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云思默刺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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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凤眸微眯,打量着云泠,“哀家果然没看错人,太子和滕王如今势同水火,现在太子的势头你也看见了。若是你此时跟了太子,你就会当上太子妃,毫发无损的。”

云泠急忙跪下,“太后,我一直以来心悦的都是滕王,太子造反,无论是于私于公,我都不会跟着他。哪怕将来粉身碎骨,我也不后悔,我这条命,本来就是太后娘娘您救回来的。”

太后诧异,“哀家的命才是你捡回来的,怎的还说到我头上了?”

云泠叹了口气,解释道:“太后,您有所不知,若不是您的帮衬,恐怕那侯府我都进不去,哪怕是他们磋磨够我了,进了侯府也只是个替死的命罢了。

退一万步来说,滕王殿下与我有情,我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背叛他。”

看着云泠这副模样太后非常满意。

她非常平淡,仿佛外头太子造反的是事不关己。

又仿佛是早就会料到有这一天。

云泠问:“太后娘娘,您不担心吗?太子这次可造了火药,是西凉来的火药,若是搞不好,全京城的百姓都会被炸飞,恐怕这朝堂又要大洗牌了。”

只听太后冷笑一声,“一把老骨头了,有何可担心的?再说了,哀家有信心,滕王会赢。

你真是太小看你男人了,滕王在边关连连胜仗的时候,太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斗蛐蛐呢。

不过是个忤逆不孝的孩子,教一教总能够坂回来的,但是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他撞一回,不见棺材不落泪。”

慈宁宫的铜鹤香炉里飘出最后一缕沉香,云泠垂手站在暖阁门口,听着太后漫不经心地吩咐宫人添炭火。

\"回去吧,守好你那院子。\"太后翻过一页泛黄的书卷,\"滕王那边自有计较,你别添乱就行。\"

云泠屈膝行礼,指尖触到冰冷的石阶时,听见远处隐约传来金铁交鸣。

她抬头望了天,转身往西侧角门走。

路过抄手游廊时,瞥见墙角的腊梅开得正盛,恍惚前世也是这样的冬天,她在侯府的柴房里冻得发僵。

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加快了些。

慈宁宫西侧的夹道里积着薄雪,云泠踩着积雪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有衣袂破风的声响。

她猛地转身,寒刃已经到了眼前。

\"云泠!你这个贱人!\"

刀刃映出云思默扭曲的脸,曾经养尊处优的侯府小姐,此刻鬓发散乱,虎口因为用力过度泛着青白。

云泠侧身避开时,看见她手腕上青紫的练功痕迹。

\"你没死?\"云泠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冷的宫墙上。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这么死掉。

\"拜你所赐。\"云思默的剑又刺过来,招式狠戾却破绽百出。

\"你抢走我的婚约,占了我的位置,现在还要看着你风风光光做太子妃?\"

云泠这才看清,她眼底的疯狂里裹着彻骨的恨意。

\"我对太子无意,是他自己要强抢。\"云泠盯着她握剑的手。

\"你还敢狡辩!\"云思默猛地抽剑,剑锋在雪光里闪了闪。

\"我亲眼看见八抬大轿进了东宫,红绸都铺到朱雀大街了!\"

云泠忽然想起今早从慈宁宫窗缝瞥见的景象,那顶花轿确实扎眼,只是抬轿的轿夫步伐虚浮,不像是宫里的老手。

她正想开口,云思默的剑已经扫过来,情急之下只能拽过旁边的洒扫太监,借力往后踉跄几步。

\"你练了三个月武,就为了杀我?\"云泠的裙摆扫过积雪,发出簌簌的声响。

\"不然呢?\"云思默的剑卡在廊柱上。

\"我死的那日,你们全侯府上下没有一个人为我哀悼,全部都来巴结讨好你,面对我就像对一个烫手山芋一般,巴不得赶紧丢掉!

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美好人生!\"

云泠的心沉了沉。

\"是你自己暗结珠胎,想把他嫁祸到我身上,我不过是自保,怎么成了毁了你的人生了?

说真正毁了你的人生的,是你之前放荡不羁的行为。没有你太过功利,急切着想要求得长公主以及一众贵人的势力,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多少人?\"

云泠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发簪,\"跟我无关。\"

\"休要再狡辩!\"云思默拔出剑,虎口震得发麻。

\"你不过是个被捡回来的孤女,凭什么踩在我头上?\"

她的剑再次刺来,却在半空中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攥住。

云泠抬头,看见滕王玄色锦袍上沾着雪,指缝间渗着暗红的血。

\"裴肆!\"

滕王没看她,只是盯着云思默冷笑:\"侯府养出的好女儿,真是命大呀。\"

云思默的手腕被捏得咯咯作响,剑哐当落地。

她望着滕王那张冷峻的脸,忽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当是谁,原来是殿下。你和我本有婚约在身,却移情别恋他人,见了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闭嘴。\"滕王的声音冷得像冰,\"拖下去,交给宗人府。\"

两个暗卫从阴影里出来,架起瘫软的云思默。

她路过云泠身边时,忽然啐了口血沫:\"你等着,东宫的火药炸起来,谁也活不了!\"

云泠的心跳漏了一拍,转头看向滕王:\"她说的是真的?\"

滕王松开手,用帕子擦着指尖的血:\"太子把火药藏在东宫的密道里,引信连着朱雀大街的地砖。\"

他顿了顿,\"不过引线已经换过了,烧到一半会自己灭。\"

\"你受伤了?\"她伸手想碰他的胳膊,却被轻轻避开。

\"一点皮外伤。\"滕王转身往慈宁宫走,\"太后在等我。\"

云泠跟在他身后,看见他玄色披风下摆沾着细碎的火药渣,混着未干的血迹。

她还想继续说,滕王打断她,“你受苦了。”

他侧过头,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上,\"你以为侯府进的那批西域香料,真的是熏香?\"

云泠猛地停住脚步。

暖阁里的炭火噼啪作响,太后闭上眼睛,整个人无比松弛。

看见滕王进来,她抬了抬眼皮:\"成了?\"

\"引线换了,东宫的守卫换成咱们的人。\"滕王解下披风,露出胳膊上渗血的伤口。

\"西凉的火药匠已经控制住了。\"

太后没看他的伤,反而看向跟进来的云泠:\"听见了?瞎担心什么。\"

云泠站在门口没动,忽然想起云思默刚才的话。

那些被运进东宫的火药,会不会不止侯府那一批?

\"太后,\"她往前走了半步,\"去年冬天,镇国公府是不是也进过一批西域货?\"

太后拨炭火的手顿了顿。

滕王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镇国公是太子的人,上个月刚以\"抱病\"为由闭门不出。

\"来人。\"太后把银簪扔在桌上。

\"去查镇国公府的库房,尤其是西跨院那间锁着的。\"

内侍刚应声,就见一个暗卫跌跌撞撞跑进来,盔甲上全是血:\"殿下,不好了!镇国公府...炸了!\"

滕王猛地站起来,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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