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识别材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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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站在密室门口,盯着密密麻麻的金属架。

之前在军营里那点稀有金属,在这儿不过是沧海一粟。

泛黄的典籍摊在案上,羊皮纸上列着数百种金属名称,配图旁还写满蝇头小字。

“十天,认不全就滚。”

林妙音甩下话,鎏金铃铛的声响渐渐远去。

江山翻开典籍,第一页就是“赤阳精金”,配图上金属表面流淌着赤色纹路,像凝固的岩浆。

他摩挲着纸张,记住名称,起身走向库房。

库房内寒气逼人。

江山举起火把,火光照亮架上的“赤阳精金”。

真实的金属比图中更刺眼,纹路间还跳动着细小火星。

他掏出炭笔,在纸上画出形状,标注颜色和触感。

接下来的日子,江山白天泡在库房。

手指被“玄阴铁”冻得发紫,被“蚀骨铜”灼出泡。

仍仔细观察每块金属的色泽、纹理。

晚上就着油灯研读典籍,将文字描述与白天的记忆对照。

遇到模糊的记载,他就反复去库房确认。

第七天,林妙音突然出现。

她扫过江山画满标注的图纸,冷笑:“认了多少?”

江山挺直腰板:“七十九种。”

话音未落,林妙音已随手抽出一块泛着蓝光的金属:“这是什么?”

江山盯着金属表面流转的光晕,喉结滚动:“蓝幽髓,产自极渊冰窟...”

“特性?”林妙音打断他。

江山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金属架上的蓝幽髓突然发出嗡鸣,蓝光暴涨。

“连特性都不知道,有什么用?”

林妙音甩下金属,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剩下三天,不光要认全,还要记住每种的锻造禁忌。”

她转身离开,裙摆扫落案上的图纸。

江山弯腰捡起图纸,指腹擦过被踩皱的边角。

接下来三天,他连睡觉都抱着典籍。

困了就用“醒神草”泡水,辣得眼眶发红也要强撑着记忆。

第十天清晨,他站在金属架前,看着近百种金属,能准确说出名称和外观,却仍对它们的特性一知半解。

霜从窗缝钻进来,落在他肩头。

远处传来晨钟,惊起寒鸦。

江山握紧拳头,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

第十一天卯时,西厢房的木门被踹开。

林妙音提着鎏金铃铛站在门口,靛青色裙摆扫过门槛积雪,质问道:“认全了?”

江山放下啃了一半的冷馒头,手指还沾着炭灰。

十张画满标注的图纸摊在案上,边角被翻得发毛。

他点头说道:“回师姐,近百种。”

“呵。”

林妙音冷笑,踱步到金属架前,“特性呢?锻造禁忌呢?”

她随手抽出一块泛着紫光的金属,表面流动的纹路像扭曲的血管,“这是什么?”

“紫邪晶,产自九幽之地。”

江山盯着金属,喉结滚动,“外观呈紫色,遇血会...”

“会什么?”林妙音逼近,发带扫过他鼻尖,“说啊!连最基本的遇血暴走都记不全,废物!”

她猛地甩飞紫邪晶,金属砸在墙上,溅起一串火星。

江山攥紧拳头。

十日夜以继日的记忆,此刻在对方眼中似乎一文不值。

林妙音又抽出几块金属,他勉强答对形状和名称,特性却频频卡壳。

“就这水平?”

林妙音将图纸掀翻在地,纸张在风中凌乱翻飞,“王老师居然让我带这种蠢货!”

她转身要走,鎏金铃铛撞出刺耳声响。

“师姐留步!”

江山突然开口,“我虽记不全特性,但...能快速辨认金属。锻造时,至少不会用错材料。”

他弯腰捡起图纸,指腹抚过被踩脏的字迹,“再给我些时间,一定...”

“时间?”林妙音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转瞬又化作轻蔑,“内门可没闲工夫等你慢慢学!”

她抓起案上的青铜尺,狠狠敲在江山手背,“今天就把你打发回外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

一名弟子跑来,递上封信笺。

林妙音展开看罢,脸色微变。

她将信揉成团塞进袖中,又瞪向江山,说道:“算你运气好。王夫要的碎星锤工期提前,缺个打下手的。”

她踹开脚边木箱,“暂时留你,但要是敢出错——”

江山低头掩饰眼中欣喜:“多谢师姐!”

林妙音冷哼一声,甩开发带走向熔炉。

火光映着她侧脸,嘴角却不自觉勾起极浅的弧度。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对这个江山,非常的满意。

西厢房内,炉火噼啪作响,混着她不耐烦的催促声:“愣着干什么?还不把玄冰铁和赤焰铜搬过来!”

“去拉风箱。”

林妙音将牛皮围裙甩在案上,靛青色发带在炉火中猎猎作响。

她夹起玄冰铁与赤焰铜,金属刚触坩埚便激起白雾与火星。

江山快步上前,握住风箱木柄,掌心的老茧与粗糙的木纹贴合。

风箱拉动,火苗窜起三寸。

林妙音余光扫过跳动的火焰,叱责道:“温度低了。”

她的声音被熔炉轰鸣吞没。

江山手腕发力,风箱开合声愈发急促,赤红火焰裹住坩埚,将林妙音的侧脸映得通红。

玄冰铁开始融化,表面冰晶化作缕缕白气,赤焰铜的金纹却烧得更亮。

“稳住!”

林妙音突然喝止。

江山立刻放缓动作,风箱保持规律节奏。

两种金属在坩埚中缓缓交融,白雾与火星碰撞。

在半空凝成细小的金属颗粒,簌簌落在地面。

他盯着火焰颜色,从赤红转为橙黄时,立刻再减力道。

林妙音将刻刀浸入独角虎血,刀尖点在融合的金属表面。

符文刚显,火焰突然暴涨。

“降两成!”

她的声音带着紧绷。

江山手臂肌肉绷紧,风箱拉动频率骤降,火焰高度应声回落。

刻刀游走如飞,二十八道聚灵纹在金属表面亮起微光。

“再快!”

林妙音额头冒汗,发带黏在脸颊。

江山咬着牙提速,风箱木柄在掌心磨得发烫。

熔炉温度飙升,玄冰铁与赤焰铜彻底熔为一体,液体表面翻涌着冰与火交织的纹路。

他看着火焰颜色从橙黄转为亮白,立刻又收力,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可以了!”

林妙音将坩埚浸入淬火池。

白雾冲天而起,池水剧烈沸腾。

她转身时,瞥见江山平稳的呼吸与微抖却依旧握稳风箱的手,眼神闪过一丝意外。

“勉强及格。”她甩了甩发带,鎏金铃铛轻响,“去把废料清理了。”

江山松开风箱,才发现虎口被木柄磨破,血珠渗进老茧缝隙。

他望向淬火池里逐渐成型的灵器,金属表面流转的符文,与自己锻造断岳刀时如出一辙。

林妙音已经开始调配下一份材料,靛青色裙摆扫过满地铁屑,却在经过他身边时顿了顿,说道:“下次别手抖。”

声音很轻,混着炉火轰鸣,却还是落进了江山耳中。

林妙音将淬好火的灵器放在案上。

余光瞥向正在清理废料的江山。

风箱木柄上暗红的血迹还未干透。

他的动作利落,每一块废铁都码放整齐。

她伸手触碰熔炉边缘,残留的温度让指尖发麻。

控制火焰温度哪有那么容易?

火候差一丝,金属就可能报废。

多少锻造师苦练十年,都摸不透火焰的脾气。

可江山刚才的表现,从火焰颜色变化到风箱节奏,几乎分毫不差。

靛青色发带垂在肩头,林妙音捏起一块玄冰铁。

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却压不住心底的震动。

能精准感知火焰,不仅需要经验,更要有天赋。

这小子锻造断岳刀的手艺,看来不是运气。

鎏金铃铛轻响,她转身继续调配材料。

“基本功倒是扎实。”林妙音低声自语,嘴角不自觉上扬。

但很快,她又板起脸:“不过离我的要求,还差得远。”

炉火映着她的侧脸,眼中的笑意却藏不住。

这样的苗子,若是好好打磨...

她摇了摇头,将多余的念头甩出脑海,专心盯着坩埚里即将融化的金属。

熔炉火光跃动,林妙音擦拭着刻刀,忽然开口:“想学灵诀吗?”

她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江山手中的动作猛地顿住。

废料差点从指间滑落,说道:“想!”

他转身看向林妙音,对方靛青色的发带随着动作轻晃。

在内门,灵诀向来是珍贵之物,他从未想过林妙音会主动提及。

林妙音将刻刀收入刀鞘,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接着。”

兽皮展开,“灵刀诀”三个大字古朴苍劲。“

这是内门基础刀诀,按规矩,要进内门三年才教。”

她抬眼,目光扫过江山瞪大的双眼。

江山双手接过,指尖触到兽皮上凸起的符文痕迹。

林妙音走到庭院,青石地面还覆着薄冰,说道:“看好了。”

她抽出腰间短刀,靛青色衣袖翻飞。

第一式“寒星坠”,刀尖划破空气,留下一道淡蓝色残影;

第二式“流光斩”,刀身旋转,激起的气浪卷走地上积雪。

整套灵刀诀打完,林妙音气息平稳。

她甩了甩发带:“记住动作,灵力运行路线在兽皮上。”

她指着兽皮角落密密麻麻的小字,“每日卯时,来这儿练刀。”

江山握紧兽皮,喉咙发紧:“多谢师姐!”

林妙音冷哼一声:“别高兴太早。学不会,照样滚蛋。”

她转身走向西厢房,鎏金铃铛的声响渐远。

江山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兽皮上的符文。

寒风卷起他的披风,却吹不散心中的炽热。

远处传来更鼓声,他握紧腰间断岳刀,在空地上比划起刚才的招式。

江山挥出最后一刀,寒星坠的残影在月光下消散。

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淡金色的面板,【灵刀诀】:未入门(1/100)的字样清晰可见。

他猛地攥紧长刀。

卯时的梆子声还未响起,江山已站在西厢房庭院。

霜花覆满青石地面,他呵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雾。

第一式起手,刀尖划破晨雾,灵力顺着经脉游走。

每当面板上的数字跳动,他都能感觉到刀刃与空气摩擦的细微变化。

林妙音倚在廊柱上,看着江山反复练习。

他的动作从僵硬到流畅,靛青色发带被山风掀起:“灵力太散。”

她甩出一道灵力击中江山手腕,“聚在刀身!”

江山闷哼一声,重新调整姿势,额角的汗水滴落在结冰的地面。

入夜后,西厢房的灯火总是亮到三更。

江山对着铜镜纠正招式,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当他终于能连贯使出前三式,面板上的数字悄然变成【灵刀诀】:入门(1/200)。

第十日清晨,林妙音照例来检查。

江山深吸一口气,寒光出鞘。

寒星坠、流光斩、裂空刃,三式一气呵成。

刀气掠过积雪,在地面斩出半寸深的痕迹。

林妙音挑眉,鎏金铃铛轻响:“有点样子了。”

她转身走向熔炉,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但离精通还差得远。”

江山握紧断岳刀,感受着体内流转的灵力。

面板上的数字仿佛在召唤他,远处的五行山隐在云雾中,山峰轮廓与他挥出的刀光重叠。

西厢房的木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刺耳的嗡鸣。

江山收刀转身,看见一个着绯红劲装的女子斜倚在门框上。

她腕间金镯碰撞出声,发间红宝石簪子随动作轻晃,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匕首,直刺林妙音。

“林师姐,好雅兴。”

女子指尖绕着腰间的珊瑚珠串,声音甜腻却带着寒意,“又在教新人呢?”

她身后跟着两名弟子,都穿着绣有紫金纹的内门服饰。

林妙音放下刻刀,靛青色发带无风自动,说道:“柳青,你来做什么?”

炉火噼啪作响,映得她眼底的冷意更甚。

被唤作柳青的女子踱步上前,金镯擦过案台,扫落几枚锻造钉,说道:“听说王夫把碎星锤的活儿交给你了?”

她停下脚步,红宝石簪子在火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可惜啊,再过几日,这灵器阁阁主的位置,怕是要换人了。”

江山握紧断岳刀,注意到柳青腰间挂着的鎏金令牌。

那是内门长老亲传弟子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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