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金盟云涌(1 / 1)
护贤堡顶的星图余韵尚未消散,崇贤的金刀穗已沾上中原的尘土。他站在同泰寺山门前,仰头望着“护贤盟”匾额上赵长卿的醉刀题字,刀柄“成贤”二字与门匾右下角的“长卿”暗纹隐隐共振,仿佛师伯的酒气还混在晨钟里。
“贤哥哥,”庄思瑶的银簪在晨光中泛着金绿,蝎纹帕角轻轻扫过他手背,“玄空大师约了各派首领会面,怕是来者不善。”她的袖口藏着半片青蚨木髓,正是昨夜归藏用土行纹传来的“护贤根”新芽——沙海的青蚨木已顺着土行纹,在同泰寺后园扎下第一根须。
崇贤点头,指尖抚过刀穗上李成志的甲胄碎片:“十年前长卿师伯在这里刻下‘断煞’二字,现在他们却要断我的金脉。”他忽然轻笑,那笑里混着沙海的涩与冰原的冷,“成志哥哥的煞功沙,倒是把我的刀穗喂得比谁都稳。”
大雄宝殿内,少林玄空大师的禅杖重重顿地:“崇贤施主,你刀穗上的金鳞甲碎片,分明是血煞盟左使的信物!”十八罗汉铜像在烛火中投下森冷阴影,“更有人目睹你修炼李成志的煞功,护贤盟岂容邪功作祟?”
崇贤按住剑柄的手骤然收紧,掌心传来庄思瑶木脉毒雾的暖意——这是昨夜她用银簪在他脉门种下的护心印。抬眼时,却见殿柱上赵长卿的醉刀痕正在自己刀穗下发光,每道刀痕里都藏着师伯当年的血:“大师可知,这‘断煞’二字,是长卿师伯用自己的金脉血刻的?”
武当玉虚子踏前半步,剑鞘上的“斩邪”二字与崇贤刀穗相撞:“血煞盟上周血洗衡阳镇,凶手用的正是金煞功!”他的视线扫过崇贤心口,“传闻你曾被毒雾入脉,怕是早被血煞盟下了煞种!”
殿外忽然传来冰龙角的清鸣,秦晓云的冰龙商队正从东海运来护贤旗残片,队首的冰龙虚影与崇贤刀穗的冰龙鳞粉共鸣。崇贤借此机会踏前一步,金刀在烛火中划出赵长卿的醉刀弧线,刀穗却稳稳停在玄空大师三寸前:“诸位若信煞功即邪,不妨看看——”
刀光映出殿柱暗格,那里藏着赵长卿的半片酒壶碎片,内壁“护贤”二字被金脉血浸透:“当年长卿师伯为护我胎中血脉,自断金脉三窍,这醉刀痕里,全是他替我挡的煞。”他指向自己心口,“思瑶的银簪能刻‘归寂’,正是因为三师伯早将木脉髓血注入我脉门。”
庄思瑶适时上前,银簪在掌心旋出青蚨木蝶:“玄空大师可记得二十年前,梅花师伯用木针替贵寺弟子逼出蜈形煞?”毒雾在蝶翼显形出梅花龙的木针星位,“木脉毒雾,从来只护心,不惑人。”
玄空大师的禅杖微微发颤,忽然瞥见崇贤刀穗上的糖葫芦糖纸——那是李成志留下的残页,此刻正被土行纹托着,显形出“贤弟稳刀”四字。“就算如此,”他咬牙道,“李成志投靠血煞盟,你身为他义弟,如何自证清白?”
殿角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十八罗汉铜像的基座显形出暗门,血煞盟杀手从中突刺,剑穗正是李成志惯用的“断恩穗”。崇贤本能侧身,金刀却在半空顿住——杀手的甲胄裂痕里,露出与李成志相同的“贤”字刺青。
“保护盟主!”庄思瑶的银簪化作毒雾网,却在触到杀手的瞬间凝滞。杀手重伤倒地前,将染血密信塞进崇贤手中,字迹狂草如赵长卿的醉刀:“接好,别丢了——成志。”信末的血印,正是当年李成志替他挨断恩刀时的伤口形状。
崇贤的指尖在信纸上颤抖,刀穗的金鳞甲碎片突然发出清鸣,与密信上的煞血印记共振,显形出沙海归墟的画面:赤焰女的火行剑正与蜈形煞雾狂战,归藏的土行纹在她脚下筑起护贤墙。“思瑶,”他忽然轻笑,“成志哥哥的信,是沙海的传讯沙。”
庄思瑶的银簪点在密信上,毒雾显形出信中夹层:“贤弟,若见此信,哥哥的甲胄应已碎在南疆。”她的声音发颤,“他的煞功沙,早就在替我们守着五方秘境的脉门。”
玄空大师的禅杖“当啷”落地,终于看清杀手甲胄下的刺青——每道“贤”字边缘,都缠着秦战的冰龙鳞粉。“原来……”他喃喃道,“李成志的煞功,是冰龙鳞粉淬过的护贤甲。”
崇贤趁机将密信按在殿柱的“断煞”刀痕上,金刀与醉刀痕共鸣,显形出三师伯的对话幻影:赵长卿举酒壶笑,“战子,贤侄的金刀得沾点煞,否则镇不住江湖的伪善。”秦战冷脸擦剑,“老夫用冰龙鳞粉替他固脉,煞功入体而不伤。”
殿外突然传来赤焰女的笑骂:“老秃驴!本姑娘的火行剑刚从南疆斩了血煞盟左使,你倒在这儿逼我的护贤盟主?”她的火行剑穗甩出血滴,正是杀手甲胄碎片上的煞血,“睁开眼看看,这煞血里,全是成志师伯的‘贤’字!”
秦晓云紧随其后,冰龙盾映出冰原护贤堂的画面:归雪正带着弟子用冰龙鳞粉在雪地上刻“护贤”,每个字都与崇贤刀穗的轨迹重合。“玄空大师,”她的声音如冰,“我父亲当年将冰龙鳞粉注入李成志甲胄,为的就是让他的煞功,成为护贤道的盾。”
崇贤趁机收刀,刀穗轻轻扫过玄空大师的袈裟:“大师,护贤道从不是非黑即白。”他指向殿外,同泰寺后园的青蚨木正顺着土行纹生长,叶片上“断煞护生”四字与庄思瑶的毒雾共鸣,“长卿师伯的醉刀,战师伯的冰龙,梅花师伯的木针,成志哥哥的煞功,从来都是护贤道的根。”
玄空大师忽然合十,禅杖轻点崇贤刀穗:“老衲愿以少林七十二绝技为押,恳请施主展示金煞功真意。”他的目光落在崇贤心口,“若真如施主所言,金煞共生,少林愿奉护贤盟为尊。”
崇贤与庄思瑶对视,后者轻轻点头,银簪在他脉门注入一丝木脉毒雾。当金刀再度出鞘,刀穗带出的不再是煞雾,而是混着青蚨木髓的金脉光——那光掠过殿中烛火,竟让十八罗汉铜像的阴影化作护贤道的五行星图。
“金刀断煞,断的是江湖伪善;金煞共生,生的是护贤真意。”崇贤收刀,刀穗上的糖葫芦糖纸恰好落在玄空大师掌心,“大师可还记得,十年前李成志在贵寺后院,替三位少林弟子挡下蜈形煞?他的甲胄碎片,至今还嵌在藏经阁的护心梁上。”
殿内寂静如沙海深夜,唯有青蚨木的苦香在流动。玄空大师忽然转身,对着“护贤盟”匾额深深一拜:“老衲恳请施主,教我少林弟子‘断煞护心诀’。”他的禅杖在地面划出“贤”字,与崇贤刀穗的轨迹分毫不差。
崇贤望向殿外,归藏的土行纹正顺着同泰寺的青蚨木传来沙海的星图——小川的金脉纹在中原亮起,小炎的火行纹在南疆燃烧,归雪的水行纹在冰原流淌。他忽然明白,护贤道的辩白,从来不是靠唇舌,而是靠无数护贤者的脉门共振。
“大师,”他伸手按住玄空大师的禅杖,金脉血与对方的木脉气在杖头共鸣,“护贤道的刀穗,从来不是用来断恩,而是用来守义。”他指向后园的青蚨木,“就像这树,生在沙海的炎、冰原的雪、中原的土,却能开出护生的花。”
庄思瑶的银簪忽然发出强光,簪头“护贤”二字与青蚨木芯重合,显形出林素心的残念:“护贤道的甜,要留给后人。”她将半颗糖葫芦埋入树根,糖纸与崇贤刀穗的密信共振,显形出五脉宿主的虚影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