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失火(1 / 1)

加入書籤

这话说的直白而大胆,一点也不拘泥于小节。敢爱敢恨,干脆果断的行事作风,倒让季锦眠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至于她先前的那点刁难,也被季锦眠抛诸脑后。

万民供养的公主,千金贵体,性子难免骄纵了些。

见夜景渊神色如常,似乎早就知道这位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反应淡然。

正想着,那位图尔雅公主却径直来到她面前,语气友善。

“我叫图尔雅·塔达礼,你叫什么?”

听她主动自报家名,季锦眠当即也自我介绍起来,又说了年岁,顺带简单提了一下季连山的官位。

图尔雅公主点点头,“你比我大,那我以后叫你锦眠姐姐吧。”

季锦眠倒是没什么问题,除了图尔雅公主的热情让她有些吃不消外。

随着她满眼好奇的询问花灯节相关习俗,季锦眠渐渐放松下来,同她讲述着风土人情。

听到猜字谜,放河灯时,更是难掩兴奋,直接抓住了季锦眠的手。

“还等什么,我们现在过去好不好?”

季锦眠还未来得及回答,两人身后响起一道清润的低咳声,像是提及着某人的存在。

图尔雅公主回过头,看到发出动静的夜景渊皱了下眉,“王爷不会那么小气,暂时借王妃陪我游玩吧?”

这话若是换做别人说,夜景渊或许就顺水推舟同意了。

蛋图尔雅公主刚才的那一句“也行”言犹在耳,夜远泽手指抚过红鲤灯的轮廓,漫不经意道:“图尔雅公主,今日可是花灯节。”

图尔雅公主眼睛当即瞪得圆圆的,什么意思?莫不是觉得她妨碍了他们不成?

她直接转而看向季锦眠,“好姐姐,你愿意跟谁呢?”

几乎她话音刚落,季锦眠便感觉有一道幽冷的视线,悄然缠上了自己。

背后凉飕飕的,透着早春乍暖还寒的冷。

偏偏那位图尔雅公主又满是期许,眼巴巴的望着她,犹如以前自家后院爱撒娇的小妹妹。

季锦眠一时拿不定主意,两边都不想得罪。

要不,干脆让夜景渊一起去街上游玩?这样两边都能讨好了。

那道磨人的视线紧紧纠缠,季锦眠能感觉到视线主人一直在观察她,微微头大之际,忽然又听到了一声咳嗽。

阿贵连忙表示:“王爷前两日着了凉,身子不大好。外头风大,恐怕不能出去。”

季锦眠嘴角微微抽搐,别以为她听不出来那几声咳嗽心力十足,夜景渊更是气血好的很。

装!

季锦眠觉得夜景渊不去登台表演真是可惜了,恰好这时对上男人的眼神,她心中微微一悸。

他看着她,肆无忌惮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就是演的,你又能拿我如何?

季锦眠隐隐头大,不过心里也有了判断。

“王爷身子不好,我自然得在旁照顾。”

“什么呀。”图尔雅公主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所有五官都写着不情愿。

就在这时,叩门声忽然响起。

随着阿贵说了声“进”,很快有一名黑衣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凑到夜景渊耳旁说了什么。

夜景渊眼底掠过一抹幽暗,摆摆手让人退下了,而后又忽的看向了季锦眠。

季锦眠心头一紧,生出些不好预感来。

只听他问:“季锦眠,你怕不怕丢人?”

季锦眠顿起狐疑,这家伙又在预谋什么?

夜景渊迎着她的目光,笑意不达眼底:“怎么,怕了?”

很拙劣的激将,季锦眠听完当场一笑,摇着头表示:“王爷说笑了,臣女行得正坐得直,坦坦荡荡,何来惧怕丢人之说?”

“若真有人误解,那也是别人的事,臣女无愧于心,从不害怕!”

“好,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

说了这么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夜景渊对阿贵勾了勾手,后者心领神会的手搭上夜景渊轮椅。

“两位姑娘,到我家王爷的用药时间了,小人帮忙伺候先走一步。”

季锦眠更加疑惑,直觉告诉她夜景渊今晚一定筹划着什么。所谓的用药不过是借口。

图尔雅公主却没想那么多,他们来酒楼的时候,阿贵就让掌柜煎了一包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是时候。

比起夜景渊他们去干了什么,图尔雅公主显然对更感兴趣。

“锦眠姐姐,你同我说说你先前猜字谜的事呗。”

季锦眠注意力被拉回来,缓缓应了声好。

她说着摊子上的那些字谜,为她一一解释答案,图尔雅公主听得专注而认真,不时流露出兴奋神色。季锦眠注意到她的汉文水平并不低,大概是皇室认真培养的缘故。

为了能让图尔雅公主有更好的体验,季锦眠索性给她出了几个简单字谜,让她来猜。

她虽然需要费心思索一番,但还是能猜出不少,也让季锦眠刮目相看了一番。

两人正聊的起劲,忽然间听到外头一阵骚动。

“不好了,走水了!”

“走水?”图尔雅公主歪着脑袋,一知半解。

“就是失火了。”季锦眠一边解释着,一边拉她往外走。

外头硝烟味呛人,伴随着滚滚浓烟,整个酒楼一片兵荒马乱,来来往往的客人们削尖脑袋往外跑,也有像她们这样状态之外,四处张望的,酒楼的伙计们则抱着水盆,拎着桶,马不停蹄地往楼上跑。

季锦眠有种不好预感,看向火光烧的通红之处,眉头越皱越紧。

随着伙计们破门而入,男子的怒骂声跟女子惊慌尖叫交织在一起。

听到那个熟悉声音,季锦眠心往下沉了沉,当即快步下楼。

“欸,锦眠姐姐,你去哪儿?”

图尔雅公主在她背后惊呼,连忙追上了季锦眠的步伐。

眨眼功夫,季锦眠就到了三楼。与此同时,由于房间里火势越来越大,浓烟滚滚,一对男女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大概是觉得丢人,两人头上共罩一件宽大锦缎绣金纹外袍,男人只穿了条白色里裤,衣裳还来不及系,松松垮垮的半敞着。

至于女子,就更狼狈了。裙子穿的歪七扭八,颤抖的双手死死拽着裙腰和上衣领口,佝偻着腰,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里衣的一角若隐若现,在场之人看的分明。

这时,屋里跑出来一个小厮,手里举着玉牌,一边喊着:“三皇子,你的宫牌掉了!”

突然,他脚绊了一下,整个人酿跄着摔到,摔下去前,手却不偏不倚拽掉了两人身上的外袍。

那两张惊慌失措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