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8章 伏谜俟踪 耳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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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瞥见通道口石壁上的刻字,“左三右四,上七下九”八个字刻得入石三分,刻痕里嵌着的暗红粉末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凑近一闻,那股铁锈混着血腥的气味直冲鼻腔——竟是干涸的血痂。这口诀,和母亲刚才打开凹槽时念的分毫不差,连每个字的顿挫都像复刻般精准。

“按顺序敲铁梯断口!”我抓起块棱角锋利的碎石,对着左数第三根断梯的茬口敲了三下。“咚、咚、咚”的回声还在通道里荡着,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像是有无数生了锈的机关从沉睡中翻了个身,每一声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尖啸。

柯灵玲立刻冲队员打了个手势,那人攥着工兵铲往断梯右侧敲了四下。石壁突然剧烈震动,通道口上方的石砖像被无形的手推着缓缓移开,一股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流涌了出来——可那香气里裹着的尸臭浓得化不开,像是刚掀开埋了十年的棺材,腐味里还缠着点甜腻的腥气。

“是外面的风……”母亲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沉了下去,指尖捏着纱布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不对,这香味太霸道了,像有人在通风口种了能勾魂的花草。”

按“上七下九”敲完最后几下,通道底的啃咬声戛然而止,连空气都像是被掐断了喉咙。紧接着,垂直通道里亮起微弱的红光,不是尸蹩那种浑浊的暗红,而是像浸透了鲜血的夕阳,顺着通道壁缓缓往上爬,所过之处,石壁竟渗出细密的血珠,珠串连成线,像无数条红色的小蛇在游走。

我把手电伸进刚打开的窟窿,光柱扫过处,通道壁上爬满了筷子细的红色藤蔓,藤蔓顶端的花苞正一张张张开,露出里面针尖大小的牙齿,花瓣边缘沾着的金属碎屑在光线下闪着冷光,细看竟是铁梯的碎末。

“下去!”柯灵玲将登山绳死死系在石壁的铁环上,左肩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浸透了三层纱布,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妖异的花,“我先下。”她抓着绳索的手稳如磐石,指缝里渗出的血珠却顺着麻绳往下滑,滴进黑暗里,连回声都带着血腥味。

垂直通道仅十米深,落地时脚踩在松软的沙土上,“沙沙”声里混着细碎的“咯吱”响,像踩着无数干枯的虫壳。

我低头用手电一照,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沙土里埋着无数米粒大小的白骨,用脚尖碾开一粒,竟簌簌掉出黑色的虫壳,壳上的纹路和尸蹩一模一样,只是空得只剩下层脆壳,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

这是间圆形耳室,墙壁嵌着的青铜灯遇风“噗”地燃起淡红色火苗,火光晃动间,满地的陶罐泛着幽光——和外面唤醒陶俑的陶罐一模一样,只是罐口的青铜盖上,吐蕃文“封印”二字的笔画竟在微微蠕动,像是有细虫在字里钻来钻去,笔画尾端还拖着极细的血丝,在铜面上拉出蜿蜒的红线。

耳室中央的石台上,一个打开的背包静静躺着,帆布上的褶皱里还沾着点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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