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伏谜俟踪 诡异壁画(1 / 1)
我凑近时,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发霉的压缩饼干里裹着几只干瘪的尸蹩,虫壳已经脆得一碰就碎;水壶里的半瓶水泛着浑浊的红,晃了晃,一片红景天从瓶底浮了上来,叶缘的齿痕里嵌着暗红的血。
“这是青藏高原特有的红景天,十年前你父亲出发时,我在他的背包里塞了整整一包这种抗缺氧的草药。”母亲看着,声音颤抖着。
我看着背包,看着水壶,怔怔的。也不知道当时在想些什么。
“这是你父亲的背包!”母亲的声音戴着激动,指着背包侧面的补丁,“这是我用你的旧校服布补的。”
我看去,背包蓝色棉布上,我小时候绣的歪歪扭扭的名字缩写旁边,一道新鲜的抓痕泛着红,像是有人刚用指甲狠狠划过,边缘沾着的湿冷黏液在光线下闪着亮,凑近一闻,竟是带着点甜的腥气。
青铜灯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火星溅在最近的陶罐上,盖口的青铜“封印”猛地缩了缩,像是受惊的活物。
耳室另一侧的石壁“轰隆”一声缓缓移开,露出道刻满壁画的甬道。
壁画上的内容比外面更详细:吐蕃士兵将吐谷浑王族赶进陵墓,用尸蹩堵住出口,最后由一位戴着鹰形头盔的邪神守在主墓室门口。
我们再往里看,发现这些壁画比外面看到的更狰狞:吐蕃士兵将吐谷浑王族赶进陵墓时,尸蹩正从王族的七窍里钻进钻出,有只虫甚至顶着眼珠从眼眶里爬出来,眼珠上还挂着血丝;戴鹰形头盔的邪神掀起头盔,里面竟是个塞满尸蹩的窟窿,虫群涌出来时在地上拼出了引魂器的符号,每个锯齿里都嵌着半只挣扎的虫。
最后一幅画里,却诡异的画着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人冲出流沙,男人的背影像是父亲,被背着的人胸口插着半截断矛,腰间挂着个狼头徽记——是卡拉瓦内。
壁画上卡拉瓦内腰间狼头徽记的狼眼处正往下滴着黑色的黏液,落在沙地上竟长出了带齿的红色藤蔓,藤蔓缠着两人的脚踝,像无数只小手在拉扯。
“他们当年逃出去过!”卡拉瓦内指着壁画上的流沙河,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父亲会不还活着?”
“可我父亲的笔记里写着‘全军覆没’……”我盯着壁画里父亲的背影,喉头发紧,“如果你父亲还活着,他为什么要撒谎?你族叔也说……”
“楠悦,这幅壁画,怎么这么诡异?”柳茵茵这时叫我看看。
“这是……”我看去,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这壁画上画的石船旁从流沙里伸出的那只手,指甲缝里嵌着的蓝色碎布,和父亲背包上的补丁一模一样,连布纹里的血渍都清晰可见。更让我心头发寒的是,那只手的指尖正指着壁画外的某个方向,恰好对着我们前面的一条甬道。
“这是什么意思?”王俊的不解的声音,手电光在壁画和地面间来回晃动。
“往前面走看看。”
我们顺着那手指的方向往里走,甬道尽头异常庞大,在中间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壁画上一章的石船。
半沉在沙里的石船像头蛰伏的巨兽,船身刻着的吐谷浑太阳图腾已经发黑,图腾中心的黑洞里隐约能看见蠕动的黑影,像是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里面攒动。
我们小心的靠近,爬上石船,发现船舱里的生锈武器上缠着几截红色藤蔓,藤蔓的根须钻进枪膛里,像是在吸食金属。
船舱里堆着些生锈的武器和几个空氧气瓶。我捡起其中一个氧气瓶看了看,阀门上的刻度停留在“10%”,瓶身还有个咬痕,像是有人在缺氧时情急之下咬的。
“是父亲的牙印!”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在咬痕上,“你和你父亲的虎牙位置一模一样,你看这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