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什么都肯为她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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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彭季轲的声音有些沙哑。

窗帘拉了一半,他半边身子都隐藏在昏暗里。

不知是一整日滴水未进,还是默诵经文已进入心流,亦或她乱他道心……

现在的彭季轲,看起来竟有一丝与他气质不符的颓败。

“今日斋戒,厨房为了表示虔诚,没有准备食物。”

“只有清早食用过,还没来得及扔的。”

“那些太甜了,我吃不下去,就让他们重新制作了一份不额外加糖的。”

叶语边解释,边小心走过去,跪坐在地垫上,他盘膝而坐的旁边。

彭季轲神色中的落寞消散,勾了勾嘴角,宠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这么不能吃甜食。”

“是呀,我在国内喝奶茶,都是不额外加糖。但你们这里的甜度,比我们那儿七分糖,还要甜好几倍。”叶语顺势趴在他胸口,难得温顺乖巧。

“我刚刚在楼下交了个朋友,跟她多聊了一会儿,以后想邀请她,去我的公寓坐坐。”

“免得我在异国他乡无聊,你忙的时候多,有人能陪我说说话,我才觉着一个人的日子,好捱一些。”

“谁!”彭季轲扳过她的肩头,警惕地看着她。

“谁允许你跟外人接触了?”

“你应该很清楚,我连你的家人都不能接受。”

“哪怕你抱个路边的猫狗,也是不允许的。”

她香香软软的怀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枕头。

“我知道,我无意惹你生气。”叶语被他箍得肩膀生疼,不敢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怕会进一步激怒他。

只小心解释说,“是你的人,四夫人。”

“我跟她很投缘,她年纪小,没什么城府。”

“她在这里不容易,别的妻子斋月结束,可以回自己的庄园,她只能跟大夫人挤在一起。”

不肖她说,彭季轲了解他这位堂姐的脾气,必不可能给他这个童养媳好日子过。

“你希望她跟你一起住,去服侍你?”

“为什么呢,小祖宗,你们中国讲究一夫一妻制,你怎么能忍受跟我的其他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

“这是连本国那些封建女人,都接受不了的,中产是没那么多房屋,她们被迫只能生活在一起。”

“如果有的选,都想离得远远的。”

她对他没有占有欲,没有醋意,除了不喜欢他,还能说明些什么。

彭季轲无声放开了她,“你走吧,我要祷告了。”

他的情绪愈发喜怒无常,连这样斋月的日子,也难使他克制分毫。

叶语犹豫了一下,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粘在她脊背上,让她脖颈起了一层薄薄的汗。

“你到底在生气些什么。”

“她就像你的右手,难道你还会自己吃自己的醋,因为唇吻了我,就不许左手抚摸我。”

“你不像这边的女人,受温良贤惠的规训,不敢有嫉妒心。”彭季轲见她在最后一刻停下脚步,回头。

才缓缓开了口:“为什么你不跟我闹,质问我跟那个女人的事。”

“诉说委屈,让我承认自己过失。”

“同我哭泣,让我发誓以后对你忠诚。”

她心里,分明是半分都没有自己。

喜欢一个人,怎会对情敌这般包容,而不排斥。

“你想要的,你姑姑的女儿已经给你了,你应该觉得满足。为何还觉得不够,要与我纠缠至深?”赶她走的是他,让人留下的也是他。

叶语真觉自己左右为难,拿他没办法。

“我嫉妒,有用吗?”

“就让你放下枪械,跟我去中国,过安稳的日子,你肯吗?”

“我肯,心肝,我肯。”他虔诚的就像信徒。

“我不能跟你去中国,但我能给你我的忠诚。”

“我跟小四什么都没有,以后跟其他女人也不会有。”

“你在我身边,我只变着花样折腾你。若真有一日失去你,我愿意过苦行僧的生活。”

彭季轲拉住她的衣角,将她拽了回来。

无限依恋,又温柔缱绻地,在她裙摆上蹭了蹭。

“如果是这样,你为何不向彭云樵说清楚?免了她嫉妒悲伤,也省得四夫人被迫害。”叶语发现读不懂他,只俯下身去,将他抱在怀里,安抚。

她并非完全相信他的话,哪怕他的主,教他要诚实。

“因为彭云樵太跋扈,我要治她的傲骨。拔掉她在国外留学时,长出来不属于这个国度女人的刺。让她弯下腰去,为我俯首称臣。”彭季轲喃喃道。

叶语感受到了一丝残忍。

如果彭云樵从来不曾在读书中,窥见天光,她原本可以忍受黑暗。

“所以你要让她跟佣人平起平坐,称兄道弟。”

“打碎她关于婚姻和爱情的幻想,让她肝肠寸断。”

“往后余生,成为你手中的剑,为你赴汤蹈火。”

彭季轲没否认,只变相承认了:

“她既然嫁给了我,就得为我卖命。而不是听命于姑姑一支,继续做他们那一房的傀儡。”

“若有一日家族分裂,内部矛盾不可调和,她该是给我挡刀的那个,而不是背后捅刀子的那个。”

叶语不敢苟同:“可你这样凉薄,会让她怕你,而不是爱你。”

“爱不会消弭,只会变换形式,就像我对你。”彭季轲将头埋进她颈窝,缓缓阐述自己的真理。

“女人不能惯,这是无数祖先试出来的经验。”

“对她约束越深重,管教越严苛,她越懂得为你着想。”

“否则她只会自私狭隘地谋求自己利益。”

叶语实在不知道,为自己谋划着想有什么错。

没反驳,只戏谑道:“那这样看来,除了不让我回国,其他方面,你对我倒是体贴。”

换个角度,她也承认,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性别互换,有多少高门大户出来的千金大小姐,下嫁一个凤凰男,对他越好,却没得到应有的反馈。

而是被穷酸的丈夫一家,吸自己和娘家的血。

所以有时,对对方越好,未必能换来真心的守护。

“对你凶,是刻在骨子里的传统。对你宠,是出于爱你的本能。”彭季轲对她的喜欢溢出来,已不去计较得失,更无暇分辨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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