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别叫先生(1 / 1)
“我没想过离开你,只是想回自己家。”
“你从小在军营长大,也是会想家的吧,这是人之常情。”
“我也没想过跟你分开,还曾劝你去中国生活,我也愿意养你。”
“在中国,愿意让男朋友软饭硬吃的,可不多。”
“且我那天,本意并不是去港口,而是去交战区看你。”
“你如果不信,可以找司机来对峙,也可以让四夫人给我作证。”
“我有多担心你,举头三尺有神明,真主会知道。”
她总知道怎么哄他,仿佛相互圈养久了,很懂如何去顺毛摩挲。
果然,彭季轲感受到了她的在意、关心,听她说喜欢,便连那一点未消的余怒,也变得荡然无存了。
“以前就将发妻关进地窖里,现在又将我关进去,我跟她,算不算殊途同归?”她还保持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只是不肯继续搂住他的脖子。
而是抱着手臂,扭过头去,吃味不再看他。
“给了别人的,就不要再拿一模一样的给我。”
彭季轲终于又重新开心起来,明眸善睐。
扳过她的肩头,强迫她看着自己。
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叶语已经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听了。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在床笫之欢时黄暴无度,不在她身上时,嘴上也是毫无遮拦。
“别说了,羞死人了。”
“怎么在我身下叫的时候,没觉得羞,说两句就不行了。”彭季轲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发丝,心有千千结,都交织在一起。
“我不想出声,每次咬住被子一角,是你不许忍耐的。”叶语脸红到几乎滴血,不敢抬头看他,与他对视。
“是,我喜欢你叫出来。”他想感受到她更多真情实感的喜欢,哪怕只是折服于他的床技。
她的迷恋,能给他安全感,让他觉得她离不开自己,就像自己也离不开她一样。
“我要将她关地窖,你说给你的刑罚,就不能再一模一样给她。”
“干脆给她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也省得她再来插手我的事。”
“我最恨自己的人,被其他人随意指挥,不管这个人是谁,哪怕是我的族人,或者只是个女人。”
彭季轲面露凶光,与面对她时,心碎夹杂着冷漠不同。
这是不带一丝感情的斩草除根,恨不能让她物理性消亡。
“你不要以为我轻拿轻放,塔国的离婚,跟中国不一样。”
“中国二婚再找一个,日子照常过。但塔国被丈夫厌弃的女人,会直接宗教性死亡。”
“宗教内死亡,可比社死恐怖多了。对于灵魂永世受地狱火的炙烤,比肉身消亡更可怕。”
“因为生命是短暂的,有周期的,而永恒是无尽的。”
“在中国离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于那些没有工作、为了带孩子放弃事业,只能掌心朝上的女人来说。”叶语没提出更多有创造性的建议,只要他护着她,站在她这边,就够了。
有多少男人表面上和稀泥,好像一脸为难、为自己成了双面胶而痛苦,实际上都是无能。
即便他们一夫一妻,也是别的女人看不上他,也有婆媳矛盾。
“离了婚,让她带着孩子,她就养不起孩子。”
“因为没法一边带娃,一边赚钱,尤其有些没有娘家帮衬,妈妈还需要帮弟弟带娃。”
“让她放弃孩子的抚养权,又不舍得骨肉分离,怕爸爸不能像自己这样细心照顾,也怕孩子被后妈虐待。”
“所以离婚,对于中国的底层来说,也很难。”
彭季轲听出来了,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底层在哪儿过得都不好,有钱单身和已婚都很香。
“既然钱这么重要,你为什么不为了钱,依附我?”
“你应该很清楚,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
“全球都找不出几个比我有钱的,所以你不想要我的人,连我的钱都可以一并舍去。”
“我没那么人淡如菊,其实我也是个小财迷,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自己的钱,到底用着不放心。
“你是嫌我的钱,上面沾了无数无辜人的血?那是我用战功换来的,很干净。”彭季轲的情绪起起伏伏,陡然又有几分激动起来。
“没有没有,小心伤口。”叶语忙抱住他,将整个娇软的小身子,都紧紧贴在他胸口。
才继续同他温言软语道:“是我没有安全感。”
“我总觉着,旁人有钱,不如自己有钱,哪怕这个人是父母、伴侣、子女或者家人。”
“因为父母的钱,可能会给兄弟姐妹。丈夫的钱,可能会给小三。孩子的钱,可能自己都不够花。”
“所以更想努力让自己变得有钱,而不是扶丈夫青云志,丈夫还我万两金。”
依赖别人的幸福是脆弱的。
“所以,这也是你不愿意给我生孩子的原因吗?”怕她口中的骨肉分离,怕有了小生命,就有了桎梏。
叶语心中大骇,以为他察觉到了什么。
没敢轻易开口,否认和借口,都容易暴露她此刻心虚。
只能去赌,赌他日理万机,不会像摄像头一样,每天全方位监控她的一举一动。
但她细微的变化,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彭季轲没有苦苦相逼,只悄然记下了她的反常。
有军医一直在门口等着他,见他半天不出来,恐出什么事,敦促道:
“先生,您不能偷跑出来,如果伤口再次撕裂,恐怕对药产生抗性,再医治效果会很差。”
叶语慌乱从他膝盖上下来,恐被人看见这一幕。
她生性腼腆内敛,他的信仰,也不允许在人前这般亲昵。
“先生,你赶快回医院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我照顾你,免得你不听医生的话。我亲眼看着,也能放心些。”
彭季轲没有为她那句“听话”,而觉着倒反天罡。
只是刚刚两条长而直的腿,还像两条蛇般,缠绕在自己腰间。
忽然离开,只感觉空落落的。
目光迷离,暧昧不清道:“叫什么先生,那是下属叫的。”
“乖,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