的也就罢了,可你的目的却是为了踩着一众江陵读书人上位,你说你无不无耻?”
“你别瞎说,我根本没有!”
朴义听秦亦这么说,好像揭穿了他那阴暗肮脏的想法一样,明显有些慌张的辩解了一句。
而那些江陵书生们听到秦亦说的话后,也都仔细琢磨起来,并且觉得有些道理。
秦亦则继续道:“你有没有这种想法,你心里清楚的很!而且你敢来,肯定做足了准备,估计你早就准备好了能拿的出手的上元诗词吧?你最想打败的人肯定是林公子,毕竟林公子作为江陵第一才子的名声比你响亮多了!”
“只要你能打败林公子,那你的名声就会随之而起,结果你来到江陵之后才发现,林公子早就闭门不出,也不会参加上元诗会,所以你失望了,毕竟若是林公子不参加上元诗会,你即使拿了头名也没什么说服力,名声也不会随之而起。”
“这个时候,你打听到林公子之所以闭门进修皆是因为听了那首《水调歌头》,所以呢,你就把秦亦给恨上了,毕竟要不是因为他,林公子也不会闭门不出,你也不会没机会打败他了!”
“……”
随着秦亦不停的说下去,朴义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不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要知道,朴义可从来没对其他人说过这事,最多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结果秦亦却一丝不差的把事情讲了出来,这太让人震惊了。
而秦亦还在继续:“所以,你自从来到江陵就开始说秦亦的各种坏话,说秦亦的诗词是抄袭的,因为你清楚,林公子闭门进修是出于对秦亦以及他诗词的敬重,所以他见不得别人诋毁秦亦,而你诋毁的多了,林公子或许就提前出来了!”
“而结果正如你所料,林公子在家中听说了你诋毁秦亦抄袭的事情,忍不住跑了过来——林公子在家中进修的这段时间,并不会特意去写有关某一方面的诗词,所以刚才跟你比试,林公子也是全凭意境罢了,但是写出的那首上元诗,依旧上佳。”
“而你呢,拿着你提前不知道准备了多久的上元诗跟林公子比试,结果确实比林公子写的诗要好上一点——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罢了,你说你是不是心怀叵测,胜之不武?就这,你也有脸提?在我看来你比林公子差远了!如果不是你如此处心积虑,别说是林公子了,你连其他江陵才子都比不过!”
“……”
秦亦说完这些,最先顿悟的是江陵书生。
刚才朴义打败林弘毅的时候,他们心里都特别难受,毕竟作为江陵第一才子的林弘毅,就仿佛是所有江陵书生心中的图腾一样,林弘毅输了,就代表着整个江陵输了。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有些纳闷,虽然朴义是遂州第一才子,可毕竟遂州比江陵差远了,他怎么可能比林弘毅强呢?
现在听了秦亦的解释,他们瞬间茅塞大开。
怪不得这小子能赢呢,原来他为了这次上元诗会准备了那么久!而且这小子还不安好心,从他踏上江陵的那一刻起,就准备踩着他们上位!而林弘毅又恰恰是刚复出,输给他也就不稀奇了!
这小子可真坏啊,其心可诛!
所有江陵书生看向朴义的时候,目光中都带着愤怒和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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