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断开的宝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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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到,只施展碎地篇刀法的孔从周,竟然真的练成了沉天篇。

要知道,沉天刀法作为丹云书院的第一刀法,修炼难度极高。

寻常修士,即便是天资卓越之辈,也往往需要达到第三境,才能勉强施展出沉天篇的皮毛。

可孔从周,竟然在神庭点星境就已然掌握。

“宁阳输定了!”

“在沉天式的绝对威压下,速度和技巧都将失去意义!”

几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同时升起了这个念头。

吕佑宁看着台上那状若疯魔的徒弟,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心中满是苦涩。

让孔从周隐藏沉天篇,是为了在接下来的万元盛会,面对那些七宝王朝外的顶尖势力时,作为出其不意的底牌来使用。

结果现在,全被宁阳给逼出来了!

经此一战,孔从周的底牌尽显。

万元盛会上,那些对手必然会提前做好应对的措施。

到时候想要出奇制胜,怕是难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无力回天。

刀势已成,威压落下。

在所有人看来,演武场中央的宁阳,已经被那股沉重如山岳的“势”死死压迫住,身形凝滞,动弹不得。

毕竟,宁阳没有动。

正安静站在原地。

动不了,那他唯一表现出来的速度优势,也就彻底失效。

无法闪避的宁阳,如何能接下孔从周那石破天惊的一击?

看台上,已经有位丹云书院的教习面色凝重地站起身,准备随时出手救下宁阳。

毕竟,宁阳除了是青忧的真传弟子,身上还带着七宝令。

他若是在这里死于非命,终究是个天大的麻烦,难以解释。

然而,还不等那位教习出手。

无数道倒吸凉气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声,骤然响起!

因为,孔从周那足以镇压山河的一刀,落空了。

刀锋携着无尽的威压,重重地劈在空处,在地面上留下道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

而宁阳的身影,却鬼魅般地出现在数十丈的高空之上。

他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恰好是那股“沉天之势”压迫感最强的核心区域。

按理说,在那等恐怖的威压下。

他的头发、衣衫,都应该被死死地向下牵引、压制才对。

但此时此刻,他的黑发与衣袂,却随意飘扬,仿佛那股足以让第三境修士都行动受阻的恐怖压迫,对他而言,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怎么可能!”

吕佑宁瞳孔剧震,死死地盯着天空中的宁阳,眼中闪过浓浓的异色。

作为孔从周的师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徒弟拼尽全力施展出的沉天篇,威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别说是神庭点星境,就算是寻常的百窍通幽境初期,也绝对会被压制得行动困难。

现在宁阳不仅没事,还如此轻松写意。

说明宁阳能够强行抵抗住那股威压!

可他现在,明明也就五颗星点的修为。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吕佑宁的脑中混乱,还没等他思索清楚,场上的情形便再度发生变化。

宁阳的剑法,也变了。

不再是先前那种霸道绝伦、剑气四溢的模样,反而变得极致的内敛与沉静,仿佛所有的锋芒与力量,都被收束到剑身之内。

看上去,像是灵力耗尽,后继无力的表现。

但没有一个人会真的这么认为。

毕竟,灵力耗尽的人,是不可能还在天上悠闲地飞着的。

孔从周一击落空,又见到宁阳那诡异的变化,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前所未有的危险感,笼罩他的心头。

然后,他看见,宁阳手中的剑,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快!

快到极致!

那柄暗红色的长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孔从周的面前,轻描淡写地穿透仓促布下的护体刀气,穿透他那柄引以为傲的厚重宝刀。

嗤。

轻微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

七咒月剑的剑尖,轻松地划入坚硬的地面。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孔从周和他手中的宝刀上。

只见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刀身上,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紧接着,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刀身。

砰!

一声脆响。

陪伴孔从周多年的宝刀,应声断成两截,掉落在地。

一击,便可断刀。

也同样表明,可杀孔从周。

孔从周呆呆地看着手中剩下的刀柄,又看了看胸前衣襟上那道浅浅的划痕,赤红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我……认输。”

他用沙哑的声音,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宁阳收剑归鞘,身形从空中缓缓落下。

与其他人想象的不同。

此刻的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濒临枯竭。

即便他的五颗星点,其蕴含的灵力质量与总量远超同阶,但终究只有五颗。

接连施展霸剑与那至快的一剑,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面色平静地走回观众席。

匡林迎了上来,对着宁阳深深一揖,神情复杂地说道:“宁公子实力超凡,匡某心服口服。”

“自今日起,我丹云书院与宁公子之间,再无恩怨。”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宁阳宁阳!你刚刚那是什么剑法呀?”

宋惜像只欢快的小鸟,凑到宁阳身边。

宁阳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坐下,低头看着新上场的比试双方,仿佛在认真观战。

“宁兄,对不起。”北季川满脸歉意地开口,“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让你陷入这种麻烦。”

宁阳依旧没有回答。

“喂!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气了?”宋惜推了推宁阳的胳膊,“别不理人呀?”

宁阳终于缓缓转过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和北季川。

“你们真就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说我现在累得不想说话吗?”

“啊?”

宋惜尴尬地挠起脸颊。

确实。

仔细看看的话,确实能发现宁阳有些虚弱。

宋惜用力拍了拍北季川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道:“你看,我就说他肯定不会在意的。”

“你不是要表示表示吗?快点呀!”

北季川如梦初醒,连忙从怀中掏出精致的玉瓶,递给宁阳:“宁兄,这是我们北家特制的丹药,可以快速恢复体力和灵力,你快服下吧。”

宁阳看了他一眼,倒也没客气,伸手接过,倒出一粒服下。

与此同时。

那间幽暗的密室中。

鬼面具人看着水镜中恢复平静的演武场,对着下方一个身影平平无奇、气息也平平无奇的传令者,下达了冰冷的命令。

“传令夜江,让他准备。”

“明日,袭杀宁阳。”

他需要时间,去暗中调度皇城内的力量,调开某些关键位置的城卫军,确保接下来的袭杀,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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