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秘女人(1 / 1)
胡明一准时地来到大太太租住的旅店,来见介绍拍卖黎元明别墅小洋楼的王太太。
“是胡警官啊,快进來”
大太太客气地把胡明一让进屋里。
果然,在二妹妹的身旁坐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瓜子脸,丹凤眼,皮肤白晢,身穿一件紫色旗袍的女人。
她见到胡明一站了起來。
大太太相互介绍着:
“这是胡警官,”
“这是我的好友,王太太”
胡明一客气的打着招呼:
“王太太,您好,
“胡警官,您也坐吧”
他首先向大太太说道:
“大姐,我来这是问问您这有什么异常情况”
大太太微笑地回答:
“胡警官,您对我们的安全这么关心,我们真有些过意不去。这几天挺好的”
胡明一看了看王太太,假装谦意地说:
“大姐,您这有客人,要没什么事我走了,”
大太太客气的婉留他:
“胡警官,王太太是我的好朋友,没关系的,您多坐一会没事的”
王太太也站起身,附合地说道:
“胡警官您坐会儿吧,正好给大姐参谋一下”
胡明一借坡下驴,坐了下来:
“好吧,即然大姐,王太太信得过我,我再坐会儿,”
大家落了坐,王太太向胡明一聊了起来:
“胡警官,黎太太家遭遇不幸,多亏有您这样的好警察,天主也会记住您们做的好事”
她夸讲了一番后,说了正事:
“您也不是外人,我觉得,大姐变卖房产要是走别的途径,那手续太麻烦,如果在报纸上登出拍卖公告,让“拍卖行”以委托的形式交易最简单。我舅舅是津城里最大拍卖行的业务经理,他也见过大姐,知道我和大姐的亲密关系,己表示大力相助”
大太太望着胡明一沉默不语,内心十分焦急,就向他请求说:
“您手里如没什么重要事情,就麻烦和我们一块去拍卖行,我也放心了。
胡明一立刻明白了大太太的用意,假装迟疑了一会儿:
“好吧,我陪你们去一趟,时间不能太久”
王太太听到她们俩人的答附,十分高兴:
“大姐,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打个电话联系,这旅馆有公用电话吧?”
“有的,就在楼下服务台”,
大太太说着带领王太太出了客房,去打电话。
客房里仍是谈笑风声,大太太的二妹妹忽闪着黑大的眼睛,主动地和胡明一聊了起来:
“王太太经常到旅馆看望我们,她和大姐的关系很密切,也很诚实重感情的。不像有的太太,油滑势力眼,大姐也对我说过,她还有一个叫孙秀英的闺蜜就不是个东西”
二妹妹又气愤的讲叙:
“平常,闺蜜张秀英和我姐,王太太三个人在一块常去望海楼教堂作礼拜,也在一同打牌,聊天聚会吃饭,出去游玩像一家人似的,可我大姐家里刚出了事,突然,孙秀英就消失了”
从二妹妹的闲聊中,胡明一对忘了好友情意的闺蜜孙秀英,警觉起来,凭他从事警察和秘密工作的敏感,觉得这个女人的行为确时反常。
胡明一和二妹妹谈了好一会,还要聊下去,二楼的楼梯响了,大太太领着王太太打完电话回来了。
他向二妹摆了摆手,不再说话了。
大太太走进了房间,非常高兴:
“胡警官,刚才王太太和她舅舅通了电话,呆会,他派车来接咱们去拍卖行”
王太太也接着说:
“祥和拍卖行在英国租界的维多利亚道上,也叫金融一条街,过了万国桥不远的地方就到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不会担耽您的重要事情”
胡明一听了王太太的叙述就放心了,也清楚那条金融街的历史。
一八六零年,清政府和法英两国签定了卖国条约,让法,英两国在天津开了租界,成立了不受中国政府管治的独立区域。
当年,英法两国从海河边的万国桥向南,拓建一条主要交通街道,贯穿了两个租界,成立了当时各租界的经济中心,名为维多利亚大街(解放路)。
这条街上遍布各国的大银行,保险公司,洋行,轮船公司,拍卖行。国内外的商人金融家把这里称为“东方的华尔街,著名于亚洲,而它确是外国列强资本搜刮中国人财富的乐园。
此刻,胡明一也想起在中共地下党组织学习马列著作时,一位党员教授所讲:
民国时期,外国资本家和资本把持,控制的“津城金融街”是对马克思的《资本论》最好注释,这就是典型的经济侵略,中国人流向国外的银圆可铺满整个维多利亚大街。
不一会儿,旅馆的店员上了楼,来到大太太的客房,告诉众人:
一辆雪铁龙牌子的黑色轿车接人来了。
大太太叮嘱二妹妹在客店呆好了,哪也不要去,随后带着各种拍卖小楼所需的证件和胡明一,王太太来到了旅馆门口。
果然在街边,停着辆黑色法国产的轿车,车旁的是一位穿着洋行工装的华人中年司机。
他好像认识王太太,招呼道:
“您好,王经理让我来接,都上车吧”
金灿灿的太阳从碧蓝的天空,俯视着津城金融街,阳光从一排排大树繁密的枝叶隙间透了出来,在柏油路面上留下了斑点陆离的光影。
黑色的轿车驶入维多利亚大道,一幢幢欧洲风格的洋楼房映入胡明一的眼帘。
什么银行,保险,邮政公司,拍卖行等等,一晃而过
过了十分钟,黑色轿车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古罗马式,三层砖混构成的楼房前
楼门前挂两块牌子:一是“英格兰投资公司”,另一是“中英祥和拍卖总行”。
她们三人走下了黑色雪轿龙轿车。
王太太向司机挥了挥手,轿车开走了。
她带领着胡明一和大太太,迈上汉白玉的台阶,推开了高大拱形的玻璃木门,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厅,又顺着旋转的楼梯,来到二楼的经理办公室。
王太太敲开房间的棕色木门时,在豪华的办公室里,五十多岁,穿着西式白衬衣的王经理正等侍着她们。
王太太高兴地一边打招呼,一边介绍着:
“三舅好,这是王太太,胡警官”
王经理从皮椅上站了起來,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客气地把她们让到一个宽长的西洋式白色沙发上。
三个人都落坐后,王经理对大太太说道:
“黎太太,我们也见过几面,也知道我侄女和你的关系很好,像亲姐妹一样,咱们不是外人,我会全力办好这拍卖房产的事。我们拍卖行是按英国国内严谨合理的拍卖法,制定拍卖程序和文件的,您放心吧”
王经理又对拍卖手续,过程,和那涉于英国法律的拍卖合同讲了一遍,这别说她们三人,就是请个国内律师弄不明白。
王经理客气地让大太太,胡明一到隔壁的屋里,商议了一下。
胡明一只能告诉大太太:觉得这个公司还挺靠谱,至于签不签这件合同,由她自己做决定”
然而,大太太已横了下了一条心,觉得这个拍卖行是英国人开的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没遇上骗子,那幢别墅小洋楼少卖些钱,也都认了。
她恳切地说道:
“胡警官,我不像死去的丈夫黎元明和二太太李香玉那样,要钱不要命,连我二妹都知道面前的危险处境。要不是你和赵警官这么保护,我们没准出门就被坏人绑架了,下场和我丈夫和李香玉,女佣人王玉琴一样,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决定就这么办了”
胡明一也同意了她的决定。
她们两人走出那个房间,爽快地和王经理签了那份中英文的拍卖合同,认定了拍卖的一切费用。
大太太对王经理道谢说:
“王经理,我就拜托您了,只要我顺利地卖出了房产,我一定会重谢您的”
王经理也十分诚肯:
“黎太太你放心,我们不是外人,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就是办好了也别重谢我。我们拍卖行的英国老板十分严厉,如发现收了客户的钱财,一律开除公职。
他又雷厉风行的布置着:
明天上午十点钟,拍卖行的人员和大太太,在小洋楼门口集合,他亲自带房产专业人员去评估小别墅的价格,商定好拍卖底价。下午就让职员去到各大报纸,刊登拍卖广告。”
一切如此顺利,双方都非常愉快,王经理又派秘书通知让司机把雪铁龙轿车开来,送大太太一行人回去。
过了十几分钟,送王太太到了位于东北角的大四合院住处后,这辆黑色轿车又驶回了旅店门前,大太太和胡明一下了车,进了客房。
二妹妹高兴得面如桃花,拿出一袋龙井要给胡明一泡茶。
他马上拦住了:
“二妹别忙乎了,我坐不住说个事就走,大姐,楼里的钥匙都在我这,明天九点半我到这客店找您,一同去小洋楼”
大太太高兴地了:
“那太好了,可我又想,以后因卖房的事情会经常出去,带着二妹又太显眼也危险。让她自己独自在客房,又不放心,我想明天让她先回南京吧,您看怎么样”
胡明一眼前一亮:
“我也和您想到一块了,但也有问题,二妹回了南京,您就单身进出旅馆或晚上独居,也是很容易出事。我想,您和王太太商量一下,她家里如有地方住,您到她家暂住些天,可方便与拍卖行王经理联系,还安全”
大太太亲切地答应:
“您太有智慧了,我怎么没想到呢,王太太家的房子是东北角的一个大四合院,很讲究。前些日子家里出事时,她就让我和孩子一块住在她家。那时,我是怕小洋楼里,只剩下二太太李香玉和女佣人会出什么事,就没住。她家还有电话很方便的,您再坐一会,我给王太太去个电话商量一下”
“好吧,您去打电话吧”
一会儿,大太太满面笑容的回来了:
“王太太同意了,让我晚上就可搬到她那住,她丈夫去杭州采买绸锻呢,十几天才能回来,她正闲孤单呢”
胡明一又问询大太太最后一个疑问,就是闺蜜孙秀英失踪的事情。
大太太从头到尾,又说起这个白眼狼:
孙秀英是大太太和王太太一起,到望海楼教堂作礼拜时相认的,这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曾自我介绍说,她丈夫是天津税务局的处长。
初次见面时,大太太从孙秀英的打扮和风姿看,不太像个官太太。可她长像漂亮俊美,能说会道又幽默,即精通天主教的教义和礼节,又逗得她们俩人经常哈哈大乐,也没在意什么,渐渐成了要好的闺蜜。
有时,大太太发现孙秀英很吝啬,出去聚会她从不主动付帐,十次有十次,都是王太太她们两人出钱。
有一次,黎元明在宝坻县的木材,绸缎商铺,税务上出了些问题,就让大太太带着他去见孙秀英,还在一家大饭店请了客。
这位闺蜜也答应了让在税务局工作的丈夫去解决,可过了两天,又以丈夫处长到国民中央政府出差之名,给回绝了。
黎元明很是生气,埋怨大太太交友不当,更怀疑她是不明来历的女人或是女骗子,少和她来往,更让不能透露家里的任何事情。
以后,大太太也是遵照丈夫的叮咛,不再和这个没有信用小气的孙秀英秘切来往,也没去过她的住所。
等黎家出了事,大太太没见过孙秀英,好似从人间蒸发了。
据她所知,王太太有一回偶然到过孙秀英的家里。
椐王太太讲叙,一天傍晚,她也因为丈夫遇到税务的麻烦事,邀请这位闺蜜去饭店吃饭。
一瓶红酒,孙秀英喝去了大半瓶,醉得走路乱晃。
王太太只能要了两辆黄包车送她回家。
孙秀英的住所是鼓楼附近的一处有两间青瓦房的独门院,瓦房里确空无一人。
王太太扶着醉酒的孙秀英进了一间青瓦房,等她打开了电灯,环视着屋内惊呆了:
这屋里只有双人木床和床柜,一个梳妆台,这哪像政府税务官员的住宅,纯粹是津门最普通市民的家庭。
王太太和孙秀英坐在了床上,好奇问:
“你怎么住这个地方呢,你丈夫,孩子呢”
她可能是问道了这个女人的伤心处。
孙秀英声泪俱下:
“王太太我对不起你们,其实,前一个月,我丈夫有了外心又搞了女人,就和他闹了起来。他就打了我,又把我赶出家门。我只能住在我弟弟的这处空房子里了。最近,我丈夫又回心转意让我回家,我还未考虑好呢,还暂住在这了”
王太太也被孙秀英的冤屈弄胡涂了,也不明白,她说得是真话假话,还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就安慰了她几句话,就告辞了。
大太太的所提闺蜜孙秀英的异常表现,让胡明一下了决心,要查明她是不是某个黑势力秘密派来监视黎家人的卧底或线人,并找到一些富商黎元明被捕和失踪巨款之迷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