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木行燃尽(1 / 1)
焚心城的地火在李成志的金鳞甲崩裂瞬间达到沸点,赤金焰如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躯体,将崇贤的金刀映得如同熔金。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簪头的青蚨木碎片直指他左腰的护贤根——那片梅花龙用十年木行本源温养的碎片,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每道裂痕都在溅出金绿双色的荧光。
“贤哥哥,刺这里!”她的毒雾化作万千木行针,精准钉住李成志的“木府穴”,金鳞甲应声裂开,露出嵌在血肉中的青蚨木碎片,“这是梅花师伯的护贤根!”
毒雾顺着碎片纹路探入,识海深处,三师兄弟的虚影正在与煞雾同归于尽:赵长卿的醉刀诀斩向蜈形煞纹,秦战的冰龙盾护着心脉,梅花龙的木行根在燃烧,“成志,贤儿的金脉,就靠你了……”
李成志的断恩刀残片“当啷”落地,他望着庄思瑶,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思瑶,你的毒针,还是这么准。”
他的指尖划过左腰的碎片,木行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聚成青蚨木的年轮,“梅花师伯说,等贤弟的金刀斩碎这片根,护贤根就会回到他的刀穗里。”
崇贤的金刀在半空凝滞,刀刃上的“断恩”古纹与碎片产生共振,显形出双生刀的铸造场景——秦战将李成志的胎发融入刀胚,火光中,少年李成志的笑脸与此刻的煞化身影重叠:“贤弟,哥哥的刀胚里,藏着你的胎发。”
火星溅处,他看见自己的金刀胚上,刻着李成志的乳名“成哥儿”,刀鞘内侧,是秦战的字迹:“贤儿,成志的甲胄,是你的护道甲。”
“成志哥哥,我不斩!”崇贤的刀刃颤抖着抵住对方胸口,感受着金鳞甲下微弱的木行脉动,“我们一起去找梅花师伯,他一定有办法……”
李成志摇头,指尖抚过崇贤的刀穗:“贤弟,梅花师伯的护贤根,早就和你的金脉共生了。”
他的金鳞甲在煞雾中透明化,显形出十年前的药庐——梅花龙咳血不止,却仍在替他修补甲胄,“成志,你的木行脉要替贤儿承受煞虫啃噬,甲胄上的煞纹,是引开血煞盟的饵。”老人的袖口露出半截青蚨木杖,正是此刻庄思瑶手中银簪的母本。
地火突然喷发,将李成志的身影掀飞三丈,秦晓云的水鳞甲及时化作冰龙,接住即将坠落的他。冰龙纹在他脉门显形出秦战的冰棺碎玉,碎玉内侧刻着:“成志,爸爸的冰棺,永远是你的盾。”碎玉边缘,缠着半根红绳,正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编的刀穗绳。
“晓云姐,他的木行脉……”庄思瑶的毒雾覆在李成志腕脉,发现青蚨木根系已千疮百孔,“梅花师伯的护贤根,快燃尽了!”
李成志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释然:“贤弟,哥哥的木行血,终于能护着你的金刀了。”
他的断恩刀残片在火光中飞向崇贤,刀刃缺口与金刀完美契合,显形出双生刀的完整形态,“还记得吗?十五岁那年,我们在杏林偷梅花师伯的蜜饯,他说……”声音突然哽咽,“他说,护贤者,需以身为饵,方能护得身后人。”
崇贤的金刀在此时发出悲鸣,刀穗上的青蚨木碎片与李成志的护贤根产生共振,显形出三师兄弟的血手印:“战哥、长卿、梅花,以血为契,护成志煞化,护贤儿大成。”
他突然明白,李成志的每一次煞化,都是三师兄弟用本源在替他承受煞雾,而那些被煞血染黑的护贤纹,每一道都是用命刻的誓言。
“成志哥哥,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崇贤的声音混着泪与火,“你明明可以像常人一样活着……”
李成志摇头,指尖划过崇贤的腕脉,那里有他十年前用毒针刻的护贤纹:“贤弟,护贤者,哪有常人的路?”
他的金鳞甲碎片自动嵌入崇贤的五脉甲胄,甲胄内侧,“贤弟平安”四字与三师的血手印交相辉映,“以后,哥哥的背影,就是你的护道碑。”
地火在此时剧烈震颤,李成志的护贤根终于崩裂,青蚨木碎片化作万千荧光,融入崇贤的刀穗。
碎片表面,梅花龙的“护”字显形,却在接触到庄思瑶的毒雾时,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护贤根,“思瑶,用你的毒雾,替贤儿守住这些根。”
秦晓云的冰龙盾在此时破碎,她望着李成志,冰龙纹在他瞳孔中显形出秦战的虚影:“成志,爸爸对不起你……”
话未说完,虚影消散,只留下李成志胸前的玉佩,背面“诚”字终于补全,却是用他的血写的。
“晓云姐,接住!”崇贤将李成志推向秦晓云,金火双刀斩向地火口,刀穗上的护贤根发出强光,“成志哥哥,你的护贤根,我收下了!”
李成志的视线落在崇贤的刀穗,穗尾的“贤”字与他甲胄上的“成”字,在火光中拼成“护贤”。
他突然想起,赵长卿曾在破庙说过:“护贤路上,最锋利的刃,往往藏在最柔软的心底。”此刻的他,终于将最柔软的兄弟情,铸成了崇贤刀穗上最坚韧的护贤根。
“贤弟,”李成志的声音越来越轻,“以后的护贤路,你要带着哥哥的份,走下去……”他的指尖松开,一枚刻着“成”字的玉瓶落在崇贤掌心,“这是梅花师伯的续命药,能保思瑶的毒脉……”
地火在此时吞噬了他的身影,崇贤的金瞳看见,他的背影像一片青蚨木叶,在火中轻轻飘落,却在落地前,化作护贤根,扎进焚心城的地火口。
庄思瑶的毒雾及时裹住这片根,“贤哥哥,成志哥哥的护贤根,在火中生根了!”
焚心城的地火,终究还是灭了。崇贤望着李成志消失的方向,掌心的玉瓶还带着体温,瓶底刻着秦战的字迹:“成志,护贤路上,莫回头——你的背影,是贤儿的盾。”他知道,这句话,李成志用十年的煞化,完美地诠释了。
“贤哥哥,”庄思瑶的毒雾轻轻覆在他的掌心,“成志哥哥的木行脉,和你的金脉,现在共生了。”
她的银簪指向地火口,那里的青蚨木荧光,正与崇贤的刀穗产生共振,“以后,你的刀穗到哪,成志哥哥的护贤根,就长到哪。”
崇贤点头,将玉瓶收入怀中,刀穗上的护贤根轻轻颤动,仿佛在诉说着十年的隐忍与守护。
他突然明白,李成志的牺牲,不是结束,而是护贤道统的传承——三师兄弟的护贤局,终将在五脉宿主的手中,开出最璀璨的护贤花。
当三人离开地火口,崇贤的五脉甲胄突然发出清鸣,甲胄表面,李成志的金鳞碎片与他的金火纹完美融合,显形出“成贤”二字。他知道,这不仅是兄弟的合流,更是护贤路上,两代护道者的生命共振。
焚心城的夜,静得能听见地火口青蚨木生根的声音。崇贤握紧断恩刀,刀穗上的护贤根在月光下闪烁,就像李成志的眼睛,永远护在他的身后。他知道,护贤的路还很长,但只要刀穗未断,护贤根未灭,他们就永远不会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