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午夜行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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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肆民的命运,仿若与楚思雨交织在一起的丝线,难解难分。

他能否成功考上大学,楚思雨非常关键。

楚思雨如今深陷麻烦之中,这状况实在棘手。

就算她能在高考前摆脱困境,可经历这般波折,这年轻的姑娘大概率也会深受其害,身心俱疲。

更糟糕的是,她甚至可能一直被困在这麻烦里,无法脱身。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耽误了李肆民的高考,那对于李肆民而言,无疑是斩断了他前行路上的一条重要通途。

人活于世,都期望自己的未来充满多样选择,道路越走越宽阔,而不是越走越逼仄。

高考,对李肆民来说,本是通向广阔天地的一扇大门。

如今这扇门若因楚思雨之事被强行关闭,他未来的选择便会骤然减少一种。

别小瞧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变化,在人生的长河中,这极有可能引发一系列难以预估的连锁反应,对他的整个人生产生翻天覆地、难以估量的深远影响。

再者,要是张海山在这件事上力不从心,无法提供有效的帮助,或者楚思雨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精神防线崩塌,那李肆民自身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巨大危险之中。

基于上述种种严峻的原因,李肆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事态朝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更不会将全部的希望,仅仅寄托在张海山一个人的身上。

这个世界,复杂得如同一张密密麻麻、千头万绪的大网,人心更是深不可测。

在李肆民看来,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与其依赖他人,不如相信自己的能力与判断。

虽说当下他与张海山的关系颇为融洽,宛如亲密无间的父子。

然而,官场之中,利益至上,如同残酷的战场。

一旦对方抛出足够诱人的利益筹码,人性的天平很可能会发生倾斜。

谁也无法保证,老张不会在关键时刻,为了自保,而将他这个曾经的“忘年交”舍弃。

“好嘞,张叔,那我就回去等您的好消息啦!”李肆民嘴上这般应承着,可心里却另有打算。

他嘴上说得轻松,实际上,踏出办公大院的那一刻,他便如同一只警觉的猎豹,迅速找了个极为隐蔽的角落,悄然藏身其中。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康有德,一刻也不敢放松。

就像猎人紧盯猎物一般,不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细微举动。

与此同时,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李肆民很快便发现了被关押的楚思雨。

她被孤零零地关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屋内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笔和纸,看样子,是要她交代所谓的“问题”。

所幸,楚思雨暂时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既没有被戴上冰冷的手铐,也没有遭受殴打。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她的处境还算安全。

李肆民暗自思忖,既然楚思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那他决定先按兵不动。

他心里明白,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棘手的麻烦,关键在于扳倒康有德。

只要康有德失势,楚思雨的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

他这般沉得住气,并非是不着急。

相反,他内心焦急万分,只是深知此刻冲动行事无济于事。

时间紧迫,距离高考仅仅只剩下十来天的时间。

这十来天,对于李肆民和楚思雨而言,无比珍贵,每一分每一秒都耽搁不起。

再看康有德与张海山,两人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年龄差距。

张海山已然年过半百,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五十多岁的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资历深厚,工作能力也颇为出众。

然而,年龄的劣势却也不容忽视。

与之相比,康有德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

他不仅精力充沛,还擅长阿谀奉承,在官场中左右逢源。

表面上看,张海山凭借着深厚的资历和丰富的经验,在竞争中似乎占据着较大的优势。

可李肆民却有着不同的见解。

他心里清楚,上级在提拔干部时,会综合考量诸多方面的因素。

其中,年龄便是一项极为关键的因素。

倘若李肆民站在领导的角度,在选拔干部时,他也会重点考虑年龄。

毕竟,通常情况下,被提拔的干部会对提拔自己的领导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成为其“心腹”。

即便其中有个别忘恩负义之徒,在表面上也不敢轻易表露出来。

因为谁都明白,一旦被众人视为白眼狼,那无疑是自断晋升之路,以后再难有出头之日。

提拔年纪大的干部,没过几年,他们便会因年龄原因退休,很难在工作岗位上长久地发挥作用。

而提拔年轻干部,则不同。

年轻干部精力旺盛,发展潜力巨大,能够为领导所用多年,创造更多的价值。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到了下班时间。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理会被关押的楚思雨,她就像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孤儿。

而康有德,却若无其事地按时下班,离开了办公地点。

这一幕,让李肆民满心疑惑。

原本他以为,康有德会紧紧抓住楚思雨这个突破口,借此大做文章,对自己展开攻击,进而影响到张海山。

可一下午过去了,却没有任何人去审问楚思雨,康有德的态度显得极为冷淡,仿佛这件事无关紧要。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肆民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李肆民可不是普通的十八岁少年,他历经两世,见识过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各种复杂局面。

丰富的阅历让他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康有德并非想从自己身上寻找破绽。

他心里明白,自己刚当上生产队长不久,根基尚浅,短时间内很难找出实质性的大问题。

康有德真正的目的,是在故意引诱张海山出手。

他深知张海山的脾气和性格,一旦看到楚思雨被抓,必定会心急如焚,忙中出错。

在官场这个复杂的棋局中,并非先出手的一方就一定能够占据优势。

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很容易陷入对方精心设下的陷阱,从而暴露自身的破绽,让对手有机可乘。

李肆民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判断康有德背后大概率有人撑腰,他们正躲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等待着抓张海山的把柄。

虽说康有德表面上针对的是张海山,看似与自己并无直接关联。

但李肆民丝毫不敢有半点大意。

他心里清楚,既然康有德已经对楚思雨下手,那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一旦张海山倒台,失去了保护伞,自己恐怕也将难以逃脱厄运,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李肆民深知,要想保护自己和楚思雨,必须主动出击。

于是,他远远地跟随着康有德,如同鬼魅一般,小心翼翼地来到了康有德的家属院。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和打听,他成功摸清了康有德的具体住址。

知道了康有德的住址后,对于拥有“特殊手段”的李肆民来说,对付康有德便有了更多的把握。

他如同一位耐心的猎手,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

这一等,便是漫长的大半夜。

那个年代,娱乐项目极度匮乏,人们的业余生活十分单调乏味。

即便是身为县革委会副主任的康有德,也未能幸免。

他的夜晚,除了与妻子有过短暂的亲密互动之外,便再无其他乐趣。

刚过九点,他便早早地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午夜时分,四周一片寂静,万籁俱寂。

李肆民知道,行动的时刻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顺着楼梯,步伐从容地走上二楼。

康有德居住的是一座三层老式楼房,这座楼房显得破旧不堪。

楼房的一侧是房间,另一侧则是开放式走廊。

公用厕所位于楼的中间位置,而房间内并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有一个狭小的厨房。

与新原地委家属院那宽敞舒适的房子相比,这里的条件简直天差地别。

就连楚思雨那便宜小妈所住的,都是带厕所的两室一厅,两相比较,让人忍不住心生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李肆民来到厨房窗外,伸手轻轻地捅开了厨房的窗纱。

这并非什么难事,因为厨房紧挨着走廊。

住过这种老楼的人都清楚,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外面路过的人能够将里面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不过,即便如此,这样的房子也比筒子楼要好上许多。

筒子楼两侧全是房间,采光极差,而且一般没有独立厨房,人们只能在狭窄的走廊里放置炉子和杂物,生活极为不便。

通常情况下,厨房只是关着窗纱,窗扇都是开着的。

李肆民小心翼翼地捅破窗纱,轻轻打开插销,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厨房。

需要强调的是,他此次前来,并非是要杀人或者绑架。

所以,他既没有前往康有德的卧室,也没有靠近他女儿的卧室,只是静静地在厨房停留。

在厨房干等着,实在有些无聊。

于是,李肆民决定四处看看。

他打开橱柜最下面的一层,发现里面有一个破纸箱。

他轻轻地搬出纸箱,只见纸箱里装着一些破盘子破碗。

他轻手轻脚地将破盘子破碗拿出来,放在一旁。

然后,他掀开一层破报纸,一个小本子映入眼帘。

他的眼睛一亮,顺手还拿走了铺在破纸箱下面的十几条“大黄鱼”。

他看都没看,便迅速将小本子揣进怀里。

接着,他转身跳出厨房,还细心地插好插销,尽量将窗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他进来时,捅破的是窗纱最边缘的位置。

就算有人发现窗纱破了,也很可能会以为是边缘自然损坏。

毕竟,那时的窗纱使用时间已久,质量又一般,出现这种情况并不稀奇。

李肆民大大方方地下楼,他心里清楚,在这种老式楼里,就算遇到人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大半夜有人下中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他一直留意着周围的环境,一旦有人出现,他会提前躲起来,绝对不会与人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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