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血剑穿殿（1 / 1）
大雄宝殿的烛火突然爆燃，十八罗汉铜像的阴影中窜出十三道黑影，剑穗上的“断恩穗”在风中发出破哨声——那是李成志早年亲手编给崇贤的刀穗样式，尾端的金鳞甲碎片在火光中泛着煞血微光。
“保护盟主！”秦晓云的冰龙盾率先迎上，盾面映出杀手甲胄下的“贤”字刺青，与崇贤刀穗的甲胄碎片完全一致。赤焰女的火行剑紧随其后，剑穗扫过杀手手腕，却在接触的瞬间凝滞——对方的剑鞘纹路，竟与李成志在血煞盟的佩刀如出一辙。
崇贤的金刀在胸前划出醉刀弧线，刀刃却在距杀手咽喉半寸处顿住。断恩穗的编织手法，是十二岁那年李成志蹲在他床头，用了整夜替他编的“护心穗”，每三道银线夹着一道金鳞甲碎片，正是兄长怕他刀穗不稳的独家印记。
“贤弟，刀穗歪了。”
十年前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崇贤的指尖划过杀手剑穗，发现内侧果然刻着极小的“成”字——那是李成志每次编穗都会偷偷刻的标记。杀手趁机变招，剑锋却不再攻向他心口，而是点向他腕间的金脉印记，招式轨迹竟与赵长卿的醉刀诀第三式完全一致。
“你是……成志哥哥的旧部？”崇贤的金刀突然嗡鸣，刀穗上的糖葫芦糖纸被煞血托起，显形出李成志的简笔刀穗图。杀手们同时收势，为首者扯下脸上的煞雾面巾，露出与李成志相同的“贤”字刺青，只是刺青边缘多了道冰龙鳞粉的银边。
“卑职血煞卫左一，”杀手单膝跪地，血剑插入殿中“断煞”刀痕，“成志大人三年前便让我等潜入血煞盟，只等盟主刀穗扫过，便显形护贤。”他的剑鞘自动打开，露出半片染血密信，“这是大人留给您的……最后一道护心墙。”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发出金绿光芒，毒雾顺着密信边缘蔓延，显形出李成志的煞血手书：“贤弟，若见此信，哥哥的甲胄应已碎在南疆血池。”字迹间浸着冰龙鳞粉，每笔收锋处都藏着秦战的水行波纹，“别信江湖传言，哥哥的煞功，是战师伯用冰龙鳞粉淬的护贤甲。”
崇贤的指尖在信纸上颤抖，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李成志浑身是血归来，却坚持替他调整刀穗：“贤弟，刀穗稳了，刀才能稳。”当时他没看见，兄长甲胄下的“贤”字刺青，已被蜈形煞雾灼得深可见骨。
“左一，”庄思瑶的银簪点在杀手刺青上，毒雾显形出梅花龙的木针星位，“成志哥哥的甲胄碎片，是不是都嵌着护心咒？”
杀手抬头，眼中闪过震惊：“木脉传人？成志大人说，若您问起，便让卑职展示……”他突然撕开衣襟，胸口的“贤”字刺青竟由青蚨木髓与煞血交织而成，“每道刺青，都是梅花先生的护心咒，能将煞血转化为护贤力。”
赤焰女的火行剑突然斩落，剑穗上的甲胄碎片与杀手剑穗共振，显形出南疆血煞殿的场景：李成志的金鳞甲碎在血池边，却用身体挡住蜈形煞雾，护着身后的正道弟子。“原来……”她的声音发颤，“成志师伯的煞功，真的在护着那些骂他的人。”
崇贤的金刀“当啷”落地，捡起密信时发现背面画着五脉宿主的简笔像——他持刀居中，庄思瑶握簪而立，赤焰女的火行剑、秦晓云的冰龙盾、归藏的沙瓶环绕周围，每个身影下都写着“护贤”二字。落款处的“成志”二字，被煞血浸成了金绿色。
“大人说，”左一的声音哽咽，“若他死了，就让卑职们护着盟主去沙海归墟——那里埋着他的护贤地契，每粒沙都是他的煞功所化。”他指向崇贤刀穗，“您刀穗上的甲胄碎片，能激活沙海的护贤墙。”
玄空大师的禅杖重重顿地，终于看清杀手们的剑穗尾端，都系着半片糖葫芦糖纸——那是李成志在血煞盟时，偷偷攒下的崇贤最爱吃的糖纸。“老衲……”他的声音发颤，“错怪了护贤先驱。”
崇贤忽然想起李成志的日记残页：“贤弟，哥哥的甲，碎在血煞盟的蜈形煞里，却能护着你的刀穗稳如沙海。”他蹲下身，按住左一的肩膀，金脉血与对方的煞血产生共振，显形出十年前的场景：李成志在血煞盟地牢，用冰龙鳞碎片在羊皮卷上刻字，每笔都蘸着自己的血。
“左一，”他的声音沙哑，“成志哥哥是不是说过，护贤道的刀穗，要系住江湖的每粒沙？”
杀手重重点头，血剑在地面划出沙海星图：“大人说，盟主的刀穗指处，便是护贤道的方向。”他忽然取出半片金鳞甲，甲胄内侧刻着“贤弟稳刀”四字，“这是大人临终前，从自己甲胄上掰下的核心碎片。”
庄思瑶的银簪突然与金鳞甲共振，显形出林素心的残念：“成志，思瑶的毒雾能护贤侄的脉门，你的煞功，就护他的刀穗吧。”她的视线落在甲胄碎片，“原来素心师伯和梅花师伯，早把你们的命，系在了贤哥哥的刀穗上。”
殿外忽然传来归藏的土行纹波动，沙粒聚成小墟的虚影：“崇贤哥哥！赤焰姐姐在南疆被围，成志师伯的甲胄碎片，正在替她挡蜈形煞！”虚影消散前，传来赤焰女的笑骂，“崇贤！你的刀穗要是敢歪，本姑娘剁了你的糖葫芦！”
崇贤忽然轻笑，那笑里混着沙海的涩与冰原的冷，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他将金鳞甲碎片系在刀穗，与李成志的断恩穗重叠，金刀发出清越鸣响，刀身显形出“成贤护心”的暗纹——那是赵长卿用醉刀血、秦战用冰龙鳞粉、梅花龙用木髓血，共同刻在刀骨里的护贤印记。
“思瑶，”他望向庄思瑶，银簪尾端的蝎纹帕角正与金鳞甲的护心咒共鸣，“成志哥哥的护心墙，从来都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指向殿外，同泰寺后园的青蚨木正顺着土行纹生长，根系里藏着无数细小的“贤”字，“就像这树，根须越深，护生的花就开得越盛。”
庄思瑶忽然取出半颗糖葫芦，正是十年前李成志给他们的最后一颗：“成志哥哥说，甜的东西要护好。”她将糖纸贴在金鳞甲碎片上，糖纸与煞血印记共振，显形出五脉宿主的虚影手拉手站在沙海，“现在我懂了，他护的甜，是护贤道的未来。”
玄空大师忽然合十，对着杀手们深深一拜：“老衲代天下护贤者，谢过李成志施主。”他的禅杖轻点地面，十八罗汉铜像的阴影竟化作李成志背身挡煞的剪影，“护贤道的史书，不该忘了这样的人。”
崇贤站起身，金刀在掌心发烫，刀穗上的断恩穗、金鳞甲、糖葫芦糖纸，此刻都在散发护贤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