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投怀送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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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目相对几息。

“少……少爷……”

沈明玉的声音细如蚊呐,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施云呈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片刻,忽然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投怀送抱?”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明显的嘲讽。

沈明玉心头一颤,急忙挣扎着要站直身子:“妾身不敢,是妾身不小心……”

“不小心?这手段未免太低劣了些。”施云呈却没有松开手,他的手很大,掌心薄茧,粗糙但温暖。

沈明玉忽然紧张得心跳加速。

她不明白男人这是什么意思,只单纯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机会……

一时间,沈明玉不知哪来的勇气,踮起脚尖,在施云呈近在咫尺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这一吻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男人猝不及防,呼吸顿时一沉,连手指都松开几分。

沈明玉立刻退开,脸颊烧得发烫,几乎不敢看施云呈。

施云呈愣住了,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沈明玉紧张地攥紧了衣角,等待着他的反应。

愤怒?厌恶?还是...

然而施云呈什么也没说。

他深深地看了云芷一眼,转身走向门口。就在沈明玉以为他要就此离去时,他忽然解下自己的外袍,随手抛了过来。

“天凉了,多穿点。”他头也不回地说,“别让人说我施家亏待了你。”

沈明玉下意识接住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外袍,愣在原地。

等她回过神来,施云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只有微微晃动的门帘证明他确实来过。

沈明玉拿着那件外袍的手紧了紧,唇上还残留着那一瞬的触感,柔软而温暖。

与施云呈平日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到底……”沈明玉喃喃自语,心中百转千回。

……

施云呈离开偏院,习惯性地走到了清和院。

对比偏远的凄冷,清和院灯影摇曳,守门丫鬟一看到他,便立即进院子里通报了。

“谁来了?”里面传来孟月带着睡意的声音,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孟月半张素净的脸。

她散着发,只披了件外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一小片雪白肌肤。

“夫君?”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喜,“这么晚了……”

施云呈目光在她领口停留一瞬,不动声色地移开:“嗯,有事与你商议。”

孟月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白日里送来的茶盏,嘴角的笑容僵住。

自从疫事突发,施云呈几乎忙得脚不沾地,许久没有到清和院了。

今日来,却是为了兴师问罪。

她如何笑得出来?

施云呈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走进屋内。

更是与沈明玉的待遇千差万别。

屋内熏着甜腻的香,案几上摆着半盏残酒和几样精致点心。

显然孟月方才并未就寝。

“夫君深夜造访,可是因为疫事烦忧?”

孟月斟了杯热茶递来,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为了你与沈明玉的事。\"施云呈接过茶盏放在一旁,直截了当道,“今日的两个丫鬟,我都看见了。”

孟月斟茶的手一顿,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

她放下茶壶,用帕子轻轻擦拭,动作优雅却略显僵硬:“夫君是指……”

“那套茶具。”施云呈声音沉了几分,“你知道最近疫事严重,一旦沈明玉出差错,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孟月拿着茶盏的手指蓦然一紧,知道这件事是逃不过了。

再抬头时已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口吻着急:“夫君,我真的并非有意,许是丫鬟们自作主张……”

“月儿。”施云呈打断她,“你我相识多年,不必如此。”

他的语气有些失望。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狡辩,推脱给丫鬟。

屋内一时寂静,孟月忽然起身,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扇完全推开。

夜风涌入,吹散了些许甜腻的熏香。

“侯爷是来兴师问罪的?”她背对着他,声音很轻,带上了点嘲讽。

施云呈皱了下眉,起身走到她身后三步处停下:“我是来告诉你,待疫事结束,我便向母亲请命分府。”

孟月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分府?”

“我知道你不喜欢沈明玉,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他斟酌着词句,“让你们同住一府难免龃龉。城南有处宅院,离你母家也近。”

施云呈认为是他的行为,让孟月不安,才导致了这一切。

他想要弥补。

孟月忽然笑了,笑声无端透着嘲弄:“夫君,是要赶我走?”

“并非如此。”施云呈皱眉,“我只是……”

“只是心疼沈明玉,怕我为难她?”

虽然孟月早知道施云呈要分府的决定。

可他偏偏挑在这时候。

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到底是为了她,还是为了沈明玉。

“你胡说些什么?”施云呈的眉头蹙的更紧,不明白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攀扯上沈明玉。

他自认,从沈明玉进府后,一直向着她。

除了几次碍于母亲苏氏。

施云呈耐着性子解释:“我是想给你更好的安排。”

“更好的安排?”孟月眼中泪光闪烁,“夫君可知,我若离了这施家,外面可要说我是被婆母赶出家门的?”

施云呈闻言,脸色一沉:“我看谁看胡言乱语,我只怕你委屈……”

“我没有委屈。”孟月打断他,“只是……夫君,已经许久不曾来清和院了。”

她说着,忽然解开腰间系带,“夫君,明明只要你我有子嗣,婆母就不会再为难我,夫君……”

她的话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像是瞬间回过神,猛然将她的衣服拢上。

“月儿,不要胡闹,你的身子若是生孕,会彻底损伤。”

孟月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倏然落下泪来,近乎崩溃地问:“夫君到底是是担忧我的身子,还是根本不想碰我?”

“我当然是担忧你。”

“我不信。”孟月的泪水决堤,外衫如水般滑落在地,露出底下被病痛折磨得嶙峋干瘪的身子。“你分明就是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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