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阴山诡墓 文郎秘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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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郎雄国?”我猛地睁大眼睛,手里的烤鸡差点掉在地上。他竟然真的知道这个消失的古国,而且还和我父母一同去过?

我定了定神,点头道:“我父母确实去过那里。只是他们很少跟我提细节。”

“那是自然,”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溅起,“我父亲和你父亲,当年是过命的朋友。”

“朋友?”我几乎要笑出声,“你没开玩笑吧?我爸的朋友里,我怎么从没听过有姓莫的?”

“他叫莫白,”莫非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圈里人都叫他小白。”

“小白?”这两个字像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开。我手里的烤鸡彻底没了温度,心脏却猛地狂跳起来。

这个名字,在父亲的笔记里出现过无数次。笔记里的“小白”神秘得像个影子,身手好得离谱,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凭空出现,又在风平浪静后悄然消失。父亲说他话少得像块石头,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救所有人的命。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段记载:文郎洞崩塌时,小白为了推父亲躲开坠落的巨石,自己坠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洞。父亲当场就疯了,要跳下去陪葬,被同行的柳茹姑姑打晕才拖了回来。

“你是说……莫白叔叔?”我声音都在发颤,“那个总爱穿白衬衫,腰间挂着块玉佩的小白?”

莫非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了点头:“是他。”

“可笔记里说他已经……”我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另一段记载——当年莫白带了个奄奄一息的孩子同行,说是得了怪病,必须找到文郎雄国的“神仙草”才能救命。后来混乱中,那孩子被藏在一具石棺里,等父亲回去找时,石棺早已不见踪影。

“你就是那个孩子?”我盯着他的脸,记忆里模糊的描述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当年被藏在石棺里的那个?”

他沉默了片刻,篝火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们……”我想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十年前的事,如今再提,想必满是疮疤。

可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笑了笑:“命大罢了。石棺里有暗格,塌下来时刚好护住了我。等醒过来,已经在山外的一户人家门口了。”

“那莫白叔叔他……”

“没找到。”他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哪怕是尸骨也好。”

火堆突然噼啪响了一声,爆出一串火星。我看着他紧抿的嘴角,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去哈西古镇——或许那里藏着莫白失踪的线索。

“对了,”他忽然抬头,眼里的阴霾散去些,“楠叔叔和那位阿姨,现在还好吗?”

“他们啊……”我撇了撇嘴,心里涌上股说不清的滋味,“还那样呗,一生都在追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年前又去亚马逊了,说要找什么史前遗迹,连个电话都懒得打。”

说不委屈是假的。从小到大,他们的身影总在各种探险笔记里,却很少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上。这次去哈西古镇,一半是好奇父亲笔记里的秘密,一半也是想证明给他们看——我不用他们护着,也能闯出名堂。

莫非却皱起了眉,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他们去了亚马逊?”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可我分明看见他指尖在微微发颤,“只是觉得……时机有点巧。”

“巧什么?”

“没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转头看向密林深处,像是在看什么遥远的东西,“对了,你刚才说阴山?”

“嗯,哈西古镇后面的阴山。”我点头,想起父亲笔记里的描述,“我爸说那山里藏着文郎雄国的另一处遗迹,比之前发现的地下楼阁还要大。”

“你父亲进去过?”

“没有,”我摇摇头,“他说那地方邪性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笔记里只画了张模糊的地图,说入口在阴山深处的一道瀑布后面。”

莫非的眼睛亮了亮:“瀑布?”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他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我总觉得他在瞒着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篝火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一堆暗红的炭火,映得四周的树影张牙舞爪的,像要扑过来似的。

我裹紧了外套,实在受不了这沉默,没话找话地问:“对了,你刚才说要去阴山找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找?”

“知道大概样子。”他伸出手,在地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只眼睛,瞳孔里却嵌着朵花,“我爸笔记里画过,说这东西能指引方向,不管多深的地宫,都能找到出口。”

“还有这种宝贝?”我来了兴致,“那岂不是盗墓贼的克星?”

他被我逗笑了,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或许吧。但对我来说,这是找到我爸的唯一希望。传说文郎雄国的人靠它来守护秘宝,只要带着它,就能找到所有和古国相关的地方。”

“那你怎么确定这东西在阴山?”

“我不确定,”他坦诚道,“但线索都指向这里。十年前我爸出发前,特意把这符号刻在了我护身符背面,说要是他出事了,就去哈西古镇找答案。”

我看着地上那朵奇怪的花,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页——画着片盛开的红色花朵,旁边写着“引路花,生于幽冥,死于白昼”。当时觉得是神话,现在想来,或许真有其事。

“对了,”我突然想起个事,“你刚才说我父母去亚马逊的时机巧,到底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炭火的光在他眼底跳动:“你不觉得奇怪吗?哈西古镇、阴山、文郎雄国……这些地方都和当年的事有关。他们偏在这个时候去亚马逊,太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避开?”我皱眉,“他们避开什么啊?”

“比如……”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避开你。”

“避开我?”我差点笑出声,“他们才不会管我呢。再说了,我来哈西古镇是临时决定的,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可心里却打了个突。父亲的笔记是锁在书房保险柜里的,我是趁他出国前没锁好才偷看到的。这件事,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

莫非却没再说话,只是往炭火里添了根柴。暗红的火光里,他的侧脸显得格外深邃,像藏着一片望不到底的海。

夜渐渐深了,山风吹过树梢,带来阵阵寒意。我打了个哈欠,靠在树干上,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间,听见莫非在低声哼着支奇怪的调子,像是某种古老的歌谣。

等再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炭火早已熄了,旁边放着个用树叶包好的烤土豆,还温着。莫非不在,只有他的背包靠在石头上,证明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我拿起土豆,咬了一口,软糯的口感里带着点焦香。抬头看向密林深处,晨雾像纱幔般缠绕在树间,隐约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鸟鸣。

哈西古镇、阴山、引路花、失踪的莫白……还有我那行踪诡秘的父母。这一切像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而线头,似乎就攥在眼前这个叫莫非的男人手里。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不管他们在避开什么,不管阴山有多邪性,这趟路,我必须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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