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踏脚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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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也不生气,只点点头表示他说的是对的。

夜亦天见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提不起沈安安的兴趣,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秦嬷嬷在原地看了半天,到底是“唉”一声离开了。

她跟在夜亦天的身后哄了半天,也没把人哄好。

莲花一边给沈安安扇着扇子,一边忧心忡忡的说:“娘娘,太子殿下恐会生了心病。”

沈安安便认认真真的问莲花:“有心病和丢了命你选什么?”

“那自然是有心病。”莲花不假思索的回着。

“那不就是了?”沈安安说,“有心病也能活命,再说了,人活在这个世上,哪里有事事顺心的?”

“心里不舒服,看开点就好了,时间久了,他心里就舒服了。”

莲花觉得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人,但也不好忤逆沈安安的意思,便什么都没说了。

德妃绣工好,绣的还快。

魏嫔欢天喜地的把衣裳送给夜明。

夜明本来不打算穿,魏嫔非说是自己的一番心意,一定要夜明试试。

夜明是个知书达理的性子,见她坚持,就换上了。

只是这一换,夜明就病了。

魏嫔聪明反被聪明误,又叫人把衣裳偷偷拿了回来,去质问德妃。

争夺间,衣裳被蜡烛点着了,两人一看觉得是上天在帮她们,就任由着衣裳被烧成了一堆灰。

这可是大事,荣华宫也别想闲着。

倾兰宫的宫女禀报到荣华宫,沈安安让人自上而下的查,没多久就查到了西华宫。

沈安安到的时候,魏嫔和德妃仗着身后有人撑腰,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

“皇贵妃,给人安罪名也要证据确凿,你就这么带着人闯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嫔妾要害死三殿下。”魏嫔最先开口。

“证据你不是都烧干净了吗?你要是连人一起处理了,我还觉得你真有点手段。”沈安安说。

她始终都是那副平静模样,让人看不透。

她问:“衣裳做好之后,可有除你以外的人碰过?”

魏嫔这才反应过来,沈安安真是来查案子的,她也不会随意污蔑好人。

魏嫔说:“天地良心啊贵妃娘娘,料子是陛下赏的,衣裳是德妃做的,拿给三殿下的人是嫔妾。

哦,有几个宫女陪着嫔妾一起去的,衣裳当时是她们几个拿着的。”

魏嫔呵斥着陪同自己去倾兰宫的宫女都站出来。

这一声呵斥,发现少了一个人。

魏嫔当时就慌了,“贵妃娘娘,嫔妾进宫的时候只带了一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其他人都是宫里的老人。

平时宫女也多,嫔妾自己都没认全呢,定是那宫女……”

魏嫔连名字都喊不出,还是德妃在一旁提醒,“消失的那个宫女名叫春晓。”

“对,肯定是那春晓,受了人的教唆,要陷害嫔妾。”魏嫔满脸惊慌。

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了。

三殿下是陛下和皇后亲生,如今因着穿了她送的衣裳染了病,陛下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魏嫔看了眼身后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们,恐怕再次血洗西华宫也不是没可能。

她就知道西华宫晦气,皇上偏偏赏赐她住在这里。

“春晓从未出过宫,宫里没有疫病,从哪儿染的?”

“照你们这么说,整个西华宫不管是人还是物件,都跟宫外的没关系,那这疫病,凭空吹来的不成?”

“要么就是你们其中有人故意隐瞒,要么就是中间漏了什么没想起来。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没交代清楚那就是你们的罪,来人啊,一个一个慢慢打,打到他们愿意说为止。”

沈安安命令着。

先从魏嫔和德妃从家里带来的丫鬟开始。

板子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惊魂不定。

挨打的人嘴被封住了,叫也叫不出来,众人能听到的只有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衣裳做了好几日,这宫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椒房殿也来过人,嫔妾是真不知道啊贵妃娘娘。”

“嫔妾怎么会害三殿下呢?嫔妾和德妃都是首辅大人的人,是决计不会害三殿下的,娘娘,不信您问问首辅。”

“对,椒房殿,椒房殿来过人,除了椒房殿,没人再来过。”

沈安安手一抬,打板子的太监便停了手,她问:“椒房殿来的人是谁?”

“国师呀。”有个太监回话。

声音落地,西华宫陷入了一片静默。

魏嫔还想说什么,被德妃阻拦了。

春晓死了,是在枯井里找到的,捞上来的时候人面目全非。

她也染了疫病,尸体当天就被拉出宫烧了。

负责运送尸体出宫的两个太监,也再没回宫来。

沈安安没去椒房殿质问,一番大动干戈后回了荣华宫。

许久没露面的楚舒茗来了荣华宫请安。

这么热的天,沈安安坐在屋子里,也不让人在一旁伺候,连莲花都打发走了。

“贵妃娘娘。”楚舒茗盈盈走进来,声音轻缓的叫着。

沈安安闻言抬眸,倒是露出了一个笑,但实在不好看。

瞧着楚舒茗羸弱,她就把美人榻让给了楚舒茗,自己搬了凳子坐在旁边。

楚舒茗端端正正的坐着,也没躺下来。

陛下的后宫的确不好管,没个规矩,恐怕比上阵打仗还要累吧?”楚舒茗说。

沈安安说:“学会和稀泥就行,不都说吗,人活一世,就是难得糊涂。

查不清楚的案子,那就不查了。”

事关国师,查下去也是个无疾而终。

反正前面管着后宫的妃子,个个都出过问题。

在她这里,现在出了这么件大事也好,趁早把这管理后宫的权力收回去,她也乐得清净。

“三殿下已经出过两次事儿了,只怕这背后之人,是冲着两位殿下来的。”楚舒茗好心提醒着。

养着先帝的孩子,对沈安安来说,本身就是这后宫的一个罪孽。

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楚舒茗早就意识到了,但在此之前没有跟沈安安说过。

她看沈安安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到底是再度开口:“或许荣华宫的两位殿下,就是三殿下的踏脚石,等三殿下迈过去了,就没用了。

而娘娘就是那被踏脚石压着的河水,到了一定的时候,河水就得涨起来,冲走踏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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