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羞愤欲死(1 / 1)
“天呐,居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身边那位是?”
百姓们七嘴八舌议论开,寻常遇上这样的荒唐事,他们都免不了要嘀咕几句。何况眼下居然还扯上当今圣上的三皇子,百姓们更加看热闹不嫌事大。
连带着对他身边的女子也好奇起来。
在不知她身份时,人群中有个声音恰到好处的表示——
“瞧着像季家那位二小姐,是叫季婳吧?”
“确实是婳小姐,不是都说她知书达礼,才情出众,怎会做出这等没脸面的事来?”
“竟有如此秽乱之事,实在鲜有寡闻。”
“……”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着,字字句句如尖刺扎进心里,季婳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样不被任何人注视。
把她当成空气,让她消失。
但事实却是她和夜远泽被人捉了奸,季婳甚至可以想象到,一夜过后这些流言会像长了脚一样,传遍京城大街小巷,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像个笑话一样,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不,不是我……”
“不要!”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没做过那些事,没来过这里。
季婳将头埋得低低的,散乱的发丝挡住了毫无血色的脸,脑海中一片混乱,整个人已经有些意识不清。
唯有一个想法格外鲜明。
谁来带她离开这里?
一抹清影出现在季婳视野中,她怔怔地看着走过来的季锦眠,眼中燃起了一抹亮光,仿佛看到希望般。
“求你,帮帮我。”
含泪的眼眸,整个人脆弱的仿佛要碎掉一般,把她视作了救命稻草。
季锦眠眉眼低垂,捡起了那件被扯掉的外袍,面无表情的盖在了季婳身上,将她遮挡不到的地方掩的严严实实。
整个过程,季婳身体颤抖的格外厉害。看着云淡风轻,举止始终从容优雅的季锦眠,季婳既感到一丝安心,同时心底也生出一些阴暗的念头来。
为什么今天遭遇这些事的不是季锦眠呢?
要是她也被耻笑就好了。
心里虽这样想着,季婳却施施朝季锦眠伸出手,声音可怜,“姐姐,我想回去,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还没碰到季锦眠的袖子,却先被她给避开了。
季婳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凌厉的风扫过,脸上突然一痛。
回过神来时,那一记巴掌就落到了她脸上,震得季婳头皮发麻,脑子微微发懵。
“你干什么?你凭什么打我?”她愤怒瞪着季锦眠,一双眸子里几乎喷出火来。
季锦眠眼神冷冽:“就凭你干出这不知廉耻的事,拖累整个尚书府的名声。我作为你姐姐,尚书府嫡女,就有权代父母教训你这胆大妄为的孽女!”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你自找的!”
“对!”围观的百姓中,有人发出了叫好声,附和着季锦眠,为她声援:“作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来,还好意思怪别人。”
“你要是我女儿,我早把你打死了!”
“可不,好好的尚书府,怎么出了这种败坏家风的事?”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她是外面捡回来的呢,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亲女儿,怪不得上不了台面。”
图尔雅兴奋地瞪大了眼,抑制不住的激动,“乖乖,居然还有这种事。”
她今天也是大开眼见,这趟出来的值。
“你……你们……”季婳眼前阵阵发黑,气得几乎昏厥。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不敢再逗留,任由别人看笑话,脚一跺,裹着外衣就往外跑,逃离现场。
穿过人群时,有人看她不顺眼,伸出脚来一绊。
季婳始料未及,整个人当场就那样摔了下去,模样狼狈,引来一阵轰笑。
季婳羞愤欲死,铁青着一张脸,一瘸一拐的跑了。
“三皇子准备去哪里?”
季锦眠叫住了准备趁乱逃走的夜远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他来。
夜远泽心里怒火中烧,以往那张美艳的脸如今看来只觉得万分可憎。
他本来都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偏偏季锦眠一句话,又叫其他人纷纷注意到了他。
这两姐妹是故意跟他作对吗?
夜远泽脸色微冷:“本皇子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臣女不敢。”季锦眠答的不卑不亢,“臣女只知殿下贵为皇子之尊,却作出如此逾矩的事,实在有损皇室威仪。”
“还望殿下日后多多谨言慎行,万不可再如今日这般。”
“你!”
夜远泽气得眼中冒火光,想要发作时,跟着他的随从小太监匆匆忙忙过来,“殿下,咱们快走吧。”
人越来越多,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夜景渊心里窝火的很,哪怕想教训季锦眠,当下也没了心思。这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传进父皇耳朵里,在此之前,他必须找人相商,想好对策才行。
夜远泽愤怒的一甩袖子,火急火燎离开。
百姓们虽不敢对他做什么,甚至在他经过自发空出一条道来,但那偷偷落过来的视线,夜远泽只感觉身上要被烫出个洞来。
他更加快了步伐,黑着脸钻进马车里。
“锦眠姐姐,你还好吧?”
夜远泽走后,图尔雅第一时间凑到了季锦眠跟前,“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府中的妹妹吗?”
她皱着眉,目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遇上那样的家人,实在是倒霉,好好的姑娘家全给她拖累了。
季锦眠现在心里乱的很,没工夫应付她的好奇心。
“抱歉,看来我得回府一趟了,公主自便。”
图尔雅点点头,很是能理解:“你去吧,莫要太伤心了。”
季锦眠没有接话,伤心?为了季婳吗?那倒不至于。
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想见的人——夜景渊。
从看到夜远泽和季婳双双从失火的屋子里跑出来那刻,她便知道整件事绝对跟夜景渊脱不了干系。
有些问题,必须亲自见了当事人才行。
出了酒楼以后,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季锦眠心中生出些烦躁,那些窃窃私语围绕着她就没有断过。
声音虽不那么明显,但季锦眠大概可以猜到话有多难听。
正心烦之际,季锦眠注意到了暗处的动静,阿贵站在不远处,冲她打了个手势。
季锦眠冷着脸,径直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