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阴山诡墓 双家秘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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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血迹不是那个车夫的。”我们朝着刚才的血迹走了一会,莫非突然停下像是发现了问题。

“难道是其他人?可是谁要害我?为什么他也受伤了?”

我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莫非却只是轻叹一声:“弄错了。你也错了。”

“我错了?”我愣了愣,不服气地追问,“哪里错了?”

“如果没错,你上马车之后,那车夫根本就没真正上过车。”他的声音低沉,像从篝火里捞出来的炭,带着灼人的温度。

“啊?”我惊得后退半步,手电光晃过他沉静的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他长长舒了口气,火星在他指尖簌簌坠落,“恐怕从头到尾,要带你进古镇的都不是他,而是那匹马。”

“马?”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可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又把话咽了回去,“你的意思是,这马认得去古镇的路?”

莫非颔首,目光投向密林深处,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那匹失踪的马:“哈西古镇的土著世代养马,有些老马通了灵性,记路比人还准。”

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若马真能认路,有没有车夫确实无关紧要。可一想到坠崖前的惊魂时刻,我又忍不住摇头:“可它分明是往悬崖冲啊,差点把我摔成肉泥,哪像是要带我的样子?”

“会不会是它看到了什么,才受了惊?”莫非追问,篝火映得他眼底发亮,“这山里的东西,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要邪性。”

我想起父亲笔记里写的“裂缝中涌出的未知生物”,后背泛起一阵寒意,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笑了笑:“谁知道呢?马的心思哪那么好猜。”

莫非没再接话,只是低头拨弄篝火,火苗舔着木柴,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觉得这人藏了太多秘密——他怎么知道车夫没上车?又怎么对马的习性如此了解?

“现在马也跑了,我们总不能在这待到天荒地老吧?”我打破沉默,踢了踢脚边的石子。

他抬眼时,眸子里已没了刚才的凝重:“等天亮,回去找车夫。”

“找他?”我皱眉,“万一他早就跑了呢?”

“他不会。”莫非说得笃定,“他欠楠家一个交代,必须等你。”

“交代?”我更糊涂了,“我们家什么时候认识他了?”

他却避而不答,转而问道:“你还没说,你去哈西古镇到底要找什么?”

我犹豫了片刻。父亲笔记里的秘密牵涉太多,眼前这人虽然救了我,可来历不明,实在不该轻信。可转念一想,他连莫家和楠家的渊源都知道,或许真能帮上忙,便含糊道:“找我父亲留下的一些东西。”

“是文郎雄国的秘卷吗?”他突然反问,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我猛地抬头,手电光直直打在他脸上:“你怎么知道这个?”

文郎雄国的事,父亲只在笔记里提过只言片语,连宋家人都不知道,他一个陌生人怎么会清楚?

莫非却像是没看到我的警惕,只是往火堆里添了块松木,香气混着烟味漫开来:“你们楠家跟我们莫家,不是一直在找同一件东西吗?”

“莫家?找东西?”我彻底懵了,“我从来没听我爸说过这些!你们到底在找什么?”

他盯着跳动的火苗,忽然低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说不清的疲惫:“看来,你父母是真没打算让你沾这些事。”

“什么意思?”

“几十年前,莫家和楠家是盗墓行里的双璧。”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浸了松油的棉线,“我爷爷和你爷爷曾一起探过文郎雄国的遗迹,可惜最后空手而归。后来你父亲接了手,我父亲也跟着追查,直到……”

“直到什么?”

他顿了顿,往篝火里啐了口唾沫,火星子猛地炸开:“直到莫家突然败落。一夜之间,族里人要么失踪,要么疯癫,最后只剩我父亲带着年幼的我隐姓埋名。他失踪前有说,必须找到文郎雄国的秘卷,才能查清当年的事,也能够找到他。”

我听得心头剧震。父亲的笔记里从没提过这些,只说文郎雄国的消失与“幽灵”有关,难道还有更深的隐情?

“可这跟哈西古镇有什么关系?”

“秘卷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哈西古镇的地下楼阁。”莫非的声音陡然压低,“我父亲说,那楼阁里藏着能让死人复生的法子,也藏着能让整个家族覆灭的诅咒。”

“死人复生?”我想起关于母亲是幽灵的传言,浑身一麻,“你是说……”

“我知道你母亲的事。”他打断我,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莫家的老人说过,当年你父亲从地宫带出来的女子,根本不是活人。”

“你胡说!”我猛地站起身,军刀“唰”地出鞘,刀柄在掌心沁出冷汗,“我母亲活得好好的,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我没胡说。”他也站了起来,却没动,只是任由刀尖对着自己,“你仔细想想,她有没有在月圆夜消失过?有没有碰过什么东西就凭空多出痕迹?”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小时候确实有过几次,月圆之夜醒来,母亲的房间总是空的;还有一次,她碰过的铜镜,第二天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当时只当是巧合,现在想来,却处处透着诡异。

我握着刀的手开始发颤,声音也跟着抖:“就算……就算她不是常人,那又怎样?她是我母亲!”

“所以你更该去哈西古镇。”莫非的声音软了些,“那里或许有答案——关于她的,关于你身世的。”

我猛地收了刀,背过身去。夜风卷着松涛掠过耳畔,像无数人在低语。父亲的笔记、母亲的怪异、车夫的失踪、莫非的出现……这一切像缠在一起的藤蔓,死死勒住我的喉咙。

“你是怎么认识我母亲的?”我问他。

“大约十年前吧。”莫非的目光飘向篝火深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一次探险,我跟着父亲去了文郎雄国,同行的,还有你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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