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要你何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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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似是很疲累,没吭声,只点了点头。

夜不群一挥手,沈安安便懂事的快步离开了。

她这边刚一离开椒房殿,另一边的宣明宫里,李含萱就接到了圣旨。

崔福将圣旨递到她手里,脸上含着笑,但神色是阴冷的,“贤妃娘娘,日后宫里的事务就不用你管了。

陛下这也是体谅你的不容易,受伤了就好好养伤,别多动心思,劳心费神的,来日还要麻烦太医院。”

这么明显的警告,李含萱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捧着圣旨,回着话:“臣妾叩谢圣恩。”

被芍药扶着站起来后,她亲自送崔福出宣明宫,“崔公公,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贤妃娘娘留步,咱们干的就是伺候皇上的活儿,说劳烦,这不是折煞咱家了吗?”这是在表明,他不会卖李含萱面子的。

李含萱识趣,顿住了步子,目送他离开。

宣明宫的殿门敞开着。

只是站在殿门内,向外看去,只有高大的宫墙。

困在了这一方天地里,怎么能不争呢?不争,就只能给别人做替死鬼了。

宁妃那样争,都没落得一个好下场,不争的人,只会更惨。

李含萱收回目光,转身回了屋内。

往日里,这个时间点该送来冰块了,可到现在也没人送来。

一进屋,就热气腾腾的。

李含萱还是照旧往美人榻上一躺,宫女要给她扇扇子,被她一个眼神吓退了。

芍药上前,把窗户打开,可吹进来的还是热风。

“别开了,这样的暑气,打开窗户也散不去,做这些无用的事有什么用?”李含萱声音里带着气。

她本就不是无欲无求的人,享受过权力捏在手上的痛快,如今一朝被打回了原型,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

“娘娘消消气,这后宫迟早还会落在您手里,宫里嫉恨荣贵妃的人多着呢,不需咱们出手,自然会有人给她找不痛快。”芍药宽慰着。

李含萱瞥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懒得说。

西华宫里。

德妃和魏嫔在一处,吃着御膳房刚送来的冰酪。

西华宫冰块随处可见,便是连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宫女,也有冰块消暑。

魏嫔倚在椅子上,有宫女站在冰盆前给她扇风。

别看德妃位份高,却事事都听魏嫔的,只因德妃是魏嫔的远房表姐,入了宫,那就是给魏嫔当炮轰的。

但德妃生得美。

之前魏嫔还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德妃因为貌美被皇上宠爱,但现在大家都明白了,皇上除了皇后谁都不爱。

不被皇上宠幸,那才是这后宫里的保命秘籍。

“也不知道贤妃将来还不能翻身。”德妃一脸忧愁。

魏嫔瞥了她一眼,“看你这样子,倒是在替贤妃担心?”

德妃说:“妹妹哪里的话?我只是觉得荣贵妃可能不会管后宫。”

魏嫔冷哼了声,“她会不会管,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只要我们不去给她招麻烦不就行了?

父亲交代过,我们不能和荣贵妃作对,虽然我也看她不顺眼,但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

“荣贵妃只是咋咋呼呼的,不像贤妃,耍阴招,我们在荣贵妃手底下讨生活,要比在贤妃手中讨生活容易的多了。”

“我看姐姐你闲的无事,要不就给三殿下绣身袍子吧,日后我们都是要仰仗三殿下的人。

那就要让三殿下从小知道,我们对他是极好的,刚好进宫时皇上赏赐的料子,我一直都没舍得用。”魏嫔说着。

德妃绣工了得,寄居在魏家的时候,没少给魏嫔绣帕子衣裳。

京城绣工最好的绣娘,都比不上德妃的绣工呢。

德妃哪里敢忤逆?但她总觉得这样做不妥当,毕竟没请示过首辅大人。

她嘴上应完,又提醒着:“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要么还是跟首辅大人请示一声?”

魏嫔不乐意了,道:“首辅把我们送进宫里来,就是要让我们发挥作用的,什么都要跟他请示,那我们不就是废物了吗?

废物是没有用的,是会被取代的,我们能取代宁妃,来日就也有别人能取代我们。

我们倒下了,家中肯定也会受牵连,一件衣裳而已,能惹出什么大乱子?你就是太小心了,所以才一事无成。”

当初宁妃惹出的乱子多大?比起宁妃做的那些,一件衣裳算什么?

德妃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低着头没再说话了。

她拿了料子,就回了偏殿,专心致志的绣衣裳了。

西华宫的主殿,那不是她能住的地方。

沈安安回了荣华宫,最开心的就是夜亦天了。

倒是难得,他还亲自给沈安安倒茶,那一声声的“母妃。”叫的沈安安愣是不敢喝进去。

“你最好是别这样,你这样我觉得渗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沈安安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千人斩……”夜亦天话还没说完。

沈安安就打断了他:“你打住,我不听,千人斩的空缺迟早都会补上的,你别多想了。”

“皇后娘娘要出宫,我也拦下来了。”

夜亦天闻言,一双漆黑眸子透着不解,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沈安安。

他说:“你有病。”

刚才母慈子孝的画面,彻底消失。

“我发现你真的有病,你比皇贵妃还疯,你没本事,就算管了这后宫,后宫也会在你手里出大乱子,你……你还不如还给贤妃。”

沈安安听他这话已经习惯了,他忤逆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沈安安到底是将军思维,管得住就管,管不住就不管,主打一个悉听尊便。

一旁的秦嬷嬷和李汉民大气都不敢出,但沈安安也不生气,就那样盯着夜亦天看。

“唉,我问你,后宫在我手里乱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会跟着我受罚的。

皇上只是那么一说,你还真以为他会给我多大的权力啊?我看你真是糊涂了。”

“倒茶。”她喝完一杯,说着。

可夜亦天不动,也没人敢动。

夜亦天把茶壶抓起来,直接扔在了地上,破碎的声音在静谧的屋子里格外清脆。

他还是那句话:“要你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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