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血刀客 苏州五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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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一袭黑衣,面色冷峻,而最显眼的地方无疑是他腰间那柄标志性的血色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幽幽血芒。

而更让陈皓震惊的是。

方才在茶楼里满脸愁容的五个,竟然与王宇颇为熟识,一圈人毕恭毕敬地围在王宇身边。

“少主,您这是要去哪?”

见到陈浩走出酒楼,沈福结完账走出来,脸上写满疑惑。

陈皓压低声音,语气严肃而急促。

“你先回府,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

沈富在沈家多年,深谙为人处事之道。

听闻陈皓此言,当即退了下去,而陈皓则是如同一缕轻烟般混入那五身后,听着他们的交谈。

“见过血刀客!”

为首的灰袍老者身形微躬,神色颇为恭敬。

王宇微微点头示意。

“各位道友客气了。”

“不知道你们伤势恢复的如何。”

“多谢道友的搭救,我们兄妹五人已经好多了。”

......

王宇声音低沉沙哑,指尖在刀柄上来回摩挲,仿佛在感受着刀身的纹路。

就在这个时候,他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刀鞘轻轻一顿,抬起了头,看向了前方。

霎时间,与陈皓四目相对。

二人对视的一瞬间。

王宇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何总感觉面前这人的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但是他又很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眼前这人。

“莫不成是袭击商队的那些血莲教的老鸟。”

此想法一显,王宇腰间血刀未出鞘,周身却已泛起一层血色薄雾。

陈皓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竟让地面三丈内的尘埃全部悬浮静止,这是将血煞之气操控入微的境界。

陈皓心头微震。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

陈皓指尖轻弹,一道特殊的波动传来。

王宇瞳孔骤然收缩,周身翻涌的血色薄雾如潮水般瞬间退去。

他神色淡然地望向面前五人,沉声道。

“诸位道友先行一步,王某有些事情,稍后就到。”

“既然如此,我等就等着道友的到来。”

那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和王宇告别了起来。

待众人身影消失在街角,王宇看似漫不经心地拐进一条幽深暗巷。

青砖墙上爬满青苔,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幽光。

陈皓如鬼魅般紧随其后,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巷陌间辗转腾挪。

时而跃上飞檐,时而隐入阴影,绕了足足七八个圈子,确认无人跟踪后,方才停在城西一间破旧的瓦舍前。

暮色渐浓,屋内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火。

他推开斑驳的木门,一股陈年霉味扑面而来。

而这个时候的王宇坐在一张古朴的案几前,手中握着一块沾着暗红兽血的软布,正仔细擦拭着手中的血刀。

刀刃上七道血槽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红光,每擦拭过一道,室内温度便骤然下降。

随着布帛与刀身的摩擦声,空气中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仿佛有无数怨灵被困在刀中。

“吱呀!”

伴随着木门咯吱一声轻响,陈皓身形一闪,出现在屋内。

就在陈皓进来的瞬间。

王宇手中的血刀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刀身震颤不已。

但当看清来人面容时,血刀却又奇迹般地恢复平静。

“见过前辈!“

见到陈皓的面容之后,王宇不由得愣了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在苏州城外能够见到这一位前辈。

下一刻。

刀刃没入青砖三寸,激起一圈细密的裂纹。

王宇站起身来,单膝跪地,行了一记最为隆重的礼节。

陈皓抬手虚扶,声音沉稳:“起来吧,如今的你已经是道基修士了,没必要这般隆重。”

王宇站起身,血刀自动滑入鞘中、

“感谢前辈给我突破道基的机会,在前辈面前,我永远只是一个小人物。”

“前辈,白天那人可是你......”

陈皓并没有拒绝,而是说了实话。

“不错,白天正是我。”

“说说吧。”

他抬起眼眸,寒星般的目光投向王宇。

“那五人究竟是何来路?”

“他们乃是这苏州城内的散修。

“三月前,我派商队,运送一批玄铁前往平原坊市。”

王宇在投影上划出一条路线,手掌翻转间,投影中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平原坊市的一支商队人马都变成了紫黑色的干尸,货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皓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干尸的伤口。

每具尸体的天灵盖上,都有五个细小的血洞,赫然是血莲教招牌功法“五鬼摄魂手“的特征。

“苏州五友乃是此地散修,平日里押解一些货物,不久前他们的货物也被一盗匪所抢,今日找我,便是说如何将那些货物抢回之事。”

王宇将血刀横放在膝头,刀身的血槽里暗红如流,仿佛蛰伏着无数怨灵。

“明面上,他们是盗匪。”

他的声音低沉如铁,手指蘸取茶水,在木案几上勾勒出五道交错的水痕。

“可实际上,据我所知,这群盗匪的身后很有可能是血莲教,这一次出手的人的老大'红面蛟'乃是血莲教的外教执事,修为已达道基中期,一手毒功出神入化;老二'铁骨书生'...“

突然,窗外传来。

“咚——咚——咚”

打更声传来,王宇话语戛然而止。

待梆子声渐渐远去,他压低声音道。

“不瞒前辈所说,我这次进入苏州城之中,主要也是为了查探平原坊市商路遇阻之事。”

“据我所知,除了那血莲教之中外,苏州城之中还有一股势力在阻拦着我们。”

“平原坊市?”

陈皓眼神微眯,寒芒一闪。

下一刻,王宇将手中玉简一扔,当即在空中显化出来了一张地图。

刹那间,苏州城的立体投影在空气中浮现。

城西一片刺目的红色区域格外显眼。

“苏州城中与我们合作的福泰商号,不久前接连遭到破坏。”

投影中,几处焦黑的建筑废墟触目惊心。

“货物屡屡被劫,掌柜也离奇暴毙。”

陈皓目光如炬,他手指凌空一点,投影瞬间放大,里面隐秘的地道脉络若隐若现。

“更蹊跷的是...“

王宇的血刀突然出鞘三寸,凌厉的刀气四处飘散。

“每次事发前,都有血莲教的人在附近出没。”

“血莲教?”

陈皓冷冷接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管是谁,欺负到了平原坊市的头上,定然让他们好受。”

话音刚落,屋外狂风骤起,一片枯叶穿透窗纸飞入屋内。

王宇的血刀刀身上的七道血槽同时亮起诡异的红光。

“前辈,有人触动了我在住所外布下的阵法禁制。”

王宇握紧刀柄,神色凝重。

“看气息,像是那些盗匪所为。”

陈皓神识外放,目光如电,很快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便延伸了出去,他细心感应起来。

“不止,还有两个道基修士藏在东南角的槐树上。”

他突然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有趣,其中一人竟然是方才那苏州五友中的一个'。”

王宇脸色骤变。

“什么?苏州五友怎么会和那些盗匪牵涉在一起。”

陈皓没有回答,屈指一弹,弹出一道剑气,剑气透过窗户直接射出,一道肉眼难辨的剑气破空而出。

片刻后,夜空中传来两声闷哼。

“前辈,要不要...“

“不要打草惊蛇,将计就计。”

“明日你照常与苏州五友会面,看看他们到底有何秘密。”

下一刻。

陈皓屈指一弹,宅院之外的立体影像立马显现了出来。

一道扭曲的人影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王宇腰间的血刀骤然发出“铮“的清鸣,自动出鞘三寸。

“砰!“

就在此时。

腐朽的木门在血色气浪中轰然炸裂,三道裹挟着腥风血雨的身影破墙而入。

为首之人身披猩红大氅,脸上布满蚯蚓般扭曲的血纹。

他的周身萦绕着浓稠如实质的血雾,每走一步,地面就留下一串冒着青烟的脚印。

“哈哈哈!堂堂血刀客,竟栖身这等破落之地?”

那学色的高大身影笑声放肆,震得屋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他贪婪的目光在王宇身上游移。

“听说你尽得血刀门血轮刀经真传?今日便让本座好好品鉴一番!“

王宇握紧刀柄的指节暴起青筋,却突然面色剧变。

丹田处的灵力如同被无形枷锁束缚,竟是寸步难行!

这才惊觉,屋内不知何时弥漫着无色无味的败血散,这可是专门克制血刀门功法的剧毒!

“别做无谓挣扎了。”

枯毒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猩红的舌头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这败血散,可是特地为你调制的...“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电,五指化作利爪,直取王宇心口要害!

就在利爪距离王宇胸口仅剩三寸之时,整个空间突然凝滞。

墙角一炷清香的青烟悬在半空,窗外飘落的枯叶定格在坠落的瞬间,枯毒客狰狞的面容也凝固成诡异的面具。

“好一手毒功,不过你一个晚辈后生。”

沙哑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从四面八方钻入众人耳中

“有何胆子敢动老夫的人?”

枯毒客骇然转头,只见一个看不清楚面貌的身影,缓缓抬起枯枝般的手臂。

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空间扭曲如水面涟漪。

枯毒客引以为傲的护体毒光,在这股威压下如同薄纸般寸寸碎裂。

“啪!“

枯瘦的手指精准扣住枯毒客的手腕,紧接着是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枯毒客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在对方手中化作肉泥,剧痛尚未传来,冰凉的指尖已按上他的眉心。

“死!”

“前辈饶命...“

求饶声戛然而止,枯毒客的头颅如遭重锤轰击,轰然炸裂,脑浆飞溅。

而剩余的两人见到这个情况,早已瘫倒在地。

一人失禁的尿液在地上蔓延,另一人疯狂抓挠自己的脸,指甲缝里渗出的鲜血也无法驱散心中的恐惧。

“别急,都有份。”

“血炼大法!“

一人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试图施展秘术遁逃。

然而血雾刚起,便在陈皓轻啧声中骤然凝固,继而倒卷而回,。

凄厉的哀嚎声中,一人被陈皓的大力一捏,爆裂成漫天血雨。

最后一人彻底崩溃,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求饶。

陈皓歪着头打量他,突然伸手按上其天灵盖。

“搜魂。”

话音落下,屋内温度骤降。

王宇惊恐地看到,那教徒的身体剧烈抽搐,七窍中涌出幽蓝的火焰!

短短三息,尸体便如干瘪的皮囊般瘫倒在地。

陈皓随手甩下空壳,眼中血色渐渐褪去。

“果然如此...“

他转身看向王宇,身形已恢复如常,唯有指尖残留着一丝灰气。

“那苏州五友中的老三竹香夫人已经投靠了血莲教,要万分小心,你先打入他们之中,明日便启动。”

屋外传来打更声,方才惊心动魄的厮杀,竟未惊动分毫。

王宇这才惊觉,整间屋子早已被无形领域笼罩,自成一方小世界。

“前辈...刚才那是...“

王宇看着地上逐渐消散的尸骸,声音微微发颤。

陈皓弹指间紫火燃起,将痕迹焚尽,语气平淡:“无妨!“

他指了指墙角,三具尸体缓缓化作飞灰。

远处传来四更梆子声,苏州城依旧静谧。

没人知道,在这不起眼的陋室中,那已悄然陨落,化作虚无。

天色微亮时,陈皓眼帘低垂,褪去玄奥法袍,又换回之前的衣服,周身锋芒尽敛,又变回了白天那个憨厚青年。

拿出令牌,陈皓走进沈家时,檐角的铜铃正在夜风里轻晃。

晨光漫过丹霞石堆砌的假山,将九曲回廊浸染成金色,他刚踏上青石板,忽闻后花园传来破空锐响。

循声望去,一个高大的少年赤着精壮上身,手中镔铁长棍舞得虎虎生风。

棍影翻飞间带起的气劲,将石桌上茶盏震得嗡嗡作响。

三个小厮捧着汗巾茶水缩在角落,见他使错招式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象魔老怪以近百之龄突破到道基境界!与天鹏一族的当代道子小明王大战,而不落下风,乃是我辈楷模。”

“你们看我这一手大力功夫,有他多少分水准。”

陈皓隐在游廊朱漆柱后,看着少年人刻意绷直的脊背。

那招“横扫千军“的起势,虽然空有大开大合的架势,却没悟透其中大力运转的关键。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小灵又在练功?”

娇软嗓音裹着夜露飘来。太湖石后转出个妙龄女子,月白色襦裙裹着盈盈一握的腰肢,发间白海棠在夜风中轻颤。

沈萍莲步轻移,水葱般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银纹,眼波流转间似有春水荡漾。

沈家小公子慌乱抓起外衫往身上披,脖颈涨得通红。

“萍、萍姐姐这时候来了?”

“听闻小灵昨晚冲撞贵客,叔叔气得连晚膳都没用。”

沈萍掩唇轻笑,突然凑近少年耳边,胸前暗香若有若无。

“那位陈公子...当真是乡下来的?”

“呸!”

沈小公子突然踹翻脚边石凳,又警觉地左右张望,压低声音道。

“我看不像,几十年了,爹爹什么时候有过姓陈的亲戚了。”

话语刚落,那女子便眉头紧皱了起来。

陈皓眉峰微动,藏在袖中的指尖无意识叩击掌心。

没想到这表面纨绔的沈家少爷,竟有这般敏锐的洞察力。

沈萍突然抓住少年衣袖,腕间银镯相撞发出清响:“小灵可知,今日来的不止那位陈公子...“

她吐气如兰,温热气息拂过少年泛红的耳尖。

“不过能持信登门,想必有些来头。”

沈萍的声音伴着玉镯碰撞的轻。

“只是这年头沈家势大,前来认亲攀故的人实在太多,还是谨慎些好。”

那少年冷哼了一声,将手中棍子放。

“若是正经亲戚,帮扶些也无妨;若是......只知道来打秋风的最好是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眼角一瞥,忽然见到远处过来了一个身影。

“站住!”

少年暴喝震得槐树枯叶簌簌而落,铁棍轰然砸向青砖。

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大早上的鬼鬼祟祟...”

他正想呵斥,却不曾想话音未落,一道柔若无骨的手掌已覆上少年手腕。指尖掠过寸关尺的瞬间,少年浑身骤然绷紧,喉间翻涌的呵斥卡在喉头。

女子腕间银铃轻响,沾着夜露的香气裹着若有似无的蛊虫嗡鸣,顺着肌肤毛孔渗入肌理。

“小灵......灵!”

她朱唇轻启,吐息间甜腻气息混着花粉的香味,在月光下凝成半透明的雾霭。

“夏日炎热,陈公子去外面消暑了也算正常。”

沈萍一双含情的双眸却死死锁住陈皓,原本漆黑的瞳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诡异紫晶,映出对方紧绷如弦的脊背。

陈皓垂首敛首,青色衣袍下青筋突突跳动。

沈萍周身蒸腾的粉色雾气裹挟着勾魂蚀骨的异香,每缕雾气里都浮动着细微咒文。

这分明是一门极为厉害的媚术。

怪不得那少年䏻够被她收拾的服服贴贴。

“可是萍姐...”

少年喉结滚动,握棍的指节因沈萍指尖摩挲而泛起薄汗。他未察觉,丹田内的灵力正顺着对方触碰的经脉缓缓流失,铁棍在掌心越坠越沉,最终“当啷”坠地。

沈萍轻笑时,发间白海棠突然绽开血色脉络,花瓣簌簌落在少年肩头:“小灵不是常说,要学象魔老祖的‘容人之量’么?”

她踮脚咬住少年耳垂,齿间溢出的呢喃裹着妖异紫光。“更何况...这位陈公子...”

话音戛然而止,少女眼尾泪痣突然渗出金红血珠,滴在青砖上瞬间燃起幽蓝火焰。

“并不简单。”

听到那二人的对话,陈皓不由得晒然而笑。

“象魔老怪有个什么的容人之量。”

他摇摇头,回到了屋子中,却不曾想刚进去没有多久,门外就响起来了一道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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