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逼宫将近(1 / 1)
定安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云墨现在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了几句。
云墨哪里听得进去,只当父亲是嫉妒他年轻有为。
这日,云泠正对着棋盘琢磨棋局,明喜匆匆进来:“小姐,侯爷让您去前厅,说是太子派人送了东西来。”
云泠放下棋子,理了理衣襟:“知道了。”
到了前厅,只见一个锦盒摆在桌上,定安侯正一脸笑意地和送礼的内侍说着话。
见云泠进来,定安侯招手:“泠儿快来,太子殿下特意让人给你送了支凤钗,说是上好的东珠打造的。”
云泠走上前,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凤钗,珠子圆润饱满,确实是珍品。她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惊喜的神色:“多谢太子殿下厚爱。”
“郡主喜欢就好。”内侍笑得谄媚,“殿下说了,待他日大事一成,定给郡主准备更丰厚的嫁妆。”
“替我谢过殿下。”云泠微微屈膝。
送走内侍,定安侯看着云泠,眼神里带着期许:“你看,太子对你多上心。好好把握,将来咱们侯府的荣光,少不了你的一份。”
“女儿知道。”云泠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太子这时候送礼,怕是逼宫的日子近了。
回到梧桐院,她立刻写下一封信,告知滕王太子可能近期动手,让他早做准备。
鸽子放飞后,云泠站在窗前,望着天边的晚霞。
这场戏,也该到落幕的时候了。
夜里,云砚的院子依旧不太平。
定安侯派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查不出什么异常,那些下人都是老人,看着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定安侯坐在灯下,眉头紧锁。
查不出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
他想起云泠说的那种药,或许得找个靠谱的大夫来看看。
正想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云墨回来了,一身酒气。
“父亲还没睡?”云墨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坐下。
“又喝了多少?”定安侯皱眉。
“没多少,就陪几位大人喝了几杯。”云墨摆摆手,“对了父亲,我今日听太子殿下身边的人说,过不了多久可能要动手了,让咱们侯府做好准备。”
定安侯心里一惊:“确定?”
“差不多吧。”云墨含糊道,“具体日子没说,不过看那样子,快了。”
定安侯沉默片刻,点头:“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云墨应了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父亲,若是将来我真封了王,您可得来我封地看看。”
定安侯一愣,随即沉下脸:“胡说什么!”
云墨撇撇嘴,没再说话,摇摇晃晃地走了。
定安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小子,怕是真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
他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旧书,翻了几页,里面夹着一张纸条,是之前云泠给他的,上面写着几个擅长解毒的大夫的名字。
他拿起笔,在纸上圈了一个名字。
明日,便让这人去给云砚看看。
与此同时,云砚的房里,他正借着月光看着云泠送来的信。
信上说,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让他近日找机会“病”得重些,引定安侯请大夫。
云砚将纸条烧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好戏,要开场了。
第二天一早,云砚院里就传出消息,说二公子突然昏迷不醒,浑身发烫。
定安侯闻讯赶来,看到云砚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呼吸急促,顿时慌了神。
特别是看到柳姨娘哭晕了好几次,心中更加心疼。
“快,快去请张大夫!”他对着下人吼道。这张大夫,正是他昨晚圈定的人。
下人匆匆离去,定安侯坐在床边,看着云砚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心里又悔又急。
若真是被下了药,他这个当父亲的,难辞其咎。
不多时,张大夫来了,仔细给云砚把了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眉头越皱越紧。
云砚微微眯眼,原本这把脉的事情是要由二妹妹来做的,只是如今二妹妹身份尴尬,又有太子和滕王在身边,难保不会引起定安侯的怀疑。
所以二人悄悄商议了一下,还是将一位太医给收买了。
“怎么样?”定安侯急问。
张大夫起身,走到外间,低声道:“侯爷,二公子这脉象紊乱,火气旺盛,不像是普通的病症。倒像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能乱人心智,使人易怒。”
定安侯心里一沉,果然如此!
“能解吗?”
“可以解,只是这毒积在体内有些日子了,得慢慢调理。”张大夫点头。
“我开个方子,先让二公子服下,看看效果。”
送走张大夫,定安侯站在廊下,脸色铁青。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云墨下的手。这小子,为了爵位,竟能如此狠心!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往云墨的院子走去。这笔账,该算了。
云墨还在睡觉,被定安侯一把揪起来,顿时火了:“父亲!你干什么!”
“干什么?”定安侯眼神冰冷,“云砚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云墨心里一惊,随即强作镇定:“父亲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给二弟下毒?你可别冤枉好人!”
“冤枉你?”定安侯冷笑,“除了你,谁还有动机?谁又能在他院里动手脚?”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云墨梗着脖子喊道。
“不是你?”定安侯上前一步,死死盯着他,“那你告诉我,云砚院里那个负责煎药的小厮,为何昨日突然不见了?”
云墨脸色一白,他确实让人处理了那个小厮,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就发现了。
见他不语,定安侯心里已然明了。
他一巴掌甩在云墨脸上,打得他嘴角渗出血来。
“混账东西!为了个爵位,连亲兄弟都害,你还有没有良心!”
云墨被打懵了,随即捂着脸吼道:“我没良心?那他呢?他凭什么占着二公子的位置?凭什么能得到太子的信任?我比他差在哪里?”
“你差的多了!”定安侯气得浑身发抖,“你这般心性,就算得了爵位,也守不住!”
“我不管!”云墨红着眼,“反正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回头路了!”
定安侯看着他疯狂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凉。
这儿子,算是彻底废了。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有些事,怕是只能让云泠来处理了。
回到书房,定安侯立刻让人去请云泠。
云泠来时,见定安侯脸色难看,便知事情败露了。
“父亲找我?”
“泠儿,”定安侯看着她,语气疲惫,“云砚中的毒,是云墨下的。张大夫说能解,你……你多照看些。”
“女儿知道了。”云泠点头,“只是大哥那边……”
“不用管他。”定安侯摆摆手,“自有他的报应。”
他现在只希望,能尽快稳住局面,别让太子那边看出破绽。
云泠回到梧桐院,立刻写下一封信,告知滕王,计划顺利,毒已被识破,让他们准备好,随时可以动手。
鸽子再次起飞,带着希望,也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京城的平静,即将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