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闺蜜的伪装（1 / 1）
在津城鼓楼附近的一个小院子里，胡明一巧救了差点丢了性命的孙秀英，又骑着自行车又回到黎元明的别墅小洋楼院。
王太太早己找来估衣街一家当铺的老板和员工，这些人正从楼里搬东西。
又请来了的几个临时工，在院子里拔草的拔草，扫院子的扫院子，在小洋楼道里墩地板，擦玻璃搞卫生干得热火朝天。
在小洋楼内，大太太和当铺的人员清点不要的物品。
两名警员在院门前，一里一外警惕把守着院子，巡视着院前过路的行人和车辆。
当他们看见胡明一回来了，上前汇报：
“报告长官，一切都好，没发现可疑的事情”
胡明一刚进了院里，王太太上前迎了上来，关心地问：
“胡警官，那个孙秀英找到了吗?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王太太，在她的住所找到的，昨天晚上，您们的这个闺蜜孙秀英差点被人掐死，我发现了她送到了医院抢救，后用警车拉回警署重案组，看管了。呆会儿，你和大太太忙完了，和我一块去那见见她，证实一下”
王太太答应道：
“没问题，再有一个多小时，这里的活全干完了。”
胡明一逗笑地夸讲她：
“您干的太利索了，大太太有了您，就不用去海河边琢磨怎么跳河了”
王太太捂着嘴笑个不停。
不知什么时候，大太太也从楼里走了过来，并没听见胡明一的逗笑话，傻乎乎地问王太太笑什么：
“我从楼门口就听你的笑声了，这胡警官又逗乐了，我二妹也说过，和他在一块会长寿”
王太太也逗起她来：
“大姐，你二妹妹别看上胡警官了吧”
这话说得胡明一不好意思起来，没敢搭话。
大太太说了实话：
“妹子，你算说对了，我二妹最喜欢像胡警官这样的人，要不是她比胡警官年龄大的太多，我就作主让她不回南京了，成个家，一切费用我全包”
俗语说的好，两个女人一台戏，胡明一见她们越说越兴奋，怕眈误了后边的事情，插了话：
“两位姐姐，你们聊的我不好意思了，这心意我领了，可我现在挣的这点薪水，别说娶二妹妹，连城里平民的媳妇也养不起。等我也像您们一样富足了，我就找您们去介绍婚事，我宣布这个讨论会散会，干活”
大太太，王太太都笑了，也不再闲聊，他们三人齐心协力干完剩下的事情。
别墅小洋楼院里外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大太太锁好了小洋楼院落的所有门窗。
胡明一来到了院外的大街上，雇了三辆黄包车，他和大太太，王太太上了车，两个年青的警员骑自行车随后，赶往第一警署重案组。
警官赵学铭在重案组办公室，正焦急地等待着胡明一，让他十分高兴地是，孙秀英的身体状况慢慢好转。
警员们给了孙秀英一杯牛奶和几片面包，她也狼吞虎咽般地吃了下去，又喝了两杯白开水，有了一些精神儿，可以靠着床头坐起来了。
当胡明一，和大太太，王太太来到孙秀英的床边时，半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痛哭流涕，情绪激动，不敢抬头看着她们，也不言语。
两位太太与往日闺蜜孙秀英，相持了好一会，没有谈话，见此情景，只能回避了。
这个房间只剩下了胡明一和赵学铭。
孙秀英平静一会儿，才说了话：
“胡警官，我对不住这姐俩办了坏事，也是差点死过的人了，还有什么事可隐瞒的，是那一伙人逼我干的”
孙秀英流着眼泪，慢慢叙说起隐藏在心中的秘密：
她原是一名HEB省监狱里的在押犯，因伙同她的丈夫冒充南京国民政府的官员，骗走一位富商二十多棵金条。犯了案后，被河北警方逮捕。
HEB省高等法院以诈骗罪判了她丈夫十五年徒刑，判了她八年徒刑。
由于她年轻美貌有手段，刚服刑不到半年就和监狱里，一位姓姚的男警官勾搭上了。
前月的一天，姚警官又把孙秀英单独叫到办公室，和她亲热了一番后，说出了一个立功出狱的好机会。
原来，天津警察局要到此监狱找个服刑的年青女诈骗犯，去完成一项秘密任务。要是顺利完成了任务，就可减刑释放，如要乘机逃跑，抓到后重判。
姚警官还向孙秀英透露，此项任务只不过冒充政府官员的妻子，先去接触一位不法富商和其大老婆，二姨太太，并取得她们信任后，探查其一家人违法走私买卖的内幕。
孙秀英一听高兴了，这个任务比骗那位巨商的金条，简单多了，要干起来十拿九稳，就撒娇赖皮地让姚警官举荐给天津警局。
她不负众望，通过了警官们的面视和审查，在跳舞，喝红酒白酒，打麻将牌，言语表达记忆力，漂亮容貌与懂得多少富豪们的生活习性等方面，都名列前茅。
天津警方选中了孙秀英。
她就脱下了犯人服装，穿上了警方提供的一身漂亮女式衣服，由警员带出了监狱，乘坐上了押犯人的黑色囚车，行驶了近三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
警员们带着孙秀英走进了津城南门外大街上，一幢神秘的楼院。
在一座平层小二楼的办公室里，孙秀英见到了一位五十多岁，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胖男人。
此人胖圆的大脸秃顶，酒糟鼻子，三角眼，那凶狠的目光像一把刀刺向她，并用低沉严厉的声音问着：
“你就是孙秀英，抬起头来，”
孙秀英这才敢抬起头：
“是，长官”
胖子的眼光又变得色迷迷，看了她好一会儿：
“你长得还挺漂亮，要不，能勾引男人干诈骗坏事呢，你听着完成了这个任务，就自由了。可你如要耍花招，自行逃跑或不好好去干，那就是死路一条，记住了吗?”
孙秀英连忙躹躬回答：
“长官我记住了，一定好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
“那好吧，钱探长你去给她布置任务吧”胖长官向刚进了屋的一位男警员分附着。
“是长官”
钱探长答应后，招呼孙秀英出了房间，到了一楼的探长办公室里。
他让孙秀英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木椅上，客气地说：
“孙秀英，刚才我的那位上司，脾气大，你别有什么故虑，把事情办好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吗?”
孙秀英听了钱探长的安慰，从惊恐中缓过劲来，仔细看到这位三十多岁的男青年警官：
他穿着便装，四官端正，仪表堂堂，英俊健壮和刚才长得象阎王爷似的胖长官相比，真是一天一地。
“长官，您的上司长像太吓人了，我一切都听您的，让我怎么作都行，您分咐吧”
“那好，你不要紧张，仔细听我讲，这次派你的任务是接近住在意大利租界里，叫黎元明富商的大太太，和她搞好关系成为闺蜜好友，这就是她的照片”
钱探长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黎元明大太太的黑白照片，递给孙秀英：
“你先把这张照片收好，找到这位大太太后，把照片还给我。她和估衣街一家绸缎商的老婆王太太，每礼拜日的上午八点钟，到望海楼教堂里做礼拜。你在那里伪装成天主教徒，接近她们，你现在的身份是住在津城，HEB省政府税务稽察局周文元处长的太太”
钱探长又解释：
这位周处长借调到南京政府办事，他的太太儿女一同前往，一年内也不会回家。
孙秀英要到鼓楼附近地方居住，警方再发她两个月的薪水和三套漂亮的衣服，如行动完成的好，另有奖赏。
钱探长在每一，五下午晚七点钟到她的居所接头。
孙秀英在情场和诈骗中，把记忆力练得非同一般，又流利，而且一句不差的回述了钱探长所交待的任务。
钱探长赞扬了她：
“你不简单了，记忆力比我强，是个当卧底的好材料，可惜你以前没走正道。这次，要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我一定向上司保举，你要好字为之，走吧，我带你到居住的地方”
孙秀英露出了笑容，拿着二十银圆的薪水和三套衣服，高兴地跟随着钱探长从这所神秘的楼院一同走出，坐上电车，来到了警方为她准备的住所。
鼓楼扬家胡同十五号，是一处有两间青砖瓦房的小院子。
钱探长交给了孙秀英一串钥匙，让她打开铁皮包制的院门。
宅院很干净，很安全，两间南北向的青砖瓦房也不太旧，其中一间房是做饭，洗漱和装杂物的，另一间是卧室。
孙秀英来到了卧室，那屋子也十分整洁，铺着花布床单的木床上，被子，枕头用品都齐全，除了衣物柜，还有梳妆台桌。
她心中很满意，这比那七八个女犯人同住的监狱牢房，强了多少倍。
钱探长还问询她：
“怎么样，还行吧，今天你休息一天，收拾收拾屋子，上街买些生活用品，可你这些钱要省着花，院子里备着煤球炉，可生火做饭，煤球，木柴都有”
他又提警的孙秀英：
“年青女人就怕染上虚荣馋懒，贪钱财的坏毛病，这也是干卧底线人的大忌，在这一月里你要充分注意，不要被你以前的那些恶习引诱，乱了分寸，坏了大事，明白了吗。”
孙秀英点了点头。
钱探长继续指示：
“明天是礼拜日，你就开始行动，自己要注意安全，出门和走在路上时，一定要前后左右仔细观察，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和车子跟踪你。回到家里，一定插好院门房门，有陌生人敲门一律都别给开门，睡觉时关好门窗，帎头下放一把剪子，以防万一，你要时刻提高警惕，我走了，大后天晚上见”
钱探长走后，孙秀英梳洗打扮了一番，看到梳妆台上镜子里的自己，仍然美丽诱人，心中充满自信。
礼拜日这天，孙秀英早早起床，梳头洗脸后，描眉抹口红，穿上警方提供的漂亮衣服，打扮得像阔太太一样，掖好那张的照片，赶赴望海楼教堂寻找富商黎元明的大太太。
海河边的望海楼教堂，旧称圣母得胜堂，建于一八五九年，是天主教传入津城后建的第一座教堂，为欧洲哥特式建筑，由石基青砖构成，正面有三座青色塔楼。
今天，孙秀英在望海楼旁的小贩那买了个十字架，凭佩戴在脖子上，以表示敬礼耶稣，轻易地进到了教堂的大厅。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在大厅里第五排的木椅上，寻找到了等待作礼拜的大太太和王太太，趁人不注意偷偷看了照片，核对无误后，就坐到了这两位阔太太身旁的空位上。
教堂大厅内的礼拜开始了，孙秀英对天主教的礼拜仪式和一些有关内容，教义并不莫生。以前，她当过信仰天主教富商的情人，多次到过教堂，可就是这个天天念叨博爱的教徒，竟无情的抛弃了她。
此时，大太太和王太太看见身边来了位年青美丽的少妇，又如此虔诚地信仰天主教，对她有了好感。
礼拜后，孙秀英和她们姐俩一同走出教堂，坐在大院中的长椅上，凭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把天主教的教条，福音书，及礼拜弥撒的程式说得头头是道，己把当交际花，骗子的能劲都发挥了出来了。
果然，她和大太太，王太太越谈越近乎，好似一见如故，久久不舍地离开。
王太太就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了孙秀英，邀请她去到家里作客，聊谈对天主教的信仰。
大太太比较谨慎，因丈夫黎元明的多次提警，不敢和刚相识的人留下自家地址，说话较少。
快到了中午了，她们三个人才分了手，顺着海河边各自回了家。
孙秀英初战告捷，在回到自己住处的路上，高兴地走进了鼓楼边的一家清真饭馆，舍得花钱吃了顿美餐。因她嘴馋胃口小，把剩下的一半饭菜，让饭馆的伙计打了包，拿回了自己的居所。
这一年来，孙秀英在监狱里，每日无油少盐，粗粮素菜的饭食，只能让她填饱肚子。那情人的姚警官偶尔也让她美餐几顿肉食，也不够她解馋的，可落了个苗条的好身材。
这次，孙秀英又仿佛回到了当交际花时，花天酒地，大餐美食的幸福境地，嘴馋的毛病又犯了，可警方给她钱不够下十几次馆子的。
如今，她心中又暗喜，认识了那两位阔太太，骗吃骗喝是没问题，何况她还有个假丈夫，是有HEB省政府税务官的身份。
王太太和大太太的丈夫又都是大老板，买卖规模很大，涉及税务的麻烦少不了，一定用得上她。这姐俩请自己上几次津城有名的大饭店会宴，是水到渠成的事。
孙秀英越想越开心，在居所痛快地睡了一个懒觉，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钟才醒来，到了院子坐了一会儿，觉得又饿了，回到屋又把从清真饭馆拿来剩饭菜，美餐了一顿。
她也想好了，明天一早就去王太太的家去串门。
孙秀英在鼓楼南街姚家下场胡同的居所，离东北角的王太太的家并不太远，徒步十几分就走到了，希望常到了王太太那多聊会，弄不好还能蹭一顿中午饭呢。
果然，她凭着神聊的功夫，这个目的还真实现了，到了王太太家里，美美地吃了一顿丰盛的中午饭，而且还见到了猎取的目标，富商黎元明的大太太。
以后，孙秀英时常和王太太，大太太在一起，打麻将牌，凭她高超的牌艺，赢了一些小钱。
在那些时间里，孙秀英在和她们谈笑风声的闲聊中，摸清了大太太和她丈夫黎元明的一些家中情况，为以后的行动打下了基础。
大太太也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位认识不久的漂亮年青女人孙秀英，已经向她和丈夫黎元明伸出了黑手，引来了一只己盯上了猎物的东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