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首战血煞盟(1 / 1)
哈拉湖的冰面在归寂阵启动时震颤,崇贤与秦晓云踏冰而上,断恩刀的金芒与水纹玉佩的蓝光交相辉映,在沙地上投出巨大的五行轮盘虚影。
三日后,两人已深入大漠腹地,沙砾在金行真气的护持下自动避开,在他们脚边凝成细碎的刀刃,宛如金刀会的旧部护主。
“贤哥,你的刀穗在发光。”秦晓云指着他腰间,断恩刀的穗子正随着呼吸明灭,每道穗纹都对应着湖底看见的金刀会剑穗虚影。
崇贤忽然驻足,金瞳捕捉到三里外的沙暴中,三道金鳞甲身影正踏沙而来,甲胄摩擦声与心跳共振,正是血煞盟特有的“煞星步”。
“是煞金卫。”他握紧刀柄,刀穗无风自动,“成志哥哥说过,这是血煞盟最精锐的金行杀手,每片鳞都浸过百人血。”
话音未落,三道身影已欺身至十步内,面罩下的目光锁定他胸口的金色纹路,领头者抬手便是“金行碎骨式”,拳风带起的沙砾竟凝成毒针状。
崇贤本能地使出秦战亲授的“断恩三式”,刀穗划过空气时发出清鸣,首式“护穗斩”劈出半弧金光,竟将对方的毒沙针生生斩碎。
金鳞甲杀手的拳头在半空凝滞,崇贤看清他甲胄缝隙间露出的皮肤——与李成志相同的“贤”字刺青,却被血煞盟的“煞”字覆盖,宛如新旧印记在厮杀。
“好小子,懂得用恩义破煞!”赵叔的醉笑突然从沙丘后传来,破破烂烂的酒壶砸在沙地上,溅起一片金粉,“他们练的是邪派金行功,抽人精血养甲,每片鳞都是活物,专吸宿主的怨愤。
你师父当年为啥只传你水行功?因为金脉太烈,得用水的柔劲护着心口的恩!”
秦晓云趁机甩出冰刃,水行真气在沙面凝成冰墙,却见杀手的金鳞甲触到冰墙时发出滋啦声响——正版金行脉的“恩”之真意,正与邪派的“煞”之暴戾对冲。
崇贤的金瞳骤然明亮,断恩刀第二式“断煞斩”劈出,刀光所过之处,金鳞甲片片剥落,露出底下刻满“护贤”的皮肤。
“贤……主……”领头杀手在甲胄碎裂时跪下,血从心口的刺青渗出,染湿沙面的“贤”字,“成志大人让我们……护你到焚心城……”话未说完,沙中突然窜出三道黑影,竟是更精锐的煞金卫,甲胄上的煞星标记比之前的更亮。
赵叔突然甩出醉刀,刀风卷起沙砾形成屏障:“小心!这些是血煞盟的‘怨煞卫’,用金刀会叛徒的血养甲,专门克正版金脉!”
崇贤这才看清,新杀手的甲胄泛着暗红,每片鳞都嵌着断刀穗——正是他在城隍庙捡到的那种。
战斗愈发激烈,崇贤的金行真气与对方的煞血对冲,每劈出一刀,脑海中就闪过李成志在血煞盟受刑的画面:金鳞甲下的皮肤被蛊虫啃噬,却仍咬着牙在墙上刻“贤弟快走”。
秦晓云的水行盾及时护住他后背,冰盾与金刀的共鸣,竟在沙面拼出“共生”二字,将怨煞卫的攻击反弹回去。
“看刀!”崇贤怒吼,断恩刀第三式“归寂斩”首次完整施展出,刀穗化作实质的金刀会剑穗虚影,扫过怨煞卫的甲胄时,所有煞星标记同时崩裂。
他看见杀手们瞳孔中的惧色——那是邪派功法遇到正版金脉的本能恐惧。
最后一名杀手倒地前,甩出染血的信笺:“贤弟,别信老乞丐……血煞盟的煞,是义父当年没说完的半句话……”信末画着哈拉湖沉船的标记,与秦战在湖底刻的阵图一模一样。
崇贤的指尖抚过信纸,发现墨迹下隐着小字:“金刀会旧部在焚心城地道,入口在城隍庙井中”。
赵叔突然踢开酒壶,壶底的“断金非断恩”在沙面投影:“当年老子和战哥打赌,输了要散功护你,现在看来,这醉刀还有最后一式没教你——‘恩仇同归’,得用你的水行脉做鞘,才能劈开血煞盟的煞阵。”
他忽然盯着崇贤的金瞳,“看见杀手甲胄下的刺青没?那是金刀会的‘护主纹’,成志那小子,把自己当成你的煞盾了。”
秦晓云蹲下身,捡起半片金鳞,发现甲胄内侧刻着“李”姓弟子的名字——正是李成志在血煞盟时,每晚偷偷刻下的金刀会兄弟。
她的水纹玉佩突然指向东南,那里正是焚心城的方向,而崇贤的金瞳,此刻正与玉佩形成共鸣。
“赵前辈,为什么成志哥哥的甲胄能自愈?”崇贤擦去刀上的煞血,金刀的“断恩”二字在阳光下更亮,“那些鳞不是煞,是义父和金刀会的恩,对吗?”
赵叔灌了口酒,酒液在沙面画出五行门的断刃纹章:“当年秦战把金行脉种进你体内时,怕你扛不住烈劲,就把成志的木行根基抽了三成,给你做刀鞘。
那孩子的甲胄,其实是用自己的木脉养着你的金脉,每次受伤,都是他在用本源替你挡煞。”
沙暴在远处汇聚,崇贤忽然听见风中传来隐约的驼铃声——那是血煞盟总坛的信号。
他握紧断恩刀,刀穗上的“贤”字与杀手甲胄的“护贤”相映,终于明白李成志每次手下留情的真相:那些看似致命的攻击,都是在替他引出血煞盟的煞虫。
“晓云,我们去焚心城。”他望向东南方,金行真气在掌心凝聚成船锚形状,正是哈拉湖沉船上的标记,“成志哥哥的甲胄下,藏着金刀会的最后一道防线,而我们的脉,是打开归寂阵的钥匙。
赵前辈说过,五行本源需双脉共启,我的金刀断煞,你的水盾护恩。”
秦晓云点头,水行真气在沙面凝成冰马,与他的金行真气融合,形成能在沙海奔驰的冰橇。临走前,崇贤将杀手的金鳞甲埋入沙中,甲胄心口的“贤”字朝上,宛如金刀会旧部最后的敬礼。
三日后,焚心城的废墟在沙雾中浮现,城头的血煞旗被金行真气震得撕裂。崇贤站在城门前,断恩刀突然发出悲鸣——刀穗上的红色,正是李成志这些年为他流的血。
他忽然想起秦战在湖底的话:“成儿的甲胄,是金刀会的魂,别让它们白铸。”
城门突然打开,数十道金鳞甲身影涌出,却在看见断恩刀时齐齐下跪。为首者摘下头盔,露出左脸的刀疤——那是替崇贤挡下镇八方毒镖时留的。
“少主,”他声音沙哑,“成志大人在归寂阵等你,他的金鳞甲,已经撑不住了……”
崇贤的金瞳骤然收缩,看见对方腰佩的令牌,正是当年秦战给金刀会亲卫的“护主令”。他忽然明白,李成志在血煞盟的每一步,都是在替他铺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他挡住所有煞雾。
“带路。”他握紧秦晓云的手,水行与金行的真气在掌心流转,形成当年三师兄弟的剑穗虚影。
焚心城的地道入口处,刻着与哈拉湖相同的归寂阵图,而阵眼处,正插着半截断恩刀——那是李成志故意留给他们的路标。
地道内,金鳞甲的摩擦声越来越近,却带着奇异的韵律。
崇贤忽然听见李成志的声音在识海响起:“贤弟,记得义父教你的刀穗结吗?第三道结是‘护主’,第四道是‘同归’……”他低头,发现自己的刀穗不知何时多了道新结,正是李成志偷偷编的“同归结”。
秦晓云的水纹玉佩突然发出强光,照亮地道墙壁上的血字:“贤儿,成志的金鳞甲下,藏着木行本源的线索——梅花师伯的药蛊,在南疆竹林等你。”
字迹未干,显然是最近刻的,墨痕里混着金行血。
沙暴在焚心城上空呼啸,崇贤握着断恩刀,终于明白赵叔说的“断恩非断”究竟为何——不是斩断兄弟情,而是在血煞的迷雾中,握住那道从未断开的恩义之绳。
当他踏进修罗场般的地道,金刀与水盾的光芒交相辉映,宛如当年三师兄弟在同泰寺地宫的锻脉之夜,用各自的本源,为他照亮斩煞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