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怀鬼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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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三皇子反过来质问,季连山反应不及,呆怔了几秒。

“若非你们一家子联合起来算计本皇子,我又怎么会失态!”

夜远泽眼中迸射出冰冷锋芒,锐利地紧盯着季连山反应。

季连山心中骇然大惊,波涛汹涌,但面上依旧不显分毫。

三皇子没理由会知道真相,他们做得可谓滴水不漏。顶多只是有所怀疑而已,否则赐婚的圣旨怎么会送到季府?

这样一想,季连山很快镇定下来,反愤怒瞪着夜远泽,声音愤慨激昂。

“三殿下怎可信口雌黄?分明是你先僭越了规矩,却反过来倒打一耙污蔑我们,实在可憎!”

“你若这般不讲道理,老臣只能去请圣上主持公道!”

见季连山反应如此激烈,一副真受了委屈的模样,夜远泽心里反而动摇。

难道真的是他怀疑错了?

不过,就算季家没有算计自己,那又如何?

经过母妃的点拨,夜远泽早不似之前那般慌乱,任由季连山他们摆布。

他看着季连山口口声声说要找皇上主持公道,脚步却没有挪动一下的样子,心中暗暗讥讽。

果然跟母妃说的一样,季家想要的是三皇子妃,不敢真闹到皇上面前。而且季婳身子已经给了他,除了嫁他之外,别无他选。

想到这里,三皇子有恃无恐起来,冷冷看着季连山:“季尚书想找父皇就去吧,你以为赐婚是本皇子的意思吗?”

季连山当场愣住,脑中隐隐浮现出一个不敢深想的猜测。

夜远泽接下来的话,仿佛也验证了这一点。

“父皇也有句话叫我问你,季锦眠已经是王妃了,你们季家还想出个皇子妃,是要做什么?”

季连山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这其中居然还有皇上的旨意?

提防着他们季家吗?

他胸中如百蚁灼心,人也不似之前淡定,所有的愁苦都写在了脸上。

眼见人已经被自己唬住了,夜远泽心中暗自得意。

本来还想说能给季婳一个侧皇子妃已经是天大荣幸,季家若不想要,他大可以去请父皇收回旨意。

看季连山现在的样子,想来是不需要了。

不过夜远泽深谙狗急跳墙的道理,他当即决定给一个棒槌再给一颗枣。

夜远泽做出一副惋惜模样,用略带伤感的口吻淡淡道:“以本皇子和婳儿的情谊,如今的抉择并非我所愿,总归是要顾及着父皇的意思。”

季连山越发沉默,心中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夜远泽又说:“等婳儿入府了,我自不会亏待她。”

“虽是侧皇子妃,但绝不比正妃差,若是将来她喜得麟儿,自当有更好的赏赐。”

说到后半句话时,夜远泽先是短暂停顿了下,而后说的别有深意,充满暗示。

这样一句话,当即就把季连山哄的心思重新活络起来。

除非是让那何家女死了,否则这辈子季婳当上正妻的概率几乎等同于没有。但如果季婳顺利诞下三皇子的长子,悉心教导。

万一哪天三皇子继承大统,皇长孙就有被立为太子的可能。子承父业,说不定将来他们季家真的会出一个皇帝,结实他作为皇帝的外祖父,将会是何等风光?

季连山一扫之前阴霾,对夜远泽也多了几分亲近和拉拢。

“有三殿下这番话,臣也就安心了。”

“臣就婳儿这一个宝贝女儿,自小被臣捧在手心,还望三殿下今后多多照拂,臣亦会叮嘱小女尽心伺候殿下,恪守妇德。”

一个宝贝女儿?

夜远泽听得愣了愣,脑海中倏地闪过季锦眠清丽绝色的容颜,心下顿时对季连山这厚此薄彼的言行嗤之以鼻。

真是个没眼力见的,那朽木充栋梁还当成宝了,季家若一开始把季锦眠送给他,皇子妃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心下虽有诸多不满,夜远泽却没表现出来,挤出一个假笑。

“这是自然。”

两人相互虚以委蛇了一番,这才各自离去。

季连山很快回到了季府,刚进门,就听到底下下人来报。

“老爷,婳小姐在房里哭了一天了,滴米未进,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您快去劝劝吧。”

一听这话,季连山刚有所好转的心情瞬间又笼罩上了一层阴翳。

他赶到季婳的院子时,只见房门紧闭着。

屋里时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听着肝肠寸断,十分伤心。

屋外是尚书夫人带着丫鬟,端着食物和水,在门口苦口婆心的劝慰。

“乖女儿,你开开们,多少吃点东西吧。”

“当侧皇子妃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搭上了三皇子,也算成功了一半。”

“婳儿,你这样不吃不喝,为娘也跟着心疼啊。”

听着自家夫人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相劝,季婳却始终无动于衷,季连山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事情办砸了,辜负他们的栽培,季婳非但没有向他们请罪安抚,反倒还要让他们来顾及她的情绪。

到底是把她娇惯坏了,越发没规矩,一点打击就这样要死要活,一蹶不振。

这种性子,哪里是当皇帝生母的料!

季连山眼瞧着,越发觉得当皇帝外祖的美梦越来越远,对季婳也没了好脸色。

他勃然大怒:“够了!”

“她要哭就让她哭,不吃东西索性今天不许给她任何吃的。”

“夫人,你给她和眠儿安排个管教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免得这般任性妄为,总以为世人都得哄着她,让着她!”

“这侧皇子妃她要不想做了,就滚出府去,嫁农夫也好乞丐也罢,随她去。我且当没这么个女儿!”

尚书夫人瞳孔地震,没想到丈夫居然能说出如此绝情的话。

本想劝劝,但看到他怒气腾腾的眼,到嘴边的话又重新憋了回去。

季连山不愿再惯着季婳,当即甩袖离开。

同时,还把夫人跟丫鬟一并叫走了,让季婳自己好好反省。

听着外面离去的脚步声,季婳心如刀割,泪如雨下,哭得几近昏厥……

季婳那头的阵仗一早传进了季锦眠耳朵里,她只随便听听,过耳后便忘了。

别人的事,与她有何干系?

季锦眠只看着书,等待着明日管教嬷嬷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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