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调皮的小丫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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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元磁神山的薄雾还未散尽,金曦已将琼华玉宇的玉阶染上一层浅金。

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暖玉的清辉映照着门口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宸儿,曦儿,进来。”

江棣的声音温和,带着些许晨起的清朗。

小江宸穿着小号青衫,步履端正,小脸上一片认真,像个小大人似的率先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站好。

后面跟着的江凌曦则像只刚睡醒的粉蝶,小小的身子还带着点起床气的慵懒,藕节般的小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揪着弟弟的衣角,嘟着小嘴慢吞吞地挪进来,头顶那两个软软的发髻随着步伐一颤一颤。

“坐好。”

江棣指着暖玉地面上特意铺好的两个小蒲团。

听到父亲的话,小江宸立刻端端正正地盘膝坐好,背脊挺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黑亮的眼睛认真看向父亲。

相比之下,江凌曦的动作就显得拖泥带水了,她磨蹭着坐下,小小的身子扭了扭,似乎对坚硬的蒲团不太满意,最后选择了一个盘腿不盘腿、侧歪不侧歪的奇怪姿势。

“今天开始,爹爹教你们踏上修行之路。”

江棣盘膝坐在两人对面,目光郑重地扫过两个孩子稚嫩的脸庞,“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你们各自功法的总纲口诀,牢牢背诵在心。曦儿,《青元剑诀》的总纲……”

江棣吐字清晰,节奏舒缓,将蕴含青木生机、重元三转至理的玄奥口诀,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

这口诀深奥非常,别说六岁稚童,即便寻常修士理解起来也需时日反复揣摩。

江宸听得极是专注,小眉头微微蹙着,嘴唇无声地跟着父亲翕动,努力将那些如同天书般的字音刻进小脑袋里。他天生性情稳重,此刻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

反观江凌曦——

爹爹刚开了个头,她的眼神就开始飘了。

静室角落镶嵌的一颗星曜石,正散发着柔和静谧的微光,像一颗凝固的小星星。

曦儿的大眼睛很快就被它吸引了过去,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小小的身子虽没动,但心思明显已不在口诀上了。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江棣一段念罢,看向女儿,“曦儿,这段可记住了?”

江凌曦猛地回神,清彻的大眼睛里却是一片茫然,小嘴张了张,嗫嚅道:“爹、爹爹……那个亮石头……它里面是不是也住了个小精灵呀?”

江棣额角微微一跳,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温声道:“曦儿,看爹爹,用心记下口诀才是正理。等会儿再看那石头可好?”

“哦……”小丫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小脸蛋勉强转回来,对着父亲。

但没过片刻,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又悄悄伸向了旁边——正全神贯注默记口诀的江宸,被姐姐冷不丁在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江宸被她吓了一跳,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从近乎“入定”般的背诵状态中脱出,茫然地转头看向姐姐。

小丫头却得逞般地“咯咯”笑出了声,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仿佛做了一件极其有趣的事。

“江凌曦!”

江棣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几分明显的恼意,平日的温和悉数收起,剑眉微蹙,“静心凝神!看看弟弟如何用功?修行之路,第一步就是专注!再这般胡闹,如何指望将来?”

这一声带了点元婴修士自然的威仪,虽然只是一丝,却也足以让嬉笑的气氛瞬间凝固。

江凌曦小脸上的笑意像被擦掉的粉笔字,顷刻消失无踪。

她小嘴委屈地瘪了下去,原本清亮如泉的杏眼里瞬间浮起一层朦胧的水汽,浓密的睫毛颤抖着,轻轻一眨,那水汽就凝成两颗巨大的晶莹泪珠,悬在眼眶里,要落不落,怯生生地望着父亲。

那份可怜劲,活像一个受尽了天大委屈的瓷娃娃,仿佛父亲刚才那声训斥已是天底下最重的责罚。

江棣:“……”

对着女儿那双浸透泉水、即将决堤的大眼睛,一腔准备好的说教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严父的架子明明刚摆出来,就被这无声的“洪流”冲击得摇摇欲坠。

他心中又是生气女儿的不认真,又是被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戳得心头发软,想再板起脸训斥,却又怕那眼泪真掉下来。

僵持片刻,江棣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终于深刻理解了何为“一物降一物”。

简直了!

对付那些难搞的妖兽之时也没有这么头疼过!

偏偏对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惯会使出“泪眼汪汪”绝招的小祖宗,他的一身修为道行都显得……毫无用武之地。

“服了……”

江棣揉了揉额角,决定放弃。

他指尖微动,一道温和的灵力讯息飞出静室。

不多时,身着素雅宫装的凌玉灵便出现在门口,秀雅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夫君怎么了?怎的曦儿要哭了?”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泫然欲泣的女儿身上,顿时心疼不已。

“你来教她。”

江棣语气无奈又带着点如释重负,指了指那个还在强忍泪珠、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麻烦。

“这小祖宗……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你带她出去,寻个安静地方,务必让她把总纲背熟。我……我先专心教宸儿。”说到最后,语气里竟透出几分逃离战场般的“疲惫”。

凌玉灵看到丈夫那罕见的吃瘪模样,再看看女儿强撑的“委屈”,哪还有不明白的。

她眼中掠过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随即化为柔声:“好。”

她走到曦儿身边,温柔地将那柔软的小身子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擦掉女儿眼角噙着的那颗几乎坠落的泪珠:“曦儿乖,不哭哦。娘亲带你去后园看仙鹤跳舞,我们一边看仙鹤,一边让娘亲教你背那个口诀好不好?比在爹爹这儿傻坐着可有趣多了。”

曦儿眼里的水汽终于没掉下来,小嘴瘪着,硬是一句不坑!

叫这周,凌玉灵就打算抱着她转身离开静室,可就在她转身的的一刹那——

“哇——!不要!”

小丫头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两只小胳膊如同藤蔓般死命抱住凌玉灵的脖子,小脑袋却疯狂扭向江棣的方向,小短腿在空中乱蹬,带着哭腔的控诉又急又委屈:“我不要跟娘亲走!我不走!曦儿就要在爹爹这里!就要爹爹教!爹爹虽然…虽然有点凶凶的…可是爹爹最好了…曦儿最喜欢爹爹…呜呜呜…”那哭声简直撕心裂肺,带着六岁孩童特有的执拗和被爹爹“抛弃”的伤心欲绝。

凌玉灵:“……”

猝不及防被女儿死死缠住脖子的手勒得一窒,又听到那就要爹爹教的宣言,她准备迈出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脸上原本温柔的安抚表情瞬间僵住。

随即变得有些…难以置信和…古怪?

那眼神,分明在控诉怀里这个小没良心的叛变!

自己方才的温柔哄劝全成了耳旁风?!

一股莫名的、被女儿直球“嫌弃”的酸意,混杂着一丝被当场驳了面子的羞恼,悄悄浮上心头,让她美眸微微睁大,瞪着怀里这个扭成麻花的“小白眼狼”。

江棣:“……”

他同样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彻底搞懵了。

前一秒还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小家伙,后一秒直接炸毛、死死扒住娘亲脖子又拼命朝自己方向哭喊“舍不得”?

这“舍不得”里,怎么还夹杂着对他“有点凶凶”的抱怨?

江棣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脸憋得通红,那一声声“爹爹抱”简直喊到了他心坎最软处。

方才的无奈和头大瞬间被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暖流冲得七零八落。

“哎哟,小祖宗啊!”江棣哭笑不得地摇头,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过来吧你!爹爹不赶你走了!让你在这儿!让你在这儿还不成吗?别哭了,嗓子都要哭哑了!”

他一边无奈地数落,一边从一脸错愕、手臂发僵、表情微微发木的凌玉灵怀里,把扑腾不止的小丫头给“解救”了出来。

江凌曦的小身子一落入父亲宽厚温暖的怀抱,立刻像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紧了他。

她把满是泪痕的小脸蛋埋在爹爹胸口,蹭了又蹭,一边继续抽抽噎噎,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控诉:“呜…爹爹坏…刚才…刚才好凶…吓曦儿…呜……”

凌玉灵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臂,再看看那个前一秒还在自己怀里控诉爹爹“凶凶”、后一秒就无比安心地趴在爹爹怀里撒娇的小混蛋,美眸眯了眯,一股更浓烈的、混合着失宠和被“抢”走女儿的醋意,让她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对着江棣怀里拱成一团的小脑袋低声咕哝:“小没良心的,娘亲才抱了你不到半柱香,就不要娘亲了?刚才谁说要带你去看仙鹤跳舞的?”她语气虽然带着嗔怪,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无奈与好笑。

“娘亲也抱!”曦儿埋在爹爹怀里,只抬起一只小爪子朝凌玉灵的方向胡乱挥了挥,依旧没离开爹爹的怀抱,那意思显然是“抱一下意思意思就好啦”,继续把爹爹的怀抱当作最安全的港湾。

江棣拍抚着女儿哭得微微颤抖的小小脊背,看着夫人那带着委屈与嗔怒、明显在吃醋的眼神,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忍不住对着凌玉灵露出一抹“你也看到了吧!这祖宗我能怎么办?”的无奈苦笑。

凌玉灵看着丈夫那既无奈又带着点隐秘宠溺的表情,再看看完全赖在父亲怀里的女儿,终究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甩了他一个眼刀,旋即则转身,走到端坐在蒲团上、一直仰着小脸惊讶地看着姐姐这场闹剧的江宸身边,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还是我们宸儿乖,不哭也不闹。”

“好了好了,不哭了,曦儿最乖了。那就在爹爹这里,跟爹爹好好学。”江棣好不容易安抚住怀里抽噎的小家伙,将她重新放回蒲团,这次小家伙坐得老实多了,虽然眼眶红红的像小兔子,但大眼睛却巴巴地望着爹爹,生怕他再赶人。

江棣心中暗叹,看来这严师…是当不成了。

他目光转回儿子身上,那小子依旧坐得端端正正,丝毫没被姐姐的“大戏”影响。江棣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被女儿哭闹打乱的心情,声音努力恢复到之前的温和耐心:

“宸儿,我们接着来。方才教过姐姐,现在该教你《玄黄沧澜决》的总纲了。”

江棣神情一肃,周身气息似乎也悄然带上了一丝锋锐与厚重并存的奇异韵味,“注意听:‘天演玄黄,金性自昭;坤载厚德,道出沧溟;至金至锐,万法辟易;浩气归元,唯我无争……’”

这一次,江凌曦虽然还是偶尔会偷偷瞄一眼角落里的星曜石,但终究是忍住了再拍弟弟一下的冲动,小脸上努力学着弟弟的样子,做出“认真”的模样来听父亲讲那深奥的金性总纲。

只是她那红红的眼眶和偶尔偷瞄父亲又赶紧收回的紧张小眼神,实在是……

凌玉灵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扶额。

这对父女……唉。

她坐到江宸旁边的蒲团上,轻轻握住儿子的小手,也准备开始今日的教导。只是心底深处,那份被女儿当众“嫌弃”、转而投入爹爹怀抱的小小酸意,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散不开了。

…………

…………

琼华玉宇偏殿的暖阁内,窗扉半开,晨光斜斜浸入,将铺着厚实绒毯的暖玉地面染成一片柔和的金色。

空气中流动着淡淡药香与灵植的清新气息,静谧而舒适。

江棣盘膝坐在中央的蒲团上,眉眼间带着一丝为人之父的温和沉静。

一个月的光阴在他这等修为的存在眼中不过弹指,但看着眼前这两个在暖玉垫子上姿势各异的小家伙,那份因时光沉淀而来的点滴进步,却真切地刻印在他心头。

江宸依旧坐得如同小松般笔直。

那身小小的青色练功服在他身上衬出几分沉稳之气。

此刻,他双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阴影,肉乎乎的小手虚虚交叠在丹田位置,呼吸轻浅绵长,正努力按着《玄黄沧澜决》总纲的指引,尝试着引气入体。

小眉头微微蹙着,小脸上那份远超同龄人的专注认真,看得江棣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隐隐一丝心疼——这孩子的自律刻苦,有时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深感不如。

反观坐在哥哥旁边蒲团上的江凌曦——

小丫头今天梳的双丫髻上各别了一朵小小的金色星昙花发簪,花瓣在光线下闪闪发亮。

她盘腿……哦不,也不能算严格盘腿,一只腿曲着,另一只腿则随意地摊在绒毯上,姿势有些散漫。

她两只小手捧着一本小小的、用柔软兽皮做封面的《青元剑诀》玉简书页,小嘴正念念有词:

“……夫…夫春生之气…木者…仁也……”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在打拍子,“……生…生什么长,养万…万物……”

背倒是能背个大概了,只是节奏奇奇怪怪,断句也颇为随心所欲。

显然,一个月过去,她尚未能将这总纲完完整整、流畅连贯地背诵下来。

不过比起最初那走神、捣蛋的模样,如今这份虽然磕磕绊绊,却也愿意张口去念的劲头,已着实让江棣感到老怀大慰,甚至生出几分孺子可教的感慨。

一个月的教导成果,清晰地体现在两个孩子身上。

江宸在第七日,便将那玄奥深涩的《玄黄沧澜决》总纲字句不差地背诵下来,其用心与天资可见一斑。

他早在三天前,便迫不及待地开始闭目打坐,引导心神,尝试引动天地间的金属性灵气,以期捕捉那丝飘渺难言的气感。

然而……效果并不显著。

江棣的神识敏锐地感知着儿子身周的气息流动。

那里有着一丝属于《玄黄沧澜决》总纲的凝练锋锐之意,如同雏鸟初鸣,已然被小宸儿感悟并牵引了出来,萦绕其身。

这证明他对功法的理解是合格的。

可偏偏,那天地间的灵气,尤其是锐金之气,如同顽皮的小鱼在他意识的触角下游走、嬉戏,无论江宸那小脸上如何用力地绷紧、小眉头如何努力地皱起,用尽全部心神去“感”、去“吸”,那冥冥中的气流总在他仿佛快要抓住的瞬间,狡猾地溜走。

一丝不易察觉的疲色,在江宸专注的小脸上悄然蔓延。

他已经坚持了小半个时辰了,可那份初时的热切期盼,正在一点点被寻而不得的沮丧取代。

“宸儿,”

江棣的声音温和响起,恰到好处地打破了沉寂,也拂去了儿子因寻气失败而滋生的些微焦躁,“引气入体,急不得。它是水到渠成的功夫。你已熟记总纲,引动了天地灵气,这非常好!接下来只需心神放松,不执著于‘抓取’,而是如同阳光普照大地,自然接纳周围一切气息流淌过你的身体。去感受它的存在,如同感受清风拂过面颊,先‘知’它,而非急于‘控’它。”

江宸闻言,小眉头缓缓舒展,紧绷的小小身躯似乎也软化了些许。

他调整着呼吸,依照父亲的指点,努力放松心神,不再紧紧“攥”着意念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的气流,而是尝试着打开自我,让意识如同一池静水,去映照、去感知四周那无处不在的、细微的灵气波动。

那份萦绕在他身周的锋锐凝重之意,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具有压迫感。

看着儿子在父亲的指点下再次努力调整状态,进入一种更为“入定”的尝试,坐在旁边的江凌曦忍不住小嘴悄悄撇了一下。

背书和打坐……好无聊啊!

她小眼神滴溜溜地瞟了瞟不远处窗台上摆放的一盆小巧玲珑、刚刚抽出一支新芽的凝露草。

那新芽碧绿欲滴,顶端还顶着一颗晶莹剔透如水晶的露珠,在晨光下闪闪发亮,可爱极了!

小手动了动。

她想……嗯,就那么摸一下下?

就一下下!

不会弄坏它的!

娘亲说过凝露草很结实!

然而,父亲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嗓音再次响起:“曦儿——”

只喊了名字,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江凌曦条件反射般立刻挺直了小腰背,把目光嗖地一下从凝露草上拽回来,重新黏在小册子上,小嘴忙不迭地接着刚才的背诵:

“……养万物……而不自持……故为…故为道!对,‘故为道’!”

她念得飞快,小脸蛋微微泛红,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当场抓包。

随即,又努力摆出我一直在背啊背得很认真的乖巧表情,大眼睛偷偷瞄向爹爹。

江棣自然将女儿这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好笑。

这小妮子,鬼精鬼精的,又贪玩又机灵。

他绷着脸,强忍着笑意,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低“嗯”,算是对她反应迅速的认可,那眼神分明在说:“继续背,爹爹看着呢。”

小丫头顿时蔫了几分,对着册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小大人似的无声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磕磕绊绊往下念:“万物负阴而抱阳……”虽然依旧不太情愿,但那股子敷衍的劲儿倒是淡了许多。她知道爹爹虽然凶凶的,但说话算话,更知道…在这静室里,偷懒是真的会被爹爹发现的!

暖阁中,一时间只剩下江宸轻缓绵长的呼吸声、江凌曦不时卡壳但仍在坚持的稚嫩诵读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

金色的晨光穿过琉璃窗,在光洁的暖玉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影,将这一家三口努力的身影温柔地笼罩其中。

对于江棣而言,这一月的点滴进步,看着儿女迈出属于自己的、不同节奏的修行第一步,比起闭关参悟玄机大道,似乎另有一番暖意浸润心田,驱散了大道之途固有的清寂。

甚至就连心境都感觉到了有一丝丝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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