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战时刻（1 / 1）
意大利租界第一警署的重案组长安东尼克带领着青帮大佬赵大公子和两个随从，来到了警署的看守所。
赵学铭从值班室迎了出来。
安东尼克介绍着：
“赵帮主，这是我的部下赵学铭”
赵学铭向赵大公子行了礼：
“您好，赵友军情绪很稳定，在拘留室里正吃早点，我特意给他买的煎饼果子，吃的很香”
赵大公子抱了抱拳：
“赵警官，你们这么照顾他，我很感激，可我这个远门表弟，就是他妈的没心没肺，一看漂亮女人和好吃的，就什么事都抛到脑后了”
其实，赵学铭照顾这个杀人嫌疑犯也是应该的，这煎饼果子就由他亲自买的。
现在，赵学铭谁也不相信，只能相信自己，如果有一点疏忽，让赵友军死在牢房里，重案组所作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他丢职受罚是小事，弄不好背上一个说不清的内奸罪名。
赵大公子见到安东尼克与一位看守谈着什么，就凑到赵学铭耳下，低声问道：
“赵警官，赵友军乱咬了谁，乱说什么了，如你听到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亏待你”
赵学铭点了点头：
“您的大名在津城远扬，我愿为您效劳，您这个表弟是个玩命徒，审讯他时没交待什么。可以后他扛不住了，真要交待了什么，只要我知道了一定告诉您”
赵大公子十分满意，神情坦然：
“太好了”
这时，安东尼克赶了上来，赵大公子停止了小声交谈，一同来到赵友军的牢房门前。
赵大公子一眼看见他的这个表弟低着头，还真是大口咬着煎饼果子，吃的很香。
当警员打开了牢门时，这位青帮大佬哼了一声：
“赵友军，你她妈的心也太宽了”
赵友军被这如睛天打雷般的责斥声，吓得双手松开，煎饼果子掉到了地上：
“帮主，您怎么亲自来了，我对不起您”
安东尼克也厉声说着：
“赵友军，你不是说见到帮主，什么都交侍吗?”
赵大公子脸色一沉，一言不发，凶狠的目光盯着赵友军。
这位骄横的嫌疑罪犯竟双手颤抖，嘴唇哆嗦好一会，才哀求道：
“帮主，我对您忠心耿耿，都是这黎元明，鬼计多端把我们都算计了，我陪了情人又折兵，您要救我啊，我离大事告成只剩下一步了”
赵大公子愤怒了，上去给他一个耳光：
“还有脸说，你手也太黑了不杀人就手痒痒，光杀人就能办大事吗?，这年头军阀混战，杀死了多少人谁得胜了。大清朝杀了多少革命党，照样完蛋。你自己办的事自已负责，别乱咬别人，我没让你办什么大事，你也办不了大事，我走了”
赵大公子一甩手，转身离开了牢房，边走边向陪同的安东尼克说道：
“从现在起，我已不认这个表弟，你们怎么惩治都行，就是枪毙他，我也双手赞成，省得他出大狱了在地面上杀人如麻，就这样吧我回去了”
他带着部下走出拘留所，告了辞，坐上了黑色轿车急速而去了。
赵大公子对赵友军的狠话，在场的安东尼克组长，和赵学铭都己十分清楚：
今天，这位青帮大佬无所不通，可能得到了确切情报，清楚了二姨太太李香玉的死因，和赵友军所作所为，这对他十分不利。
赵友军的被意租界警署抓捕的消息传来，他比谁都着急，当下只能丢卒保帅。
至于，赵友军把青帮赵大公子的什么重大事情办砸了，那位病死的富商黎元明又设计什么圈套，让他赔了情人又折兵，这还是个迷?
重案组只能再审讯，撬开赵友军的那张铁嘴，才能知晓一切。
胡明一立即见意洋上司安东尼克趁热打铁，借这位青帮大佬对赵友军精神上的致命打击，赶紧提审他。
安东尼克也想到了这一点，命令警员将赵友军马上送押到审讯室，一场决战开始了。
离第一次审讯才半天多的时间，凶狠，蛮横的赵友军变成了一个垂头丧气的懦夫，坐在木椅子上，两支的死鱼般眼晴看着屋顶，还是一言不发。
胡明一的审讯开始：
“赵友军，你的赵帮主也来见了你，他不但没给你求情，那意思让我们尽快处死你，你有何感想?如果，你如实交待你的罪行，配合我们查清这一系列案件，有立功的表现，你还有一线希望”
他指着墙上的挂钟：“我给你五分钟考虑”
顿时，审讯室一片寂静，只有挂钟滴滴嗒嗒的响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胡明一注视着闭上双眼的赵友军，好像这几分钟很慢长。
突然，赵友军睁开了双眼，好似做了个恶梦般地，自言自语痛心地说道：
“二太太李香玉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为了钱为了忠诚帮主害了你，我虽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可那都是敌人，这次杀的是所喜欢的女人啊”
赵友军这个令人撕心裂肺的诉说，让胡明一，安东尼克，以及作笔录的赵学铭都大吃一惊，互相对视了一下，感觉他的自诉，不像是编造出来的。
胡明一马上问道：
“赵友军，李香玉是你谋杀的，你还和她有私情，那女佣人王玉琴呢？”
赵友军向安东尼克要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才慢慢说：
“是我误杀了李香玉，女佣人王玉琴是赵大公子命令我把她绑架到他的公馆，以后的事我真不知晓”
安东尼克继续审讯：
“你和李香玉有感情，你为什么要杀死她呢，绑架女佣人又是为什么？”
赵友军被询问得清醒些了，想了想：
“哎，都是为了富商黎元明私下秘密的一笔巨款，到了今天，我被抓进了看守所，苦想了半天才有了结果，这个黎元明是狡猾的老狐狸，他早就知道有人算计他的财产。三位警官，我知道我是个死刑犯，赵帮主又那样狠毒，也不隐瞒什么，把烂在肚子里的事都告诉你们吧。这说来话长，我就从为富商黎元明的大太太找女佣人开始吧”
胡朋一，安东尼克都倾听，赵学铭记录着。
罪犯赵友军真实的供叙了李香玉，王玉琴一系列命案的内幕，与他与青帮的秘密事情：
原来，军阀张勋大辫子军解散后，赵友军确与赵大公子是远亲，又在辨子军接受过军事训练，有上战场打过仗，杀过人的经历，就投靠了这位青帮主。
赵大公子也非常器重他念过几年私塾，当过兵。先让他到一个私人学校深造了一年，又送到洋行去学开汽车。
而后，赵友军的一时风度也变得温雅些了，学会了开车，修车的技能，也懂几句英语洋话。
赵大公子又通过意大利租界工部局的一个董事，把赵友军安插到局里的劳务处，管理派往租界里的清洁工，佣人，修理工等等日常工作。
从外人眼里看，赵友军在工部局里职位太一般了，以现代社会來讲，就是在劳务公司里的一个部门主管，可青帮大佬赵大公子把这个职位，看得非常重要。
他指示赵友军用多种手段，收买招募，收买租界的外国人，巨商富翁，社会名人，旧军政要员和三教九流等重要人物家里当佣人，司机，勤杂等的人员充当青帮的内线，卧底和耳目。
有了这一双双紧盯着那些重要人物的眼睛，有了时时听到那些居于高位名人，旧官员，三教九流人物等各种声音的耳头。那青帮的赵大公子就有了一个比国民党和各国特务，间谍机关更利害的情报网。
一年前，南京富商黎元明住进了意大利租界的小洋楼时，青帮赵大公子就盯上了他。
赵大公子当然了解黎元明的一些情况：
这位富商是个南京船运大亨的公子，开始经营租船和内河运输。以后被日本人看上了，和他们一起干起了秘密种植罂粟，买卖大烟和枪支的买卖，发了大财，也得到了一个秘密情报：
黎元明专门从甘肃收购种植罂粟，还有一个帮助他的，从著名南京金陵女子学院毕业的二姨太太李香玉。
这位夫人是农业种植专业的大学生，她没把所学的知识为处于饥饿的广大民众，增产粮食，而是常常到甘肃指导种植罂粟。
黎元明所在公司自种的罂粟又大又好，制做成大烟后，销售量巨增，日本人客商很是赞尝与其合作大批购买，从此他暴了富。
在南京，日本人没有租界地盘，可是在津城的日本租界里，大烟馆最多，走私售卖大烟最挣钱。
那时，津城水运十分发达，京杭大运河直达到海河。
富商黎元明觉得津城是个好地方，又有日本人的庇护和众多客户，就在比较安全的意大利租界买了一块地皮，盖了别墅小洋楼，举家迁了过来。
青帮赵大公子看到黎元明这位财神爷来了，能不吃上他一口吗?，就指示赵友军物色一个女佣人，想方法雇到黎元明的家里去，并收买拉拢，成为他们的眼线或卧底。
正好同在意租界工部局工作，王玉琴的三叔让赵友军，为他侄女找个保姆的工作，难得的机会来了。
赵友军也看到王玉琴是个富家的女人，很懂大户人家的规举，长得皮肤白皙，文雅秀俊，又是个寡妇，没有儿女和牵挂，是当黎元明家里女保姆的优选。
而且，寄宿在的娘家，被妯娌看不起，经常难为王玉琴一定会好好在富人家干活，多挣钱养活自己。可这个命运坎坷的女人万万没想到了，成了青帮黑社会眼目。
决战时刻（第二集）
一年前，黎元明的大太太正好来到工部局劳务处找女佣人。
当时民国时期，兵荒马乱，社会动荡，盗匪横行，意大利租界的工部局为了保障居住在这里的一些大户的安全，就见议他们到工部局的劳务处，去找用工。
经过赵友军费尽心思地介绍，大事成功，大太太看上了这位最合适的家庭保姆，王玉琴就成了黎元明家的女佣人。
过了几天，赵友军特意到黎元明家回访，问询大太太和家里人是否满意，又对女佣人王玉琴问寒问暖，十分关心。并咐嘱她在当佣人时，遇到难事和纠纷，去到工部局劳务处找他，会从中调解。
女佣人王玉琴十分感谢这位劳务处的男职员赵友军，心中有了一种十几年未有的温暖。
自从她和那个五毒具全的丈夫结了婚，从没感到过男人付与她的幸福，近十几年的生活都是在恐惧，打骂中渡过。
她的丈夫结婚前，就吸了大烟，身体虚弱，没有生育小孩子。
赵友军与王玉琴的年龄相差不了多少岁，又有军人的男子汉气魄，在她们的几次接触里，王玉琴对他有了一丝恋意。
那时，赵友军还没和那个春香院的女人结婚，遵照赵帮主的指令，有意勾住女佣人王玉琴，一举而得。
一个礼拜日的上午八点多钟，休班的赵友军来到兴隆街菜市场，去寻找女佣人王玉琴，他的就居住在离这不远的一个院子里。
当时，兴隆街菜市场位于意大利租界与附近居民区交界，是这一带地方最大的水产海鲜，肉类蔬菜，水果干炒货的贸易集散地，货品齐全，价格便宜。
市场里人来人往，女佣人王玉琴每天在这里为黎家购买日常生活的货品。
赵友军与她碰面，也是容易的事情，果然，在兴隆街菜市场里一个僻静的菜摊上，他们两人相遇了。
他微笑地招呼：
“王姐，买菜”
女佣人王玉琴高兴了：
“是啊，赵先生，你也买菜”
赵友军从口袋拿出一张戏票：
“王姐，晚上七点，南市的升平剧院演出评剧花为媒，我买了一张票，可我有急事去不了，您要有时间就去看吧”
王玉琴不好意思了：
“赵先生，我能去吗?你怎么不让家人去看戏”
赵友军低下了头的回答：
“我老婆前一年就去世了，您要不去，这戏票就废了”
女佣人王玉琴十分感谢，接过了那张评戏票：
“那，赵先生，我太感谢了，给你票钱吧”
赵友军摇了摇手：
“王姐别客气，这戏票是我送您的，不要钱，要不也作废了，我走了”
赵友军转身告辞，当走出十几步回头一看，女佣人王玉琴还恋恋不舍的站在那里向他眺望，心中暗喜，有了下一步计划：
一定要把女佣人王玉琴，引诱到家里去。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礼拜日，早晨八点钟，赵友军在兴隆街市场相同的地方，又遇到了女佣人王玉琴。
这回，王玉琴脸色微红，温柔地先打着招呼：
“赵先生又买菜了，上次的花为媒的评戏很好看，谢谢你。那天晚上，我告诉大太太要去看评戏，她还支持我说：你家里晚上没什么事了，别老在屋里呆着，去娘家转转，看望一下老父亲，窜窜亲戚，逛街看戏都可以，别太晚回来就行”
赵友军也顺着说：
“别客气，王姐，我也了解这黎家大太太善良热心，通情打理，是个好人，可那二太太李香玉很清高”
王玉琴痛快的回应：
“二太太也确时不爱说话和人交往，除了和黎老板去跑生意，就在屋里看书，也挺好的”
“王姐，我给你介绍的这人家不错吧，我家离这不太远，我回去了”
赵友军说完转身要走，王玉琴上前了几步，害羞似地看看周围：
“赵生生，我认认你家门吧，到了你的休息日，我要是买东西钱不够或拿不了重东西，到那你要帮助一下，省得我来回瞎跑道，方便吗”
“王姐，那太好了，现在就去认家门，走吧”
王玉琴随着赵友军一前一后，向兴隆街十五号走去。
赵友军居住的院子座落在一个胡同的后面，两边紧靠一座大库房的高墙，没有人家，很清静，
院子里有两间一里一外的房子，屋内很干净，布置着一张双人大木床和其它家俱。
赵友军从里屋端来一杯茶水，放在圆木桌上，客气地请让王玉琴坐在床上，又拿了把木椅靠她近处坐下，神色平静：
“王姐，今天你认了门，以后有什么事到家里找我，我和你三叔在工部局都是好友，也了解你家的事情。你和那位大烟鬼的丈夫过了不少年，受了不少苦，心中很委屈，我比你小几岁，可我们家里哥四个，没有姐妹，从今天起我认你为姐姐怎么样?”
王玉琴被赵友军的一番话，感动得快流下眼泪了：
“赵先生，你对我太好了，我就认你做我的兄弟了”
赵友军叮嘱她：
“王姐，那太好了，你后就叫就我赵兄弟，我就叫你二姐，哪天我请你的客。还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你在黎家做事也给多些心眼，富商黎元明和二太太不好惹，你要多注意，如发现他们对你不利和可疑事，一定告诉我这个兄弟，出个主意，不会让你吃亏”
女佣人王玉琴痛快地答应了。
赵友军见时间过得很快：
“王姐，别回去太晚了，怕大太太，二太太对你有了怀疑，有闲时间就来吧”
王玉琴恋意地告别回去了。
从那开始，女佣人王玉琴与赵友军结为姐弟关系，无意中也成了在黎元明家里的一个青帮线人。
她也与赵友军有了不少的秘密约会，闲谈了黎元明和二太太李香玉，及家里许多的私事，也透露富商黎元明一个有关与精力旺盛，三十多岁的大太太和年轻漂亮的二太太李香玉之间的隐私：
原来，这位黎老爷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意的繁忙，在夫妻生活萎靡不振，让那两位太太都不满意。而从宝坻的商铺回到市区小洋楼的时间很少，像是得了回家的恐惧症，无法面对都有生理，感情迫切需要的大老婆和小妾。
二太太李香玉和黎元明结婚不久时，有一次有了身孕，两个月后胎儿流产了，以后，再没有怀孕。
她好似又处于了守活寡的处境，寂寞中与女佣人王玉琴的关系越来越好，感到了亲姐妹般的情意，除了打死也不能说的生意，重要秘事外，两姐妹在个人私生活方面，什么话都闲聊。
一个夏日炎热的下午，女佣人王玉琴见大太太送两个儿女去上学，就熬了李香玉爱喝的酸梅汤，加上冰块，送到她的卧室：
“二太太，老爷昨天晚上回来了，怎么一早就走了，晚上没住在你屋”
李香玉一边喝着酸梅汤，一边埋怨：
“哎，你和我都是结过婚的人，我也不忌讳什么，这老爷就是进我这屋也没用，是有那心而没那劲。他和大太太也是一，两分钟的事，到我这更够呛，我和守活寡一样了”
王玉琴捂着嘴笑了：
“你识举吧，我和那该死抽大烟的丈夫，刚结婚来了几次，以后还没碰到我，他就完了。要不我也没怀孕生个小孩，命苦啊，你让黎老爷到中医看看，吃些药补补就好了”
李香玉叹了一口气：
“哎，他不听我的话，我给他找了个老中医了，吃了几付中药好些了，可他又偏要吃日本医生给的印度洋药。那老中医生知道后说了，印度壮阳药对人的心肾很有害处呢”
王玉琴坏笑地逗着李香玉：
“依我看，大太太和你整天鸡鸭鱼肉吃着，还有时喝阿胶，燕窝，老爷就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也让你们俩人熬的腿软了”
李香玉一听，笑得差点把喝进嘴的梅汤吐了出来：
“你别光说我们，你多长时间没触到男人了，咱们这里要是来个小伙子找女人约会，和你一回就腿软了，还轮到我们”
王玉琴一听这话，也羞笑的弯了腰。
赵友军从女佣人王玉琴那里，听到了这段私密，挑逗的笑话后，策化了个一举两得的阴险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