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穿越起初（1 / 1）
莫白言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被杨青山一个眼神制止了。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的刀刃泛着寒光，他抓住莫白言的手腕，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胳膊。
“啊！”秦昭昭惊呼出声，看着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滴在地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杨青山！你住手！”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杨青山这才满意地拔出匕首，随手丢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他抬手在空中画了个圈，一道黑色的漩涡凭空出现，漩涡里闪烁着无数细碎的光点，像是把整个宇宙的星辰都揉碎了塞进去。
“进去吧。”他指了指漩涡，“黑鬼的本体在1957年，祝你好运。”
秦昭昭扶着莫白言，看着他胳膊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又看了看那道深不见底的漩涡，心一横，转身就要进去。
“阿游……”莫白言奋力想去抓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不舍和痛苦，“别去！”
秦昭昭没说话，最终转身走进了漩涡。黑色的漩涡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
记忆镜面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秦昭昭看着镜面里那个消失在漩涡里的背影，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揉着太阳穴，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惑：“我真的……去过1957年？可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白言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记忆镜面上，镜面里秦昭昭迈步走进漩涡的样子在他指尖下微微晃动。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忧伤，像是藏着一片深海，里面翻涌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杨青山是故意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他想让我们成为敌人，想看看我们谁能笑到最后。”
秦昭昭愣住了：“成为敌人？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这样很有趣。”莫白言苦笑了一下，“他抹去了你穿越时的记忆，就是为了让你在1957年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
秦昭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着镜面里那个毫不犹豫走进漩涡的自己，只觉得陌生又熟悉。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1957年的任何记忆，就像那段时光被硬生生地从她的生命里剜掉了一样。
记忆镜面的微光彻底熄灭时，莫白言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背对着秦昭昭，银灰色衬衫的褶皱里还残留着血痂，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却在某个瞬间骤然垮塌下去。一滴温热的液体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那是秦昭昭第一次见他落泪。
“对不起……”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段记忆断裂的地方，是我最不敢回想的时刻。”
秦昭昭站在原地，心口像是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发疼。废弃工厂的风卷着铁锈味扑在脸上，她望着莫白言颤抖的背影，突然觉得荒谬又茫然。这个不久前还被她视作仇敌的男人，记忆里却替她挡过致命攻击；那个在末世里让她动过一丝心的苏柏，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伪装。
“好感？”她低声嗤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骨上的旧疤，那里还留着被机械蛛丝缠住的灼痛感，“或许吧。毕竟在那种人吃人的地方，谁递来一块压缩饼干都能让人记很久。”可当她想到自己的记忆被他像揉废纸一样篡改，想到自己像提线木偶般被丢到1957年，胃里就翻江倒海般恶心。
她猛地闭紧眼，指甲深深掐进太阳穴，心里早已把莫白言骂了千百遍。再睁眼时，眼底只剩一片冰湖：“杨青山能随意撕开时空漩涡，他自己去找黑鬼的本体岂不是更容易？”
莫白言缓缓转过身，泪痕在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清晰的痕迹，像雪地里被踩出的脚印。他望着秦昭昭，眸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黑鬼的本体是所有时空漩涡的能量源，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是无数魂体在时空缝隙里凝结成的结晶。”他抬手按住胸口，那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杨青山需要的不是一块原石，是所有平行世界里的黑鬼碎片。他要把这些碎片熔铸成钥匙，打开能吞噬所有魂体的‘归墟’。”
秦昭昭瞳孔骤缩：“吞噬魂体？”
“他想成为唯一的掌控者。”莫白言喉结滚动，声音发颤，“我的魂体里嵌着一块黑鬼碎片，所以能感应到其他碎片的位置，这也是我能跟着穿越的原因。”他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如刀，“而你，除了找黑鬼，还有个任务。”
“什么？”
“杀宋北。”
三个字像冰锥砸进秦昭昭的耳膜，她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撞在生锈的钢架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你说什么？”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杀宋北？杨青山疯了吗？他要杀谁不能自己动手？”
莫白言摇了摇头，抬手指向重新亮起的记忆镜面。镜面里的光影开始扭曲，浮现出杨青山那张阴鸷的脸。“他们杀不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宋北很特殊，就像……天道选中的人。”
镜面里的画面逐渐清晰：1957年的巷口，杨青山踩着满地碎玻璃走来，玄色长袍扫过秦昭昭消失的时空漩涡，指尖还残留着漩涡的黑雾。他弯腰揪住莫白言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拖拽起来——莫白言的脸苍白如纸，唇角挂着血丝，肋骨处的伤口还在渗血，显然刚被抽取了大量能量。
“啧，真是副不经打的身子。”杨青山的指甲泛着青黑，粗暴地扯开莫白言的衬衫领口，露出藏在锁骨下方的机械蜘蛛。那蜘蛛通体银白，八条腿嵌在皮肉里，腹部的透明囊袋里盛满了荧光蓝的液体，像凝固的闪电。
莫白言疼得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神里燃着怒火，却被杨青山死死掐住喉咙，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能量倒是攒得不少。”杨青山用两根手指捏住机械蜘蛛的背部，猛地向外一拔！莫白言像被抽走了脊柱般剧烈抽搐，机械蜘蛛脱离皮肉的瞬间，带起一串血珠，他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眼前阵阵发黑。
杨青山满意地看着囊袋里的能量，随手将机械蜘蛛丢进腰间的储物袋，发出“咔哒”一声轻响。他从怀里摸出一支金属注射器，里面装着暗红色的液体，像稀释的血液在晃动。“喏，给你的。”他把注射器扔到莫白言身上，“修复魂体的好东西，可别浪费了。”
莫白言蜷缩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抓住注射器，视线模糊中，只看到杨青山居高临下的冷笑：“好好活着给我办事，否则秦昭昭的命……”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莫白言骤然绷紧的身体，“你知道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